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總結 一

保年和各地的大盜勾勾搭搭準備對付河源,匪盜之間的聯絡根本藏不住,很快就有消息反饋到呂梁這邊。籠絡地方勢力的好處就是在廣東地面什麼事情都瞞不住呂梁,匪盜不僅與保年有勾結,許多豪紳大商戶也與他們多有聯繫,匪盜的保密工作很不專業,要對付河源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廣東上層,當然也包括呂梁。

對於那些雞鳴狗盜之輩呂梁很不在乎,即使是加上萬餘綠營兵也無所謂,第一旅第二團已經到達河源,開始進行防禦部署,兩個團加起來超過四千人,只要彈藥跟得上,在廣東根本沒有對手。

河源成功的將投向自己的目光轉移,呂梁繼續將精力集中在各個工廠、工程的建設上,轉眼就到年底,保年和匪盜們還沒有動靜。等到威廉率領的船隊從美國回來後,自強集團首次年終會議馬上召開。

威廉率領的船隊到達惠州時已是1900年的年底,十艘鋼鐵運輸船抵達惠州港後引起了巨大的轟動,前來看熱鬧的人羣擠在岸邊。只有五千噸的海輪對於這些從沒見過的農民工人來說就是鋼鐵怪物。

因爲這是自強集團自己的海輪,是屬於呂梁的第一支鋼鐵船隊,即使他們只是民用船隻。正在進行擴建的碼頭上人山人海,目前惠州港只有一個萬噸級碼頭,兩個七千噸級碼頭,船隊只能依次進入港口,卸貨後駛往廣州港停靠。

“威廉,歡迎回來,辛苦了!”呂梁在碼頭上親自迎接這些爲自己打拼的基因人,不管他們是否會爲自己的話感動,自己也要說出心裡的感覺。

“報告首長,十艘貨輪安全帶回,但海輪急需保養、修繕,最好能在我們的造船廠修理過後再駛往廣州停靠。”果然威廉沒有什麼感情波動,而且毫不留情的對呂梁的安排提出質疑。

“同意,不過造船廠目前只有三個船臺,其中一個正在製造船隻,只能使用兩個船臺,而且船廠工人的熟練度不夠,這十艘貨輪的保養修繕可能需要一段時間。輪換吧,基地也可以進行保養修繕,不過都需要基因人進行,進度也不會快,等待的船隻暫時停靠在外海,這個時間不會有颱風,但海上風浪還是不小。”與基因人的對話從來就沒有脫離工作的內容,即使是與性感的呂敏對話時也是如此。“安排妥當後休息一下,明天我們在集團總部大樓召開年終總結會議,你要準備一下美利堅那邊的情況。”

“是,首長!”威廉敬了一個軍禮,然後轉身安排船隊卸貨、保養、停靠事宜。五萬噸糧食將會存入倉庫,作爲戰略儲備,以便將來不時之需。基地現在拿不出資源用來採集生產海底合成食品,機器和礦產、船隻已經佔據基地產能的全部,第一艘南海號輕巡下水後,第二艘緊接着開工。

第二天上午八點,集團年終會議準時召開,參加人員除呂梁外全部是基因人。涉及機密,並沒有邀請鄉紳參加,可以說這次會議是秘密舉行的。基因人是呂梁事業的頂樑柱,他的作用是做出重大決策、把握髮展方向,具體的事物,比如工廠的管理、農田的經營、軍隊的帶領、與外部的溝通等等全部由基因人負責,因此呂梁的手下給人死板、不知變通的印象,合作的鄉紳、商人很不適應,有一些想從合作中謀取不正當利益的人也會被基因人堵回去。不過這種行事風格在潛移默化的影響着工人,而基因人也是這樣要求他們的。這次總結會議各種報告全部由負責各方面的基因人進行。

呂一敬了一個軍禮,攤開文件,他首先要做集團重工業方面的彙報。“重工業方面,建成的工廠有水泥廠、發電廠、鋼鐵廠及焦化廠等配套工廠、機械廠、發動機廠,在建的有化工廠、石油提煉廠、汽車製造廠、機車製造廠、特種鋼材廠、合成橡膠廠。建成工廠下一步的任務是擴大產能,計劃在1901年將產能擴大兩倍以上,初步滿足廣東地區的發展需要,還有軍隊方面的需求。在建工廠計劃在1901年上半年建設完成,建設速度加快得益於基地的科技、基因人、材料和機器,再加上前段時間工廠建設的經驗。存在的問題是目前的工廠產品大部分用於本集團建設、各種輕工業工廠建設和火輪製造,產能還能滿足,但規模擴大後會造成產品積壓,建議儘快啓動廣東地區鐵路建設計劃,輕工業工廠的數量還要增加,才能消化重工業工廠的產品;另外一個問題是惠州地區已經不能容納更大規模的重工業工廠,而且過於集中會造成後勤困難、污染嚴重等問題,惠州北部地形不利於大規模建設,建議向東或者向西擴張,鑑於西邊靠近廣州,不利於工廠的保密工作,最好向東擴展;第三個問題是我們集團已經建設了一大批工廠,但運輸問題急需解決,一是基地提供的原材料、機械運往各工廠、工地,二是工廠產品外運,雖然惠州已經建設了多條水泥道路,還有更多的在建,但公路不是最佳的解決方案,再說汽車廠的卡車還沒有下線,運量太低,我們還是需要在惠州本地建設支線鐵路;第四個問題是合格產業工人的缺乏,工人培訓速度跟不上工廠建設速度,大部分工人進入車間時只培訓了不到三個月,這連識字率都難以保證,工人已經成爲制約工廠產能擴大的最大因素。”

