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我們還沒有離婚

“盧小姐,炎局讓我先送你回公寓,你看還有沒有需要買的東西,如果沒有,我就直接送你回公寓了。”小鄭是個20出頭的年輕小夥子,話不多,人卻格外體貼。

盧謹歡沒什麼東西好買,她很累,想休息,就讓小鄭直接送她回公寓。想起昨晚炎沉睿說的話,她就啼笑皆非。想讓她住進他的公寓就明說,非得繞一大圈,扯東扯西的。

其實有時候炎沉睿在她面前就像個大男孩,任性傲嬌,凡事都講求回報。其實這樣也好,至少她知道該怎麼回報他。

她的證件丟了,得儘快補辦好,否則她哪裡也去不了。她沒有跟y市的任何人聯繫,狠心的置若罔聞。她告訴自己,也許時間長了,她真的能忘記他們,重新開始。

她在炎沉睿這裡一住就是半年,期間每到週末,炎沉睿精力特別好的帶她四處遊玩,短短半年,竟把與s市相臨的幾個市裡的景點都玩了一遍。

炎沉睿是個好導遊,他的解說風趣幽默,讓人在遊玩的同時,也瞭解了許多的歷史知識。盧謹歡跟着他,收穫頗豐。

偶爾她會驚歎,炎沉睿年紀輕輕就坐上藥監局的一把手,絕對不是憑家族勢力。她見過他工作時的樣子,嚴肅冷峻,一絲不苟。與時下很多浮躁的年輕人相比,他絕對是成熟睿智的。

不知不覺,五一小長假就到了。炎沉睿早就跟她商量,五一小長假去泰山祈福。想到要爬山,她就腿軟。清明節放假期間,他愣是將她拖着去爬了華山,那陡峭的山峰讓她望而生畏,一想起來,她兩腿就打顫。

她現在一聽到山就想吐了,可是耐不過他的糾纏,最後只能跟着他去泰山。年輕男孩的體力總是格外旺盛,對於他停不下來的性子,盧謹歡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兩人雖然住在一起,但是從未越雷池一步。炎沉睿興致一起的時候,會纏着抱她親她,都被她狠狠的打擊了。然而他老實安分不了多久,就又開始蠢蠢欲動,讓她疲於應付。

這段時間,她白天忙着到處玩,晚上忙着應付他,常常累得倒頭就睡,甚少憶起y市那些人那些事。甚至連夢裡都沒有夢見過他們。

她偶爾收發一下郵件,聽秦知禮說,衛鈺的傷已經養得差不多了,他經過衛老爺子的安排,進了政府工作。她想過要回她郵件,但最後都不了了之。

她沒有特意去關注y市的新聞,完全把自己當鴕鳥一樣埋了起來,對外界的一切都不予理會。炎沉睿曾經取笑過她,說她現在就是一隻烏龜,縮進殼裡躲在自己的世界裡。

她只是笑了笑,充耳不聞。每當這個時候,炎沉睿體內的暴虐因子就格外的旺盛,非得把她從龜殼裡逼出來才肯罷休。

隨着兩人的相處,她日益習慣了炎沉睿的陪伴,連偶爾他的親睨舉止,她都不再抗拒。她想,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炎沉睿就在日益的相伴中,潛移默化的進駐了她的生活。

對於他在她最困難的時候拉了她一把,她總是不能拒絕他的要求。

就像這次去泰山祈福一樣,她知道他爲什麼精力那麼旺盛,休假了也不肯在家安安靜靜的待兩天。可是知道又能如何,她心裡從未放下過那人,又如何容另一個人進駐她的心?

