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還真是精力好,還有心思糾結那些浮雲。
睏意上頭的冉念擡手摟住顧斯野,在他懷裡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最好的禮物,你在七年前就已經給我了。”
“什麼?”顧斯野將冉念緊緊抱住,享受冉念主動的投懷送抱。
“結婚證書。”冉念迷迷糊糊地答道。
一個男人給一個女人,最好的情書,就是結婚證書。
三月,溫度回升,天氣轉好。
隨着春日的臨近,萬物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復甦,人們的心情也在陽光嫵媚的天氣中漸漸轉好。
樂呦呦跟冉念約在了市中心的咖啡廳見面。
”我聽正則說,你跟顧斯野重新領了結婚證。婚禮準備的怎麼樣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樂呦呦輕輕攪拌了一下瓷杯中的咖啡。
冉念正眯着眼睛,整個人閒適地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欣賞着久違的暖陽照亮萬物的美念念,懶洋洋地回答,”不知道。”
樂呦呦眸孔微眯,無語地看着窩在椅子上神情慵懶如同一隻貓咪的冉念,”你後天就要舉行婚禮了,你知不知道?”
”現在知道了。”
冉念半閉上眼睛,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能夠躺得更舒服一些,這陽光暖洋洋的,讓她忍不住昏昏欲睡。
這些事情,都是顧斯野在忙,她一點都沒有插手去過問,甚至是包括她的婚紗三圍尺寸、款式,都是顧斯野告知的設計師。
在冉念看來,婚禮不過只是一個形式,她已經過了少女做夢的年紀,只求婚姻生活能夠喜樂安寧,其他的都無所謂。
樂呦呦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又響起了,”念念啊,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就跟豬沒什麼區別了啊?你除了吃就是睡啊!你的女強人形象都要碎一地了啊!好歹你也等到你和顧斯野把婚禮舉行了,你再暴露出本性好不好?”
冉念仍舊很淡定,”如果一個男人不愛你,那麼這個女人就算是會十八般武藝,上的廳堂,下的廚房,武可逼退女 流氓 情敵三千,文可花前月下彈琴唱曲,都是白搭。可若是他足夠愛你,那這個女人只要有一樣長處就可以了。”
樂呦呦不屑,”那我倒真沒有看出來你有哪一樣長處……”
冉念挑眉,睡眼惺忪的眸子半開,只不過輕輕一眼,就讓樂呦呦覺得雞皮疙瘩全部都冒出來了。
那一眼,水一樣的柔光,風情而又魅惑。
聽到樂呦呦呸了一句”妖孽。”
冉念忍不住舒展了紅脣,”他願意爲我做,我爲什麼不給他這個機會。我也享受他爲我做的。”
情人 節的第二天,冉念一睜眼,就看到了顧斯野睜着眸子,定定地瞧着自己,眸光幽幽,暗藏灼熱,某種不知名的情緒莫名地 曖昧 在他們兩個人之間。
”念念,我們還缺一場婚禮。”
冉念當時渾身痠痛,腦子還不是完全清醒,翻了個身,準備再繼續睡一會。
沒有想到這個人不依不饒地貼了上來,在她的耳後呼着撓人的熱氣
,重複道,”念念,我們還缺一場婚禮。我要給你一場婚禮,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顧斯野的妻子。”
冉念皺了皺眉,忍不住往前面挪了挪,顧斯野的胸膛也立刻就貼了上來,大有不答應就不放過她的氣勢。”沒有必要。我倒是覺得請兩家父母吃個飯就行。”
”念念,每個女人不是都希望有一場盛大的婚禮嗎?”
某人激動了。
”怎麼?你是在說我不是女人嗎?”
聲音平淡,卻讓激動的某個人立刻平靜下來了。
顧斯野在冉念身後老實了一會,一雙手又開始不老實起來,撩撥地冉念再也睡不下去了。
冉念猛地轉過身,將顧斯野的手壓住。
顧斯野可憐巴巴地看着起牀氣爆發的冉念,聲音哀怨地喊了一聲,”念念,老婆,婚禮都是七年前的事情了,這一次我全程負責,你只要等着當新娘好不好?”
冉念不勝其煩,終於點頭。
於是,她真的一點都沒有關心過婚禮的事宜,甚至連婚禮哪一天舉行都不知道。
包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幾乎快要迷迷糊糊進入睡眠中的冉念頓時就清醒過來了,拿起手機,沒有想到會聽到久違的丹的聲音。
”我收到你的結婚請帖了。”
冉念唔了一聲,猜到可能是顧斯野寄過去的。
”這個請帖不是你寄的吧?怎麼會給我和安都寄了?”
”你怎麼知道?”
