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國都以爲華國面對強大的盟軍會戰戰兢兢、怕得要死,在遠征艦隊到來之前洗乾淨撅起屁股,誰也沒有想到華國的反應如此強烈、反擊力度如此之大。除了整軍備戰的海軍之外,華國陸軍和空軍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反擊的態度。
香港在兩天之內淪陷讓英國人的憤怒上升到頂點,這塊殖民地是日不落帝國在東亞最後的據點,其被華軍攻佔意味着英國在東亞的軍事存在徹底消失。經濟利益和話語權的丟失還在其次,關鍵會被世界各國認爲英國不行了,是不是開始瓜分英國在世界各地的殖民地?英國面對其他殖民地的丟失會不會也像東亞一樣無能無力?奪取印度、南非的時機是不是到來了?
從白廳、唐寧街十號,到印度總督府,再到倫敦街頭每一個英國人,都在強烈的呼籲英國政府嚴懲華國,用日不落帝國無上的武力,教訓遠東可恥的東方小矮子。
英國人、包括世界各國,都認爲英國具有這樣的實力,世界霸主的名號不是喊出來的,而是用無數的戰鬥和遍佈全球的戰艦堆積起來的。世人將目光集中到遠東,確切的說集中到即將抵達馬六甲海峽的遠征艦隊身上。從高官、媒體到路人,都在談論這場曠世之戰,結果不用討論,焦點集中在華國將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澆滅西方人的怒火。
被整個西方敵視的華國卻在腳踏實地的做着自己的事,香港戰役結束當天,華國第二個反擊行動隨之開始。
臺灣台中以北十五公里,蜿蜒曲折的戰壕工事像蛛網一樣遍佈,壕溝內充滿積水,日軍臺灣守備一旅的士兵不得不在這糟糕的環境中繼續堅守在壕溝內,平原低窪地形讓排水變得非常困難,士兵們每走一步都是折磨,許多士兵的雙腳腐爛,士氣極其低落。
但這樣的存在又是必須的。華軍在臺中附近囤積大量的兵力和物資,比起來,日軍無論是在人數、裝備還是後勤上都不佔優。日軍將大量的資源都用在了遠征華國的軍隊身上,還有一部分作爲海軍重建資金。於是其餘地區的軍隊就悲劇了。
僥倖從華軍手裡逃脫的臺灣總督佐久間左馬太多次要求東京方面予以支援,但等來的不過是一個混成旅團的軍人,武器裝備倒是齊整,混成旅團也是常備部隊,經歷過日俄戰爭。算得上精銳,不過彈藥少得可憐,後勤物資更是沒有半點。東京軍部的意思讓這個旅團的部隊前來臺灣就食,緩解本土的壓力。
手裡兩個守備旅團,一個混成旅團,佐久間左馬太仍覺得不放心,士兵們手裡的彈藥只夠一次小規模的戰鬥消耗,一旦華軍發動進攻,士兵手裡的槍械將變成長矛,難道讓士兵們打一場冷兵器時代的戰鬥嗎?
當南部華軍開始集結、整軍備戰後。北部的日軍立刻也進入戰備狀態,尤其是華軍開始香港戰役後,佐久間感覺到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按照他的看法,應該直接放棄臺灣,撤退到本土,等英軍擊敗華軍後再回來不遲。
但是東京認爲臺灣北部算是日本最後的殖民地,象徵意義遠遠大於實際意義,而且在此時日軍撤軍,或許會在戰後的談判中丟掉話語權,要知道還有其他國家對臺灣虎視眈眈。說不定美國或者法國就會趁日軍不在的時候派兵登陸,到時候扯起皮來就麻煩了。
6月3日,負責臺中一線守備任務的守備一旅被抽調一個大隊前往臺中東北的谷關執行秘密任務,兵力減少的守備一旅艱難度日。旅團長秋明一道少將愁得頭髮花白,他竭盡所能的改善防線的條件,可惜先天不足的限制讓他無米下鍋。
雨季開始後守備一旅的苦日子就算開始,缺少彈藥、缺少糧食、缺少藥品,什麼都缺,秋明少將甚至懷疑在戰爭開始後自己能堅持幾天。他不知道的是整個臺灣日軍都是這種情況。負責東線防守的守備第二旅團在花蓮以北設置防禦陣地,這裡的降雨量還要大,還有颱風即將來襲,第二旅團旅團長鐵男少將倒是整日泡在溫泉裡,不管士兵們的死活。普通日本士兵則奴役臺灣民衆爲其修建工事、搬運物資,趁着最後一點時光作威作福,從戰爭失敗後日本國內就出現了一種思潮,一些人認爲日本自古以來就是華國的藩國,文明聯繫從未斷絕。近代日本全面西化,但現在華國又展現出東方文明強大的一面,作爲鄰國,是不是不應該捨近求遠,轉而投向華國的懷抱?