呂梁等呂一說完後沉思了一下,說道:“這些問題中最關鍵的就是工人,我們能夠供養足夠的工人,前來做工的人也足夠,但培訓問題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我建議採用學徒制培養工人的方法,首先解決工人識字的問題,技術培訓在車間進行,採取導師帶學徒的方式,一名基因人技術人員帶多名學徒,進行理論和實際操作的教學,這是新中國成立後爲迅速實現工業化採取的培養方式,那時的條件比我們現在差得多,仍舊在短時間培養出數百萬產業工人。所以我們要做的是先解決有無的問題,而且我們的中高層技術人員並不缺乏、技術資料也完備。地盤擴大方面,惠州向東就是潮州、梅州,我們可以採用惠州的方式拉攏那邊的地方勢力,自強商會裡就有他們的代表,這個問題不難解決。至於鐵路,整個廣東地區的鐵路規劃全部完成,年後我們就會開始在惠州地區建設鐵路,從惠州到廣州的短途鐵路,然後包括延伸到各工廠的支線鐵路、到基地物資中轉中心的支線等等都要開工,這就要求機車廠加快建設速度,第一列可以通過基地製造,但後續的機車都要從機車廠提供。水泥公路的建設幅度還要加大,不僅是惠州地區,向西在廣州附近、向東直至潮州、梅州都要開工,地方上的關係交給自強商會裡的鄉紳、商人,他們很樂意看到道路修好後的運輸方便,而且不需要他們花費一分錢。道路建設需要海量的勞工,對於他們不需要培訓,可以放開手招收。在可以預見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們都有大量的工程開工,不愁他們沒有工作。”

會議記錄員將呂梁的話全部記下,腦海中只有命令和服從的基因人將在會議結束後立刻開始執行,他們沒有休息和休假的概念。

重工業的彙報結束後呂二做輕工業方面的彙報:“輕工業方面,現在是我們集團除基地生產的金銀外最大的財源,建成的棉紗廠、成衣廠、印染廠今年貢獻了1200萬銀元,這還只是在廣東地區銷售的緣故,麪粉廠等其他建成開工工廠總共貢獻320萬銀元。惠州地區已經停止建設輕工工廠,新建企業全部轉移到廣州城郊外的三個工業基地,因爲商會的協調,目前建設用地已經全部安置妥當,周邊新成立的建築材料廠也開始生產,目前工地上有二十多萬建築工人正在施工,等工廠建成後他們將成爲第一批工廠工人。預計第一批三十家工廠將在1901年四月建設完成,計劃中三個工業基地兩百家工廠將在1901年底全部建設完成,屆時工業基地的產能將滿足整個內地的需求,當然,這是在考慮購買力、地方壁壘等情況下的計算。面臨的問題主要是原材料方面,廣州工業基地所需原材料將不再由基地提供,採用市場購買的方式,成本將比現在高出很多,而且原材料的採購、運輸都需要投入大量精力;第二個問題是交通,大量產品生產出來後的外運也是不得不考慮的內容;第三個問題是外部的威脅,我們如此大規模的建設早已引起官方的注意,但因爲八國聯軍侵華戰爭正在進行和自強商會的強勢壓制,官府還沒有作出大的應對,但之後很難說會怎麼樣,地方督撫、朝廷都會頂住我們這塊肥肉,另外地方勢力也不是鐵板一塊,買辦階層勢力強大,他們不會眼看着我們蠶食他們的市場,還有洋人,這是目前對我們最大的威脅,我們的產品直接威脅到各個洋行。”

呂二的彙報中指出的問題是非常現實而且很可能發生的,“原材料方面的採購由商會地方勢力解決,他們的人脈、關係比我們寬得多,我們主要負責運輸,第一支海運船隊成立後可部分解決運輸問題,另外我們還向英國怡和洋行、太古洋行,德國禮和洋行下購買商船的訂單,使用的是美利堅安布雷拉公司的名義,預計5月份就會有第一批十艘二手商船抵達,全部交付將在1903年初,到時船隊將有五十艘超過三千噸級的運輸船,再加上不斷擴建的自強造船廠生產的船隻、鐵路公路的建設、僱傭輪船招商局和洋人海運公司,運輸問題將得到根本解決。至於外部威脅,清廷和地方勢力、買辦值得我們注意,但並不需要投入全部精力,可以把問題交給商會,讓他們自行解決。我們要關注的是洋人,他們用鉅艦大炮打開國門,市場卻被我們吞掉,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最可能的就是投入武力解決,從國際局勢上看,不排除他們在短期內再次組織一場多國聯軍,這就要求我們加大軍事投入,繼續擴軍。陸地方面我不擔心,海上實力差距太大,我的意思是暫時避開敵人強大的艦隊,在沿海設置強大的炮臺,逼着他們與我們進行陸地對決,克利夫蘭級輕巡可以在外海進行騷擾性的戰鬥,憑藉領先時代的性能絕對可以對他們造成不小的威脅。戰爭應對的事情軍事參謀部拿出解決方案,決不能讓他們影響我們的建設。”與西方勢力的衝突不可避免,以他們的強盜作風很可能發生戰爭,而且時間不會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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