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夏嵐來找我要零用錢,我順便把她送回學校了。”
其實他這句話只有一半是真的,司夏嵐真的來找過他,不過他卻沒有送對方回學校。
司凌睿神情自若,讓席若雲無法從表情來判斷對方有沒有說謊。
她盯着她,欲言又止。
“怎麼了?”
“沒什麼……”
席若雲差點就脫口而出,想要質問他辦公室裡爲什麼會有女人的耳環,但是最終還是讓她忍住了。
沒有足夠的證據,反而會打草驚蛇。
更何況,在她內心深處,還是想要相信司凌睿沒有做背叛她的事。
“你今天是不是累了?”司凌睿走過來,卻並沒有像平時那樣親親她的額頭,“早點睡吧。”
“好……”
更加反常了。
若是平時,男人早就纏着她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了。
席若雲心中有些失落,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只是在對方說出“早點睡吧”這句話的時候,忽然就生出幾分委屈。
他現在都已經不願意碰自己了麼?
席若雲終於認識到了事情的眼中程度,但是她卻無能爲力。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各自洗了澡之後躺在了牀上。
黑暗中席若雲聽着對方均勻的呼吸聲,卻越來越清醒,難得地失眠了,但是她仍然保持着一動不動的姿勢,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和睡着了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甚至她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睡着還是醒着,身邊的人突然轉過身來,把她摟進了懷裡。
席若雲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控制不住地越來越快,鼻間都是熟悉的氣息,讓她安心,但是她不敢動。
哪怕如果司凌睿此時是清醒的,就一定知道她沒睡着,但是她還是不敢動。
又過了良久,席若雲聽到了一聲嘆息。
“快睡吧。”終於,一個溫柔的吻落在了席若雲的額間。
席若雲鼻子一酸,終於忍不住伸手摟住了男人的腰。
無論司凌睿到底有沒有外遇,至少這一刻她只想依偎在他的懷裡。
司凌睿,千萬別讓我失望,好麼?
司琪露渾渾噩噩地被關了兩天,精神狀態很不穩定。
儲藏室裡點着一盞瓦數很小的燈,裡面堆滿了破舊的雜物。
她的手機被沒收了,連時間都看不到。
而按時給她送飯來的傭人每次都是放下碗筷就走,根本不跟她多說一句話。
司琪露覺得再這樣下去,她會瘋的。
不過這個儲藏室連個窗戶都沒有,她就算是想逃出去都沒有辦法。
在這個封閉的空間內,她的恨意像是雨後的藤蔓一樣瘋狂地滋長着,讓她那張清秀的臉龐,都有些刻薄猙獰。
她恨在關鍵時刻捨棄自己的父母,也恨對她無情無義的司凌翔,然而她卻不甘心就落得如此的下場。
司琪露從小就是在衆人關愛下長大的小公主,她優雅知禮,舉手投足間盡顯名門淑女的氣質,在社交圈裡也是朋友們羨慕的對象。
然而現在她卻發現自己即將一無所有,愛情親情友情,全部都是虛假又可笑的。
這讓她怎麼能不恨。
司琪露清楚司凌翔不可能會一直關着她,一旦從她身上套不到有價值的線索,她大概就要被掃地出門了。
更何況她的父母既然能做出這種事,現在又怎麼會跟她聯繫呢?
司凌翔最後的希望,也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然而司琪露費盡心機,想嫁給司凌翔不過就是爲了後半生能有個穩定的依靠,她也是絕對不可能就這麼乖乖地任由着司家拿捏,成爲棄婦的。
女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陰冷的笑意。
司凌翔,當初可是你要娶我的,現在想要把我趕走,恐怕天底下就沒有這麼便宜的事!
她必須要想辦法留在司家。
不過就在她還在搜腸刮肚地想辦法時,儲藏室的門又被打開了。
“吃飯的時間到了!”傭人端着一碗米飯和一盤青菜進來,放在了司琪露的腳邊。
現在司琪露對時間的估算已經很不準確了,她只知道這是傭人第八次給自己送飯。
然而還沒等她拿起筷子,閆文麗卻是突然出現了。
“賤人,你害得我兒子那麼慘,現在竟然還有臉吃飯!”
閆文麗看到司琪露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雖然司凌翔要把她關起來,可一日三餐還是好吃好喝地供着,這讓閆文麗很是不滿。
她覺得司琪露這樣的掃把星,就應該餓上幾頓。
司琪露冷冷地擡頭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就當閆文麗不存在一樣,繼續夾菜吃飯。
這讓閆文麗更加火大,衝上去一下子就把她手中的碗給打掉了。
“你幹什麼?”司琪露現在也不怕她了,瞪着閆文麗的目光裡充斥着熒熒火光。
“吃什麼吃!你給我出來!”
