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曼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一般地連忙伸手想要去推開靳北城,但是卻被靳北城死死地纏住。
不誇張,現在這個男人簡直就像是一條八爪章魚。
爾曼看到他的臉頰似乎有些紅,但是也並不是特別明顯。她不知道靳北城酒量的深淺,因此就只好把他連拖帶拽地弄到了客廳裡面。
這個男人看着高高瘦瘦的,怎麼這麼沉。
爾曼將他扔在了沙發上,剛準備起身給她去倒杯冷水讓他清醒一下的時候,下一秒靳北城卻伸手,直接將她拽入了懷中射。
爾曼一個踉蹌,跌了進去。
“鬆手……”爾曼皺了一下眉心,她原本困瘋了,但是被靳北城出現地一鬧騰,她現在睡意全無,清醒的很礬。
“陸爾曼。”
靳北城忽然冒出了這三個字,把爾曼嚇了一跳,這三個字有點清醒的感覺,但是爾曼看着他卻是宿醉的。
“我在。”她在心底低聲啐了自己一口,他說一句她還真的就回應了,真是沒用。
或許是心底潛意識裡面的想法,自己對靳北城始終是狠不下心來。
“你愛不愛我?”
這句話出口,簡直像是孩子一般的口吻。
爾曼看着眼前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心底給自己安慰:他現在是喝醉了的。
醉酒的人很多都是神志不清變得像個孩子一樣,靳北城就屬於這一種。
他的長臂緊緊禁錮着爾曼,這個問題讓爾曼雖然震驚但是還是細細想了一下。
她還愛着靳北城嗎?
“說話。”靳北城似乎有些厭煩,伸手捏了一下爾曼的臉頰,疼的爾曼皺眉。
她抿脣:“愛。”
她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眼前這個男人似乎並沒有太多的動容,大概是因爲喝醉酒了吧。
爾曼也只有在他喝醉了的時候纔敢這麼說出口。
要是換做清醒的時候,她肯定害怕被他嘲笑。
她凝視着他的眼睛,靳北城的睫毛很長,讓爾曼看的有些出神:“從我第一次在陸家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在想,怎麼會有大哥哥長得這麼好看。後來你每一次來陸家我都偷偷地看着你,但是我也不敢上前跟你說話。很多事情你都不記得了,但是我都記着。因爲我一直都很愛你啊……”
爾曼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一般,喃喃的口吻,話語有些晦澀。
這麼多年的時間,她心底的愛意無人訴說。現在趁着他喝醉了問她,她也終於說出了口。
靳北城沒有理會她,反倒是在這個時候忽然起身,伸手一把將爾曼的腰際抱住,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他從沙發上拽了起來。
靳北城的酒品看來是不大好,他走路都有些歪了,但是他卻將爾曼的身體一下子抵靠在了牆上,爾曼現在身上只穿着一件吊帶睡裙,後背貼在身後的牆壁上有些冰涼。
她顫抖了一下身子,眼前的靳北城離她很近很近,彷彿是在細細打量她臉龐。
“喂。”
他扔出一個字給她。
爾曼有些不悅:“恩。”
“聽話,以後無論霍以言讓你做什麼,都不要見他。”
爾曼垂首,不想說話,但是他一直盯着她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只能夠強擠出一句話:“霍教授是個好人。”
“霍家沒一個好人。”
爾曼懶得跟靳北城繼續爭吵,況且他現在還是一副爛醉的樣子,沒有什麼好交流溝通的,累得很。
於是爾曼便想要從他的束縛當中掙脫出去,試圖挪動了一下身子之後被他緊緊抓住了下巴。
“我給你去放洗澡水。”
爾曼解釋道,這個男人的霸道有的時候來地讓她覺得有些不能夠理解。
而且,這種霸道的感覺這段時間愈演愈烈。她猜測是跟霍以言有關係。
下一秒,靳北城抓住爾曼下巴的手忽然用了一點力道,讓爾曼主動迎逢上了他的臉龐,直接吻上了靳北城的薄脣。
爾曼被這個完全不是出於自願的動作給嚇到了,她慌忙想要推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都被靳北城禁錮住了。
他的脣畔都是酒精的味道,讓爾曼覺得有些刺鼻,但是他嫺熟地吻着她的紅脣,讓她幾乎要窒息。
“嗚……”爾曼皺眉,這個吻持續的時間很長,沒有任何來由。
當靳北城那隻手終於鬆開了爾曼的下巴的時候,爾曼立刻將頭別到了另外一邊,靳北城的薄脣一下子擦到了她的臉頰上。
他伸手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你爲什麼主動吻我?”
