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柔的呼吸被奪,腦子“嗡”的一聲陷入空白,對於他的吻,她從來就沒有抵抗力,當他的氣息向她撲來,她很快就投了降。他在她脣上重重的吻,壓迫得她喘不過氣來,他的脣好燙,臉也好燙,呼出的氣息更燙,燙得她渾身軟綿綿的,禁不住嚶嚀出聲。
於是,他便趁虛而入。
火熱的舌立刻纏住了她的,吮得她舌尖發麻,全身脫力,不能自已。他身上的熱度好似也傳染給了她一般,隨着他越來越急促的呼吸,隨着他的手在她身上不斷的煽風點火,她覺得自己也燃燒起來了。
腰腹微涼,他竟然推高了她的T恤。
迷迷糊糊的,她想起了什麼,想要反對,卻被他抱得緊緊的,無法動彈。
他的手,從她的腰腹輕點着往上爬,灼熱的手指像一串火苗一般燙着她的皮膚,她忍不住喘息一聲,他的身體繃得更緊了……
池未煊呼出的氣息如同要噴出火來一般,壓抑的聲音又粗又啞,“怎麼辦?”
說完再次吻住她,深入而纏綿。
他的手,像是在彈鋼琴一般,從她光潔的背,纏綿得滑至她胸前,握住她一隻豐盈,手心感覺到她嬌俏的突挺,如受到了鼓舞般,用力地揉捏起來……
她輕輕顫抖,雙頰如火,亦是情動。
他離開了她的脣,一路啃咬着她的下巴,脖子,肩……,T恤被他扒了下來,胸/罩也推擠在胸前,他一路吻下來,最後落在另一隻豐盈上,含住……
“嗯……”她渾身迅速竄過一股電流,儘管她咬緊了脣,不讓那些快樂的聲音泄露出來,可終究還是沒能忍住那半身酥麻激起的低哼。
她想他,很想很想,哪怕他們貼得如此之近,她也控制不住想念他的心情,該怎麼辦纔好呢?怎麼辦才能不這麼想他?
感覺到她在走神,池未煊在她脣上重重的咬了一下,她“嘶”一聲疼得清醒過來,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臉,她有些恍惚。這些日子以來,她努力剋制着自己不要去想他,不要想他孤孤單單待在醫院的可憐相。
即使她一再暗示自己,午夜夢迴,他的模樣還是清晰的浮現在腦海裡。她,已經無藥可救。她這一生,尋尋覓覓,也不過是想在自己難過的時候,能夠靠進這麼一副溫暖且強壯的胸膛。她慶幸自己退讓了一步,沒有在他們之間造成更無法彌補的傷害。
池未煊低頭看着她恍惚的神情,他的心揪了起來,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她脣上的牙印,又陷入另一波瘋狂的掠奪中。
他盼了幾個世紀,終於盼到將她擁進懷裡,他迫切想要證明,她在他身邊,真真實實地在他懷裡。再不是午夜夢迴,他從夢中驚醒,抓住的卻是滿手冰涼。
他停下來,微喘,自上而下的俯視着她。
藉着窗外明亮的光線,他看見她的上身已近裸露,雪色的肌膚光滑如絲緞,而她那雙亮晶晶的眸子,已成迷離狀態,水色無邊的凝視着他……
好一副惑人心神的春色圖!
他被刺激得全身的血液盡數衝往小腹,緊繃和膨脹達到了無法忍耐的極點。
他雙臂收攏,將她納入懷裡,大手扣住她的臀,將她緊緊地往自己身體更深處按,讓她感覺他的慾望,手撫摸着她裸露的背,暗啞的聲音微顫,“我忍不住了,怎麼辦?”
她全身軟軟的,可還有理智在,他的身體不適宜劇烈運動,她可不能做禍害他的蘇妲己。她雙手抵在他胸口,他胸口如火一般滾燙,她指尖微顫,“不行,醫生交代過……”
“我可以的……”池未煊賴在她胸口耍賴,像個要糖吃的小孩子。
“不行!”晴柔斬釘截鐵的拒絕,事關他的身體健康,她絕不允許開玩笑。最關鍵的還是上次,他在醫院裡治她,讓她留下了陰影,死也不在醫院裡做那事。
“我真的行!”池未煊一邊堅持自己行,一邊咬她的耳朵,擾亂軍心。
“你不行!”晴柔被他纏得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只想求他別咬她耳朵了行嗎?她受不了了……
“我證明給你看,我一定行!”某人突然就興奮起來,因爲身體沒復原,不敢下重力去抱她,邊吻她邊走到沙發與牀之間,問:“沙發還是牀?”
