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最快的當陸暻泓取了出院單外加得知蘇暖懷的可能是雙胞胎後,素來將情緒藏得極深的他都難掩喜悅之氣,嘴角噙着笑走回病房,卻在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時,臉上的笑容剎那收斂,臉色陰霾遍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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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懷的欣喜還沒來得及發泄,就被一股子的急躁所替代,蘇暖竟然借回病房上廁所成功尿遁,再一次地從他眼皮底下消失不見!
陸暻泓手裡的繳費單驟然捏緊,轉身迅即地提步就走,直到兩步並一步地奔跑起來,在心裡默默地咬牙切齒,蘇暖,這一次抓到你絕不再讓你離開半步!
正在機場進行登機的蘇暖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尖,由張傑明護着上了飛機,坐在靠窗的位置,蘇暖望着窗外的流雲溢彩,神思有些飄遠,耳邊突然響起張傑明的聲音:
“既然不捨得,爲什麼不等等他,要一個人離開?”
“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變成一個傻瓜,你會費盡心機地去保護他,排除任何會傷害他的可能,包括一些不確定的因素……”
張傑明聽得眉頭一皺一皺的,抿得嘴想了一會兒,“哦”了一聲:
“今天來的這個男人是你現在正在愛的那個人,而第一次來大院裡找你的那個男人,應該是你曾經愛的……那個?”
蘇暖沒有再繼續和他聊天,戴上眼罩閉目養神,她不用擔心陸暻泓,他馬上就會回國,她想她更該擔心自己下了飛機後該去哪裡蹭吃蹭喝一段時間。
她和陸暻泓在京城的別墅時不能回的,她始終不能完全放心顧凌城,他不曾對她做出任何不再危害陸暻泓的承諾,最起碼此刻的她輸不起任何的賭注。
剛下飛機當她正在發愁的時候,竟然接到了陸家二姐陸暻凝的電話,這也是她幾個月來除了主動給林嘉嘉打過一通電話外的第一次開機,電話短信消息接踵而來,爲數最多的都是一個人的名字。
蘇暖按壓下心中的悸動,聽着電話那頭陸暻凝感慨關切的詢問,然後她提到在報紙上看到了蘇暖的照片,然後又小心翼翼地問蘇暖是不是真的懷孕了?
這個消息並未公開,陸暻凝既然知道了,只能說明是陸暻泓告知的,蘇暖摸着肚子幸福輕聲地說了是。
然後電話裡是一陣欣喜的笑聲,緊接着陸暻凝似乎做了一番思考,頓了頓道:
“你三嫂說了……”
蘇暖聽到電話裡傳來一聲隱隱的咳嗽聲,便明白姬素清應該就坐在陸暻凝的旁邊,蘇暖沒有感覺到絲毫的不自在,只是故作不知地接下話頭:
“……三嫂說什麼了?”
電話那頭是一陣窸窸窣窣的笑聲,蘇暖耐心地等候,終於聽到陸暻凝開心地回覆:“你三嫂說,老幺家媳婦懷孕的話還是要回家裡養胎的,她剛好在海濱那邊有套別墅,這個時節涼爽,又是海鮮最繁盛的時候,孩子吃了會變得更加聰明。”
蘇暖聽到海鮮兩個字,唾液腺分泌出更多的液體,嚥了口口水就拖着行李箱攔車往陸暻凝說出的地址趕:“我馬上就過去。”
可以說懷了孕的女人是極度單純的,一邊想要避着陸暻泓,另一邊爲了肚子裡的寶寶又開始不管不顧起來,根本沒將去姬素清家就是回陸家聯繫到一塊兒。
蘇暖已經不坐公交了,她舒適地躺靠在後座上,看着窗外迅速飛疾而過的風景,一邊撫着肚子一邊暗自得意:我們家的寶貝們果然是塊寶,整天都可以讓媽媽不愁吃喝……
----《新歡外交官》----
蘇暖當天就拖家帶口地住進了海邊的別墅,沒用一天的時間便和海邊附近幾幢別墅的主人熱絡起來,住在這裡的非富即貴,蘇暖看出他們對自己的熱情源於和姬素清的交情。
和姬素清的關係一直在循序漸進地發展,得知蘇暖懷孕後,姬素清也更加地不再掩飾自己對蘇暖的關心,時而望着蘇暖微凸的小腹微微出神,嘴角欣慰。
這種海邊別墅大多作爲度假之用,所以蘇暖這樣一位漂亮孕婦的到來,也吸引了不少淳樸漁民的好奇,每次出海回來都不忘拎幾條魚和螃蟹過來探望。
蘇暖每天被水果牛奶老母雞地伺候着,甜甜蜜蜜地過日子,陸家其他人沒有來找過她,這讓蘇暖在一定程度上更加安逸舒適,一天有三分之二時間都在睡覺。
有一天醒來,打開窗簾,聞到清爽的秋的味道,她伸了個懶腰,距離早餐時間還早,洗漱好隨性漫步在海邊,任由微薰的海風拂起她一身白裙。
有時候她常常會想,她這一生遇到了幾個男人,顧凌城是她最初沉淪的那一片汪洋,也許有過很多人心生不忍,想要拯救她,但最後只有陸少晨把她帶到了淺灘。
那麼陸暻泓呢?