這句話配上靳北城現在這個表情,爾曼真的是想給他用手機錄下來明天等他酒醒了的時候給他看!
簡直……簡直像是個無賴。
“是你要吻我……”爾曼倒吸了一口涼氣
tang,看着眼前這個眼神都含着酒意的男人,心底想着算了不跟他計較了,畢竟他現在喝醉了不清醒,要是他是清醒的話,肯定是不會對她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靳北城這個人死要面子,那麼傲嬌,對她說話向來都是俯視的態度,從來不會這麼無賴,甚至,有點詼諧。
“算了,我去給你放洗澡水,待會你洗好就自己去睡覺。我先睡了。”爾曼明天一早還要上班,不能夠陪他在這裡瞎折騰。
說完爾曼就直接走進了洗手間去給他放洗澡水,心底默默唸着希望他泡一個澡之後能夠頭腦清醒一點,相比較於這樣什麼話都說的靳北城,爾曼還是更習慣於平日裡一個字都不願意施捨給她的那個男人。
她放完水之後原本打算轉身回房間,但是一轉過身去卻看到身後站着靳北城的身影,他直接脫掉了襯衣,扯掉了皮帶,爾曼想着從他身邊穿過就好,但是當她剛剛走到他身旁的時候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
“一起洗吧。”靳北城說完將身上最後一件衣服也脫掉了。
爾曼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男人今天真的是醉的很徹底啊。
爾曼伸手抓住了靳北城禁錮她的手:“等你明天清醒了會很後悔今天的舉動的。靳北城,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的蘇顏。”
她還真的以爲是靳北城認錯人了,所以就湊近了一點,好讓他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但是下一秒,靳北城卻是直接將靠近的爾曼拽進了浴缸裡面。
浴缸裡的水一瞬間四濺開來。
爾曼被嚇得不輕,當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穿着睡裙躺在浴缸裡面了。
“你幹什麼……你弄溼了我的睡裙晚上讓我穿什麼睡覺?”她皺了眉心,臉色極其難看。
然而此時的靳北城卻是懶洋洋地靠在了浴缸的邊緣,似乎是一副想要吐出來的樣子,爾曼嚇了一跳,連忙開口:“你千萬別吐!”
她這句話蠻奏效的,話落之後靳北城就閉上了眼睛,爾曼還以爲他是睡着了,還想趁着這個時候偷偷離開,但是下一秒這個緊閉着眼睛的男人卻開口:“你幫我洗,我沒力氣。”
這句話落地爾曼真的是被怔住了,要是說剛纔靳北城做出的那些舉動和說話的口氣都已經很讓她覺得震驚了的話,這次她真的是被嚇到了。
“真麻煩……”爾曼低聲嘀咕,但是看到他醉成了這幅樣子,又覺得把他一個人扔在浴缸裡面他肯定睡到明天早上,心一軟就含含糊糊地答應了。
爾曼幫靳北城洗完從浴缸裡面拽出來已經是四十分鐘後了,她累得一下子坐到了被子上面,看看身旁這個躺着的男人,心底想着他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咬了咬下脣看着男人開口:“看在之前我喝醉酒你照顧我的份上,我勉爲其難也照顧一下你。”
她話雖然說得有些悶悶不樂,但是轉念一想,他們之間似乎真的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平和地相處過了。
想到這裡,爾曼的心情不知不覺變得柔和了許多。
她去泡了一杯溫水,回到房間的時候卻發現靳北城已經躺進被子裡睡覺了。
爾曼放下水杯,自己累得不行,隨手扯過一件襯衫扣了幾粒釦子就掀開被子也入睡了。
但是她剛剛準備閉上眼睛的時候,身後的男人卻伸手抱住了她,又是八爪魚一般的姿勢……
爾曼想着,人真的是有多面性啊,平時這麼高冷衣冠楚楚的靳北城,喝醉酒了竟然是這幅樣子。
“陸爾曼,你爲什麼不抱我?”這句話要不是她親耳聽到從靳北城口中說出來的話,她真的是會覺得自己在幻聽。
她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去伸手也抱住了靳北城的腰際,有些無奈心底有有些小小的欣喜不願意被發現。
“睡吧,你很煩。”
爾曼的脣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第二天早上爾曼醒過來的時候靳北城早就已經不在身邊了,她睜開惺忪的睡眼,看到身旁枕頭的凹陷,心底想着這個男人昨晚不是宿醉的嗎?怎麼早上起得這麼早。
她伸手敲了敲頭,看了一眼手機才發現已經八點了,還好她現在不是法院的實習生,否則的話遲到對於實習生來說簡直就是死罪啊!
