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吃了早飯之後將寧寧送到了靳家拜託爾曼照顧,順便寧寧也可以去跟帆帆玩一會。帆帆和寧寧從小感情就好,也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面了。
而南方自己則去了醫院。
她原本也是想聽寧澤的話等到明天讓寧澤陪她一起去醫院做羊水穿刺的。此時的南方並不知道寧澤其實已經打消了讓她做穿刺的念頭了。但是今天早上感冒好像加重了,因爲擔心肚子裡面的孩子,所以南方就想自己先去趟醫院,她的感冒已經拖不到明天了。既然去了醫院,那就順便把原本預約好了的羊水穿刺也給做了。
A市婦產科醫院。
南方因爲有預約,直接就去了B超室,從做B超到羊水穿刺一共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結束之後,南方整個人都像有點虛脫攖。
臨時病房內,主治醫生走進來查看南方的情況。
“羊水穿刺之後需要躺兩個小時,你現在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醫生查看了一下南方的肚子,南方一直在流鼻涕,一邊醒鼻子一邊開口償。
“唔,身體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就是最近感冒了。”
“暫時忍一下吧,如果吃藥的話會對孩子不好。”醫生幫南方蓋上了被子,“而且你之前幾年爲了治抑鬱症吃了那麼多年抗抑鬱的藥物,本身對你的身體就有很大的影響了。現在孩子雖然已經滿四個月了,但是你也要記住凡事要小心,你的身體比別的孕婦更加容易掉孩子。”
醫生細心地囑咐南方,南方一一記下頷首:“恩,我走路都很小心的。”
“那就好,你至少要躺兩個小時才能夠走,待會讓你丈夫來接你吧,剛剛做完穿刺會有點虛弱,你一個人回去我們也不放心。”這個醫生是從南方懷孕到現在就一直在她手下,對於南方這樣的情況她也很關注,也很關心。
“好。”南方嘴巴上面應着,但是其實卻並不會通知寧澤讓他來接她。她知道寧澤很忙,聽他昨天說他今天有一個大會,應該會開一整天吧?南方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回去好了,她覺得自己精神狀態還是蠻可以的,不想矯情地讓寧澤來接她。
南方躺着的時候覺得無聊就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給寧澤:寧澤,晚上爾曼請我們去靳家吃飯,你一起去吧。如果忙的話,散會後再回復我好了。
南方純粹只是無聊所以才嘗試性地發了這麼一條短信給寧澤,她也並沒有在等寧澤的回覆,因爲她知道寧澤忙起來應該也沒有時間去看手機的。
此時,寧氏。
會議中途停止了,因爲寧澤又跟那羣老股東出現了很嚴重的分歧,幾乎每一個人都在針對這寧澤,因爲每一個人都在虎視眈眈着寧澤現在坐着的這個位置。
寧澤在會議上面失態了,直接踢開了自己的椅子,闊步走出了會議室。
老寧總剛剛從外面趕回來,如同他預料的那樣,他並沒有能夠借到足夠的資金來維持寧氏週轉,情急之下,老寧總將寧宅都抵了出去。這也是沒有辦法當中的辦法了。
“寧澤。”老寧總聽說了剛纔會議上面寧澤的失態,但是這個時候他也沒有什麼心思去指責寧澤了,“剛纔我跟你岳父聯繫過了,待會阿紆過來,你跟她一起去一趟民政局幫結婚證給領了。婚禮的話,這段時間寧氏實在是沒有多餘的資金和精力來辦婚禮了,日後再說吧。”
老寧總也是爲了寧氏考慮,不體面的婚禮,寧可不要。寧家時代從商,一直都是要面子的很的。
“我不會跟林之紆去領結婚證。”寧澤坦言,一邊收拾着手上的文件待會開會的時候準備繼續用,一邊很冷靜地扔了一句話給老寧總,“葉成文並不能夠幫到我們多少。算了吧。”
“你再說一遍?”老寧總聽到寧澤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口氣憋住了,還以爲是自己耳朵聾了聽錯了。但是當寧澤擡起頭來堅定地看着他的時候,老寧總才瞬間明白了他剛纔說的話是真的。
“你瘋了嗎?!約定好的婚姻怎麼可以說算了就算了?這樣你讓阿紆的面子往哪裡擱?”老寧總自己心底也是清楚葉成文那邊資金根本不夠填補寧氏漏洞的。但是,有起碼比沒有要好吧?
老寧總東拼西湊地也能夠找到三分之一的資金了,再加上葉成文的,起碼能夠稍微應急一下。
但是寧澤在這個時候忽然悔婚,無疑是將老寧總的如意算盤全部都打碎了。
寧澤因爲昨天南方的舉動後悔了。
南方要是知道自己昨天做的真的讓寧澤放棄了跟林之紆結婚的話,肯定會高興地瘋掉的。
寧澤擰開了一瓶礦泉水,仰頭酣暢地喝掉了大半瓶。他伸手擦了一下嘴角,很隨意:“林之紆在新加坡欠了幾百萬的債務,老寧,你打算讓你兒子幫她還嗎?還是你幫她還?”
寧澤將礦泉水瓶隨意地扔到了辦公桌上面,隨手撈過文件就準備出辦公室的門,繼續去開會了。
但是在經過老寧總身邊的時候他的手臂卻被老寧總緊緊抓住:“你剛纔說什麼?阿紆欠了這麼多錢?”
老寧總就是太相信林之紆純潔善良的外表了,當初她從新加坡回來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讓人去調查過她。
“你只要花幾分鐘的時間查一下你就知道了。總之,我不會跟她結婚。”
老寧總咬牙:“那你打算跟靳南方結婚?!”
