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有些恍惚,因爲之前靳北城是跟她說過的,覺得顧崢雖然好,但是不適合她。
這一次,出於她的預料之外。
她淺淺地吸了一口氣,當顧崢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竟然也沒有太多的話想跟他說,甚至於,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她發現自從從巴黎回來之後,她甚至都沒有怎麼想起顧崢,南方覺得,大概是最近這段日子實在是太混亂了,讓她都無暇想這些東西攖。
她伸手抓了一把頭髮,隱約聽到靳北城跟顧崢說了一句什麼話之後他就轉身繼續去打高爾夫球了。
“聽說,你想當美術老師?”
南方剛剛重新坐下,顧崢忽然開口問了一聲,將南方愣了一下,在顧崢面前她老是這麼無措,好像是在老師面前做錯了事情的學生一樣。
“恩……”她有些促狹,擡頭看了一眼顧崢償。
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顧崢有點不一樣。以前他根本不會跟她說這麼多話,也不會關心她的事情。
但是對於這種改變,南方並沒有任何的欣喜,她只是覺得,有點異樣。
“我記得之前醫生說過,建議你在病情沒有完全根除之前不要工作。”顧崢從侍者手中拿了一杯香檳喝了一口,“工作的事情還是緩緩吧。”
南方聞言,點了點頭:“你呢,賽車的事情怎麼樣了?”
“拿了一塊獎牌,還需要努力。”顧崢勾了一下嘴角,他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好看,就像是穿着校服的高中男生,一邊打着籃球一邊朝你笑了一下。
南方以前就特別喜歡看顧崢笑,覺得他的心裡眼裡只有她一樣……
“恩。”南方覺得有些語塞,之前在巴黎的時候,她答應過顧崢,得到答案之後她絕對不會再糾纏他了,這一次她說到做到,“我先去裡面了。”
南方在顧崢面前覺得特別地侷促,不知道是因爲自己潛意識裡面想要堅守那個承諾還是真的有些尷尬,她現在並不敢直視他。
但是當她剛剛起身的時候,顧崢卻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後天一中八十週年校慶,你去不去?”
顧崢說的話倒是沒有什麼,只是他抓住她手臂的這個動作讓南方覺得有些微微詫異。
“我就不去了吧。”南方苦笑扯了一下嘴角,“我現在這個樣子去哪裡都是給人找麻煩,最近吃藥身體狀況也不好,以前的同學看到我估計都不認識我了。”
顧崢聞言,鬆開了抓住南方手臂的手,南方也沒多說什麼,轉身就走去了會場。
一離開顧崢的視線,南方就覺得好像渾身上下都輕鬆了一點。
巴黎的時候顧崢的冷漠,對她來說打擊不小。
一個多小時之後,招標會終於開始,再不開始的話,南方整個人都快要在這裡發黴了。實在是無趣。
靳北城一邊單手扣上西裝的扣子,一邊走向了南方,在她的身邊坐下。
靳氏作爲主辦方,是坐在第一排的,南方穿着簡單,即使是坐在第一排也並不是很起眼。
“剛纔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爲什麼不跟顧崢呆在一起?”
這是靳北城坐下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南方微微愣了一下,垂首:“之前在巴黎的時候我答應過他,不會再糾纏他了。”
“你有沒有想過,他或許是有苦衷的。”靳北城扯了一下嘴角,“這麼多年了你一直被顧崢困擾,爲什麼不去爭取一下知道他當初到底是爲什麼忽然對你變了態度?”
靳北城是站在男人的角度上而並非是哥哥的角度看上看待這個問題。
南方抿了一下嘴脣,開口的時候話語有些慌張:“他不會給我這個機會的。”
“他今天既然來了,就說明他給了你這個機會。”靳北城已經將話說地很透了。南方不是傻子,當然聽得懂。
她微微愣了一下,顧崢給她機會?