晴柔被他吻得腦袋發懵,看着那張牀,理智地覺得要遠離牀,便說:“沙發!”
池未煊眼裡掠過一抹笑意,他帶着她走到沙發旁,順勢將她推倒在沙發上,他的吻更加火熱,他一邊吻她,一邊快速的脫掉自己的衣服。
縱慾的後果就是,在高潮的餘韻裡,池未煊直接暈倒在她懷裡。晴柔嚇得不輕,連忙將他掀到一旁,她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又幫他把衣服穿上,看到他胸口的傷浸出血來,她羞愧交加。
她還說不能成爲禍害他的蘇妲己,可這下,她都已經顧不上會不會被醫生罵了,急匆匆地衝出去叫醫生。池未煊暈了一下,清醒過來時,病房微敞,房裡沒有晴柔的身影,他意識到她去幹什麼了,他連忙爬到牀上去躺好。
等晴柔叫來了李醫生,池未煊躺在牀上拿着報紙看得入神,晴柔站在病牀邊,指了指他,結結巴巴道:“他……我……”
池未煊咧嘴一笑,“柔柔,你又調皮了,李醫生那麼忙,你別拿小事去煩他老人家……”
晴柔百口莫辨,感覺到李醫生射來的凌厲目光,她垂下頭,心裡暗恨,她說:“可是他胸口浸血了……”
走到門邊的李醫生立即轉過頭來,看了池未煊一眼,又看向晴柔,“傷口出血很正常,叫護士來給他換藥就可以了。對了,還有一事,醫院裡,你們別太激烈了,照顧一下隔壁病人的心情。”
晴柔的頭垂得更低,她臉頰通紅,李醫生這話,也太那啥了。她恨恨地瞪了池未煊一眼,後者還向她做鬼臉,她氣得一口氣岔進了喉管裡,猛咳不止。
池未煊見狀,立即爬起來,晴柔嚇得不輕,一邊咳嗽一邊制止他,“爺,求你別折騰了,行嗎?咳咳咳……”
他不敢亂動了,擔憂地看着她,“快喝口水,是不是剛纔着涼了?”
還敢提剛纔的事?!晴柔怒視着他,她咬着牙,一字一頓道:“在你身體沒恢復之前,別想吃肉!”
“那喝肉湯成嗎?”池未煊看着她,其實真不怪他,誰讓她中午跟他說大姨媽剛走,這不是提示他該做點什麼麼?滿足老婆大人的需求,就算身體再不行,也得行!
“……”晴柔已經不想跟他說話了,她氣哼哼地走到沙發邊,沙發上的抱枕凌亂的躺在地上,而最顯眼的就是沙發上那團深色的水漬。她忽然明白李醫生說那番話的意思,她立馬捂臉,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
“老婆,晚上我們吃什麼?”池未煊坐在牀上,手撐着臉,好整以暇地看着那邊一臉鬱卒的晴柔,吃飽喝足的感覺真是好,雖然胸口有些隱隱作痛,但是痛並快樂着。
“吃毛線!”晴柔沒好氣道,看着淺色沙發上的水漬,她連忙跑進衛生間,端了一盆水出來,擰了毛巾用力的擦,怨氣沖天的樣子。
池未煊看着她那模樣,想笑又不敢笑,“老婆,你不乖哦,說髒話,會把我們的寶寶教壞的。”他頓了頓,“我知道剛纔我太快了,沒能滿足你,我反省!”
晴柔氣得要命,拿着毛巾就衝了過去,要拿毛巾堵他的嘴,池未煊笑着往旁邊躲,晴柔也不敢下狠勁,怕傷着了他。因爲顧慮重重,反倒失了城池,最後被池未煊牢牢地扣在懷裡。
“真生氣了?”他貼着她的耳朵,滾燙的呼吸噴在她耳廓裡,她的心漸漸柔軟下來,她靠在他懷裡,“怎麼辦?我都不敢出去了,人家會怎麼笑話我呀?”