寧澤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下了腳步,他今天沒有穿正裝,以往就算他怎麼狂放不羈,在開大型股東會議的時候還是會爲了表示尊重換上正裝的,但是這幾天他被這些股東給惹惱了,不會再對他們有更多的尊重,直接穿着便裝就來了。
“我跟誰結婚你就別操心了。”
“我希望你最好認清楚你現在的處境!”老寧總也不多說,咬緊了牙關指着寧澤開口。
他口中說的“處境”,寧澤當然清楚是什麼。無非,就是指負債而已。
寧澤沒有理會老寧總,闊步走出門去。出門的時候他拿出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是南方的。
他簡單地讀了一下這條短信,嘴角不自覺地浮起了一點笑意。
當他正準備回覆南方的時候,會議室的門已經被打開了,那些股東已經都走進去了。寧澤將手機隨意地放到了口袋裡面,心地想着等會議結束再回復也不遲。
A市婦產科醫院。
南方在醫院的臨時病房裡面躺了三個多小時,她的身體原本就比普通的孕婦要差很多,一次羊水穿刺讓她有點傷元氣,她爲了保護孩子寧可自己多躺了一會。
她跟醫生道別之後就走出了醫院的門。她撥了爾曼的號碼,那頭的爾曼過了好一會才接聽。
“喂,爾曼,你現在有空嗎?我在醫院呢,你有空的話來接我一下吧,我有點累,還打不到車。”
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南方走出醫院的時候下起了絲絲小雨,落在身上寒意很重,南方一邊說話一邊打了一個寒噤。
那頭的爾曼正忙着給拉肚子的布布買藥:“我現在在小區的藥店,布布昨晚不知道吃錯了什麼今天一直拉肚子。我不敢離開太久,帆帆和寧寧看着她我不放心。要不我讓北城去接你吧?”
爾曼也是沒辦法,布布拉肚子身體不好,爾曼總不可能在這樣的天氣還帶孩子出門去吧?
南方聞言有點遺憾,但是還是連忙開口:“沒事的。不用找我哥了,我哥應該也挺忙的,我還是自己再打打車子看吧。待會見哦。”
爾曼有點不放心:“你一個人沒事的吧?”
“我能有什麼事兒?”南方含笑,“掛了,那邊來車了。”
“好。”爾曼是個特別小心謹慎的人,這跟她的職業有很大的關係。所以她有點擔心南方一個人。
雨越下越大,南方有輕微的近視,她並不是能夠特別清楚地看到遠處的車子是不是空車,但是她還是踮起腳尖朝那輛車揮了揮手。
她擔心淋浴會導致感冒更加嚴重,這樣對孩子就更加不好了。
那輛出租車很快就朝着南方開了過來。南方也沒有想太多,見是空車就直接坐到了副駕駛座上面。
“師傅,去華鼎山莊。”南方一坐進去外面的雨就像是潑水一樣下了下來。
南方很討厭下雨,覺得渾身都黏糊糊的。
“師傅,有紙巾嗎?我想擦一下包。”南方轉過頭去看向司機師傅,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南方感覺到身後好像有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腰上。
“別動。”
南方的身體瞬間緊繃了起來,她慌了,自己不會是遇到黑車了吧?
她的腦中瞬間想起來了之前爾曼跟她提起過,有一次爾曼上了一輛出租車,其實那輛出租車是仇家派來的。南方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心底想着自己好像也沒有什麼仇家啊。
唯一的敵對的,大概也就是林之紆了吧?
但是她不相信林之紆會做出這種恐怖的事情來。
“你們要錢嗎?我包裡面的錢都給你們。”南方的抑鬱症並沒有好全了,在緊張的時候還是會顯現出來,比如現在。
南方覺得渾身上下好像停頓住了一般,一時之間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麼好了。
“我們不要錢,有人花錢讓我們把你帶到他那邊去。”車子後座上面拿着匕首抵着南方的那個人忽然開口,南方的神經都繃緊了,說話都變得吞吞吐吐起來了。
“有人?是誰?”
“你惹到了我們王總,自己還不知道?”司機忽然附身過來將南方手中的手機拿了過來,直接打開車窗扔到了一旁的綠化帶裡面。
南方看到唯一的通訊工具被扔掉了的時候錄幾乎是崩潰的。當聽到“王總”這兩個字的時候,更加崩潰。
又是那個王總!
南方咬緊了牙關:“王總給你們多少錢?我給五倍。”
“你給我老實點!”很顯然這兩個人是王總手下的,也很忠心,根本就不給南方機會鑽進去。
南方緊張地不敢動彈,她剛剛做了羊水穿刺,現在整個人也是虛弱的狀態,根本沒有辦法反抗。
車子開得飛快,南方不知道他們要將她帶到哪裡去。
“師傅,你們放了我,我給你們找更好的工作,工資和其他待遇肯定比在王總那邊要好。你們幫王總做這種事情是犯法的。”南方還是不死心,她知道當自己真的被送到王總那邊的時候,就來不及了,於是她一直都在低聲跟他們兩個開口,不敢說太大聲,生怕惹惱了身後那個拿着匕首抵着她的人。
可是無論南方怎麼說,這兩人就像是聾了一樣直接不理會南方了。
這個時候,車子停靠在了近郊的一個草房子旁邊。
這裡雖然離城區並不算是太遠,但是很偏,一般人是找不到的。南方坐在車上的時候往外看了一眼,心跳飛快。、
“下車!”身後那個男的下車,直接將南方從車子裡面拎了出來。
---題外話---今天加更完畢,一共更了兩萬字啦~大家多投月票下週就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