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後,一片木舟在臺南登岸。
臺島的漁民們,在看見木舟時,不斷髮出陣陣驚呼。
只有在海上討生活的人們,才知道乘坐一艘木舟過海,究竟擁有多麼不可思議,簡直可以稱爲奇蹟。而且這些漁民,還不知道周星祖是從港島過來,還以爲是從大陸來的,否則怕會要跪地膜拜。
儘管如此,這些漁民們還是操着一口客家話,將周星祖叫作媽祖之子,海上的幸運兒。
多年後以後,媽祖之子乘舟來臺的故事,早已成爲一段傳說,甚至還有人將周星祖的木舟收藏起來,建造廟宇供奉。
廟宇的地點,就在臺南的海岸上。
“總算來到臺島。”
周星祖徒步從木舟走下。
他的長衫早已變得殘破不堪,皮膚也被曬黑了一層,滿臉鬍渣像個難民。
十幾天的海上生活,其中包含的威脅,不亞於和一位人仙交戰。
短短的時間內,他遇到過暴風,遇見過巨鯊,還不小心被捲入洋流。
這是一場人和自然的對抗,仙和天的爭奪。如果不是他的能力夠多,差點就要死在汪洋大海當中。就連腳下乘坐的木舟,也已經不是,當初在港島出海時的那艘。而是他在荒島上,採集木頭重新打造的。
不過岸邊的漁民們,看見他這副樣子,不僅沒有嘲笑,眼神中還露出崇拜的色彩。
周星祖搖搖頭,身子猛的一抖,便抖盡全部塵埃,換了一身衣服,直接踏上臺島的街道。
他身形魁梧,氣質出衆,走在路上十分引入注目。
特別是經過這次海上磨礪後,在修爲上又有所突破,整個人神采奕奕,鋒芒畢露,就像一柄寒芒閃閃的寶劍。不僅賣相極佳,殺氣也很重。
這讓路上一些軍統的人,明知道周星祖不對勁,但還是不敢上前排查。
很快,周星祖就來到這次的目標所在,臺南的佛光山。
“臺島有佛教徒數百萬,寺廟林立,但稱得上名山古寺的只有四座。”
“這四座古寺,被譽爲臺島佛教的四大叢林,分別是佛光山,法鼓山,中臺禪寺,還有慈濟法會。”
“位於臺南的佛光山,號稱臺南佛都。名字起的很霸氣,但真是可笑可笑!”
站在佛光山下,周星祖露出不屑的笑容。
臺島由於人羣結構複雜,有內地遷來的軍戶,閩地過來的同胞,還有臺島本地土著,日島遺留的後代等等。
所以在信仰上,也有衆多流派。
香火最盛的還是媽祖廟,其次纔是佛教,以及其他西方教派。
但小地方終究只是小地方,整個臺島都撐不住一座佛都,臺南區區一個佛光山,就敢號稱佛都,真是讓人發笑。
“佛孽!”
佛光山上,大雄寶殿內。
於佛祖金身下打坐的星雲主持,在周星祖出現的那一刻,陡然睜開雙目。
他沒有察覺到周星祖的存在,更卻在剎那間,發現身後的佛祖金身,竟然浮現出一絲怒氣。電光火石間,佛孽兩個字就躥入他的腦海。
一道金光在雙目閃過,星雲主持起身拂袖,高宣一聲法號後,纔對一衆僧人道:“讓寺內的信衆離去,我要行降魔之事。“
周星祖在看見佛光山上的僧人們,開始勸離香客後,發出一聲輕咦:“有意思,是發現我了嗎?”
“這座佛光山,還是有點底蘊的,有一位化勁宗師坐鎮。”
臺島現在的主人,畢竟是曾經的一朝天子,手下能人很多。
在退守臺島時,除了軍隊外,也有不少武學宗師跟隨,這就間接增加了整座臺島的底蘊。
星雲主持就是從大內,退守到臺島的一位化勁宗師。
“阿彌陀佛,聽聞有佛孽在港島行伐山破廟之舉,滅我佛道統,毀我佛金身。”
“現在我就要替佛祖降魔。”
等到香客散盡後,星雲主持走出大殿,目光鎖定在山門的一個長衫少年身上。
這位風度翩翩的美少年,在他眼裡卻是十惡不赦的魔頭。
儘管他已經打聽到,周星祖是乘木舟過海而來。但他自持化勁修爲,勉強也能做到乘舟渡海的舉動,便將周星祖也認爲是一位化勁宗師。
人仙。
這是星雲主持還未觸及到的境界。
“我連佛祖都殺了,你又憑什麼替佛祖降我?”
“這一拳,便可讓佛光山,不再有佛!”
周星祖一語話畢,縱身飛起,轟出一拳。
轟隆!
巨響之下,塵土飛揚,山頭猛的一陣,佛光山上的大雄寶殿,轟然倒塌。
這一幕,他已經十分眼熟,甚至是司空見慣了。
畢竟摧毀的寺廟多了,心理也就沒多大感覺。
但卻讓星雲主持心神不可把持,陷入不可遏制的狂怒。
這可是他信仰一生的佛祖,還有傾盡心血才建起來的廟宇啊!可在這一拳之下,一拳之下!全都化爲齏粉,不復存在。
星雲主持想都沒想,便將全身化勁擰成一團,猛的朝周星祖打去。
“嗯?”
“給我拍死!”
周星祖一拳毀滅佛光山,從始至終都沒把什麼星雲主持,一位化勁宗師放在眼裡。
可現在他主動跳出來刷存在感,這就不得隨手再打出一掌,將他拍死。
說起來這還是在伐山破廟的過程中,第一個死在周星祖手裡的人。沒辦法,港島人民對他再熟悉的了,壓根不敢向他出手。
也只有臺島人民跟他有點不熟,所以纔會做出錯誤的選擇,付出血的教訓。
“佛教四大叢林?現在還有三座叢林啊。”
周星祖在臺島上,就是一個沒有戶口的外人。
對接下來造成的影響,壓根沒太在意,馬不停蹄的直接走人,趕向下一座寺廟。
法鼓山,中臺禪寺,慈濟法會。
光天化日之下,周星祖一個接一個的打過去。
這三座寺廟的方丈,很明顯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他們剛收到佛孽上岸,前往佛光山的消息,沒想到眨眼間佛光山就被摧毀。
不過他們也明顯學乖了,一邊高呼佛孽,一邊忍住眼淚。眼睜睜看着寺廟被毀,但卻始終不敢向周星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