溫安一言不發,呼吸卻在不自覺的加重。
北堂御得意的挑眉:“不敢了吧,不敢的話就說明這個孩子是我……”
“有什麼不敢的!”溫安咆哮着打斷北堂御的話,她把大鼎放下,拍了拍他的小屁股溫柔說到,“兒子,邊上玩一會兒去,媽咪和這個怪叔叔有話要說。”
“哦。”大鼎的目光牢牢的粘在北堂御身上,眼神中的眷戀和期許是那麼的明顯。
溫安卻只能狠心把他趕到一邊。
“你看他,多像我……”
“和你又沒關係,怎麼會像你。”溫安翻了個白眼。
“有沒有關係不是你說了就算的,要驗過才知道!”
“驗就驗,怕你啊!”說完溫安就從自己頭上拔了一根頭髮遞給北堂御,“拿去吧。”
北堂御眼角抽了抽:“葉溫安!”
“幹嘛叫這麼大聲,我又沒聾。”溫安毫不示弱的咆哮回去。
“你在耍我是吧?”
“對啊。”
“……”北堂御無語,這個女人過了這麼多年怎麼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白癡的無可救藥。
他冷冷的說到:“我制服不了你是吧?行啊,有人絕對能夠制服你。”
溫安眼神閃了閃:“別告訴他我在這兒。”
“爲什麼,你知不知道舅舅一直在找你,如果他知道你在這裡的話他一定會恨高興的。”
“我不想見他。”溫安轉了個身背對着北堂御,原先的囂張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落寞。
“他當時也是一時糊塗,後來就後悔了,發瘋似的到處找你,他那麼愛你,你就原諒他一次吧。”
溫安苦笑了一聲:“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當初那件事發生之後我的確受到了很大的傷害,可是過後,卻讓我更加清楚的明白了自己的心。”
她轉過頭目光柔柔的看着北堂御,眼底氤氳:“他說的對,我不愛他。”
“……他是我舅舅。”北堂御神色艱難的說到。
“那你就更不能告訴他了,北堂御,這是你欠我的。”
“我……”
“我走了,也麻煩你以後別再來找我了,你應該知道我有多恨你,而且我和大鼎只想過平靜的生活。”溫安轉身就走,腳步卻頓了一頓,“你會答應的吧?”
北堂御沉默的點了點頭,在想起她看不見的時候又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那就多謝了。”溫安擡步就走。
“等一下。”北堂御又出聲挽留。
溫安心中一動,她緩緩的回頭:“怎麼了?”
北堂御猶豫了一下之後說到:“聽林婕說她在聖瑪麗醫院的時候見過你,當時你的處境好像不怎麼好。”
溫安有些驚訝:“林婕怎麼會去聖瑪麗那種只有窮人才會去的醫院?”
北堂御回答:“你走之後沒多久我和林婕就分手了。”
溫安呵笑了一聲,眼神中漸漸升起一絲嘲諷:“你們家的男人真是……呵,一個比一個無情,曾經說好要放在手心裡去愛的人呢,轉眼就鬆手摔了個粉碎,我真是……看不起你們!”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北堂御解釋着。
“算了,你什麼都不用跟我說,反正我們也沒什麼關係,大家以後就算見面也當做不認識好了。當然,可能的話,我希望這輩子都不要見到你們兩個。”說完溫安深深的看了一眼北堂御,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她倔強的背影,北堂御久久沉默。
正在這時肖夫人滿臉焦急的跑了過來:“女婿,你怎麼還在這兒瞎晃,雪兒醒了吵着要見你呢。”
北堂御滿臉黑線:“肖夫人,你這麼說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啊?如果我真的要成爲你們肖家的女婿的話,那我也只可能是小唯的丈夫,而不是肖雪兒的老公。可是據我所知,你們好像已經和小唯斷絕關係了吧?所以說麻煩你主意一下稱呼以免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肖夫人有心要爭辯,又怕把他惹惱了雪兒要生氣,所以只訕訕的笑了:“你還是去看一看雪兒吧……雪兒對你那麼癡心,當初還不是她那個勢利眼的爹逼着她和你分手,我一時豬油蒙了心也……但是北堂你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和我計較這個吧?雪兒她對你絕對是真心的,爲了你還鬧絕食了呢。”
“好了,”北堂御不耐的打斷她的話,“走吧。”
是時候解決這件事了。
肖夫人臉上一喜,急忙上前帶路把北堂御領到了肖雪兒的病房。
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肖雪兒立刻閉上眼睛放緩呼吸,做出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
北堂御大步走到肖雪兒的病牀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別裝了,鼻孔都變大了。”北堂御冷冷的說到。
肖雪兒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她鼻孔大。不過她這一動作也暴露了她是在裝睡。
北堂御才懶得管她,他皺起濃眉不耐煩的說到:“肖雪兒,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今天就去把孩子打掉,我讓人給你賬戶裡打一百萬。”
肖雪兒立刻堅決的叫了起來:“我是絕對不會打掉這個孩子的!”