將一頭迷亂視線的黑髮撫至耳後,現在她終於明白,陸暻泓是最終將她帶上岸,並且在陸地上爲她建築起一座家園的人。
蘇暖低頭撫摸着自己的肚子,笑了,這兩個孩子是幸福的,他們還沒出生就被自己的父母愛着,儘管他們的媽媽一直躲着他們的爸爸,但不可否認那份父愛。
然而,蘇暖的這份遺憾還沒得到蔓延,當她第一次準確地感覺到肚子裡的寶寶踹了她一腳的時候,陸暻泓單肩背了一個碩大的行李包出現在了別墅門口。
彼時,蘇暖正在和姬素清欣賞陸少晨曾留下的那些攝影作品,恍然間回頭,姬素清情緒有些激動,眼淚差點掉下來,她以爲自己看到了少晨。
除去了成熟穩重的正裝,一件白色的襯衣挽着袖子,一條休閒褲一雙麂皮休閒鞋,還有不見了那副眼鏡的陸暻泓,背光而立,連蘇暖都產生一秒的幻覺。
因爲是叔侄的緣故,在某些基因方面的確極爲相似,不然當初她又怎麼會允許這樣一個陌生的男人輕而易舉地走進她早已封閉的世界?
陸暻泓從來到別墅便整日繃着張臉,甚至連正眼都沒看過蘇暖一眼,說他生氣吧,卻又不管不顧地賴在了這裡,該睡的時候睡,該吃的時候吃,惟獨不做一件事--和蘇暖說話。
蘇暖也不管,在姬素清細心的照顧下,管自己照吃照喝,姬素清只是無奈地瞅着鬧彆扭的兩個人,頭疼而好笑,很少看到向來早熟的老幺這麼孩子氣。
對於蘇暖無聲無息離開陸暻泓的行爲,陸家長輩也只是裝樣子責備了她幾句,更多的時候是關心她的身體和肚子裡的孩子,通常這個時候,陸暻泓就沉着臉繃着脣線坐在她的對面,一雙眼死死地盯着她。
陸暻泓和蘇暖的這場冷戰持續了一個多月都未結束,直到某一天清晨,蘇暖從漫山遍野的櫻桃夢中開心地醒過來,雀躍地在別墅裡亂轉,尋找櫻桃的蹤跡。
考慮到蘇暖這個孕婦,姬素清在整個別墅都開了暖氣,蘇暖坐在沙發上,濛濛的頭有些疼,下樓時一路想着櫻桃,即便是坐到餐桌邊依然滿腦子的櫻桃。
她將自己如此渴望櫻桃的理由歸咎於肚子裡的寶寶,所以是寶寶貪嘴,她不過是在傳達寶寶對食物的渴求之意。
陸暻泓就坐在她的對面,蘇暖望過去,他正拿起匙羹,慢慢地開始喝,沉默而優雅,甚至連喝湯的聲音也在儘量的剋制,這和她的吃相形成鮮明對比。
蘇暖將啃了大半的雞腿放在餐盤上,嘴角邊還沾染着大片的汁漬,她對這樣的沉默有些無力和討厭,然而也知道陸暻泓始終憋着一口氣,爆發之日就是她的遭殃之日,誰讓她又一次地騙了他,獨自一個人溜到了這裡來?