兩人坐飛機到了濟南,在濟南租了一輛汽車,然後直接往泰安駛去。濟南到泰安只一個小時的車程,炎沉睿事先並沒有訂房間,到那裡才知道,遊人太多,大的酒店裡早已經爆滿。

盧謹歡忍不住埋怨,說:“我就說節假日不出行,你偏不聽,看吧,這下要露宿街頭了。”

炎沉睿有預謀而爲,自然泰然處之,他說:“沒有酒店可住,我們就住車裡,將就一晚,明天上了山就好了。”

盧謹歡不疑有他,瞥了他一眼,說:“天這麼冷,住車裡還不得凍死。”

“可以開暖氣。”

“我不想被毒死。”

“……”

最後兩人找到一家商務酒店,可是隻剩一個單間。兩人面面相覷,仔細看,就會發現炎沉睿眼中得意的笑意,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盧謹歡拿着單間的鑰匙,開始犯起愁來,她說:“你要開車,你去住房間,我下去住車裡。”

“那怎麼行?我堂堂一個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睡車裡?你去房間睡,我去車裡睡。”炎沉睿慷慨道,其實他賭的就是盧謹歡的不忍心。這些日子相處以來,他也算摸透了盧謹歡的性格,她不是個鐵石心腸的女人,所以她一定不忍心讓他去睡車裡。

“不行不行,我去車裡睡,你睡房間。”兩人爲此爭得面紅耳赤,相爭不下。

最後炎沉睿試探着說:“其實……還有一個方法,我們都不用睡車裡。”

“什麼方法?”盧謹歡可不知道他心裡的小九九。

“我們一起回房間睡呀。”炎沉睿衝她眨了眨眼睛,最近這段時間,他能感覺到盧謹歡的妥協,他不知道她是否愛他,但是肯定有喜歡。他偶爾的小動作,她起初會很生氣很排斥,到後來就懶得再說,似乎在妥協。

他承認自己急躁了一點,對她,他無法做到溫水煮青蛙,他總想讓她徹底變成自己的,然後就不用擔心,哪天睜開眼睛,她就會從自己眼前消失。

這段時間,他的幸福很不真實,總感覺這段快樂的時光是他偷來的,總有一天,他要物歸原主的。但是不行,他已經愛上她了,他不想放她走。

於是這次的泰山之行,其實他已經策劃許久。他想在這個充滿靈氣的地方,許下一生的願望,跟她徹底融爲一體。

盧謹歡渾身一震,她怔怔的看着炎沉睿,他眼裡閃動的火花那麼明顯,她不是不清楚他在想什麼。她知道,如果他想得到她,早在她剛搬進他公寓那晚,就可以強行佔有她,可是他沒有,他尊重她,除了偶爾親親她的額頭,抱一抱她,就再也沒有做出過分之舉。

而他此時眼底的慾望太過火熱,讓她再也忽視不了,如果她同意讓他住進小單間裡,那麼有些東西一定會失控。她倉皇的垂下眼眸,這段時間,她已經習慣了他的陪伴。夜深人靜時,她問過自己,她喜歡他嗎?答應是勿庸質疑的,她很喜歡他。

不是報恩的喜歡,也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而是親人一般的喜歡。她從來都分得清自己的感情,她知道他對她的情意,亦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疼寵,她甚至想過,如果這樣一年兩年的相處下去,也許她真的能忘記慕巖,從而接納他。

可是每當她想起那兩個深埋在心底的字眼時,心裡就會很難過很難過,她還沒有放下那段感情,怎麼能接受炎沉睿的情意呢?

她把鑰匙塞進炎沉睿手裡,從他運動上衣口袋裡掏出車鑰匙,低聲說:“我去睡車裡,晚安。”

炎沉睿耀亮的雙眸頓時一黯,他連忙抓住她的手腕,取過車鑰匙,說:“歡歡,我睡車裡,你去房間裡睡。”就算他打定主意,無論她怎麼抗拒,也要讓她變成自己的,可看到她不情願的樣子,他還是沒辦法狠下心去。

