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巖伸向她的手霎時僵在半空,他的心越來越冷,他慢慢攥緊拳,臉上動情的神色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縮回手緊靠在身側,定定的看了她良久,然後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客廳內的低氣壓隨着慕巖的離去而消失,盧謹歡抱膝坐在沙發上,覺得心肝都顫得發疼。若是慕巖當真要硬來,她根本就拒絕不了,所以她只能示弱,她知道眼淚對一個男人的殺傷力有多強。
好在這一把,她賭贏了。
她緩緩拭去眼角的淚,黑曜石般的雙眸熠熠生輝,哪還有剛纔半點軟弱,她站起來,拖着疲憊的身軀往樓上走去。
那一夜,慕巖並沒有回來,盧謹歡沒在意,她巴不得他永遠不回來,最好在外面找個情人,然後一年後抱個孩子回來,那麼她就能全身而退了。
因爲慕巖准許了她這兩天在家休養,所以當華美集團的秘書打電話給她時,她還在牀上做夢,神智有些恍惚。待對方第三次表明自己的身份時,她終於反應過來,蹭的從牀上坐起,“你說你是華美集團的劉秘書?”
“對,盧秘書,是這樣的,我們總裁今天早上的行程都擱置下來,等待慕氏總經理大駕光臨。”劉秘書謙和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格外的親切,盧謹歡差點就歡呼了,她拼命壓抑心中的狂喜,向劉秘書道了謝,然後快速衝進浴室洗漱。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她找楚服還真找對了,看來楚服在華美集團的職位不低,否則怎能擺平非常看重時間觀念的卡米爾,而且專程爲了等他們,還空出一早上的時間。
人逢喜事精神爽,盧謹歡萎靡了兩天,一大早接到這個消息,她頓時振奮起來。因爲心情好,她換衣服時還哼着一首歡快的鄉間小曲。
慕巖在辦公室伏案工作了一晚,他本來想打電話讓盧謹歡送套換洗的衣服過來,又想起她昨晚流淚時楚楚可憐的模樣,於是自己開車回來。他剛一踏進臥室,就聽到更衣室傳來歡快的歌聲,他頓時愣住。
與盧謹歡相處快兩個月了,他從來沒聽到她唱歌,她的嗓音像江南的吳噥軟調,細緻婉約,又如高山流水,音色淙淙,扣人心絃。
慕巖忍不住慢慢靠近更衣室,更衣室的門沒有關嚴,他透過那條縫像個偷窺狂似的往裡瞟,看見她正衝鏡子裡的自己俏皮的比了個剪刀手,他的心,猛然悸動起來。
仔細想起來,她對他似乎從未笑過,每每見到他都是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原來,在他面前的她,從來就不是真實的她。
他不想破壞她的好心情,沒有去打擾她,而是直接去了浴室,打算將一身的疲憊都沖洗得一乾二淨,然後再找她好好談談。
盧謹歡打點好自己,從更衣室出來,看到手機時,她想,還是打個電話謝謝楚服,畢竟他幫了她大忙。心隨想動,她撥通了楚服的電話,電話接通,她笑着說:“楚師兄,謝謝你肯幫我,改天我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