爾曼起身連忙簡單洗漱了一下就趕去了法院。
中午時分,爾曼基本上完成了手頭實驗的百分之九十的數據,她昨晚睡得不好,因此今天實在沒有什麼精力繼續了,語氣追求速度還不如追求質量,因此她跟霍以言請了半天假,準備回家休息。
她剛剛走出法院的門就看到了靳北城的身影。
他應該是剛剛從外面回來,手裡拿着公文包和一沓文件。
爾曼看到他的時候眼神慌忙避開了一下,因爲想起了昨天晚上這個男人的舉動和言語,覺得有些尷尬。
而靳北城也彷彿沒有看見她一般,想要直接從她身邊走過。
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爾曼忽然想起了什麼,下意識地喊住了靳北城。
“靳北城。”
她低聲開口,正拾級而上的男人還是聽見了,停下腳步微微別過身來看向了她。
爾曼重新走了回去,走到他身邊抿脣開口:“你的襯衣我給你洗好了,鋼筆的話,我下午會幫你去修,修好我也會原封不動地還給你的。”
爾曼原本覺得這是自己承諾給他的東西,就必須做到,現在說一下也好讓他不要覺得她是做錯了事情耍賴皮的人。
但是靳北城卻是停頓了一下,看着爾曼的眼神有些不同。
爾曼看到他的眼底也有一些陰雲,肯定是昨晚宿醉沒有睡好。
“你急着做好這些,是急於想跟我撇清關係?”靳北城一句話把爾曼問的懵了。
她愣了一下之後皺眉:“我摔壞了你的筆,只是盡義務幫你修而已。至於你的襯衫,也是我弄髒的,所以幫你洗也是應該的。這跟要和你撇清關係有什麼關係?”
爾曼只是覺得靳北城有點不可理喻,相比較現在這個男人,她倒是寧願面對他喝醉了的樣子。
靳北城臉色平靜,似乎對爾曼的不悅並不在乎。
他沉默了一下,扔出一句話給爾曼便上了臺階:“昨晚你幫我放了水一起洗了澡,也算是盡義務?”
這句話一落地,原本爾曼並不是特別在意,但是聽到之後整個人瞬間便愣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靳北城,看到他嘴角似乎有若隱若現的弧度,心底咯噔了一下。
“昨晚的事情你都記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彷彿察覺到了什麼異樣,“你不是……你不是喝醉了嗎?”
“自始至終,我有說過我喝醉了嗎?”靳北城開口,真的是讓爾曼覺得心驚。
她感覺自己被靳北城耍了一一晚上,他昨天根本就沒有喝醉!
“長點記性,別覺得任何人說的話都是真話,什麼人都是好人。”
靳北城暗含諷刺的話語是在暗指霍以言,但是她現在心底卻是有些觸目驚心。
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靳北城已經提着公文包拾級而上了。
他沒有再理會她,爾曼卻是站在原地站了很久。
她昨晚以爲他喝醉了所以對着他說了那麼多話,誰知道他一直都是醒着的!
爾曼真的是深吸了一口涼氣,覺得自己幹盡了蠢事,竟然還幫他放水和洗澡了……
她伸手抓了一把頭髮,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進去,永遠看不到靳北城了纔好。
但是她冷靜了一些之後轉念一想纔想起來才發現了不對勁,既然他昨晚沒醉,那他的那些行爲又怎麼解釋?
