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是她的敏感區,冉唸的呼吸立刻就亂了。
冉念咬住脣,不讓自己發出難耐的呢喃聲。
酥麻的感覺像是一股股電流,戰慄着她每一處的細胞。
“我——我找東西。”
冉念終於經受不住這種銷魂的折磨了。
顧斯野停下來,輕笑一聲,吻在她的脣角邊流連,一邊細細盤問她,“找什麼東西找到我房間裡面來了?”
“我男人。”
顧斯野咬住冉唸的脣,低沉的聲音裡面暗藏威脅,“你再說一遍。”
冉念嘻嘻笑了出來,“我錯了,那個男人不是個東西。”
顧斯野含住冉念惱人的脣,用力地吮吸,汲取着她的芬芬。冉念順勢抱住顧斯野的脖子,更爲激烈地迴應着顧斯野。
繾綣之後,顧斯野攬着冉念,靜靜地躺在牀上。
耳邊是顧斯野厚重深沉的呼吸聲,這是在極度疲憊的情況下,纔會有的呼吸聲。冉念睡不着,早在飛機上就已經睡足了覺,養足了精神。
依偎在顧斯野的懷裡,感受着熟悉有力的心跳聲,冉唸的心裡溫柔成了一汪水。
一個人來到局勢緊張的敘利亞,這個決定不能說不瘋狂,可是既然想明白了,那就果斷去做。
冉念伸出手,從牀頭拿出手機,藉着屏幕上的幽光細細打量着顧斯野安穩的睡顏。
手指尖小心翼翼地滑過他英氣的劍眉,沿着挺直的鼻,落到了他的脣上。
小白真的越長越像顧斯野了,不愧是小小八。
冉念滿足地綻開笑顏,沒有想到顧斯野忽然動了一下,大手摟住冉念光裸的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冉念本來以爲是自己吵醒了顧斯野,卻沒有想到他摸索着把被子往上一提,將冉念裸露在外的背嚴嚴實實地蓋好了,還用手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再露在外面,眉宇間的川字這才淡去。
冉念縮在顧斯野的懷裡,憋着氣,一動不敢動,心裡的溫暖四溢。
愛其實很簡單,就是在他晚上睡得朦朦朧朧的時候也不忘記給愛的人蓋好被子,才能放心睡去。
冉念也慢慢閉上眼睛,在這個男人給與的一方小小安穩世界裡睡着了。
早上冉念是被顧斯野嚇醒的。
本來睡得好好的,腦袋忽然被人大力掰了過去,冉念幾乎是立刻就醒了,睜開眼就看到顧斯野一張放大的臉近在眼前,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瞪得老大,眼神裡似乎寫滿了不敢置信。
冉念不滿地抱怨,“幹嘛啊!大清早怎麼一副見鬼的表情!”
顧斯野抓住冉唸的手,“你快點掐我一把,我不是在做夢吧?”
冉念擡腳就把明顯還在發愣的顧斯野一腳踹下了牀,慢悠悠地問道,“現在還是不是做夢?”
顧斯野爬上牀,趴到翻了個身的冉念旁邊,一臉傻笑,激動地說話都語無倫次,“不是做夢啊!真的是你啊!念念!老婆!我還以爲我做夢來着。昨天才看到嶽正則告訴我你結婚了,我以爲你……”
冉念猛地一下轉過臉來,瞪大了眼睛
看着顧斯野,“結不結婚管你什麼事?新婚之前我來一次出軌不行?”
顧斯野臉上的笑意僵住了。
熱切的笑意瞬間凍結成冰,清亮的眸子灰暗如死灰,顧斯野沉默了,默默地轉過身。
冉念受不了他那種可憐巴巴的眼神,撲到顧斯野的身上,從背後抱住顧斯野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開玩笑的。”
顧斯野始終沉默着,低垂着頭,保持着一個悲傷的姿勢,忽然雙手遮住了自己的臉。
“我真的開玩笑的,你別當真!真的!”冉念開始慌了,這個男人不至於吧,不會突然在自己的面前哭出來吧?當初她那麼下狠手打他,他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怎麼現在這麼脆弱,一句玩笑話,就要哭了呢?
“不許哭!你這個混蛋別跟我玩矯情那一套!敢走就要接受這種情況!”
冉念開始發怒。
顧斯野還是不理會,始終頭埋在手掌之間。
冉念軟了聲音,“沒有你,我怎麼結婚?”
