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謹歡很想大聲拒絕,可最終在他目光的逼視下,很沒骨氣地走過去,拿起衣服準備侍候他穿衣,卻見他猛得抽掉腰間的浴巾,她一驚,下意識撇開頭,眼角餘光還是瞄到他結實的身體。
毫無疑問的,慕巖的身材很好,寬肩窄臀,壁壘分明,毫無贅肉的身軀呈現流線型,完美得讓人嫉妒。只是驚鴻一瞥,盧謹歡已經羞得想挖個地洞鑽下去。
她不是沒見過男人的身體,不過那都是靜態的,像這種真實的伸手就能觸摸到的,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她有些侷促,死死垂着眼睛,生怕看到不該看的長針眼。
她低眉順眼的將襯衣遞過去,半晌沒見動靜,擡眸時,驚見他正鼓着腮幫子似要啐她一臉口水。她心尖顫抖,不知道自己又怎麼惹他大爺不爽快了,莫不是自己還得說:“大少爺,請穿衣?”
盧謹歡覺得自己真是要瘋了,她嫁來慕家已經低進塵埃,百般討好百般隱忍,他仍舊不領情,可心的折騰她,讓她賤得不能再賤。如今還要她變作奴隸,她也認了,他憑什麼還不滿意?
正思慮時,手上一緊,她擡頭望去,慕巖已經變了臉色,眼底似萃了寒冰,他不耐地下逐客令,“出去。”
盧謹歡如蒙大赦,急忙轉身衝出更衣室,跑出很遠了,她才靠着牆重重的吁了口氣。要她說,最變態的莫過於慕巖,最瞬息萬變的,也莫過於慕巖。這才相處三天,她都要瘋了,若是三個月,三年……,盧謹歡想想,就覺得這日子太難捱了。
慕巖終究沒有穿她選的那套衣服,當她第二天去更衣室拿衣服時,才發現那套衣服孤伶伶地躺在了垃圾桶裡。那一刻她分不清心底急速涌上來的是什麼,只是覺得有些好笑,既然如此不願讓她碰屬於他的東西,又刻意刁難她做什麼?
話說吃過早飯後,阮菁便讓盧謹歡跟慕巖一起去公司報道。阮菁事先跟人事部打過招呼,並沒有言明空降的她是慕巖的新婚妻子,於是報道的第一天,她就受到衆人的排擠。
正是上班高峰期,盧謹歡從慕巖的專屬賓利車裡鑽出來時,都市精英們齊齊停住匆匆的腳步望了過來,盧謹歡立時成了衆人的焦點,她手足無措,這才發現自己犯了個低級錯誤。
自己這樣高調出場,不正好給了別人針對她的理由?
只是此時,她悔之晚矣,只好靦腆地衝衆人笑了笑,希望自己的善意能夠彌補思慮不周所犯下的錯誤。只是她到底年輕,輕視了職場中潛規則的威力。
慕巖似乎還嫌不夠,在她走進大廳時追了進來,言笑晏晏,“歡歡,不要忘了晚上的約會。”
曖而不昧的話讓盧謹歡渾身一僵,她立即感覺到四周射來的目光像刀子一般剜在她身上。她勉強笑着點了點頭,知道慕巖在落井下石,看着他轉身恣意走進專屬電梯,她臉上強撐的笑意慢慢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