爾曼真的是快被靳北城這個男人折磨瘋了!
下午的時候,爾曼去了一趟醫院,掛了婦產科。
現在她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兩個多月了,小腹也微微隆起,她決定開始來做定期的產檢。
當初顧同告誡過她,她的情況特殊,當初動過大手術,所以一定要在指定的時間來做一個唐氏篩查排除孩子先天畸形的情況。
今天她做了這項檢查之後到了醫生辦公室,之前她跟婦產科的人沒有打過交道,一直都是顧同在轉達婦產科的建議。這一次來她才發現她在婦產科的主治醫生是一個年級看上去三十出頭的女醫生。
女醫生看到爾曼的第一眼就冒出來一句話:“陸小姐,您的丈夫真的是靳北城?”
爾曼剛坐下就聽到了這麼一句話,一時間覺得有些尷尬。
這些天網上的新聞並沒有消停,後天是陸浦江案子二審的日子,以至於網友們越來越關注她和靳北城的事情了。
面對女醫生的八卦,爾曼只是笑了一下:“是。”
現在否認也真的是沒什麼意思了,而且是面對醫生,她現在肚子裡是懷着孩子的,如果否認的話醫生肯定會猜測這個孩子是誰的。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爾曼直接承認了。
女醫生笑了一下:“我只是好奇,你放心好了,我是有職業道德的,不會把你懷孕的事情告訴外界的。”
“恩。”爾曼頷首。
醫生看了一下爾曼今天出來的一些化驗單,眉心微皺:“雙胞胎孩子在母體中的壓力本身就比較大,而且你的情況比較特殊,你自己身體嚴重營養不足,孩子的營養更加是跟不上。其中一個孩子已經出現了營養不足的跡象,而且,這個孩子的各項指標都已經接近危險的程度。我還是給你之前讓顧醫生轉達的那個建議,拿掉這個孩子,保全另外一個。”
爾曼其實在來醫院接受產檢之前就已經差不多猜到了醫生會給出的答案,只是沒有想到,那個孩子已經那麼危險了……
她這段時間被各種事情忙的焦頭爛額,再加上孩子的這件事情,她真的是快要有點承受不住了。
“我再考慮一下吧。”
爾曼垂首皺了眉心,她一直以來都在別人面前表現地很樂觀,但其實遇到事情的時候,她太脆弱了,脆弱到甚至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
爾曼伸手放在了小腹上,聽到醫生繼續開口:“建議不要考慮太長時間,那個孩子如果胎死腹中,會影響另外一個孩子。”
爾曼被醫生這句話給嚇到了,她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紅:“兩個孩子我都想留下……”
“你的案例我們科室的主任也研究過,因爲你自己也是學醫的,對這些醫療知識都比較瞭解我才這麼直白地告訴你,不可能。”
醫生說的話可能有些直接,但是爾曼卻想要感謝這個醫生,有時候太直白的話語確實難以接受,但是更奏效。
“好,這幾天我會做出決定。”爾曼深吸了一口氣,心一時間好像堵住了一般地難受。
當她走出醫院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陌生的號碼。
她煩躁地直接摁掉,準備打車去找地A市旁邊的地方法院找付允。她跟付允也有段時間沒有見面了,大家都忙着實習,只有她不知道在忙碌些什麼,都是些亂七八糟的糟心事。
付允想必也已經在網上看到這個消息了,她還是跟付允去解釋一下比較好。畢竟她瞞了她這麼久。
但是她還在等車的時候,剛纔那個號碼又堅持不懈地打了過來。
爾曼有些心煩地按下了接聽鍵,那頭是蘇顏溫柔如水的聲音。
“陸爾曼,我們見一面吧。”
“不好意思,我沒興趣跟居心叵測的女人見面。”爾曼直接開口,她對待蘇顏的態度已經不像是之前那樣一直都是畏畏縮縮地害怕了。
她正準備收線,無線電波那頭的女人卻開口,彷彿認定了爾曼會去見她一般。
“你難道不想知道靳北城和我之間曾經發生的事情嗎?”蘇顏含笑。
爾曼要不是這個時候有空閒時間,真的是懶得跟她繼續,但是蘇顏卻是不給爾曼迴應的機會繼續開口:“相信我,得知真相對你來說比較好,還有,對你肚子裡的孩子也比較好。”
爾曼瞬間愣住了,皺緊了眉心反問:“你怎麼會知道我懷孕了?”