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南方正有些震驚不知道該怎麼迴應靳北城的時候,臺上的主持人忽然開口了,招標會開始了。
她的話題終於可以擱置了,這樣她也可以稍微放鬆一點。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來到今天靳氏集團的招標會,今天到會的公司有……”
主持人在上面說這話,靳北城作爲靳氏總裁必須要認真聽,而南方則是在開小差。她滿腦子都是顧崢。一個小時之前她跟顧崢分開之後就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南方覺得自己應該要信守承諾不再去糾纏顧崢,但是在聽了靳北城的勸說之後,她又心動了……
她現在滿腦子一團亂,正準備起身去洗手間用冷水洗一把臉清醒一下的時候,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她坐在第一排,前面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盡收眼底的。
“靳氏招標,怎麼能少了寧氏?”寧澤的聲音從那邊傳來的時候南方真的是有些震驚。
靳北城跟她說了寧澤絕度不會出現在招標會上她纔會來的。否則的話,她肯定避之不及。
她慌忙擡頭,一眼就看到寧澤身穿一身深藍色高定西裝,跟旁人穿着呆板顏色的西裝不同,寧澤好比是一隻花蝴蝶,就喜歡穿的張揚高調,跟別人不同。
寧澤以前唸書的時候就喜歡把校服穿的吊兒郎當的,他說了,就不喜歡跟別人穿一樣的衣服,做一樣的事情,那樣的人生也太沒勁了。
“他怎麼來了?”南方忍不住開口問了一聲靳北城,聲音有些焦急。
因爲這個時候顧崢也還在招標會現場,要是被寧澤看到顧崢的話,這傢伙肯定又會不依不饒了。
“保安!”靳北城沒有回答南方,直接呵斥一般地開口,質問一旁的那一羣守門的保安。
十個保安連忙跑了過來:“總裁……”
“他是怎麼進來的?”寧澤的眼底含着微慍,“你們十個人攔不住他一個?”
其中一個爲首的保安聞言微微有些緊張:“總裁,他說……他說是小姐的前夫,小姐的兒子有點事情,他要來找小姐。”
這個理由足夠充分,讓南方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她不會真的相信寧寧有什麼事情,肯定是寧澤想要進會場所以故意這樣說的。寧澤的說辭她是最瞭解的,也是領教地最多的了。
寧澤這個時候已經上臺去搶了主持人手中的話筒了,他拿下話筒,將主持人趕到了一旁,看着臺下不知所措的南方的時候,嘴角噙了一抹冷笑。
“靳大小姐,你緊張什麼?”
這句話忽然冒出來,將原本就有些亂成鍋的會場變得更加亂了。所有人都開始議論了起來,紛紛將目光看向了南方。
南方微微蹙眉,擡頭看向寧澤的時候眼底帶着敵意。
寧澤嘴角勾起的弧度很好看,但是帶着邪佞:“我來參加招標,你緊張什麼?”
寧澤又給她下套了,故意要給她難堪。
自從在巴黎那件事情之後,他對她的諷刺已經越來越誇張了。
南方凜了一下心,咬牙低下了頭。
臺上的寧澤仍舊在繼續:“今天的招標,算寧氏一個。靳總,沒什麼問題吧?”寧澤看向了靳北城,也將話題直接扔到了他的手裡,這個時候如果靳北城不回答的話,要多難堪就會有多難堪。
寧澤是算準了靳北城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是肯定不能夠拒絕他的,否則就是不公平了。果不其然,靳北城頷首:“恩。”
寧澤非常滿意,勾了嘴角,將話筒直接扔到了主持人的懷裡,主持人嚇得不輕。
他闊步走下臺去,走到了第一排,南方身邊的位置,也不問南方,直接就坐了下來。
第一排是主辦方靳氏坐的,除了靳北城和南方之外,也就只有靳氏地一些大股東和高層可以坐,剛好南方身邊的位置是空着的,寧澤竟然就這樣直接坐了過去。
“這裡你不能坐。”在寧澤坐定的時候,南方忽然冷冷扔了一句話給他,甚至連目光都不沾染到他身上。
寧澤伸手擦了一下鼻尖,敲了二郎腿,將後背完全靠在了椅背上面。
“你有本事,起來把我趕走。”寧澤又開始耍無賴了,“你不用那麼自信,我來招標會不是爲了來找你的。你在我眼裡,還不值你們靳氏這個項目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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