閆文麗不顧司琪露的掙扎,拽着步伐踉蹌的司琪露走出了儲藏室。
司琪露很快便看到客廳中央擺着兩隻碩.大的黑色垃圾袋。
“拿上你的東西趕緊滾蛋!我們司家容不下你這樣的兒媳婦!”
閆文麗早就想吧司琪露趕出去了,只不過之前由於司凌翔覺得她還有用處,才忍着沒有動手。
現在司凌翔基本上已經放棄通過司琪露和司江源聯繫了,閆文麗就連夜讓人到他們的小公寓去把司琪露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司琪露走過去打開了其中一個袋子,發現自己的包包、鞋子還有化妝品都被粗暴地塞進了這隻垃圾袋裡,有幾瓶香水還被打碎了,發出濃郁的刺鼻的香氣。
幾個限量版的包包上面也滿是污跡,這樣的情景簡直讓她氣紅了眼。
“你憑什麼動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閆文麗冷笑了一聲,“還不是我兒子給你買的?我還沒找你要錢已經不錯了,現在趕緊拿着東西滾出去,,給大家都留點體面,別逼我動手!”
司琪露在沒結婚之前,還真不用花司凌翔的錢,所以她的那些名牌包包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用家裡的錢買的,直到來了中.國之後,她沒工作,積蓄很快便花完了,這纔開始拿司凌翔的錢。
所以哪怕現在閆文麗這麼說,她也沒辦法反駁。
“我和你兒子可是合法夫妻,你沒有權利趕我走!”
“合法夫妻?”閆文麗像是聽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很快就不是了,我會讓凌翔找個時間,到民政局把離婚證領回來的。”
“別做夢了,我是不會同意的。”司琪露咬牙說道,“只要我不同意離婚,我就還是你們司家的兒媳婦!”
“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
閆文麗啐了一口,挽起了袖子,衝上去就抓住了司琪露的胳膊把她往外面趕。
她就是一個粗人,靠着嫁給了司凌翔的父親才過上了體面日子,一旦把她惹惱了,自然是原形畢露,根本不會像司琪露這種名門出來的女人一樣,吵架只動動嘴皮子。
然而就算司琪露的禮教再好,也不可能任由着別人欺負不還手。
兔子被逼急了還會咬人呢,看起來柔弱的司琪露,也是會反抗的。
當即她就和閆文麗在門口撕扯起來。
閆文麗纔不顧及自己長輩的身份,用指甲在司琪露的胳膊上撓了好幾道紅印,要不是司琪露擋着臉,恐怕早就把她的臉也給撓花了。
司琪露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委屈,再連着被踹了幾腳之後,也拼盡了全力扯住了閆文麗的頭髮,照着她的要害處打了過去。
兩個女人在靠近玄關的地方扭打在一起,傭人們都被嚇傻了,誰都不敢上前去阻攔。
“閆夫人,您消消氣,別打了!”
“大少夫人,您快住手啊!”
閆文麗的頭髮都散開了,此時披頭散髮的像個瘋婆子,她本來是回國投奔兒子享清福的,但是現在司凌翔的錢都被騙走了,她心裡這股怨氣無處發泄,就只能拿司琪露出氣了。
她的力氣大,自然在打架的時候也佔了上風,司琪露漸漸體力不支,一不留神便被閆文麗抓着衣領扇了兩個耳光。
“賤人!”司琪露徹底被激怒了,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把閆文麗推開,閆文麗沒站穩竟然被她推倒了,腦袋也重重地磕在了一旁的大理石臺階上。
“媽!”司凌翔剛進門就看到了這一幕,急忙上前把閆文麗扶了起來,“您摔疼了沒有?”
“凌翔……”閆文麗頭有些暈,見到自己兒子回來了更是肆無忌憚,“你快幫媽收拾那個賤人,她動手打我!”
“你們都是木頭麼,就知道傻站着?”
司凌翔把傭人們訓斥了一頓,把閆文麗扶到沙發上坐下,轉頭走向司琪露狠狠地給了她一個耳光。
“你竟然敢打我媽,誰給你的膽子?”
“我有什麼不敢的?”司琪露的臉頰腫了起來,她依舊昂着頭,憤怒地瞪着面前的這個男人,“司凌翔,你這麼對我,就不怕遭報應麼?”
明明是閆文麗先動手的,自己身上的傷痕也明顯要比她的多,然而司凌翔卻對她不聞不問,她現在對這個男人徹底死心了,不過卻不想讓他們這麼容易就把自己趕走。
“呵呵,報應?”司凌翔怒極反笑,“你跟你爸媽合起夥來騙我的時候,就沒想過會遭報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