也許這就是他跟慕巖最大的區別,慕巖可以肆意傷害她,不顧她的意願強佔她,而他不能。

看着炎沉睿落寞的背影,盧謹歡差點就叫住了他,可想了想,叫住他又有什麼用,她難道真的能將自己給他麼?這半年來的相處,她十分清楚他的感情,也十分清楚自己的感情。

她不想將他們之間的感情變得更混亂,也許,泰山之行回去後,就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

盧謹歡洗漱之後,靜靜的躺在牀上,外面冷風呼呼的吹,據說今晚會降溫,也不知道他在車裡怎麼樣了?以前她聽說過有人在車裡睡着了,開着暖氣,後來中毒身亡了。

她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那只是個別案例,炎沉睿福大命大,不會那麼倒黴的。可是她越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就越是在胡思亂想。

一會兒想着他口吐白沫的求救,一會兒想着他橫死在車裡。她越想越躺不住了,剛掀開被子要去叫他上來睡,就聽到敲門聲,她動作一頓,警惕的問:“是誰?”

炎沉睿靠着門,可憐兮兮的道:“是我,歡歡,你開門,好冷哦,我都快凍僵了。”

盧謹歡又好氣又好笑,她跳下牀穿上拖鞋,起身去開了門。看見炎沉睿凍得縮成一團,沒好氣的道:“怎麼冷成這樣了,不是讓有暖氣麼?”

“我怕毒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你了。”炎沉睿衝進去,鞋子一蹬,就跳上牀,將還殘留着她體香的被子裹在身上,深深的吸了口氣,滿足道:“真暖和。”

盧謹歡關上門落了鎖,屋子裡好歹還有暖氣,不會覺得冷。她走到牀邊,拿腳踢了踢他,說:“去把臉腳洗了,邋不邋遢啊你?”

炎沉睿在被子裡捂暖了自己,這才跳下牀去隔壁的衛生間簡單的衝了個澡。等他出來時,盧謹歡正坐在牀上,手裡拿着ipad在看書,她擡頭瞥了他一眼,看見他就裹着個浴巾就出來了,臉上一紅,低下頭去,說:“牀分你一半,不過不能越界。”

“那要不要學梁山伯與祝英臺,在中間放碗水?”炎沉睿促狹道,他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同意他睡牀了,但是他太開心,所以沒有發現她眼底的晦澀。

盧謹歡將ipad放在旁邊,正色望着他,說:“炎沉睿,我相信你,就算……就算你想,我……我也……”她的話說得斷斷續續的,炎沉睿卻聽懂了。他眼前一亮,猴急的撲過去,將她壓在了身下。

“歡歡,你肯將自己交給我,是嗎?”炎沉睿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聲音放得很輕柔,生怕一用力,就會把這場夢驚醒。

盧謹歡沒有迴避他熾熱的目光,她認真的看着他,說:“沉睿,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你對我的大恩,我無以爲報,如果讓你一償夙願,你就能從此忘記我,我無所謂。但是從泰山下來之後,我們就分開吧。”

炎沉睿滾燙的情懷,被她這一番話澆得透心涼,他放開她,緩緩直起身子,眼神凌厲的瞪着她,“你說什麼?”

盧謹歡卻沒有再說話,只是拿眼睛定定地瞧着他。

她剛纔說什麼?一夜露水姻緣之後,她就要離開他?她以爲他想得到的,就是她的身體麼?他很想重重的壓下去,將她撕成碎片,可事實上,他卻一動不動,看她顫抖着手解開自己的衣服,他終於忍無可忍,厲喝一聲:“夠了。”

盧謹歡顫抖了一下,迷茫的看着他,他千辛萬苦設計了這麼一場泰山之旅,爲的不就是這個麼?