“怎麼不吃了?還是多吃點吧,你不餓,孩子也餓了。”
姬素清又替蘇暖盛了一碗雞湯,對於陸暻泓和蘇暖之間的詭異氛圍視若無睹,而同時陸暻泓已經放下筷子,胃口不錯,最起碼吃光了他碗裡的所有食物。
蘇暖看着陸暻泓拿起餐巾慢慢地擦拭嘴角,也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角,舔到一股濃郁的雞汁味,一直沒有去喝姬素清端過來的雞湯。
“不喜歡這些嗎?我讓廚師重新去做些你愛吃的吧。”
姬素清說着便起身去囑咐廚房燉些其他補品,蘇暖坐在那裡,沒有什麼胃口,什麼也不願意再吃,當姬素清詢問她要吃什麼時,蘇暖回答:
“櫻桃。”
姬素清錯愕,陸暻泓擡起頭看着蘇暖,而蘇暖則自覺地低下了頭,然後聽到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響,蘇暖瞟到陸暻泓起身走出餐廳,別墅的門不輕不重地闔上。
蘇暖頓在那裡,進行了自我反省,她提了一個讓人無法忍受的要求嗎?
“小暖,這個時候的櫻桃都是反季節的,在大棚裡被打了激素生長,也可能有大量農藥的殘餘,吃了可能對胎兒沒什麼好處。”
於是在姬素清孜孜不倦的教育說服之下,蘇暖放棄了自己的執着,扒了一些飯充飢,在下午四點二十五分時,門鈴響起,陸暻泓提着一個竹編簍子進來。
蘇暖從沙發上站起來,身上裹着姬素清拿來的毛毯,眼神灼灼,因爲她聞到了屬於櫻桃的味道,心中有了某種計較,陸暻泓給她去買櫻桃了。
即便陸暻泓此刻的臉色依舊不怎麼樣,但蘇暖心裡卻是甜絲絲的,她屁顛顛地在傭人小心翼翼的保護下跑過去,一路跟隨陸暻泓去到餐廳裡。
陸暻泓只是在進門時看似不經意地瞄了樂呵呵的蘇暖一眼,心裡暗自覺得好笑,面上卻不動聲色,他還沒打算徹底地原諒這個一再欺騙自己的小騙子。
竹簍上還帶着新鮮的泥土,簍蓋上粘着被扯斷的細細的藤蔓,陸暻泓一邊往裡走一邊掀開簍蓋,水潤潤的櫻桃讓人看得眼睛都想變形。
事實證明,只要陸暻泓認真想辦一件事,那麼他一定會完美地結尾,就像這簍櫻桃,蘇暖不得不承認,二十一世紀,城市的便捷程度已經遠遠超越了季節。
她想在初冬時節吃到初夏陽光下成熟的櫻桃,那是完全有可能成全的,飛機準時到達,快遞公司也準時地到達,櫻桃就這樣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若是換了往常,蘇暖會興奮地抱住陸暻泓,用一個吻表達自己的感謝,但此刻她擡眸對上陸暻泓涼颼颼的眼神,立刻打消了以“色”道謝的方式。
蘇暖很快捧住了一拘小櫻桃在手裡,那水潤的光澤襯得她的臉也紅紅的,她踮着腳尖站在桌邊,一臉幸福甜蜜的笑靨,忽然伸出一隻手拿走了她所有的櫻桃,蘇暖的笑容一滯,不樂意地想要奪回,耳邊冒出陸暻泓的聲音:
“真會吃,等着,我去給你洗一下。”
這是這段時間以來陸暻泓和她說的第一句話,蘇暖瞅着陸暻泓轉身欲走的身影,脣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說了一句:
“不吃了。”
陸暻泓停下腳步,回頭,微蹙的眉頭間流露出詫異和不滿:
“不是就只想吃櫻桃嗎,怎麼突然又不吃了?”
潛臺詞:女人真是麻煩,善變的生物……
蘇暖盯着他手裡的櫻桃,撇了撇嘴,目光不捨:“這麼好看,都不捨得吃掉了!”
