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話中意有所指,透露的不能再明顯。
言下之意,就是無法做到的事情,何必爲難對方,更是爲難自己!
如果是在從前,顧長夜聽着這一敏感話題,自是惱羞成怒說不定……然而,時至今日,早已今非昔比,不僅不曾惱怒,薄脣微微一挑。
“我的公主,長夜句句是真,沒有在開玩笑。要是不信,不如……試上一試?”
說這話時,顧長夜近乎低頭,覆在少女耳畔。
灼熱的呼吸,灑落在肌膚上,泛着輕微的癢,洛箏出於下意識,耳根不由自主一紅。
莫名的,總算在這一刻,察覺一絲絲危險,心神不由一凜。
趕在事情發展到,不可控制之前,猛地一把推開顧長夜,跟着打開房門,和外面的齊素梅,一時遙遙相對。
“洛大小姐,你真的在這裡啊!你和阿夜……”
齊素梅看清裡面,兩人都在的情形,神色微微一變。
以往,她不會在意,顧長夜想有多少情人,都是他自己的事……反正,他就是太監,對於情人只是折磨取樂,不會真的做出什麼。
但是現在不同,顧長夜身體好轉,已經可以人道。
再加上,她有意同着花心的顧靖軒斷的一乾二淨,重新投入顧長夜的懷抱……那麼,她就要防備着,其他情人的出現,威脅到自己的地位。
要知道,男人不能人道,自然沒有多餘想法,兩人算是青梅竹馬,他待自己十分珍惜。
如今,只怕對方另起什麼心思,待自己不再專一。
“我和顧大少爺談些私事,現在私事談完,我這就走!”
洛箏心裡亂糟糟的,淡淡這麼一說。
頓時,安撫着齊素梅的心,進入房間裡面,正要去挽顧長夜……卻看,他眸色一深,染上幾許深意,無視她的存在,大步走出房門。
“洛大小姐,還請暫時留步,我和你的私事,還沒有結果!不如,你先留在我這裡休息,等到明天再離開不遲。說不定,今天晚上,會有什麼驚喜……”
顧長夜輕然說着,似乎是在傳遞什麼信息。
聞言,洛箏回眸看他,聽着繼續一句低語:“我的提議,不用急着拒絕,可以考慮一二。總不過,你和他之間,必須做出了斷。只是,我瞭解薄三公子,他想要的東西,一旦得不到,寧願親手毀掉!你願意了斷,他不一定願意,放眼整個京城,只有我能護得住你!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這筆交易對你來說,只、賺、不、虧!”
不得不說,顧長夜十分聰明,懂得利用人心弱點。
如果不是知道,他這人太過危險,再加上對於婚姻,她不想用做交易……畢竟,這樣的做法,和薄寒城的做法,又有什麼區別?
說不定,真的就要答應。
偏偏,她雖然拒絕,但是內心不夠堅定。
只因,他給自己的利益,實在太過誘人。
首先,他手上握有母親的下落,還清楚自己的真實身份……如果去到帝國,有他的出手幫忙,自己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其次,就是薄寒城。
即便沒有沐念晴一事,洛箏本來的打算就是出國離開,斷掉兩人關係……何況現在,還有沐念晴的摻和,她再不可能回頭,回到薄寒城身邊。
可是薄寒城,他和自己的想法不一定相同,怕只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他這人,黑暗偏執成性,只從之前囚禁自己這點,就能清楚看出。
目前,能夠對抗薄寒城的人,只有顧長夜……換言之,留在顧長夜這裡,算是最佳的辦法!
“走吧,去用早餐。用完早餐,就去睡上一覺,整晚沒有休息,不累嗎?”
拿捏着少女的心思,清楚少女猶豫不定,顧長夜款款溫柔一說。
“這時候,他說不定正在調查你的下落,打算抓你回去。你回去洛家,只會徒增麻煩,別處又不安全……”
顧長夜說到這裡,有意的停下,令着少女自己想通。
事實上,洛箏何嘗不清楚,偏頭對上顧長夜:“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怕?”
這世上,不怕算計別的,只怕算計人心。
洛箏不知道,薄、洛兩家,究竟存在什麼糾葛,只從現在來說,自己回去洛家,不是最好的選擇。
唯有這裡,顧長夜這裡,能夠護住自己,還不畏懼薄寒城!
顧長夜倒是渾然不在意,摩挲着手上的戒指,泛着妖冶的笑意:“那麼,敢問洛大小姐,我和薄三公子……誰更可怕?”
洛箏沒有回答,不是不想回答,而是無法回答。
只能說,兩人都不是善茬,可笑一開始,她只當薄寒城普通,怎就步步招惹,令自己陷入沼澤!
現在想要抽身,已是來不及。
恍然間,顧長夜往下一點點俯身,落在少女的鬢髮之間,靠近耳畔的位置,特意壓低聲音:“公主殿下,長夜是你永遠的避風港。”
他說的親密,尾音繚繞着,猶如夾雜着細細的清雨,更像情人一般耳語廝磨。
洛箏身上一顫,微小的絨毛都要豎立,連忙向前一走,遠遠避開距離。
“阿夜……”
齊素梅臉色微白,看着兩人一來一往的舉止,哪裡像是普通關係。
卻看,顧長夜回頭一瞥,眼神看似漫不經心,實則透着入骨涼薄:“梅兒,是有什麼事嗎?”
登時,齊素梅維持不住端莊,輕輕地搖頭:“沒有,洛大小姐要在這裡住嗎?我派人收拾一下房間……”
“不用,她住在我的房間。”
輕然打斷齊素梅,顧長夜隨口一說,再看着少女的身影,慢慢的跟上前。
齊素梅一驚,緊緊攥着手心。
一直以來,她在顧長夜面前,纔是唯一特殊的存在……如今,隨着洛箏出現,心裡不免不是滋味,無端生出一股子怨懟。
明明,她纔是未婚妻,怎麼相比着,顧長夜對待自己日漸冷淡。
好在過幾日,就要舉行婚禮,令着心裡平息一些。
就是這一洛箏,說什麼洛家千金,簡直不知廉恥,當着她這未婚妻的面,勾搭着未婚夫。
她以爲自己什麼東西,能夠比得上自己?
總不過,她纔是顧家的女主人,她頂多就是情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