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謹歡愣愣的看着,一時驚得忘記了移開視線,因此慕巖裸着的上身便撞進她眼瞼。即使他們已經有了那麼多次的親密,可她從來不敢看他,都是緊閉着眼睛默默承受。此刻猛然看見,她驚呼了一聲,便不自在的移開視線。
也是這聲驚呼,讓慕巖發現她已經從浴室裡出來,瞧她彆扭的站在原地,他向她招了招手,嗓音暗啞的道:“過來。”
盧謹歡哪裡敢過去,她本來想趁慕巖沒醒,先畫個濃妝把手指印遮住,結果還沒等她做好措施,他就醒了。她這一過去,臉上的傷勢必被他發現,到時她根本就有嘴說不清,更何況她也不知道昨晚他到底看見她了沒有。再撒一次謊,是不是錯上加錯?
“我…我要化妝了。”她說完轉身就逃,無論如何,臉上的傷不能讓他發現。
她走路的姿勢一扭一拐的,很彆扭,慕巖看見,眼中一刺。他自然知道,他們每次在一起她都很痛苦,他想讓她舒服,可是他一捱上她,便是不能控制自己,哪怕之前的歡愛,他們都是在互相折磨。
看見她打算逃跑,他倏的從牀上跳下來,三步並作兩步追過去,在更衣室前拽住了她,他氣喘吁吁,罵道:“你跑什麼啊?”
她每次看見自己都跟老鼠見了貓,他真的有那麼恐怖麼?
他孰不知自己在她心裡的印象與惡魔等同,盧謹歡瑟縮了一下,剛纔他情急之下抓住的是她拿毛巾捂住臉的右手,她一時未料他會追過來,驚慌之下,毛巾從掌心滑落下去,她的臉再沒有遮掩的暴露在空氣中。
她怕慕巖看出端倪,死死偏着頭,低語道:“我沒跑,我說了我要化妝了。”
早知道剛纔就不偷看他了,她早點下牀去梳洗,說不定現在她已經化好妝,端端正正的坐着等他了,也不用像現在這樣害怕他發現她臉上的傷。
其實盧謹歡的皮膚白皙細膩,又是典型的瓜子臉,不化妝也天然美。可是在職場,化妝是基本禮儀,即使她很不喜歡化妝品撲在臉上的黏綢感,她還是必須要化妝。
慕巖豈會這麼容易被她敷衍了?因昨晚最後令人身心愉悅的快/感,他心情本來挺好的,讓盧謹歡這樣一鬧,原本溫柔的臉,一下變了三季,由春變成冬,他冷哼一聲,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不讓她逃避他的目光,“我說我……”
他的話一下子頓住,因爲他看見了她臉上的五指印,他握着她的臉,目光都凝結在那一處,他臉口的怒氣一下子炸開來,怒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昨晚他只看到盧謹歡與楚服拉拉扯扯的,並沒有看見楚服動手打人,是以,現在他纔有此一問。
盧謹歡吱吱唔唔,從他的問話與神情中,她知道他沒有發現昨天在西餐廳的人是她,她的心定了定,說:“哦,就是不小心……不小心撞的……”
“撞的?”慕巖狐疑,那麼清晰的五根手指印,她說是撞的,當他眼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