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晴柔將菜端上桌,菜全焦了,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餐桌旁一副餓了幾千年的某人,心裡十分幽怨,昨晚的狂霸酷炫拽呢,爲什麼睡一覺醒來,又變成一頭飢餓的狼了?
而她,居然因爲他的一個早安吻,開始春心蕩漾了。
吃飯的時候,池未煊很是殷勤,一個勁兒給她夾肉,“多吃點,你太瘦了,要多長點肉。”
晴柔眼前很玄幻地浮現這樣一幕,某人長着兩隻狼耳朵,雙眼冒綠光地盯着她,“小羊小羊,快點長肉,長肥了我就吃掉你!”
“噹噹噹”耳邊響起敲碗的聲音,池未煊擰眉瞪她,“想什麼呢,專心吃飯。”
“哦。”晴柔心虛的垂下頭,匆匆塞了兩口飯進嘴裡,就聽池未煊說:“你傷好了想幹什麼?”
晴柔連忙將嘴裡塞得鼓鼓的飯菜嚥了下去,答道:“園長讓我在家休息一個月,我要去照顧媽媽。”那誠惶誠恐的樣子,就好像對面坐着班主任。
“阿姨在醫院有特護照顧,你不用守在那裡。你要實在想她,下班回來順道去陪陪她就好。對了,你什麼學校畢業的?專業是什麼?我看看我公司裡有沒有合適的工作你可以勝任的。”池未煊說。
這就要打進敵人內部了?不不不,晴柔搖了搖頭,她怎麼亂用成語,“我學幼教的,不會財務不會管理不會業務不會公關,你公司肯定沒有適合我的工作。”
能跟他一起工作,她挺高興的,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她就猶豫了。別人說她什麼無所謂,反正她早就練就了一身銅牆鐵壁,什麼謠言都傷不了她,可是他……她不願意他因爲她而被任何人指點。
池未煊俊臉微沉,“你就這麼有自信?”
“……”她這分明是沒自信好吧,“池未煊,我知道你有心幫我,可是我只在家裡待一個月,而且我還兼職翻譯,不會太閒得渾身長跳蚤,更何況我不可能去你公司上一個月班就不幹了吧,據說正規企業試用期間,自己離職是不給工資的,你想我給你白乾呀。”
“爲什麼只上一個月?如果幹得好,就不用回幼兒園那邊上班了。”池未煊理所當然道。
“拜託,你那是跨國企業,我能做什麼?”晴柔汗。
“剛纔你也說了,你會翻譯。”
“可是我更喜歡幼教的工作,這世上最沒有心機的,便是孩子,我喜歡跟孩子們在一起。”這也是她當初考師範大學的原因,孩子們的心思都放在臉上,喜歡你就是喜歡你,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不會跟你玩心機。
“好,我知道了。”池未煊沒有再強迫她,晴柔鬆了口氣,可心裡又矛盾着,假如他再多勸兩句,說不定她就去他公司上班了……真是矯情的可以!
吃過飯以後,晴柔在家養傷,池未煊去上班。
顧遠兮開車,池未煊正在處理文件,突然從文件上擡起頭來,似乎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我們公司已婚並且生養孩子、孩子年齡在兩歲半到三歲半之間需要全託的員工有多少?”
顧遠兮沒料到老闆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一時吱唔着答不上來,池未煊並未怪罪,“回公司瞭解一下,我打算在公司辦一個託班,讓員工們可以安心爲公司服務。”
託班?顧遠兮轉了幾個圈才弄明白老闆的心思,老闆,您的心思越來越難以琢磨了。
“還有一件事,你讓服裝部那邊送幾套衣服去別墅,尺碼跟上次我報給你的一樣,至於……文胸選純棉的,最好是哺乳文胸……”
顧遠兮受驚不小,哺乳文胸?哺乳文胸!!!
