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一處寬大的別院內。數十名不良人,正在這裡集結。
“頭,我們剛剛受到消息。有人要對付陸校尉。”
張小敬那隻獨眼猛地一睜,但是隨後又黯淡下去。
現在的不良人,可不是之前張小敬時代的不良人了。抱上了陸煊的大腿之後,別的不說,錢隨便花。張小敬以前,之所以多年搬不到熊火幫,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爲錢不夠。各種關係打不通,人手裝備更是不足。
而陸煊接手之後,大把的朝裡面撒錢。更是派出了李福山這種軍中好手,作爲指導。張小敬也是識時務,知道李福山是有真本事的。立即放權給他,讓他一批批的訓練那些不良人。李福山可是按照軍中精銳的標準訓練這些不良人的。各種合擊戰陣之法,也毫無保留。因爲他知道,陸煊需要這批人有大用的。
而除了朝廷在冊的不良人之外,張小敬手握大把的金錢,開始大範圍的安插眼線。京都所有的酒館,妓院,幫派,牙行......幾乎都有了他的眼線。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正在根據陸煊的意思,建立一個全新的地下世界情報網絡。
整個長安城的風吹草叢,幾乎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哪邊的人。”
“道上的消息,是熊火幫的人。”
“哼......熊火幫現在是朝廷要犯。敢頂着熊火幫的名頭做事,怕是一羣狠角色。校尉那邊怎麼說?”
“校尉就說了一句,讓我們看着辦。”
“看着辦......我知道了。讓弟兄們活動一下吧。這大半年,校尉大人在我們身上花了多少錢,給了多少照顧,大家都是知道的。現在,校尉讓我們看着辦,那我們就要辦的漂亮一點。”
............
回家的路上,陸煊感覺到了一種若有若無的窺視感。久經沙場的人,總是會有這種敏銳的直覺。陸煊的更是格外的敏感。他知道有人在盯着他,但是並不在意。只是在經過街角的一家茶館的時候,喝了一杯茶,然後轉身離開了。
隨着他在長安城的嶄露頭角,曾經的西域蠻子,已經正式進入了大唐官場的旋渦。很多人開始注意這個突然間被太子關注的蠻子。靖安司的成立,分走了龍武軍,跟金吾衛的不少權利。這讓這個機構,剛一誕生,就處在旋渦的中心。陸煊這些管理層,更是被不少人記恨。
等到陸煊回到家門口時,那種窺視的感覺已經消失了。張小敬也已經在門前等候了。
“校尉大人。”
“講。”
“我們失手了。所有的‘熊火幫殺手’在被俘之後,直接自殺,沒有一個活口。我們這邊傷了三個弟兄。都是狠茬子,不像是熊火幫的餘孽。”
“是與不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需要加快腳步了。你那邊現在有多少人。”
“兩百在冊,還有三百在野。李福山親手調教。雖然比不了邊軍老卒,但是比長安的這些兵,強了不止一籌。”
“五百人......已經到極限了。再多,就瞞不住了。”
“但是五百人對於長安城來說,實在是太少了。”張小敬顯然還是有些不滿意。
“是有點少。其它的我會想辦法的。”
回到家中,許鶴子早已經在家等他。幫他他脫下官服,然後服侍他洗澡。只不過洗着洗着,就變成了兩人同浴。之後又是同桌,然後同牀......
許久之後,
許鶴子躺在陸煊的懷中,輕輕的撫摸着他的胸口。
“陸郎。能再爲我念一遍那天寫給我的詩嗎?”
“你天天偷偷的在房裡念,還沒念夠?”
“那不一樣,我想聽陸郎讀給我聽。”
“好好,我讀給你聽。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羣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許鶴子聽罷,又往陸煊懷裡蹭了蹭。
“陸郎啊,你有如此的才華,爲何從來不再他人面前展示呢?就憑這首詩,足夠讓你成爲全長安閨中少女的夢中情人。”
“呵呵,那樣你這醋罈子,豈不是要打翻了?”陸煊纔不會上這種當。據她所知,全天下,乃至全多元宇宙的女人,本質上都是愛喝醋的。
“那不一樣,我的陸郎如果能夠名揚長安城,那我不是更能讓人高看一眼。”好吧,全時間線的女人同樣都是愛慕虛榮的。
“你想聽真話嗎?”
“當然想聽了。不過如果陸郎不方便,就不用說了。”
“因爲我感覺這東西沒什麼用?詩詞歌賦,終究不過是小道。既不能救百姓於水火,亦不能救大唐於危難。這個國家就是賣弄這些東西的人太多了。他們看不到盛世之下的危機,只知道無限制的讚頌這大唐風光, 我不喜歡這樣。”
“......”許鶴子並不是很能理解陸煊所說的話。但是她能夠感覺到,陸郎心中的隱憂,以及隱隱露出的鴻鵠之志。
“陸郎,妾身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是你要答應我,永遠不要拋下我。不管你要做什麼,帶我一起。”
.....................
六月,天氣逐漸炎熱起來。
陸煊這邊自然又寄出了一種新的大殺器,製冰。在古代,夏季用冰降暑,這可是帝王的享受。因爲這時候的冰,只能在冬天,把冰儲存在深深的地窖中。等到天氣炎熱了了,再取出來用。一般的人家,自然是不可能具有這種條件的。
不過對於從道觀弄到了一批硝石的陸煊來說,這一切都不是問題。整個過程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簡單。先把硝石溶解在一個大水盆中。然後在將另一個水盆裝水,放在大水盆中。硝石溶解,會吸收大量的熱量。如此,水盆中的水,會快速的降溫,並最終結冰。
當陸煊親手重複這個過程的時候,一旁的小舞驚的直呼姑爺是仙人轉世。
“姑爺,你是神仙嗎?會不會呼風喚雨啊,會不會打雷打閃啊......還有,天上是不是真的有玉帝啊......”
“舞兒......”一旁的許鶴子看不下去了,一聲呵斥,讓舞兒悻悻的走開了。不過舞兒剛走,許鶴子就饞了上來。
“陸郎啊,跟我說說吧,天上的神仙都是什麼樣的啊?”
陸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