這件事情她誰也沒有提起過,除了,從醫生口中確認了的靳北城。
不出她所預料,蘇顏含笑:“是北城告訴我的。他還告訴我了關於你的很多事情,你難道都不感興趣不想聽嗎?”
爾曼只覺得心都提了起來,拿着手機的手都緊縮了一下。
“你在哪裡?”
“敘舊茶館,靠窗的雅座。”話落,那頭已經收了線了。
爾曼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之後,最終還是決定去見蘇顏。
她對蘇顏跟靳北城之前經歷過什麼不感興趣,她想知道的,是靳北城還告訴了蘇顏哪些關於她的事情。
半個小時候,敘舊茶館。
爾曼在靠窗的位置看到正在喝茶的蘇顏。蘇顏一向都是美麗的,她就坐在那裡,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爾曼走過去,在她面前坐下,只是要了一杯清水。
“說吧。”
爾曼喝了一口水,冷冷看着蘇顏。
蘇顏卻是溫和地笑着:“其實北城只是告訴了我你懷孕的事情,其餘的,沒有了。”
爾曼咬牙,她被蘇顏騙了。
“你處心積慮騙我過來,到底要跟我說什麼?”
爾曼話語很涼,但彷彿根本就打擾不到蘇顏一般。她還是兀自吃了一口點心開口:“我只是想跟你說說,我跟北城之前經歷過的事情。”
“不好意思,我沒興趣也沒這個閒工夫聽你們的浪漫史。”
說完爾曼負氣地準備起身離開,但是卻被蘇顏叫住了:“聽了之後,你或許就會知道爲什麼靳北城永遠不會愛上你了。”
爾曼停頓了一下,蘇顏的這句話或許對她來說有一點吸引力。
她皺眉,最終還是坐下了,看着對面那麼美麗的女人,紅脣輕啓:“我跟北城是同一個高中的同班同學,後來靳家出事,北城去了紐約,我當時作爲我本科大學的交換生到耶魯去交換了兩年。我們在耶魯重逢的時候,是靳北城最落魄的時候,他和他媽媽還有妹妹擠在紐約一間不到十幾平方米的房子裡面,她妹妹有抑鬱症,媽媽很暴躁。我從高中的時候就很喜歡他,所以當初纔會爭取學校唯一一個去耶魯的名額。”
爾曼真的是有點無心聽他們的羅曼史,但是又不甘心不聽完。
蘇顏的語速並不算快,像是在緩緩道來。
“我看到他的情況之後決定幫助他,但是我的生活費只夠我一個人的溫飽。於是我就去打工,想攢一筆錢一起資助他,當時靳北城非常驕傲,也很高冷,直接拒絕了我的幫助,甚至讓我不要靠近他。”蘇顏苦笑了一下,“但是我不甘心,我心想,我一定要得到靳北城。有一次,我晚上在快餐店打工回學校宿舍的時
候,被一個男的盯上了。後面的情節你應該想象的出來。”
爾曼皺眉:“你被……”
蘇顏卻是笑了,笑的很輕鬆:“我以前練過柔道,一個成年男性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但是我起初沒有反抗。你知道爲什麼嗎?”