回到公司,高層會議後,顧遠兮便將人事經理叫進了辦公室,詳細瞭解了一下在職員工的情況,然後做了一個計劃表,遞交給池未煊,池未煊大筆一揮,立即讓他着手辦理。
顧遠兮揣摩他的心思,直接將託班選在四樓,正好四樓有一間空出來的大辦公室,稍微裝修一下,就可以開始招生了。
顧遠兮選好場地後,報給池未煊,看見他一臉讚許的樣子,他知道自己押對了。然後是裝修問題,他也簡略的說了自己的意見。
“愛德先生最近的檔期是不是空下來了,讓他親自操刀。”池未煊頭也沒擡的道。
顧遠兮的下巴已經要掉到地上了,堂堂一位著名的室內設計大師,您讓他來設計託班,老闆,您大材小用了,“是,我馬上去聯繫。”
顧遠兮走後,池未煊嘴角上揚,蘇晴柔,我看你還能用什麼理由拒絕我!
辦公室冷不防響起電話鈴聲,池未煊隨手接了起來,漫不經心道:“什麼事?”
“總裁,有位喬小姐想要見你……”前臺話未說完,就被池未煊打斷,“不見,叫她回去。”
“可是她已經來了好幾天了,總裁,她說她……”這次前臺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因爲電話“咔嚓”一聲被掛斷了,顯示着對方的不耐煩。
“喬小姐,你別再來了,總裁不想見你。”前臺看着眼前面容憔悴的喬夢潔,無奈道。總裁收購喬氏後,特別給前臺打過招呼,所有喬家人來見,一律不見。
“不可能的,你再給他打,我親自跟他說,他不會對我這麼絕情的。”喬夢潔搖頭,滿臉都是淚,梨花帶雨的樣子看起來楚楚可憐。
“喬小姐,你不要爲難我,我也是打工的,老闆的話就是聖旨,你還是回去吧。”前臺不爲所動,見喬夢潔死纏爛打,無奈之下,只得叫保安來將她轟出去。
喬夢潔被兩個保安拖出去了,她一路都撕心裂肺的哭喊,“未煊,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原諒我,求求你見見我。”
恰在此時,池未煊與一羣高層從電梯裡走出來,聽見哭喊,他聲音頓住,擡頭看了一眼,又接着說。喬夢潔等了幾天,終於等到他出來,一時驚喜交加,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掙開了保安的鉗制,跑到池未煊面前,聲淚俱下:“未煊,求你原諒我,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過喬家,求你放過我爸爸。”
“求我?”池未煊居高臨下地睥睨着她,譏諷道:“你拿什麼來求我?”
喬夢潔一怔,她從未見過他這樣高高在上的冷酷模樣,他就像看到一隻令人噁心的蒼蠅,眼裡盡是厭惡。
“未煊,我求你看在我們往日的情份上放過我們,我真的知道錯了,
以後我再也不會做令你煩心的事了。”喬夢潔哀求道,爲什麼短短時間裡所有的東西都變了,嫂子成了她的情敵,說過要娶她的男人對喬家痛下殺手,她從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變成了被人追債的喪家犬,這一切都拜她最深愛的這個男人所賜,這讓她如何接受得了?
“喬夢潔,你知道你做得最錯的一件事是什麼嗎?”池未煊見她揪皺了自己的衣服,眉頭緊蹙,用力揮開她的手。
她穿着高跟鞋,被震得連退了幾步摔倒在地,她剛擡起頭來,下巴被人狠狠捏住,池未煊的俊臉已迫近,這樣的近,是她曾經求之不得的,可此刻她只剩下害怕,因爲他眼裡的狠決。
“你不該動了你不該動的人,否則我會考慮讓喬家苟延殘喘一陣,是你加速了喬家的滅亡。”池未煊冷冷的說完,站起身來,手一伸,就有一條手帕遞到他手裡,他擦了擦手,隨手將手帕扔進垃圾桶,轉身揚長而去。
喬夢潔趴在地上,看着他一系列嫌棄的動作,她感覺那像是她的心,被他狠狠揉碎了,又棄之如敝履。
………………
池未煊坐進車裡,剛纔的冷酷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說不出的疲憊,顧遠兮從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並未說什麼。
復仇這條道路寂寞又孤單,他獨自撐了十幾年。如今勝利在望,他在他臉上爲何看不到一點喜悅之情?