炎沉睿伸手蓋在她的眼睛上,不讓她看見自己因痛苦而扭曲的臉,他說:“對不起,是我太急躁,歡歡,我們慢慢來,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只要你心裡沒有忘記他,我都等你。”

他可以強勢的佔有她,讓她的身體烙印下他的痕跡,讓她再也忘記不了他。可是不行,許多次,他玩鬧一般將她壓在身下,置她的掙扎與恐懼於不顧,想要讓她完完全全屬於他,最後他都放棄了。

不是他不想,是他的驕傲不允許。他愛的女人,他要她心甘情願的成爲他的人,他要她心裡只有他。

可這一刻,他害怕了,那些他曾經擔憂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她要離開他。他可以寵着她,疼着她,但是他無法忍受她離開他。

什麼時候,他的愛情也折了驕傲的翅膀,爲了留下她,他甚至願意委曲求全。

盧謹歡從出院住進他家之後,清醒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再留過眼淚。可此刻,她滾燙的淚水濡溼了他的掌心,他的心臟一陣抽搐。

許多個夜裡,他在隔壁聽見她夢囈,他放心不下,匆匆擰開她的房間來到她身邊,他聽到她夢裡壓抑的哭聲,以及淚溼的臉,心痛得直抽。

她怎麼能白天裝出一副無事的樣子,暗夜裡卻在夢裡成殤?

那些寒冷的夜裡,他一次又一次的拭乾她的眼淚,卻從來不敢叫醒她,怕她會在現實裡崩潰。她睡着了就哭,醒了就笑,他甚至分不清她對他揚起的笑裡裹着多少真心。

“沉睿,對不起。”盧謹歡搖了搖頭,眼淚散落了一枕。她不怕身體的糾纏,唯獨怕傷了他的心。他是這世上,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唯一給過她溫暖的人,可她到底還是傷了他的心。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既然覺得對不起我,就留在我身邊,用你的實際行動來贖罪。”炎沉睿從她身上翻下來,躺在她旁邊,伸手將她解開的鈕釦一顆顆扣上,他最後還是忍無可忍,報復性的在她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這才甘心。

盧謹歡一陣吃痛,剛纔傷感的氣氛被他這麼一搞,頓時煙消雲散,她推了他一把,怒道:“炎沉睿,你屬狗的呀。”

“咦,你怎麼知道,我就是屬狗的,汪汪汪,我咬死你。”炎沉睿一邊學着狗叫,一邊撲過去,在她脖子上又咬了一個印子,盧謹歡手忙腳亂的推他,咯咯笑道:“哎呀,別咬了,好痛啊。”

兩人打鬧了一會兒,炎沉睿在自己的呼吸越來越重時,果斷的放開她,跳下牀往衛生間跑去。盧謹歡狐疑的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的低喘聲從衛生間傳來,她才知道他去幹什麼了,一時臊得滿臉通紅,捂在被子裡,臉直髮燙。

她聽到他從衛生間裡出來,連忙背過身去,裝作睡着了。炎沉睿重新躺上牀,帶着一絲冷氣,他貼上她的背,將她擁進懷裡,如果從今往後,他只能把今天當作回憶,他會好好記住這一刻。