陸暻泓的臉色越發地陰沉,索性把整簍櫻桃都端了走,打算一下子都洗乾淨:
“你吃,是櫻桃的榮幸,種植它的目的就是爲了等來被吃掉的光榮時刻,如果不被吃掉,誰知道它味道的好壞,誰來證明它存在的價值,你也就不會知道櫻桃的好,也不會這樣心心念念一定要吃到它。”
“你嘴巴厲害,歪理也能說成真理,我說不過你。”
陸暻泓聽了這話,看到蘇暖竟然拿眼瞪他,立刻不示弱地回瞪:
“你以爲這一簍子櫻桃來得很容易嗎?好看有什麼用,又不會長久,放在那裡也是腐爛浪費,既然你不吃,那我自己吃。”
語氣也並不是特別糟糕透頂,語調也沒有很高,其實也不是很生氣,好像只是假裝生氣吧,畢竟動用了所有能用的關係,八竿子打不着的都用上了,腆着臉欠下人情,才從南半球澳洲的農場得來這簍櫻桃,結果卻被陸少夫人這麼不待見。
好看就不吃了?
陸暻泓端着大盤的櫻桃坐在沙發上,看了眼旁邊蘇暖那張白皙俏麗的臉龐,心裡有些癢癢的,不是越漂亮喜歡的東西越該拆吃入腹嗎?
蘇暖發現了陸暻泓熾熱的眼神,困惑地望過去,陸暻泓即可撇開了眼,拿起一顆最大的櫻桃塞進了嘴裡,上下牙關一合,驟然臉色白了幾分,眉頭的褶皺越發地深刻,沒人告訴他,櫻桃能酸成這樣子。
在陸暻泓將那顆最大的櫻桃放進嘴巴里時,蘇暖嚥了口口水,想要伸手去拿,但又拉不下臉,怎麼說也不能太沒原則不是?
陸暻泓在嚥下第一顆櫻桃後就恢復了臉色,掃了眼眼饞的蘇暖,繼續將一顆又一顆新鮮的櫻桃咀嚼下腹,面色略顯怪異,任由蘇大小姐目瞪口呆地看着。
客廳外的姬素清看着乾瞪眼的小兩口,和保姆笑看一眼,嘆氣地搖着頭,由着兩個人鬧騰着,自己去廚房幫傭人一起準備晚餐,吃下那一簍子的酸櫻桃小弟的嘴巴有的難受了!
當吃下大半簍的櫻桃後,陸暻泓依然沒有停下的趨勢,他吃得快要瘋掉了,今天是鬼迷了心竅,纔會跟一個孕婦斤斤計較,何況,還是自己心心念唸的女人。
然而天生的孤傲性子讓他覺得這會兒要是服軟了,那就真的要在蘇暖面前擡不起頭來,於是秉持着保證一家之主威嚴的目的又咬下一顆巨酸的櫻桃。
至於蘇暖只能坐在那裡繼續看着陸暻泓狼吞虎嚥地吃掉一顆又一顆漂亮的櫻桃,這真的很不像他,不是最爲清高嗎,怎麼就和她卯上了?
看着看着蘇暖就有點生氣了,她很少生氣,生起氣來也只是悶悶的,想來是沒什麼理由要生氣,莫名其妙,然而只顧着氣了,忘記了思考。
蘇暖倏然從沙發上跳起,不願意再這樣瞪着陸暻泓吃櫻桃,於是轉身一步步往樓上走,陸暻泓竟然一句開口挽留示好的話都沒有,這一點讓蘇大小姐很惱火。
可惜,蘇大小姐不知道的是,她一上樓陸暻泓就丟了剩下的櫻桃,起身跑進了廚房,抓起開水壺也顧不上乾淨與否,拼命地往嘴裡灌,試圖沖淡那股酸勁。
姬素清看着逞強到這個地步的陸暻泓,又聽到樓上響起的重重關門聲,只能裝作沒看見,任由陸暻泓一個人捧着水壺生臉色難看。
直到晚飯結束,蘇暖都沒去看陸暻泓一眼,而陸暻泓同樣臉色不豫,兩個人就像是說好一般,默契地忽略了彼此的存在,從開始到離開都一直無語。
蘇暖回到臥室走去浴室,把自己泡在熱水裡,直到全身變成粉紅,才感覺到一絲絲的溫暖,腹部已經很明顯地凸起,她把雙手放上去,沒有感覺到什麼。
除了陸暻泓第一次出現在門口時的那一腳,這兩個寶貝便不再亂動,一直分外的安靜,安靜到讓人爲難。
半夜蘇暖正睡得迷糊,忽然後背貼上一道堅實的身體,蘇暖的心跳因爲被驚醒而加速跳動,然而當她聞到那熟悉的味道時,便馬上安靜下來,兩具身體愈靠愈緊。
蘇暖抓着胸口的蠶絲被,當一隻手從她背後伸過來,輕柔地放在她因爲懷孕暴漲的豐滿之上,她的身體不可遏制地開始發抖,敏感得讓身後的男人呼吸滾燙。
黑暗中,蘇暖一雙眸子閃閃晶亮,她被輕輕地擁住,呼吸急促,頭已經開始發暈,嚶嚀一聲後聽到陸暻泓壓抑而沙啞的聲音在夜色中流轉搖曳:
“你有了孩子就想不要我了嗎?”