“老闆,下個行程是與稅務局陳局的飯局,我們現在過去?”
“推掉吧,我想靜一靜。”池未煊閉上眼睛,終於打垮了喬家,爲什麼他沒有預想中的痛快,反而惆悵起來?是終於報完了仇,他的人生就失去了方向了嗎?
“是。”顧遠兮撥通電話替他回絕飯局,掛了電話後,他說:“老闆,那我送你回家?”
回家?哪裡是家,是帝景天成,還是英國的避難所,他迷茫了。顧遠兮久久等不到他回答,準備再問一次,就聽到他手機鈴聲響起來。
池未煊看也沒看一眼,將手機扔在一邊。可對方似乎在跟他比耐力一樣,響了停,停了又響,不依不饒。
他終於煩不勝煩接起來,首先穿透耳膜的是小販們的吆喝聲,那麼熱鬧的氣氛讓他此刻孤寂的心慢慢鮮活起來,然後他聽到那邊蘇晴柔在大聲喊:“池未煊,你喜歡吃魚嗎?我在菜市場,今天的魚好新鮮,我買一條回去,我會做酸菜魚片。”
因爲喧鬧,她幾乎在跟他喊話,他的心一下子被溫暖了,他像找到了自己的去處,彷徨不在,迷茫不在,他聲音都有了溫度,“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菜市場啊,你不用來接我,我買了菜就回去,這裡離別墅不遠。”其實也不近,走路至少走半個小時,別墅附近也有一個果蔬超市,菜不算新鮮,價格卻貴得讓人咋舌。
她問了好些路人,才找到一個便宜又新鮮的菜市場,只是遠了點而已。
“待在原地別動,我馬上過來接你。”池未煊掛了電話,語氣幾乎含着迫切,“遠兮,去帝景天成的菜市場。”
顧遠兮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過這樣急切的神情,他應了一聲,將油門轟到最大,車子如離弦的箭急射出,很快便消失在道路盡頭。
晴柔放好電話,讓賣魚的給她殺了一條三斤重的草魚,然後片成片,她又去買了些配料,然後提着菜站在馬路邊等他來接。
等待的時間裡,她有一下沒一下地踢着路邊的石子,心裡有種焦灼的情緒快要奔涌而出,她拒不承認她是在盼望他來,以至於覺得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一輛黑色輝騰“吱”一聲停在她面前,顧遠兮連忙下車來接過她手裡的菜,“蘇小姐,辛苦你了,受傷還出來買菜。”
“沒事,反正我閒着,就出來逛逛。”晴柔對他真誠地笑了笑。
“上車吧,老闆在車裡。”顧遠兮打開後座車門,那一瞬間,他在老闆臉上看到一種類似於傲嬌的神情,明明心急如焚,此時接到了人,他卻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彆扭的樣子實在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晴柔彎腰坐進車裡,看見池未煊時,討好的笑了笑,“你們來得真快,我還以爲要等好一陣子。”
顧遠兮默默汗,都飆到220碼了,能不快嗎?就是這速度,某人還嫌慢,都恨不得坐火箭過來了。
“就在附近,你都買了什麼?”池未煊到底還是沒繃住,開口問道。
顧遠兮繼續汗,老闆,你說這話都不怕天打雷劈嗎?