盧謹歡渾身僵硬的窩在他懷裡,一動也不敢動。過了許久,直到身後傳來他均勻沉穩的呼吸聲,她才緩緩的鬆了口氣,慢慢放鬆身體,很快進入了夢鄉。

就在她睡熟之後,本已經睡着的炎沉睿睜開眼睛來,他將她的身體扳了過來,與他面對面,呼吸交纏。那些她流淚的夜裡,他甚至不敢去看她的臉,怕多看一眼,就會沉淪。

如果他知道分離來得這麼快,他一定會不錯過每一個能仔細看清她的機會。他的手指從她眉心處一直滑落到挺直的鼻樑上,再落在她的紅脣上。

很多時候,他只敢吻她的額頭,吻她的臉頰,吻她的發頂,卻從來不敢吻她的脣,就好像怕會褻瀆她一樣。可今夜,他想嘗一嘗,她的脣,是什麼樣的滋味,他要記住她脣上的溫度。

他的頭離她越來越近,近到能夠感覺到她灼熱的呼吸,可就在他的脣要貼上她的脣時,他的動作停了下來。他仍然不敢,他怕自己會貪戀上她的美好,再也不肯放開她的手。

他與她額頭抵着額頭,鼻子抵着鼻子,嘴脣貼着嘴脣,卻沒有更近一步的動作。歡歡,我會盡一切努力讓你留在我身邊,可如果我留不住你,這,將會是我們最美好的回憶。

翌日,豔陽高照,盧謹歡比炎沉睿醒得早,她緩緩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眼前這張放大的俊臉。她基本沒機會見到炎沉睿沉睡的臉,在s市,他總是比她先醒,她起牀時,牛奶雞蛋就已經擺放在她牀頭了。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睡着的臉,他的臉棱角分明,卻因爲年齡的關係,眼角不那麼凌厲,整個人都還洋溢着青春的氣息,睡着的他,就像一個大孩子一般,充滿稚氣與無辜。

他身上沒有富家子弟的紈絝之氣,很多時候,她都能看到他超出年齡的成熟與睿智,假如,假如她沒有遇到慕巖,或許她會愛上他。

她慢慢將自己挪出他的懷抱,見他皺了皺眉頭,又沉睡過去,她輕手輕腳的下牀。昨晚,她有些卑劣了。輕輕嘆了一聲,她拿起洗漱用品,去衛生間梳洗。

等她換好衣服,炎沉睿已經醒了,他看着收拾好的她,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像個大男孩一般憨厚,“你醒了怎麼不叫我?”

“我想讓你多睡會兒,醒了就趕緊去洗洗吧,要不一會兒早餐都沒得吃了。”盧謹歡微笑道。

炎沉睿一躍而起,芨上拖鞋踢踢踏踏向她走去,在她額上印了一吻,然後在她伸手來打時,得意的一溜煙跑進了衛生間。盧謹歡無奈的看着他的背影,認命的開始收拾東西。

以前她跟慕巖在一起時,恨不得兩人天天穿情侶裝,走出去後人家才知道他們是一對的。現在炎沉睿也一樣,她的手機,他固執的換了一款跟他一模一樣的,遮陽帽,他的是灰色的,她的是同款粉紅色的。運動服,他的是天藍色的,她的也是粉嫩嫩的紅,連登山鞋,他都是買的同款情侶鞋,還有揹包,襪子。

簡直就是個情侶裝控!

她看見他把這些東西拿出來時,氣得笑了,取笑他說:“你怎麼不連內褲都買情侶裝?”他聽了這話,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神情來,轉身拿着錢包就往外走,她把他喝了回來,怕他真的去買情侶內褲,就羞死她了。

炎沉睿這樣的男人,讓她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好像面對她時,他就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可是哪有一個孩子,能將她照顧得那麼仔細妥善?

她感激他的不問,他從來不問她跟慕巖之間的事,給了她最大的空間處理她的感情。他偶爾又很強勢,強勢霸道的闖進她的心,讓她被慕巖填得滿滿的心,不得不讓出一個角落來裝下他。

她不知道她爲什麼總是不能拒絕他,她還記得衛鈺提出讓她跟他去英國的事,她都能理智的拒絕,可是碰上炎沉睿,一切都變了。她拒絕不了他的親近,也拒絕不了他的關懷。

她知道自己很卑劣,自私的享受着他給的溫暖,卻從不迴應他的感情。但是半年,真的太短了,短到她還沒能從另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裡走出來。

“又發什麼呆了?”炎沉睿從衛生間裡走出來,就看見她拿着手機在發呆,他碰了碰她的手臂,在最大尺度上,不做出越矩的行爲來,雖然他連更越矩的動作都做過了。

“哦,沒有。”盧謹歡回過神來,拿起揹包背上,說:“走啦,一會兒上山的人肯定很多,你說好好的假期,我幹嘛跟你跑這裡來受罪呀。”

炎沉睿屈指彈了彈她的額頭,說:“我這是帶你來領略大自然的神奇,怎麼就變成受罪了,山裡空氣多好呀,下一次我們去四川吧,人間天堂九寨溝,多少人的夢想啊。”