更何況才一百萬,至少也得拿一個億出來纔有誠意啊。
“好,如果不想打掉孩子的話,那你大可把孩子生下來,到時候要做dna還是其他的隨便你,結果只有一個,這孩子絕對不是我的,那時候你一毛錢都拿不到,你自己選吧。”
說完北堂御擡腿就走。
肖雪兒卻突然從牀上坐了起來一把抓住北堂御的袖子,眼神怨憤的說到:“你就這麼不想要這個孩子?”
北堂御彎下腰,湊在她耳邊低聲說到:“不是我的,我爲什麼要?不妨告訴你,那天我走之後有另外一個男人進了那個房間,那個男人就是那天和你在一起玩的那一羣,男人中的一個。但也許他們剛好也沒空就又叫了其他的男人來照顧你,所以說,你這孩子到底是誰的種真的說不定。你要是不死心就把孩子生下來好了,到時候一個一個的去查,說不定……真能找到這孩子的爹呢。”
肖雪兒臉色蒼白的癱軟在牀上,她失心瘋般的喃喃自語:“我不信……我不信……你騙我,這孩子明明就是你的……”
北堂御臉上閃過一絲噬血的笑容:“那你就生下來啊,反正一百萬對你來說,也只夠揮霍幾天而已。”
甩開肖雪兒的手北堂御又朝肖夫人走了過去,眼神還是那麼的冰冷,甚至帶了一點點的嘲諷:“當初你就是憑着這種手段把小唯的媽**死的?那我可以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像肖劍鋒那樣愚蠢!”
肖夫人嚇得往後退了一步,軟軟的靠在牆上。
北堂御冷哼一聲,看也不看她們兩個絕塵而去。
肖雪兒和肖夫人對視一眼,忽然失聲痛哭出來。
肖夫人哆嗦了一會兒,突然起身衝到肖雪兒面前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你這孽障,就知道給我丟人現眼。這麼有錢的一個男人竟然白白讓給了肖唯那個賤人,現在讓她爬到我頭上來,我打死你算了。”
肖雪兒氣憤的推開她:“這怎麼能全怪我,你和爸沒一點責任嗎?”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看他那樣子這孩子肯定不是他的了,要不然他能一點都不怕?”
“那萬一是呢?”肖雪兒還是不死心。
“你能確定嗎?”肖夫人憂心忡忡的問。
“……好像……”肖雪兒仔細的回憶了一下那晚的情況,那個男人好像特別重,而且手勁兒特別大,好幾次都把她給弄疼了,而且那個呼吸聲太過粗重,不太像是北堂御的聲音。
其實那天把燈關掉之後北堂御好像出去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房門被打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翻雲覆雨之後那個男人就走了,因爲看到桌上的領帶她就下意識的認定那個男人就是北堂御,也沒懷疑過。
難道真的不是他?
想到這兒肖雪兒的臉色更蒼白了,她雙拳握緊猛地捶了一下牀鋪:“北堂御,我不會放過你的!”
聽她這麼說肖夫人就知道,這孩子可能真的不是北堂御的。
她的發財夢砰的一下就破滅了。
怒氣攻心的她不由的又打了肖雪兒一巴掌:“你這個小**,讓你到處浪,現在也不知道從哪裡浪來一個野種,你自己看着辦吧,我不管了。”
說完肖夫人就摔門離去。
肖雪兒哭得撕心裂肺:“媽你別走啊,給我留點錢啊。”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墮胎了,所以知道流產完以後一定要多吃點補品,這樣身體纔不會虧空的太快。
而且她剛剛想到,如果把孩子生下來一檢查就知道這孩子不是北堂御的,但如果把孩子流掉,到時候就死無對證了,她說這孩子是北堂御的那就是北堂御的,那麼這個孩子就成了一根鋒利無比的刺狠狠的插在肖唯那個賤人的心上,就不信他們這輩子還能過的安心。
哈哈,北堂御,肖唯,你們這對狗男女,我是絕對絕對不會讓你們好過的,你們就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