“沒事,是我強迫你的。”池未煊還有心情說笑。
晴柔瞪了他一眼,“討厭,人家跟你說正經的,我的聲譽啊,都讓你毀了。別人肯定覺得我是個飢渴的欲/女,老公還住院呢,就逼着你那啥……”
“你剛纔說什麼?”池未煊忽然打斷她的話,語氣中有種掩飾不住的驚喜。
晴柔被他打斷,有一秒的呆滯,接不上剛纔的話,“我說…我說……”
“快說快說!”他急切的催促她。
“逼着你那啥?”晴柔迷糊地望着他。“不是,上一句!”
“飢渴的欲/女?”
“不是,下一句!”
“下一句?你讓我想一下,我沒說什麼呀?”晴柔一邊認真回想,一邊咕噥道。
池未煊有點着急了,“剛纔說的話都忘記了?快點想。”
“我在想,你別催啊,啊,我想起來了,老公……”她話還沒說完,臉就被池未煊扳過去,他在她脣上重重的親了一口,發出“啵”一聲,晴柔被他親得完全雲裡霧裡了。
“寶貝,再叫一次。”池未煊捧着她的臉,眉開眼笑的要求。
他眉眼彎彎,眼睛裡像有幾萬顆星星一般,明亮閃耀。晴柔看着看着,就迷失在他的眼眸裡,她輕輕的重複:“老公!”
“老婆!”池未煊的頭抵着她
的頭,心裡莫名感動,笑盈盈道。
“老公!”
“老婆!”
“老公!”
“老婆!”
“……”
………………
昌盛集團。
喬震威坐在辦公桌後,他擡頭看着眼前的喬少桓。這場變故之後,他成長了不少,眉宇間多了一抹剛毅,不再是那個被他保護在羽翼下的孩子,他長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
喬震威心裡十分欣慰,他能夠在逆境中爬起來的,長成一棵參天大樹,他爲他感到驕傲。
喬少桓坐在椅子裡,在喬震威審視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他。爸爸老了,鬢邊的白髮越來越多。他還記得小時候他幫他拔白頭髮的情形,不知不覺,他頭上的白髮已經覆蓋了黑髮。
“爸,我把公司賣了,我打算帶媽媽跟妹妹移民新加坡,在那裡重新開始。”
喬震威淡淡道:“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從小到大,我都按照您給我規劃的路走,現在,我要爲自己活一次。爸,我不知道您堅持留在海城的原因,我也不強迫您跟我們一起走。如果您想我們了,就來新加坡看我們。”喬少桓說。
“你真是長大了,好好照顧你媽媽跟你妹妹。對了,我在新加坡給你們買了一棟別墅,我把鑰匙拿給你。”喬震威起身,從保險櫃裡拿出一串鑰匙與一個U盤,他轉身走回喬少桓身邊,將鑰匙與U盤遞給他。
“這個U盤你好好保管,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把它交給你了。”喬震威拍了拍他的肩膀,“少桓,爸爸這一輩子活得太自私,沒能給你們兄妹倆做好榜樣,你們不要學爸爸,在新加坡好好生活。”
喬少桓看着手裡的U盤,“爸爸,這是?”