“你要去就自己一個人去,可別再拉上我了。”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出了旅館,隨便找了家餐廳,吃了東西,就開始往泰山行去。

從正門上山,兩人走得慢,很快就被同行的人甩在了後面。炎沉睿譏笑她,說:“看,就你這體力,得多鍛鍊鍛鍊了,要不然怎麼跟我走南闖北呢?”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誰要跟你走南闖北呀,你想得美。”盧謹歡兩腿直髮軟,嘴上卻不肯認輸。

“就是你呀,等過段時間,我們回y市一趟,把證給辦了,你就是我的美嬌娘,到時候夫唱婦隨,我走哪裡,你就去哪裡。”他憧憬着美好的未來,就好像有一天,他們真的能成爲夫妻。

盧謹歡臉色一黯,說不出話來。炎沉睿似乎也察覺到自己踩了地雷,撓了撓頭,沒再說話。

過了許久許久,就在炎沉睿快要忘記這一茬時,盧謹歡淡淡卻無奈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沉睿,我跟慕巖還沒有離婚。”

168 你現在是嫌棄我欺負你媳婦了176 罰你一個月不許碰我060 抱着她入睡036 貼身秘書056 爬上他的牀132 當年我離開,是因爲我被強暴了171 昏迷前一直念着你138 要他身敗名裂228 不知道的,以爲今天的新娘子是你064 我不會背叛你204 你永遠知道怎麼殘忍的捅我心窩子033 什麼時候纔能有孩子025 至少今晚放過我211 爲了愛他,我連自己都可以捨棄065 我要的不僅是嘴上的忠心195 他不想要孩子085 痛你就說出來083 打擾了,你們繼續132 當年我離開,是因爲我被強暴了036 貼身秘書183 什麼纔是幸福065 我要的不僅是嘴上的忠心112 別走,陪我051 他是魔鬼麼227 缺乏安全感062 他的女人也敢動199 她,我勢在必得!138 要他身敗名裂142 熱戀中的情侶208 她被我慣壞了132 當年我離開,是因爲我被強暴了075 有種方式叫溫存231 爭奪經營權003 說她小194 是在折磨她還是折磨自己224 破冰226 意外相遇234 我能吃了你?116 他的幸福只有我能給198 我放你自由210 你愛上他了?209 至死方休的糾纏077 誰更緊張誰159 冷落小妻子234 我能吃了你?085 痛你就說出來168 你現在是嫌棄我欺負你媳婦了208 她被我慣壞了219 置之死地而後生146 她不是我要的213 相忘於江湖108 小騙子,看我怎麼收拾你085 痛你就說出來193 他跟白柔伊在一起了139 你的意思是你要離開我?212 歡歡,我想你!138 要他身敗名裂160 情敵見面016 你不吃醋?140 小心你父親191 你又要強迫我了嗎210 你愛上他了?222 將他埋藏在記憶裡227 缺乏安全感185 揍死那個死沒良心的135 地下室藏人076 我遲早死在你手裡084 身爲妻子的義務143 你能不能離白家姐妹遠一點124 不要碰我185 揍死那個死沒良心的134 狠狠懲罰她145 重新贏回他的心167 濃情蜜意181 正式對決187 讓我來愛你042 你的手能不能拿開118 不尊重你就是不尊重我009 踹他下牀102 心裡酸得直冒泡085 痛你就說出來183 什麼纔是幸福158 抱她回房015 從未在意她007 將她壓在書桌上039 歡歡的身世138 要他身敗名裂193 他跟白柔伊在一起了088 肆意的懲罰057 意外撞見104 兩個小冤家112 別走,陪我212 歡歡,我想你!037 不如我們做點什麼073 他的心悸動了204 你永遠知道怎麼殘忍的捅我心窩子011 慕家的規矩063 快被她刺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