這種思潮並不強大,但成功的讓日本人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普通日本人、包括日本士兵在這種思潮的影響下意志不再堅定,而日本上層還沒有抽出功夫來糾正這些歪理。
兵力相對最強的第三十五混成旅團也沒有在臺北享福,總督大人命令旅團長兼臺灣守備軍司令野間中三郎中將帶領部隊前往烏來,他們並不是到此享受溫泉,面對山林密佈的環境和華軍大兵壓境,誰也沒有心情享受溫泉。
野間中三郎中將已經知道了總督大人的意思,與華軍硬碰硬並不明智,日軍臺灣守備軍不具備那樣的實力,本土軍隊、英國陸軍、德國陸軍都不具備這種實力,這是裝備和火力投射量帶來的差異,無法彌補。
在東京不允許撤退的情況下,爲了最大限度的保存實力,等待海戰結果和華軍投降,就只能收縮兵力,全部撤退到臺灣中部山區。那裡地形極其複雜、林木茂盛、坡度陡峭,在沒有嚮導的情況下不可能找到躲藏起來的日軍主力。
野間中將的任務就是做好進入中部山區的先期準備,獲得臺灣十餘年,日本人對臺灣山區的開發和管理仍舊維持在較低的水平上,在山區外圍的定居點設置了不少要塞和村鎮,供山區土著前來兌換物資,掠奪這裡的毛皮、林木等資源。另外還對外圍土著進行登記,人爲劃定少數民族的狩獵區,拉攏一些部落爲自己所用。
但是山區內部對於日本人來說仍是一片空白,那裡的環境更加惡劣、地形更復雜、部落土著更彪悍,不值得投入大量力量開發。對於野間來說,中部山區正是此次他的目的地,要想躲避華軍的圍攻,就要深入中部山區。因此勘察道路、尋找物資存儲點、部隊休整點、軍營,掃平土著部落的障礙等就是他的主要任務。
與此同時,位於臺中的華軍第四軍第一師與位於花蓮的第二師做好了出擊準備,6月4日,臺中和花蓮的大雨暫時停歇,太陽鑽出雲層後四個小時,臺中華軍三百多門火炮對準日軍陣地猛烈炮擊,日軍陣地前的雷區、鐵絲網等工事相繼被摧毀,一條寬達一千多米的進攻通道被打開,步兵隨即發動衝鋒。
在炮火的掩護下華軍步兵成功抵達日軍第一道防線外一百五十米左右,被炮火搞得七葷八素的日軍趟着積水艱難的進入陣地,發現炮火之後大部分火力點被摧毀,僅有的幾挺重機槍成了一堆零件。
後方二十五門野炮山炮剛剛開始反擊,華軍炮彈就劈頭蓋臉砸過來,早已知曉華軍火力強大的日軍炮兵陣地設置的相當鬆散,幸運的沒有第一時間就全軍覆沒。
衝鋒路上間或幾枚炮彈在身邊爆炸,日軍射出的步槍子彈同樣能帶來死亡的威脅,戰場上硝煙籠罩,再次將太陽遮蔽。泥濘和積水讓士兵們速度緩慢,客觀上幫助日軍防守,但這樣也沒有讓雙方勢均力敵,華軍多層次的火力配置讓他們全面壓制住日軍火力,優秀的單兵素質也讓日軍的瞄準變得困難。
第一守備旅團本不是什麼精銳,經受了長時間壕溝的折磨後戰鬥力再次下降,很快,華軍步兵就衝進了日軍防線,日本士兵期待的白刃戰沒有發生,近戰中華軍的衝鋒槍、手槍和散彈槍讓日軍的刺刀毫無用武之地,大片大片的士兵倒在手榴彈的破片下。
同時發起的花蓮攻防戰情形極其相似,不過那裡日軍的防守更加薄弱,從上到下,從鐵男少將到普通士兵,堅決抵抗的意志早已消失。在接到總督府拖延華軍時間後再撤退到山區的命令後,第二守備旅團不斷撤退,面對華軍第四軍第二師的打擊死傷慘重,士兵們的想法變成了只要跑的比戰友快,就能存活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