“好,那我們結婚吧。”
顧斯野忽然開口說道,幾乎是立刻就擡起了頭,清俊的臉上根本沒有半點頹喪和淚水的痕跡,眸子裡都是惡作劇得逞的狡黠笑意。
“你……”
冉念終於明白過來自己是被耍了。
顧斯野將冉念推倒在牀上,緊緊抱着她,“念念,這可是你親口說的。等我回國,我們就結婚吧。”
冉念沒有說話,仰起脖子,去親顧斯野的脣。
“我等會就送你回國。”
顧斯野忽然開口。
說做就做,他快速站起來,穿好衣服,見冉念還賴在牀上,上前來給她一件件把衣服套上。
“爲什麼啊?我昨天剛到的,今天就回去了啊,能不能讓我多呆幾天?”冉念懶洋洋地躺在牀上,連伸手都不願意。
“這裡太危險了,敘利亞隨時都會變成戰場。戰場上只要有我們男人就夠了,你只需要在安全的地方,等着我回來。”
冉念知道自己呆在這裡也只會給他添亂,讓他分神,剛纔耍賴也不過是想再磨蹭一會。冉念順從地坐起來,快速地穿好衣服。
顧斯野將冉念送到了機場,買了最近的一班飛機票。
“念念,我如果回不來,你就帶着小白找個好男人嫁了吧。”顧斯野忽然在冉念耳邊說出這麼一句話。
冉唸的臉色迅速變了。
顧斯野將冉唸的手緊緊握在掌心裡,“你別生氣,我說的是很現實的問題,我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不是什麼集團繼承人,不是什麼高官,被家族趕了出來,收入也不多,這樣子的我,我自己都嫌棄呢。如果我回不來的話……”
冉念冷笑一聲,抽出自己的手,“嗯,不用你操心。小白手上有一大把勾搭來的帥哥資料,他現在最大的興趣就是給我找男朋友,給他自己物色一個合格的爹地。”
掌在自己腰間的手忽然一緊,冉唸的脣瞬間被顧斯野咬住了,堵住了她接下來可能說的話。
顧斯野留戀地目光纏綿在冉唸的面龐上,“怎麼辦?從來不知道畏懼兩
個字怎麼寫的我,忽然有些害怕了。我是膽小鬼,我怕如果我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還有誰比我更在意你的幸福。”
忍住心頭的傷感,冉念抱住顧斯野,“那你就一定要安全回來。不然我就把E。M玩垮,把你媽和爺爺氣死,讓小白叫別的男人爸爸,還有我還要用你給我的錢包養很多個小白臉,每天睡不同的男人!”
顧斯野輕笑一聲,鬆開了冉念,深吸一口氣,“我還要趕回去。等我,老婆。”
他轉身就走,頎長的身影跳上了車,很快就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我一定會等你的。
冉唸的脣邊緩緩綻開一個幸福的笑,轉身進入機場。
同樣的路程,來的時候覺得路途遙遠,充滿了未知的恐懼,可是現在,冉念滿心滿眼都裝着幸福。
因爲相信幸福會在未來,
因爲有希望,
因爲有愛。
**
國內
隆冬時節,晝短夜長,不過剛剛下午五點多鐘,鴿灰的黃昏漸漸浸染整片天空,灰濛濛地一片,襯着萬物都像是被鍍上了一層灰色。
冉念站在窗口,聽了一會寒風肆虐那些單薄枝葉的瑟瑟聲,心情莫名地也低落起來。
不自覺地嘆了口氣,擡手將窗戶關好,坐回客廳的沙發上。
小白穿着棉拖鞋,啪嗒啪嗒從主臥室穿過客廳的走廊,又跑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面,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這個孩子最近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東西,神神秘秘的,問他,他也不說。
冉念乾脆就由着他去,反正等到這個春節過完,這個孩子就得去上小學了。現在的孩子讀書壓力大,條條框框束縛着,冉念也懶得再去給小白施加更多的壓力了。
媽媽孫艾雲也不在家,去到醫院裡給生病住院的舅媽送飯了。
屋子裡空蕩蕩的,冉念總覺得自己應該找點事情做,想打開電視來看,卻四處找不到遙控器。
牆上的鐘正好是指到了7點。
”小白!七點鐘啦!”
冉念朝着小白的房間裡喊了一聲。小白應了一聲,”知道啦!”可就是遲遲不從房間裡出來。
冉念有些奇怪,平常這個點,雷打不動,小白都會坐在沙發上守着看新聞聯播,今天是怎麼了?
”小白!遙控器呢?”
冉念窩在暖和軟綿的沙發上不想動,只好支使小白去找。
小白這一次終於從房間裡面出來了,手上正正拿着遙控器,非常自覺地打開了電視,可是這孩子卻直奔了卡通動畫頻道。
”小白,今天不看新聞了嗎?”冉念試探着問。
”天天看,無聊死了。”小白的精力都放在了電視屏幕上的動畫人物上面,兩隻小手撐着小腦袋,頭也不回地答道。
冉念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放棄了。
她實在說不出”你看膩了,我卻看上癮了”這種話。
於是冉唸的耳邊就一直響着動畫片裡面”喜羊羊、 美羊羊、 懶羊羊、 沸羊羊”的旋律,百無聊賴地等到了媽媽孫艾雲回到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