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筱畫,不要胡來!”
而這一聲,讓夏若心的手指抖了一下,就連手中的水果刀也是沒有拿好,差一些掉在了地上。
還有這一聲,也是讓夏以軒對楚律就尖叫了起來。
“律哥哥,救我,律哥哥救我啊,這個女人是瘋了,她是瘋子,她要殺我,她要殺了我啊!”
夏若心將自己的手背到了後面,而她的手指縫隙裡,是夏以軒的一縷頭髮。
“陸筱畫,把刀子放下!”
楚律向前的一步,就怕陸筱畫失手就將刀子桶進了夏以軒身體裡,半年前驚心的一幕,難不成還要重來,難不成,宋婉身上發生的事情,這一次真的再是發生在夏以軒的身上。
夏若心拿出了水果刀,然後擡起臉,她沒有瘋,也沒有歇斯底里,甚至她很平靜,平靜的不像是一個殺人兇手,是的,她不是,她從來都不是,因爲她從來都沒有對不起過誰。
“陸筱畫,想想你父母,想想陸家,”楚律的雙腳再是向前一步,放在身則的手指也是用力的握緊,今天他絕對的不能讓陸筱畫在這裡動了夏以軒,不然後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可是我就想殺了她怎麼辦?”夏若心搖了搖手中的水果刀,再是移到了夏以軒的脖子上,就這麼輕輕的一下,夏以軒的喉嚨就要被割要斷了,血也是會濺出來。
夏以軒嚇的連動也是不敢動了,她臉上的肉在顫抖,肌肉也是縮着,一雙眼睛也是不斷的看着楚律,救她,救她,一定要救她,她還不想死啊。
楚律停上了步子,沉着眉道,“你先是放開她,這世上可以解決事情的方法,不是隻有一種,而殺人卻是最蠢的。“他的眼中現在只看到了夏以軒一身的狼狽,卻是沒有發現,夏若心隱在雙眼之內的淒涼。
是的,這世上解決事情的方法不止一個,可是她也只能這樣做。
她再是將水果刀架在夏以軒的脖子上面,她等楚律靠近,也是等他的下一步動作,而現在她竟然可悲的,希望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她,而不是現在跟條狗一樣的夏以軒。
可是,不是,完全不是的。
他的眼裡沒她,心中也沒有她,而他現在的接近也是爲了夏以軒,也是爲了救夏以軒,當時她斷了腿,她毀了容,她沒有了嗓子,爲什麼,他卻沒有救她,她被人推下海,在海中被魚撕扯皮肉,被海水泡着,爲什麼他沒有救她,她現在纔是明白。
原來她這輩子,真正的親人也只有小雨點一個,可是她可憐的女兒早就已經沒有了,她用力的忍住眼底快要涌出來的酸楚還有難忍,她的脣角掛着冷笑,可是她的心卻已經滿目的瘡痍。
夏若心沒有動,而夏以軒也是不敢動,她只要一動,就怕自己脖子就被刀割斷了動脈,然後流光她的血。
楚律伸出手猛然的奪走了夏若心握緊在手中的水果刀,其實不用他拿,夏若心已經準備給他了,要就拿走吧,這樣的局面,還有什麼樣的意義。
“律哥哥,律哥哥……”而夏以軒則是連滾帶爬撲到了楚律的懷裡,一雙髒手也是緊緊的抓着楚律的衣服,“律哥哥,她要殺我,她要殺我。””恩,沒事了,”楚律安撫着懷裡這個髒的就像是乞丐一樣的女人,並沒有推開他,而他將那把水果刀緊緊的握住,至於夏若心,此時,她只是微垂着眼睫,無人知道,她隱在髮絲下面的,是怎麼樣的一幅面容。
突然的,夏以軒轉過身,就向不遠處的夏若心撲去。
“瘋女人!”她尖叫着,雖然餓了幾天,可是撲到一個人力氣卻是有的。
“以軒,”楚律伸手拉過了夏以軒,沉聲道,“我先帶你去醫院,這件事相信陸家會給你一個交待的,”可是夏以軒怎麼能夠放過夏若心,放過這個女人,她敢,她竟然敢,把她當成一條狗一樣的對待。
她像是瘋了一樣,不時的用着沒有力氣的雙手捶打着地上的夏若心。
夏若心不是不想動,而是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還要活下去了,因爲,她報不了仇了。
她想她的小雨點了,想她一個人在那裡一定很害怕,很孤單吧。
楚律再是用力的扯起了夏以軒,而夏以軒卻是回頭抱緊了楚律的手,突然的,她帶着楚律的手向前一撞,楚律手中的刀子鬆了一下。
而後滋的一聲,好像是發出了什麼聲音,很小很小,再是加上夏以葉不時的瘋一樣的尖叫聲,而她的胳膊也是撞到了楚律胳膊上面的麻筯上面,一時間楚律的一條胳膊竟然連一點的感覺也沒了。
夏若心的身體痙攣了一下,而楚律鬆開了手,低頭看着那個蜷縮在地上的女人,突然的,他感覺自己的眼眶發着熱,卻是不知道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律哥哥,我們走,”夏以軒伸出自己的手,你看,你都是把刀子撞到我的胳膊上面了,她伸出自己的胳膊,果然的,那黑的都可以刮出一條條泥的胳膊上面,確實是被撞出一條傷痕。
楚律脫掉了自己的外衣,而後披在了夏以軒的身上,走吧,我帶你去醫院,而他的手指,到了現在竟然都是些麻木的。
“律哥哥,我都快三天沒有吃飯了,我走不動,”夏以軒難受的說着,還不時的將自己的胳膊露在了外面,就是爲了讓楚律盾到了自己胳膊上面,剛纔被楚律撞出來的傷。
“我走動了,我不想動,律哥哥,我難受,我難受死了……”
說着,她的兩眼一翻,人就已經倒在了楚律的身上,楚律一手扶住了她,從自己的身上找着手機,準備給陸錦榮打一通電話,讓他帶着他妹妹先回去。
可是,他找了半天,這纔是想起來,自己的手機應該是落在車上了,算了,先是送夏以軒回去,還好沒有發生什麼大事,不然怕是真的會一發不可收拾。
他抱起了夏以軒,可是不知道爲何,步子卻是猶豫着,他的黑眸暗了暗,最後還是轉身出去,而後的幾十年之間,這一幕當他回想起來之時,仍然是是那種痛不欲生,痛徹心扉。
夏若心睜開了雙眼,她顫抖的伸出了手,手上全部都是血,而那把水果刀,已經插進她的肚子裡,就像是當初的宋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