“不要問,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保管好它,也代我好好照顧你媽媽跟妹妹,好了,出去吧,你們什麼時候走,跟我說一聲,我們全家人在一起好好吃頓飯。”喬震威轉身走回椅子旁,柔聲道。
“是,我知道了。”喬少桓點點頭,將鑰匙與U盤放進西裝內袋裡,再深深地看站喬震威一眼,轉身出去了。走到電梯間,電梯正好到這一層,門打開,一個穿着公司制服的冷豔女人從裡面走出來,喬少桓看見她的臉,心裡震驚極了,這張臉……
舒雅朝他禮貌的笑了笑,轉身離開。喬少桓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父親的辦公室裡,這才收回目光。這世上居然有這麼相像的人,他差點以爲那人是蘇晴柔。
想起蘇晴柔,他心尖一痛,下意識握緊手裡的公文包。裡面放着一份土地使用證書,是北河那塊地。他走進電梯,電梯下行,他看着電子屏幕,怔怔出神。
走出昌盛集團,他拎着公文包直接來到隔壁的“幸”集團公司大樓,保安攔住他,不讓他進。他無奈之下,只好給晴柔打電話。
即使他早已經刪除晴柔的電話號碼,可是那組號碼早已經刻在他記憶裡。撥通電話後,他已經做好她拒接的心理準備,卻沒料到她真的接了電話。
“喂?”電話彼端傳來那道熟悉的聲音,喬少桓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他沉默着,那端也沉默着,隨即他苦笑:“我有份東西要交給你,但是保安不讓我進去,也拒絕幫我轉交,所以……”
“你等我一下,我馬上下來。”晴柔掛了電話,向其他三個助教交代了一聲,然後匆匆下樓。來到大廳,她果真見到喬少桓站在玻璃門外,她快走幾步,保安看到她,向她點了點頭,“池太。”
晴柔亦禮貌的衝他們笑了笑,然後走到站在圓柱旁一身西裝筆挺的喬少桓面前,喬少桓自然也聽到剛纔保安叫她的那聲“池太”。
池未煊與晴柔的婚禮鬧得沸沸揚揚的,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此刻聽到別人不再叫她蘇小姐,而是“池太”時,他心裡還是有些感傷。
“少桓,你怎麼來了?”晴柔笑望着他,就像面對一個久別重逢的朋友,不再像之前那樣疏離與防備。
彷彿感染到她的喜悅,他眉目間也不自覺的帶了笑,“柔柔,方便跟我走走嗎?”
“嗯。”晴柔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下了臺階。“我聽說你將公司賣了,你接下來怎麼打算的,去喬叔叔公司上班嗎?”
“我準備出國,去新加坡,言心懷了我的孩子,我們打算去新加坡定居。”喬少桓揚了揚眉,神情不再似以往那般陰戾駭人,反而多了抹陽光的味道。
其實這纔是真正的喬少桓,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陽光自信!
“恭喜你了,快要做爸爸了。”晴柔微笑道。
“謝謝!”喬少桓真誠道,他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牛皮信封遞給她,“臨走前,我把這個交還給你。”
晴柔看着牛皮信封,並沒有伸手接,“這是什麼?”
“當初與池未煊交換的籌碼,現在我拿着也沒什麼用了,就當是我給你的補償,柔柔,跟你在一起的那半年,我沒有好好珍惜,對不起,也謝謝你還願意把我當成你的朋友。”喬少桓柔聲道。
晴柔還是沒有接,她看着他微笑,“少桓,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這個禮物我不能要,就當是我給未出世的小寶貝的見面禮吧。”
喬少桓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將牛皮信封放進她手裡,他收回手,“柔柔,收下吧,這是我的一份心意,保重!”
喬少桓說完,再沒有遲疑,轉身向停車場走去,晴柔看着他的背影,低聲道:“少桓,你也保重。”