“哦,我買了……”晴柔開始細數家珍,她買了些什麼,哪樣東西便宜,哪樣東西新鮮,還有她讓老闆送的蔥之類的小事,都說給他聽。
池未煊靜靜聽着,一點也不覺得她聒噪,反而有種感動在心田涌動。這麼多年來,他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很多,她們貪戀的除了他的權就是他的錢,從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這樣洗手爲他做羹湯。
“對了,你不是流鼻血嗎?我跟醫生描述了一下你的症狀,他說你有可能是上火,所以我給你撿了下火的中藥,一會兒回去我給你熬好,吃飯後喝一碗,一副藥喝完,估計就能起到降火的作用了。”晴柔說。
池未煊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古怪了,就連顧遠兮也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後視鏡,看到老闆臉上那變幻不定的表情,流鼻血?上火?還有哺乳文胸?顧遠兮凌亂了……
晴柔猶不知道自己這番話已經讓顧遠兮誤會了,她說:“我還買了個瓦罐,聽說熬中藥效果很不錯。”
“其實……不用喝中藥的……”池未煊握住她有些冰涼的手,意味不明道。
“那怎麼行,醫生說過你這是上火,你不能諱疾忌醫啊。”
池未煊無語,他怎麼就諱疾忌醫了?說是上火,還不是她害的,他湊過去,將脣貼在她耳邊,悄悄低語了一句什麼,晴柔的臉忽然就變得五彩斑闌了,她如着了火般從他手裡縮回手,然後縮到門邊去,離他遠遠的,低斥一句:“流氓。”
顧遠兮見她反應這麼大,好奇死了老闆說了什麼,讓她露出這麼一副不勝嬌羞的模樣來。
車子開回了別墅,顧遠兮將菜提到廚房,出來準備離開時,晴柔忽然叫住他,“顧…顧遠兮,吃了飯再走吧,我買了好大一條魚。”
顧遠兮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不吭一聲的池未煊,連忙搖了搖頭,
“不用了,我回去吃就行。”
“別客氣,反正做兩個人的飯也是那麼多工序,三個人也是那麼多工序。”晴柔是真心想留他,這段時間以來,他幫了自己很多,她卻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他。
池未煊看了一眼蘇晴柔,突然開尊口了,“遠兮,留下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顧遠兮笑嘻嘻的,“蘇小姐,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沒有沒有,你跟池未煊聊天吧,我去做飯。”晴柔連連搖頭,走進了廚房。
雖然隔着一道門,他們卻仍能聽見廚房裡的水聲、切菜的聲音,這麼平凡的聲音,對他們來說卻是最動聽的旋律。
曾經他們流落街頭,連飯都吃不飽,後來混幫派時,擔心有仇家上門報復,隨時都在換地址,在吃食上面就更不講究了,一碗快餐面,一盒盒飯,就能解決一頓。
後來池未煊用幫派的資金投資,賺了錢身份洗白後,又全是應酬,吃得算是好的了,可是卻獨獨少了家的感覺。
“老闆,蘇小姐真賢惠。”顧遠兮感慨了一句。
“是啊,出得廳堂入得廚房……”池未煊臉上露出一抹滿足的笑意,剛纔他正在迷茫彷徨時,她一個電話,就讓他找到了歸處。他迫不及待想將她擁入懷裡,可是看到她時,他卻生生剋制了自己的衝動。他怕自己這樣急切,會嚇壞了她。
顧遠兮細細品味,怎麼總感覺老闆這話不是在誇讚蘇小姐呢?
“遠兮,有舒雅的消息沒?”
“沒有,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我派出去的人都空手而回,老闆,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會不會已經……”顧遠兮擔心的正是池未煊所擔心的。
“不可能,我相信她還活着,你再派人出去找,一定要把她找出來。”池未煊不相信舒雅死了,就算是死了,他至少要見到墓埤,否則他不會相信的。
“老闆……”顧遠兮看了廚房一眼,欲言又止。
池未煊知道他想說什麼,他沉默了,良久才聽到他說:“她只是這段復仇的一個美好的意外。”
對,是意外,一個他不曾預料的意外,一個讓他措手不及的意外。
“那……申小姐那邊呢?”