蘇暖聽出了陸暻泓語氣裡的吃醋,輕笑一聲,陸暻泓的手卻用了力,蘇暖驚叫一聲,連忙低聲討饒:“我沒有不要你啊,我是爲了救你,才迫不得已離開你。”
“你覺得我保護不了自己嗎?”
陸暻泓的聲音聽上去難掩的怒氣,扣着她胸口的手一緊,另一隻手貼住她的後腰,把她輕輕地往後帶,而後火熱的脣瓣覆上她的脖頸,啞聲低語:
“那些事泰倫斯已經告訴我了,爲什麼還要揹着我離開巴勒斯坦,不知道我會又一次嚐到撕心裂肺的痛苦嗎?”
蘇暖頓生愧疚,然而也發現陸暻泓越發不安分的手上動作,所有的內疚和歉意煙消雲散,艱難地翻過身,在黑暗裡準確地揪住了陸暻泓的耳根子:
“叫你故意不理我嚇唬我,叫你偷吃我的櫻桃……”
陸暻泓和盛氣凌人的蘇暖相比,摸着她在自己耳朵上使力的手,顯得委屈而可憐:“不管你對我做什麼,不管我有多生你的氣,都無法停止去愛你,怎麼辦?”
蘇暖的手立刻便鬆開了,陸暻泓的哀兵之策顯然奏效了,他將蘇暖擁得更緊:
“爲什麼你可以每次都騙我,爲什麼卻遵守對別人的承諾?”
“因爲我知道我愛你,陸暻泓,因爲愛,所以害怕失去你,承擔不起一點點的風險,你明白嗎,陸暻泓,我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愛你……”
陸暻泓在黑暗中靜寂地笑起來,連帶着胸膛的震動,果真如泰倫斯所說,開心得冰山瞬間融化,春風不度地笑開了素來冷漠的五官。
蘇暖很快就發現了陸暻泓僞裝的委屈,正想進行一番愛的教育,忽然頓住了,因爲陸暻泓趴在她的耳邊難得認真地說了句:
“暖兒,我硬了,我要你。”
有些色情的言語,然而被陸暻泓說出來,又是那般義正詞嚴,孕婦蘇大小姐在這樣一個優質美男的誘惑下繳械投降,陸暻泓也沒有給她任何考慮的時間。
脣齒交纏,愈加激烈愈加覺得不夠,總還想要更深入,似乎最深處有着更深處的甜,無法思考,只想要得到,摒棄其他一切,此刻眼中只有彼此。
陸暻泓終究是顧忌肚子裡的孩子,動作極度小心,蘇暖便忍不住小心地輕吟出聲,似乎都禁慾了許久,所以格外地投入,也格外地享受。
結束之後,蘇暖趴在陸暻泓的懷裡,西風微涼,忘卻俗世,只圖東牀朱閣,一晌貪歡,交由了心魂神魄,握不住指間如流沙般流逝的情絲。
在黎明的晨光裡,一大一小的兩隻手緊緊相扣,無名指上的兩枚婚戒熠熠閃爍,蘇暖望着望着溼潤了眼圈,依偎在他的肩頭,輕聲喃語: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以後不再分開,老公。”
陸暻泓把蘇暖即使懷孕也不見怎麼豐腴的身體摟進懷裡,感覺到蘇暖眼角的淚落在他的胸膛上,“嗯,無論是誰都不能再分開我們,我發誓。”
----《新歡外交官》----
因爲就其他人所知,陸暻泓和蘇暖的關係一直處於僵化狀態,所以爲了不出現尷尬的局面,趁別墅裡還安靜一片時,陸暻泓便拿着衣物被蘇暖趕出了臥室。
有種偷情被抓的心虛感,但面對蘇暖一雙水漉漉的眼睛,陸暻泓還是乖乖地回去了自己的房間,沒忘記在蘇暖關上門之前,狠狠地吻了口她的小嘴。
和陸暻泓一起折騰到凌晨的蘇暖沒有怎麼睡就起牀,她和姬素清說好今天回市裡醫院檢查的,臨出門時陸暻泓不管姬素清的打量硬是要跟着去。
結果兩個人一進去就先被醫生罵了個狗血淋頭,接着被命令去上孕婦產前課程,陸暻泓的頭頂砸過來幾本書,剛想冷着臉發作,但發現都是懷孕期間需注意事項,就忍下一口氣接過所有的書。
醫生從陸暻泓進來之後就沒給過好臉色,此刻正盯着蘇暖的臉目不轉睛,陸暻泓看着這男醫生眼露警惕,以爲是看上自家老婆了,不着痕跡地擋住了醫生的視線。
醫生瞅見陸暻泓自以爲是的行爲,一皺眉,直接跳過陸暻泓詢問蘇暖爲什麼會有這麼濃的黑眼圈,美麗的準媽媽頓時語塞,另一本書直接劈向陸暻泓的頭頂:
“說,是不是你不懂得節制?”
