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之於她而言,是不科學,可是之於現實就是,她只是楊若林,而非小雨點真正的媽媽。
辦公室裡面,小雨點正坐在了爸爸的懷裡,陪着爸爸一起工作,她真的很乖,她不吵也不鬧,與其說爸爸在陪着,看着她,不如說,她其實是在陪着一直都是挺孤單的爸爸。
楚律拿起了電話,給一樓的接待處打了一通電話。
“如果有一個叫做高逸的男人過來找我的話,你讓他上樓,”吩咐完了之後,他纔是低下頭,對着女兒的鳥黑明亮的大眼睛。
“爸爸可以將你分一半出去,只要你可以說話,”他將自己的大掌放在了女兒的小臉上面,並不怕高逸可以搶走女兒。
只是一天一天的過去了,高逸始終都是沒有出現,楚律甚至還問過很多次,是不是有一位高逸先生來過,而結果,並沒有。
“你是被他拋棄了嗎?”林律將懷中的女兒再是抱緊了一些,而他的女兒睡的很熟,她並沒有大人那麼多的心思,而現在楚律很慶幸女兒還小,她不記得很多人,不記得很多的事。
只是,他不明白,爲什麼要拋棄他的女兒,難不成就是因爲,她不會說話了嗎。
“爸爸永遠不會離開我的小雨點的,”楚律捏了捏女兒肉呼呼軟嫩嫩的小手,將她裹在自己的大衣裡面,他想或許還有一天,或許就是明天,高逸就過來了吧。
但是,他錯了,不管是多少個明天,他始終都是沒有來過,至於小雨點,她並不知道,她已經被另一個爸爸拋棄了,就像那時一樣,她跟着媽媽離開,而爸爸不要她了。現在也是一樣。
鄭安澤一手拉着妹妹的小手,去買了兩杯果汁,給妹妹喝。
“你要喝哪個?”他將妹妹抱了起來,讓她自己挑。
小雨點喜歡粉色的,她指指粉色的那一杯,對哥哥笑着。
“那,這個給你了,”鄭安澤揉揉妹妹的頭髮,然後讓妹妹抓着自己的衣角,他自己一手一杯,將手中的果汁放在了桌子上面,再是將妹妹抱了起來,放在了對面。
然後拿出了吸管,放在了那杯粉色的裡面,讓妹妹喝。
小雨點在桌子底下的小腳晃了一下,乖乖的喝着果汁,一雙眼睛也是不時的到處看着,直到她看到了一個人,果汁也不喝了,她跳下了椅子,就向前跑去,還將鄭安澤給嚇了一大跳,連忙的站了起來,去追她。
結果小雨點只是跑到了一個男人的面前,伸出小手抓住了那個男人的衣角。
男人低下頭,一雙墨黑色的雙瞳之內,閃過了一抹複雜。
“對不起,叔叔,我妹妹可能認錯了人了,”鄭安澤走了過來,就抱起了地上的小雨點。
其實她沒有沒錯,男人笑了一下,伸出手指輕劃了一下孩子柔嫩無比的小臉,我算是她的醫生,替她做了一次檢查,她到是記住我了。
男人說完,再是對着小雨點一笑,只是,在對上孩子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之時,他卻是擡起手腕看了一下表,似乎像是在躲着什麼一般。
小雨點伸出了小手,可能是記起了一些什麼了,但是,很快的,她就將自己的小手收了回來,縮在了哥哥的懷裡,低下頭,輕輕的吸了幾下小鼻子,而那個男人卻是沒有再理過她。
“我們去喝果汁去了,”鄭安澤揉揉的妹妹的小腦袋,將她抱到了他們原來的位置上面,而那個男人已經不在了。
外面,一個年輕的女人半眯着雙眼,輕輕的依靠着身後的牆面,她習慣性將自己耳邊的髮絲別到了腦後,露出了一隻粉色的珍珠耳環,瑩潤的光微微的映起了她的整張臉,年輕,漂亮,也是精緻。
直到眼前所有陰影打被擋了起來,女人才是睜開了雙眼,對着站在自己的面前的男人一笑。
“你回來了,還有,果汁呢?”她對於空手而回的男人挺無語的,不是說去買果汁嗎,怎麼卻是什麼也沒有買來着?
“裡面人太多,我怕你等的太急了,”高逸笑了笑,再是將她耳邊的碎髮向後面別了一下,視線停在了她耳朵上面的那粒珍珠耳環之上,在無人看到的地方,那裡卻是堵滿了各種各樣的苦澀與傷。
“我們去別的地方吧?”他拉過了陸筱畫的手,視線卻是不由的向後面看了一眼。
“你在找什麼?”陸筱畫也是順着他的眼睛望了過去,怎麼,是有什麼人嗎?
“沒什麼,”高逸搖頭,“只是想着如果人少一些應該多好的,”是的,人少一些要有多好的,如果沒有遇到那又有多好的。
他帶着陸筱畫離開了這裡,其實也是帶走了裡面那個孩子的媽媽,而他這樣做,同以前的楚律有什麼樣的區別,小雨點需要骨髓之時,楚律離開了,不救她。
現在小雨點需要媽媽,他卻是是帶着她的媽媽離開了,何常不是對她的一種背叛,一種欺騙。
“怎麼了?”楚律蹲下了身子,就見女兒不是太高興,小小的臉上也沒有什麼笑容,紅潤的小小的脣片,此時也是跟着緊緊的抿着。
女兒的這個模樣,他是最清楚的,雖然他的孩子不會說話,可是她卻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此時在她的眼睛裡面,全部是寫着我不高興,我不開心。
“妹妹見到了一個男人,”鄭安澤回答着,“他說是妹妹的醫生,叔叔,他是誰?”
楚律的手指頓了一下,他已經知道了,這世上能讓小雨點的心思起伏不安的,沒有幾個人,而那個人顯然就是高逸了。
“他有沒有說什麼?”抱起了女兒,然後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將自己的新買的玩具給了女兒玩,小雨點抱過了玩具,仍在是沒有多大的精神。
鄭安澤搖頭,“沒有,他什麼也沒有說,然後妹妹就這樣了,她連以前最喜歡的果汁都是不喝了。”
“作業寫完沒有?”楚律沒有再將這話題繼續下去,他將自己的下巴抵在女兒的頭頂之上,轉而問着鄭安澤、“還沒有,”鄭安澤的有些小小的尷尬,他現在是念寄宿學校了,每天都有其它的課程,這一回來,就先是帶着妹妹去玩,到是將作業的事情表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