”我們兩個一個曾經是你名義上的老公,一個差點成爲你實際的丈夫。我倒是覺得你不會邀請我們來看着那個明明是手下敗將的男人娶走了你。”
丹故意調笑。
這話裡明顯有話。
冉念忍不住用手揉了揉太陽穴。
樂呦呦看冉念一臉無語的表情,關切地詢問怎麼了。
冉念正想說話,剛掛斷的手機又響起來了,顯示來電是周黎言。
”我收到你的結婚請帖了。恭喜。”
隔着手機聽筒,看不見周黎言的表情,聲音一如往日的溫和。
冉念微怔,微笑着迴應,”專門打電話過來說這個?光一句恭喜就夠了啊?我還記得上一回,你還怪我沒有通知你,讓你來沾沾喜氣。你看看你這麼多年一個人,我都內疚死了,生怕是自己當初沒有讓你沾上喜氣導致的。”
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冉念簡直是在瞎說。周黎言輕笑一聲,”嗯,其實我是想說我可能不能來參加你的婚禮了。我明天就要出發去新疆了。”
”這麼快?”
”嗯。不算快了,就這樣吧,念念,希望你幸福。我掛了。”
那邊傳來機場廣播的聲音,冉念還沒有來得及將祝福他一路順風的話說出口,那邊已然掛斷了。
舉行婚禮的這一天,是顧斯野永生難忘的日子。
這感覺就好像是農民辛辛苦苦在地裡勞作了整整一個春天,熬過去了一個夏季,滿心以爲就要迎來了一個豐收的金秋,卻忽然發現菜地裡面長出來的全部都是歪瓜裂棗。
顧斯野同志深深得明白了這樣一句
話: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顧斯野差點被自己折騰出來的婚禮給折騰倒下。
一大早,顧斯野跟朋友開着車,到了冉念媽媽家樓下,興沖沖地準備將冉念接回在半山公館的家裡面去。
卻沒有想到會在這個環節足足卡了一個多小時。
算無遺策的顧斯野,算好了婚禮舉行的所有事情,可還是沒有算到新娘跟她的閨蜜會整出這樣的重口味攔門手段。
“請新郎跟伴郎扮成情侶,跳一段騎馬舞。”
皇甫木木抿着脣,將這個要求當衆宣佈出來,瞬間顧斯野跟一個年輕男人的臉垮了下來。
“木木,你可是我妹妹啊!”顧斯野試着打親情牌。
皇甫木木是他專門請來爲自己助陣的,誰想到她居然來了一出反間計,反過來給了顧斯野一個措手不及。
皇甫木木一手擋在門前,深邃的眸子微眯,堅定地搖搖頭,“要娶老婆,就要拿出自己的誠心來!”
樂呦呦在旁邊看時間,提醒道,“咳咳,提醒一下,你們只有半個小時了。”
顧斯野回過頭,看向跟着自己一起來的那些朋友,做出口型,“我們衝進去。”
那些人卻都搖搖頭,無動於衷,只是樂呵呵地看着,表示愛莫能助。
顧斯野無奈的看向身邊被自己拉來當伴郎的賀燁。
年輕的伴郎立刻舉手投降,“這,絕對不行,我最討厭扮女人了……”
“你就犧牲一下吧。”
顧斯野一把勾住賀燁的脖子,再也不給賀燁逃脫和磨嘰的機會,招呼着身後的人,一起把這個可憐的伴郎強行帶到樓下去打扮。
十分鐘後,賀燁穿着一件連衣裙出來了,頭上整着一個假髮套,臉上整着粉色胭脂,大紅色的口紅,還有腳上歪歪扭扭拖着一雙高跟鞋。
“大哥,我這可是以身相許了啊!要不是看在你在敘利亞捨命救了我一回,我也不會這麼自毀形象啊……”
賀燁將裙子拼命往下拉,遮不住那雙白花花的腿。
顧斯野皺着眉頭,沉聲命令道,“專業點。”
賀燁立刻站直了身子,眨眨眼,妖嬈地衝顧斯野拋了一個媚眼。
顧斯野正在上樓的步子一頓,“不行,不行,我對着你有生理反應。”
賀燁立刻長大了嘴,“不是吧!”
他可是大老爺們,雖然戴着髮套畫個妝也不至於掩蓋了他天生的純爺們氣質吧!
顧斯野別開了臉,這樣的賀燁讓他不忍直視,“我想吐……”
賀燁無語凝噎,哀怨的嘀咕,他這麼自毀形象可不都是爲了幫好哥們啊,居然反過來被嫌棄。
伴郎這個活,不是一般人能幹的職業!
驅散了圍觀的人,顧斯野跟賀燁兩個人在窄小的樓道里面來了一次別開生面的羣魔亂舞的騎馬舞,終於勉強獲得皇甫木木的同意。
三月末正是溫度適宜,人體感覺舒服的季節,可顧斯野的背上早已經因爲這短短兩分鐘的騎馬舞沁出了溼意。
擡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細密的汗水,心底忽然有種自作孽的悔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