“等找到舒雅再說。”池未煊避不再談,舒雅是他這輩子的執念,他已經分不清自己對她是什麼感情,唯有找到她。
顧遠兮動了動脣,卻什麼也沒有說。
晴柔很快做好了飯菜,池未煊與顧遠兮已經自動自發地坐上了桌。看着一桌子豐盛的晚餐,兩人都食指大動,池未煊已經開始吃起來,顧遠兮是客,雖然很想吃一口,但是卻礙於蘇晴柔沒上桌,只能看着滿桌子的菜流口水。
晴柔盛好飯端出來,池未煊面前已經堆了很多魚骨頭了,她看見顧遠兮乾坐着,笑着說:“顧遠兮,你別客氣,就當這裡是自己的家,快吃吧。”
“好,蘇小姐,那我就不客氣了。”顧遠兮拿起筷子夾了一片魚,急切地送進嘴裡,結果被燙了一下,他也顧不得,一個勁兒的說:“好吃好吃。蘇小姐,你也坐。”
其實對他們吃過山珍海味的人來說,味道並不是特別好,只是這頓飯裡有種家的溫暖,讓人心存感動,所以感覺特別好吃。
晴柔笑了一下,也跟着坐下來。
吃完飯,顧遠兮主動要求刷盤子,晴柔笑着拒絕了。她收拾碗筷,進了廚房。
顧遠兮吃飽喝足,在池未煊的眼神逼視下,自覺的閃人了。別墅裡只剩下他們兩人,池未煊聽着廚房裡傳來嘩嘩的水流聲,還有盤子不時碰撞的聲音,只覺得心底涌起一股暖流。
從下午接到她開始,心裡奔涌的東西就越來越強烈,他推開廚房的門,站在她身後,伸手將她抱住,然後下巴落在她的肩頸處。
晴柔渾身一震,洗盤子的動作一頓,“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抱抱你。”池未煊的聲音低沉如大提琴,每一個字都拔動了她的心絃,讓她的心跳莫名狂跳起來。
從下午見到他,她就敏感地發現他今天不對勁,可是有顧遠兮在,她一直忍住沒問。此刻家裡只剩他們兩人,她心裡柔情四溢,語氣不由得放柔了,“累了嗎?”
“嗯,很累。”身體累,心更累。
“那就去睡一覺,醒來就神清氣爽了。”晴柔溫柔笑道。
“不想一個人睡覺,你陪我?”池未煊耍賴,懷裡軟玉溫香,他才捨不得放開。
晴柔無語,“多大的人了,還要人陪睡,快去睡吧,我這還忙着呢。”
“不要,我就要你陪。”某人直接捉着她的手在水龍頭沖洗了一下,然後扯着她出了廚房,一路向樓上走去。
“哎呀,我碗還沒洗完,家裡衛生也沒打掃……”晴柔喋喋不休的,最後直接被他扛着上了樓,晴柔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全身的血液都向頭部衝去,“呃,池未煊,你放我下來。”
這個野蠻人,爲什麼每次她都被他扛着走?
進了房間,池未煊將她扔在牀上,她急忙滾了一圈,剛要跳下牀,就被他拽了回去,牢牢地禁錮在懷裡。她扭動身體,“池未煊,我活還沒幹完,你快放開我。”
池未煊挺腰撞了撞她,低聲威脅道:“你再亂動,就別怪我不顧一切要了你。”
晴柔僵住不敢亂動了,腰上被那粗粗的棍子抵住,她如被火燙,虛弱地抗議:“你別亂來……”
哪怕池未煊真的想狠狠蹂躪她,也考慮到她身上的傷而不敢輕舉妄動。他環住她的腰,自虐一般將手探進她衣內,揉着她腰間的軟肉,嘆息道:“你就是老天派來折磨我的。”
晴柔被他揉得渾身都燥了起來,她拼命抵抗身體的戰慄,聲音不穩道:“池未煊,你別這樣。”
“這樣是哪樣,這樣?”那雙作惡的手已經罩上了她胸前的兩團豐盈,晴柔狠狠倒抽了口氣,全身都酥麻了,她氣息不穩,急忙按住他的手,使出殺手鐗,“池未煊,我傷口好痛。”
那雙作惡的手僵了一瞬,很快便偃旗息鼓了,池未煊心裡燥的慌,迅速坐起身來,悶悶道:“我去洗澡。”
晴柔看着他速度消失的背影,連忙爬起來,逃也似的離開了臥室,煎藥的時候,她想,看來她也得喝一碗下火的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