他前行的腳步頓了一下,隨即大步向前走去。晴柔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眼前,她低頭看着手裡的牛皮信封,打開來取出裡面的文件,她臉上淡開一抹笑意。
少桓,謝謝你!到最後,我還是欠了你。
………………
下班後,晴柔開車回帝景天成,池未煊已經出院了,他的傷本來還沒好,但是他不肯住在醫院裡,一來醫院裡不方便,二來兩人世界時,總有些莫名其妙的人打擾。
晴柔經過藥房時,照着藥方撿了些養血補氣的藥材,打算回去煎了讓他泡腳。他這次傷得有些重,失血太多,出院時,醫生給他重新做了個全身檢查,查出他氣虛貧血。
晴柔想方設法要幫他補血,燉烏雞湯烏魚湯給他喝,偏偏那傢伙挑食的毛病犯了,堅決不喝有藥材的湯水。最後她只能想到這個方法,沒想到療效還不錯。
買好藥材,她從藥房裡出來,正好遇上來藥房撿藥的劉言心,她穿着紗質的孕婦裙,外面披着一件針織衫,小腹微微隆起,大概懷孕四五個月了。
兩人打了個照面,相互點了點頭,然後錯身,離去。晴柔將藥材放進副駕駛座,然後發動車子駛離。正在撿藥的劉言心,到底沒有忍住向藥房外望去,良久,她輕嘆了一聲。
回到帝景天成,車子剛駛進別墅,遠遠的她就看到池未煊等在廊下,他穿着一件長袖T恤,外罩一件長毛衣,下身穿着一條牛仔褲。少了平日穿西裝時的拘謹嚴肅,多了一股年輕的活力。
晴柔停好車,他已經站直身體向她走來,她坐在車裡趴在方向盤上,看着他慢慢走近,她眼底染滿了笑意。被人等待的感覺真好,不管走到哪裡,心都是飛揚的。
等他走近了,敲了敲玻璃窗,她降下玻璃窗,趴在上面笑望着他,“老公,我回來了。”
池未煊看着她,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不由得埋怨道:“今天怎麼這麼晚,遲了五分鐘。”
“去了一趟藥房。”晴柔轉身拎起藥,池未煊已經幫她拉開車門,她走出來,卻被他壓在車上,重重的吻了一下,晴柔臉紅,“你別這樣啊,會被人看見的。”
“在醫院裡就夠憋了,回到自己家還要憋,真沒天理了。”
“誰讓你弄來了這麼多人,還安裝攝像頭……”晴柔不滿的嘀咕道,昨天他們在客廳裡差點就擦槍走火,最後還是他緊急剎車,理由便是客廳裡安了幾個攝像頭。
池未煊撫額,他這算不算自掘墳墓?
他攬着她向屋裡走去,阿姨正在廚房裡做晚飯,晴柔把藥材放進廚房,囑咐阿姨別動,一會兒她來熬。從廚房裡出來,她看到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的池未煊,她坐到他身邊,故作神秘道:“你猜猜我今天見到誰了?”
“見到誰了?”池未煊瞥了她一眼,興趣不大。
“喬少桓。”晴柔說完,見池未煊立即轉過頭來瞪着她,她連忙道:“你先別生氣,他來找我,給了我一個牛皮信封,是北河那塊地的土地使用證。”
“是嗎?”池未煊當時爽快的把北河那塊地給喬少桓的意思是,不想欠他任何東西。
晴柔靠在他懷裡,“老公,謝謝你。你砸我報紙那天,顧遠兮跟我說了你爲我做的一切,對不起,是我不知好歹,輕信別人。但是你知不知道,你砸我報紙那天,我差點就不能活着回來見你了。”
池未煊心底一震,他立即轉過身來,握住她的手臂,“你說什麼?”
“那天我坐電梯下來,電梯出了故障
,因爲年久失修,那臺電梯毀了,我差點就死在裡面了。”晴柔現在想起來都還在後怕,假如她那天就那樣死了,她一定會死不瞑目的。
池未煊想起那天她灰頭土臉的樣子,及她手上的傷,他也後怕,緊緊地抱住她:“柔柔……”
“你別擔心,我現在不是沒事嗎?還有一件事,是喜事,劉言心懷孕了,我在藥房裡碰到她了,看樣子很幸福。當初被我橫插一腳,差點勞燕分飛的情侶重新走在了一起,真好!”晴柔感嘆道。
池未煊抱着她,聽她說這番話,知道她已經放下過去,他將下巴抵在她肩窩處,“那我們也努力,爭取過年前把兜兜生出來。”
晴柔臉紅,“現在已經五月了,懷孕九個月的話,年前也生不了啊。”
“所以我們要加倍努力!”
“……”
吃過飯後,晴柔去燒泡腳水,池未煊在客廳裡看電視,他在思考晴柔那番話,喬少桓將北河那塊地還回來,是想讓晴柔欠他一輩子麼?