陸暻泓長這麼大還沒被接連地打過,一張俊臉黑得不像樣,剛想狡辯這幾個月也就昨晚一次,後又回想起昨晚戰況的激烈,立刻跟焉了的大白菜沒了聲響。
醫生沉默了三秒,盯着陸暻泓千變萬化的臉色重新發飆:
“你別告訴我你昨晚就和她睡在一起?”
陸暻泓在蘇暖和護士的注視下,作爲男人的自尊遭受嚴重打擊,終於忍無可忍地反駁:“我的老婆和孩子怎麼就不能一起睡了?”
瞅見陸暻泓理所當然的樣子,醫生恨不得再丟過去一本書,只是書桌上的書本已經沒了,拿起茶杯試了試最後心疼放棄了,於是下達最後的指令:
“今晚開始你不準再踏進她的房間,分房睡!”
陸暻泓又想反駁卻發現姬素清正不贊同地看着自己,想起昨晚偷偷摸進蘇暖臥室的行徑,忽然有些赧然,不敢當着姬素清的面露了底,只能默默地抗議。
蘇暖則不知什麼時候睡過去了,眼圈下的青暈時刻都在提醒着大家陸暻泓的獸行,陸暻泓乾咳一聲,偏轉過身擋去大半的視線,將目光投向檢查儀器上。
顯示器裡安詳的小黑點正在隨着媽媽的呼吸沉默地跳動,陸暻泓走近,很清晰地看到兩個黑點,然而在角落似乎也有個若隱若現的朦朧小點。
陸暻泓心中有了某種猜測,不由地一喜,回過頭剛想去詢問,但一接觸到那男醫生警告他閉嘴的眼神,立刻沒了興致,兩個男人對望一眼,彼此無聲地鄙視一番,就不再去打擾那一大兩小的好夢了。
----《新歡外交官》----
當晚回家姬素清便嚴令陸暻泓靠近蘇暖的房間,即便陸暻泓露出一副“就算請我進去我也不去”的表情,姬素清依然不放鬆對他的監視,目送他走進自己的臥室才罷休。
陸暻泓一個人在偌大的牀上輾轉反側到深夜都無法入眠,心裡彷彿有隻小手一直撓着癢,分分秒秒慫恿着他去蘇暖的房間,正當他天人交戰時,聽到一陣細微的敲門聲,然後房門被慢慢地打開,蘇暖穿着睡衣面露羞澀地站在那裡。
在醫生和三嫂那裡堆積的陰鬱之氣瞬間消散,陸暻泓忍不住勾勒起嘴角,心裡還是有些得意,即便他不去找蘇暖,蘇暖也會因爲想他而睡不着,主動找過來。
掀開被子,身體往牀的一邊挪了挪,將一條手臂擱置在旁邊準備爲蘇暖充當枕頭,結果蘇暖卻猶猶豫豫地舉步不前,欲言又止的徘徊樣讓他擰起了眉心。
待過了良久,也沒見蘇暖有走進來的趨勢,陸暻泓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也不再暗自開心,坐起身嚴肅了神色,開口詢問關心:“身體不舒服了?”
蘇暖看着他,遲疑地抿了抿嘴:“……我想吃草莓了。”
陸暻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