爾曼看着眼前這個女人,忽然間覺得她有點可怕。
“因爲我想,如果能做一件事讓靳北城對我愧疚的話,或許他就能夠守着我一輩子了。”蘇顏坦然道,又喝了一口茶,“所以我就讓那個男人扯碎了我的T恤,製造出混亂的現場之後,我就反抗了,男人嚇得連忙逃走了。我報了警,警察幫我聯繫了我在耶魯唯一的朋友靳北城。靳北城得知我是爲了想要幫助他所以大晚上出來打工才受到了侮辱,他當時愧疚地都不知道怎麼辦了。你知道的,靳北城那麼冷靜的人,我還真的是很少在他眼底看到恐慌。”
爾曼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蘇顏冷笑,扯了扯嘴角:“我告訴警察我受到了生理上的傷害。並且謝絕醫學檢查,我把當時男人的所有動作都誇張地告訴了警察,而當時,靳北城就在我身邊,他都聽到了。他到現在都以爲,我當時是真的受到了傷害。呵,所以這麼多年,靳北城出於愧疚,他承諾我無論如何他都不扔開我,因爲我當初爲了他犧牲了自己。”
“靳北城不是傻子。”爾曼直接開口,話語冰涼。
“是啊,他的確很聰明,但是太聰明的人是不會在意有些小細節的。後來……我的梓宮內長了一個良性腫瘤,我就恰好抓住了這個機會,騙靳北城說是當初那個男人給我造成的傷害讓我的身體現在出現了後遺症,我做了腫瘤摘除手術,而靳北城到現在都以爲我當時是在進行傷口創傷處理呢。呵呵。”
蘇顏笑的得意,爾曼的臉色卻是顯得很難看,她很費解。
“你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我去告訴靳北城嗎?”爾曼真的不明白蘇顏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她的心機太深中,爾曼根本看不明白。
“你大可以跟他去說,看看他是信你,還是信我。”蘇顏冷笑,“他信了我這麼多年,你這個局外人要是忽然告訴他我當年的事情都是造假,他肯定會對你盛怒,而不是對我。”
爾曼咬牙,拿捏着玻璃杯的手都有些僵持了。
“那你告訴我這些,目的是什麼?”她猜不到,也不相信蘇顏只是想說故事給她聽。
“我是想告訴你,在靳北城眼裡我爲了他付出太多了,他又是那麼信守承諾的人,絕對不會扔下我不管的。我想讓你清楚我在他眼裡的重要性。”蘇顏開口。
爾曼瞬間明白了,蘇顏之所以選擇把當初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真相告訴她,毫無疑問是在耀武揚威,向爾曼顯示自己的心機。好讓爾曼望而卻步。
這個女人,爾曼真的是不敢比……
“哦對了。”蘇顏低頭看了一眼爾曼此時穿着衣服並不怎麼看的出來微隆的小腹,巧笑開口,“我勸你最好快點跟靳北城離婚,肚子裡的孩子該拿掉就拿掉。你不聽話的話,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聽話。”
蘇顏的笑意很滿,讓爾曼覺得心驚膽戰。
她是真的有點害怕……
她現在已經看到蘇顏的心機了,不可能不怕的。
爾曼深吸了一口氣,一把扯過包就想要離開這個危險的女人,但是下一秒,因爲她太過用力了,包包掉在了地上,有幾個東西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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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包括她摔壞的靳北城的筆。
爾曼還沒來得及從地上撿起來的時候,蘇顏已經伸手把鋼筆拿起來打量了。
“這支筆,是北城的吧?”蘇顏噙着笑意問她。
爾曼皺眉,她原本是打算晚上去大廈找個能修鋼筆的地方去修好它的,這個時候她有些生氣地想要從蘇顏手中奪過。
“你還給我。”
但是蘇顏卻是舉高了一些,她的身材很高挑,現在還穿着高跟鞋,爾曼根本夠不到。
“怎麼,靳北城讓你幫他去修這支筆?”蘇顏笑的放肆,“那他有沒有告訴你,這支筆是我摔壞的?”
爾曼愣了一下,皺眉:“你說什麼?”
“看來你不知道啊。那天我生氣,就直接摔了他這支筆,北城也沒有怪罪我,要知道,這支筆可是他爸爸入獄之前送給他的,他一直都帶在身邊,十幾年了。我摔了也就摔了,你看,他多慣着我?雖然說他對我只是愧疚吧……但是這種愧疚比愛情,更加持久。我能讓他愧疚一輩子。”
爾曼沒有聽清楚後面的那些話,只是腦中一直回放着蘇顏說的話。
這支筆是蘇顏摔壞的?她竟然還傻乎乎地以爲是自己弄壞了靳北城的筆,膽戰心驚地去幫他修。
到頭來,不過是幫他人做嫁衣……
靳北城昨天看她膽戰心驚要修筆的樣子,一定覺得她像是小丑一樣可笑吧?
蘇顏將手中的筆仍還給了爾曼,輕笑:“那就麻
煩你幫我去修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