他暗笑,即便欠一輩子,他也別妄想她會惦記他一輩子。
晴柔燒好了泡腳水,將水倒進銅盆裡,然後端了出來,客廳裡立即滿溢了藥味。池未煊看着盆裡黃黃的藥湯,上面還飄浮着一些黑色的藥材,他微不可察的蹙緊了眉頭。
晴柔剛好擡頭,看見他皺眉,她笑嬉嬉地伸手去撫平他的眉,笑道:“別老皺眉啊,容易長皺紋的。”
池未煊一臉嫌棄地看着盆裡的藥湯,這丫頭真會變着法子折磨他。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就算是折磨,也是甜蜜的折磨。
“真這麼討厭?我辛辛苦苦熬出來的,給個面子唄?”晴柔俏皮道,伸手去幫他脫鞋,卻被他一把摁住,半晌,他才彆扭道:“我自己來。”
池未煊自己脫了鞋襪,晴柔捏着鼻子嚷嚷,“好臭,讓你泡腳你還嫌棄,聽說這藥湯還可以治腳氣。”
池未煊信以爲真,拎起襪子嗅了嗅,“真的臭嗎?”
“哈哈哈,騙你的。”晴柔看着他那模樣,大笑起來,他還真信啊。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脫了鞋襪,將腳伸了進去,豪爽道:“我陪你。”
滾燙的藥湯淹沒過腳背,她的腳踩在了他腳背上,晴柔燙得連忙縮回了腳,吐了吐舌頭,“好燙。”
池未煊堅持了一下,也往上縮,然後再泡進去,晴柔就跟着他的動作踩回他的腳背,等他要擡起來時,她就縮回來。如此這般,他們漸漸適應了藥湯的溫度,晴柔也調皮起來,腳輕輕拍打水面,拍打着他的腳背。
池未煊沒有反應,看着她的腳在水裡越玩越歡,時而鑽到他的雙腳間,像一條滑溜的小魚,不時輕點他的腳背。
池未煊忽然夾住她的腳,水波下,他們的腳一大一小,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她瑩白的腳小巧可愛,像極了書上寫的三寸蓮足,“好小的腳。”
晴柔輕笑,擡起腳,往他小腿上澆水,溫熱的水從他小腿下灑下來,他渾身一僵,她白花花的腳在眼前晃來晃去,就像一隻小爪子,在他心裡撓啊撓,撓得他心癢難耐,撓得他熱血沸騰。
池未煊低斥道:“別鬧!”
“我給你澆水。”她一點也沒有被他嚇倒,反而越玩越開心,白白的裸足,在他腿上輕點着,還胡謅道:“這樣也叫按摩,舒服嗎?”她一邊往他腿上澆水,一邊道。
池未煊的目光深了深,舒服嗎?他眼前只有她的小腳,甚至都無法思考她說的舒服嗎,是指哪裡舒服。
晴柔見他不回答,於是再接再厲,腳心在他小腿上滑過,柔軟的腳心貼着他的皮膚上上下下的滑動,撩得人心都顫了。
池未煊隱忍到極點,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她抓了過去,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急切地封住她的脣。晴柔驚呼,立即抱住了他,雙腿不知怎麼分開的,跨坐在他身上。
“未煊……”晴柔剛張了嘴,他的舌就長驅直入,急不可耐的在她嘴裡掀起一陣陣驚濤駭浪。
一吻結束,晴柔氣喘吁吁地趴在他肩膀上,她近乎貪婪的呼吸着新鮮空氣,紅脣微張,小臉紅撲撲的,半睜的眸裡水光瀲灩,池未煊心中震動,忍不住又吻了吻她的脣。
不能快意的吻她要她,池未煊無限幽怨地看着客廳角落裡的攝像頭,此刻他終於明白什麼叫作繭自縛了。
………………
酒吧裡,音樂震天。
舞池裡,安小離與申世媛瘋狂的扭動着腰肢,她倆一見如故的原因,在於會吃會玩。此刻兩人忘情的沉醉在音樂裡,完全忘記了那邊卡座裡的兩位男士。
顧遠兮拿起酒杯,與程靖驍碰了一下,目光落在舞池裡熱辣勁舞的申世媛身上,淡笑道:“程總,努力了幾個月,最後撈了個空的感受怎麼樣?”
