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的推移,長安城的年味越來越重。陸煊整個人也變得懶散了許多。沒辦法,前世留下的習慣。過年總是會讓人變得懶散。
這時候,老頭帶着幾個腳伕擡着幾個東西走了進來。
“東家,你要的東西打造好了。”
陸煊原本懶散的表情,終於微微的認真了一下。不過其中也有幾分無奈。這個冬天都過去一半了,自己要的鐵爐子總算是打造好了。
當然,這事不能怨人家鐵匠。主要是陸煊自己,說不清楚鐵爐子的構造,只能一遍遍的重來。
這東西構造其實不復雜。主要是陸煊前世在都市呆的太久了,對這東西的印象模糊了。天一冷,纔想起這東西。然後憑着印象,讓鐵匠打造了幾次。之後不斷的改良其中的不足,現在這一版,算是完整版。
“來來來,這邊。”爐子自然要安裝在陸煊的書房以及客廳裡的。書房放在角落即可,陸煊也沒有多少講究。這東西真正關鍵的是煙筒。
陸煊的鐵爐子,自然是要燒煤的。但是直接在屋子裡燒煤,基本等於自殺。
唐朝時,煤炭早就廣泛的應用。但是一般只能用來冶鐵之類的工業活動。用來取暖的話,真是的是成片成片的死。主要原因就是,他們無法解決一氧化碳中毒的問題。(我對這個極爲敏感,因爲我在初中的時候,有一次一氧化碳中毒,當時人已經休克,極度危機。幸而最後救過來了。那一次的原因,就是家裡的煙筒不透氣)
因爲早有準備,陸煊提前就在書房以及客廳的牆壁上開好了洞。爲的就是用來裝煙筒。
話說那根碗口粗的鐵皮管,可是這個那位鐵匠手藝的巔峰了。這個時代做鐵管,純粹靠人力。那是鐵匠一點一點用手工敲出來的。
匠人們也是第一次安裝,七手八腳忙活了大半天,終於完成了。老頭弄了一些煤,引燃之後,實驗了一下。
“東家,好得很。一點菸味都沒有。”
“還行吧。”陸煊有些漫不經心。照他印象中的爐子還是有差距。不過也勉強能用了。
“東家,這東西好啊。如果咱們開個鋪子,靠這東西,怕是酒館都比不上啊。”
“確實不錯。不過今年是沒戲了。你現留意地方,來年把這件事辦了。”陸煊有些漫不經心的說到。
“好嘞。我立馬就去辦。”說玩,把一個裝滿水的鐵壺,放到爐子上。然後轉身出去了。家裡有爐子,就是這個好處。隨時隨地能夠燒熱水。這在唐朝的冬天,也是一種奢侈的享受。
懶散的半躺在一張躺椅上。椅子這東西,自然也是陸煊搞出來的。唐朝其實更多的是跪坐,或者在炕上一個小桌,直接坐到炕上什麼的。陸煊實在是受不了這種跪坐。到了長安,抽時間讓木匠打造了一套現代模樣的桌椅。
其實不只是這些,陸煊已經不知不覺的弄出了不少前世的東西,用來改善自己的生活。但是讓老頭奇怪的是,明明其中的很多東西,都有着巨大的商業價值。但是陸煊並不打算用來賺錢,只是藏在自己家裡使用。
爐火上的水壺開了。沸騰的開水,驚動了陸煊。他清醒過來,聽到了門外老頭急促的腳步聲。
“東家,東家......有貴客來了。”
不用他說,陸煊也清楚的聽到了門外大量的腳步聲。來人定然身份尊貴,且攜帶了大量的僕從。
他嘴角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後站起身來,
對着旁邊的老頭說道。
“泡一壺茶,送到客廳。”
“得嘞。”老頭又匆匆的跑了出去。
陸煊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屋門,只見太子正帶着李泌兩人,走進了陸煊的院子。
自從上一次,李泌給太子分析了陸煊的計劃之後。太子就對陸煊產生了更大的興趣。而且當時李泌斷言,陸煊平時深居淺出,不漏深淺,但是突然間出手一次,必然是給某人看的。
熊火幫雖然上不了檯面,但是關係盤根錯節。與朝中諸多大臣有聯繫,想要徹底清理,其實並不容易。但是那位陸縣尉只用了一個晚上,就徹底的剷除了這個萬年縣的毒瘤。手段之烈,膽子之大,都遠非凡人。
太子知道這位好朋友,想讓自己出面去拉攏對方。但是陸煊只是一個縣尉,層次太低。自己堂堂太子,實在是拉不下這個臉面。然而李泌卻看的更遠。他感覺陸煊一直在觀望。如果太子不能將其拉攏, 對方很可能會倒向其它人。這個人目前職位雖低,但是絕對是一個危險角色。如果不能爲自己所用,那就絕對不能讓他倒向別人。
幾番勸說之後,太子終於同意親自見陸煊一面。
“太子殿下......”陸煊彎腰行禮。
“陸縣尉不必多禮。這次我跟長源只是想念你做的美食,無奈你那酒店又實在是太過於擁擠,只能到你這裡來打打秋風了。”李亨說的很是輕鬆。陸煊自然不會當真。
“這邊請。”
剛一步入陸煊家的‘客廳’。太子二人就臉色微變。無他,這座房間實在是有些古怪。
房間裡擺放着一張有些高的長條形的桌子。而桌子周圍,則是圍了半圈樣式奇特,同樣高的過分的凳子(參考後世的沙發跟茶几,這裡全部是紅木款的)。
“太子殿下請入座。”陸煊伸手,將太子跟李亨引入了‘沙發’。真正的沙發自然是不存在的。陸煊目前還沒有弄出彈簧這種東西。不過他在紅木椅子上,鋪了厚厚的熊皮。如此算來,這可算是真真正正的紅木真皮傢俱,沒有一絲水分的那種。放到後世,不說多少錢,差不多得進去蹲幾年的那種......但是在唐朝,這些東西就是能夠公然擺出來用的。
太子擡頭想要詢問,但是陸煊並沒有給他機會。而是接過了老頭的茶,放到了桌子上。
“太子殿下,下人手藝粗糙。還是我親自去做吧。太子殿下稍等。”說完不等太子說話,轉身離開了客廳。只留下了太子跟李泌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