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爲,失去鳳吞,安離只會失去青春,依靠他曾經給月桂女神達芙妮的花冠,應該不會出岔子,可惜,他沒有料到,水映多次使用了血蛟的黑暗力量,神的花冠反而讓她承受不了,加快了衰老。加之不斷攀升的絕望,水映的靈魂已經開始放棄身體,氣息越發的減弱了,在這樣下去……
“你倒是說句話啊!”北原牧失去了耐心,站起身來,不快的說,“如果你救不了她,就……”
“要救她,也不是不可能,不過,要拿到救她的藥引,”阿波羅幽幽的嘆了口氣,道,“很難……”
“難?只要能救女王陛下,安赫爾刀山火海,在所不辭,龍潭虎穴,原意去闖!”安赫爾是忠誠的,他曾對麟將軍發過誓,用生命保護女王,如今將軍不在了,誓言,還在!
聖西爾斯欣慰的笑了,踮起腳尖拍拍安赫爾的肩膀,道:“好樣兒的。”
“殿下過獎,保護女王是末將的職責所在。”
希爾和阿比眼中皆有讚賞,他們都是一方統領,當然知道這樣的赤膽忠誠是彌足珍貴的,水映,終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
“我欣賞你的勇氣,但取藥這件事你還辦不到,不過,現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辦。”阿波羅輕輕一擡手,安赫爾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託了起來,顧不得詫異,他抱拳問道:“太陽神有事儘管吩咐,只要對金獅城有利,對女王陛下有利,安赫爾定當竭盡全力。”
“現在異星圍城,形勢危急,射手座和白羊座的援軍未到,能號令妖姬令藉助外力的女王陛下又不省人事,金獅城危在旦夕,必須有一個人來主持大局。”
“這……末將……”太陽神話音剛落,安赫爾便再次跪下了,面色窘困,遲疑着不敢接話,不是他不自信,而是,他沒有把握。
阿波羅看出了他的爲難,大笑道:“自然不是讓你來帶領獅子座,放眼整個星遺大陸,能夠以一軍之力對抗數軍雄威者,僅有一人,安赫爾將軍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吧?”
在星遺大陸,曾經有一個不敗的神話,那就是獅子座聖幻王,百年之後,繼續這個神話的人,依舊出現在金獅城,他的名字,叫做麟,是金獅城的第一將軍。
安赫爾自然不會忘記自己心中崇敬的那個神一般的存在,只是,他蹙了蹙很濃的硃紅色眉毛,將軍,不是已經……想着,這個忠誠的年輕將領有些難過,眸中淚染。
“我要你找到他,你們的第一將軍,神佑騎士,麟。”阿波羅一句話停頓了好幾處,但語速卻並不慢,因爲,水映的情況,刻不容緩。
“可是,”安赫爾遲疑了,“將軍他,不是……”
“去雙魚座,找盛世女爵,帶回她身邊的金甲騎士,那是解救這場浩劫的唯一希望。拿上這道令牌,”阿波羅攤開手,掌心一塊巴掌大的令牌,正閃着耀眼的金色光芒,他將其交到安赫爾手中,囑咐道 :“將她交給女爵,她認得這個,定會鼎力相助。”
安赫爾還想說什麼,但終是什麼也沒有說,他的心裡此時是波濤洶涌的,阿波羅是誰他不知道,但見其氣勢,便知其不凡,何況是讓這麼多星族首領馬首是瞻的人物,他初見時便已經是肅然起敬了,聽他這麼說,便也有些底,那個神一般的年輕將軍,還活着!
神,是不會死的!
安赫爾來自水映的悲傷,因爲將軍可能活着的消息,已退去了大半,他跪下來領了命,匆匆的走了,隨行的,還有一小隊剛剛自碑座荒野歷練過後的勇士。他走得很急,也很自信,他相信,只要盛世女爵身邊的金甲騎士真的是將軍,他便有把握帶回他,就算沒有這道不知來頭的金色令牌。
因爲,這世間,每個靈魂都會有羈絆,而對於將軍,女王陛下是他永遠的眷戀,他可以拋棄天下,唯獨放不開她。
“你說的金甲騎士,是指盛世女爵注入丈夫迪的靈魂的麟的身體,還是真的是,麟?”
安赫爾剛走,希爾便迫不及待的問道。他不敢相信,如果麟沒事,他怎麼可能離開水映?那個連水映多看了兩眼的聖獸奴來寶,也會嫉妒得怒目相視的玫瑰騎士,怎麼可能離開守護的公主?
“現在不是討論這件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救陛下。”阿波羅沒有回答,這讓希爾臉色變得很難看,想發難,又覺得他說得有理,於是低頭沉默了,北原牧上前一步,瞥了希爾一眼,語氣不善:“有那閒功夫,還是去城頭督戰吧。”
希爾不樂意了,這阿波羅對他不鹹不淡他忍,誰讓人家是太陽神呢?可北原牧不過是一個遺落的古老部落的小首領,手中領地也不過小小一方碑座荒野,會點召喚術他還騎到他堂堂星座貴族頭上了,要知道,這是是星遺大陸,星座的地界,不是伏羲女媧的東方部落!
“本爵的事兒何事輪到你來過問?”
北原牧冷哼一聲,不再啃聲,這個時候,他不想和希爾爭論,轉過臉,問阿波羅道:“你有辦法救她,是嗎?”
希爾聽到北原牧這麼問,也嚴肅起來,剛剛還是劍拔弩張的對手,瞬間轉移了陣地,他忙幫腔道:“對啊,就算找回麟,他若見了這樣的女王陛下,說不準會自刎殉情呢,再說,金獅城也不能沒有帝王吧。”
“辦法,自然是有,不過……”阿波羅憂心忡忡,幽幽地說,“要得到救她的靈藥,很難……”
“很難很難!你不說怎麼知道到底有多難,只要在星遺大陸上,便沒有我茱蒂安克絲公爵弄不到的寶物!”希爾一激動,便誇下海口,說起了大話,破天荒的,沒有人反駁他,連碎碎唸的北原明澈和嘴打人的北原牧都贊同了,因爲他們都很想知道,這靈藥是何物,得到它到底有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