“真沒想到那小子那麼癡情,居然分文不要的,直接把那塊地原封不動的還給了池太,這下該頭疼的是未煊了。”程靖驍落井下石道。
“呵呵,他要是知道大哥原本打算用那塊地來做什麼,現在心裡一定暗爽不已。”顧遠兮亦笑。
“他肯定知道,否則怎麼會在臨走前,還給未煊一個下馬威,哈哈哈,來,爲我們受挫的池總乾杯。”程靖驍舉杯與顧遠兮碰了一下。
池未煊委託他務必將北河那塊地買回來時,他就已經知道他要用來幹什麼了。只是現在,喬少桓分文不要,將這塊他原本用來修建“愛巢”的地還給了他,他心裡一定膈應極了。
“他確實贏了。”顧遠兮喝完杯中的雞尾酒,那邊跳舞的兩個妞也回來了。顧遠兮連忙遞了一條熱毛巾給世媛,讓她擦擦臉上的汗。
“謝謝。”世媛的臉紅撲撲的,眼睛異常明亮,顧遠兮不由得就看癡了。
安小離接過程靖驍遞來的毛巾,禮貌的道謝後,她擦了擦臉上與脖子上的汗,“你們剛纔說誰贏了來着?”
“某人啊,輸了美人贏了氣量。”程靖驍臉上戴着一副黑眶眼鏡,笑得十分斯文。
顧遠兮接了下去,“某人啊,贏了美人膈應一輩子。”
安小離與申世媛兩人一頭霧水,也不跟他們猜啞謎,兩人研究着剛纔的舞姿,完全把兩男人拋在了一邊。顧遠兮說:“對了,再過幾天就是嫂子的生日,大哥下了旨,要大辦一場,你們倆有什麼主意?”
“玩來玩去的還是那些,派對呀舞會呀,沒意思透了。”申世媛興致缺缺。
“你有錢人的小姐,參加的舞會派對什麼的,比我們吃過的米都多,當然覺得沒意思,我這種小地方來的,就巴巴瞅着有這麼次機會,可以見見世面呢。”安小離笑道。
申世媛氣得大叫,“安小離,我要撕了你的嘴。”她作勢撲過去,安小離貓腰躲過去,她再撲,安小離再躲,申世媛抓了幾次,都沒有抓住她,她氣得直跺腳,“程靖驍,快管管她,這嘴太壞了。”
安小離笑岔了氣,“申世媛,找幫手也該找你家顧遠兮啊,關程靖驍什麼事?”
申世媛羞得臉通紅,她跺了跺腳,坐回椅子上,呼哧呼哧的喝水。顧遠兮笑睨着程靖驍,程靖驍攤了攤手,看着安小離的目光卻柔軟下來。
四人坐了一會兒,見時間不早了,正準備撤攤時,那邊酒吧入口走來了兩人,程靖驍看了安小離一眼,果然見到她神情一僵,整個人都變得不對勁了。
他心裡幽幽一嘆,試探着伸手握住她的手,往常都特別抗拒的她,今天格外安靜,任由他牽着她的手,一步步向他們走去。
離得越來越近,安小離的身體也越來越僵硬。與李承昊擦肩而過時,她眼睛都沒有斜他一下,快步走了出去。
李承昊看見她與程靖驍十指相扣的手,眼裡涌過一股暗流。舒雅站在旁邊,以眼神詢問他。李承昊拋下一句,“我先出去一趟。”
說完,他快步追着安小離的身影而去。
酒吧外,安小離立即鬆開了程靖驍的手,她說:“剛纔,謝謝你。不過今後,不需要了。”
程靖驍看着她強裝鎮定的神情,目光充滿憐惜,“如果你一個人走不下去,不妨找個人分擔一下,我想成爲這個人。”
安小離堅定的搖頭,“我不是懦夫,不需要開始一段新感情來遺忘上一段感情。從哪裡跌倒,我會從哪裡爬起來。放心吧,我沒那容易垮掉的。”
程靖驍定定地看着她,或許一開始打動他的,就是她這雙倔強的黑眸。“安小離,我也不是個會輕易放棄的人。”
安小離輕笑,正欲說什麼,她的手腕被人鉗制住,她回頭,就看到李承昊那張憤怒的黑臉。她目光沉沉地瞪着他,甩手,“不要拿你骯髒的手來碰我。”
李承昊牢牢地鉗制着她的手,他的目光逼視着程靖驍,話卻是對她說的,“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他是程氏的大公子,他會看上你?你別傻傻的被他玩弄了。”
安小離眯了眯眸,冷笑道:“被他玩弄了又如何?總好過跟着你這種只會跟在女人屁股後面轉的人讓我噁心來得好。”
“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