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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站起身來。

糟,這是陷阱。

我只有孤身一人,而現在進來一個大名鼎鼎的風流娛樂明星,還是美男子!

可是現在脫身已經來不及了……我聽到了腳步聲在門口停了下來。

我轉過頭去,一個風姿翩翩的少年站在門邊,朝我微微一笑,十分瀟灑的行了個宮廷禮。這些日子見過多少人向我行禮,但好象沒有哪個如他一般,明明是折腰行禮,卻還讓人覺得他高傲俊逸。

“皇后陛下。”他微笑着說:“聽說您喚我來有事相詢。”

我苦笑,已經到了這一步,讓不讓他進來說話,估計都已經說不清楚了。

“是的,你坐吧。”

他的眉眼特別秀氣,我現在已經知道他不大可能是弟弟,我剛纔得知的事情可能全是謊言,甦醒的身世並不象她說的一般,但是事已至此,擔心那些也沒有用。

“你叫甦醒?”

“是的,陛下。”他不卑不亢的微微躬身,我指指對面的一張椅子,他從容的坐了下來。

“通傳你過來的人,有沒有說我想和你說什麼事情?”

“沒有,”他說:“通知我的人說,我過來了就會明白。”

我示意他自己倒茶:“那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掉進陷阱裡面了。這裡只有我和你,傳出去就是莫大的一個醜聞。如果說我們只是坐一坐喝了杯茶,別人是無論如何不會相信的。”

他微微笑,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是啊,我一進來也覺得不妙了。對我來說是沒什麼,我們這圈子裡的人在這方面是沒有什麼名譽操守可言的,但對您來說就不一樣了。”

“你不怕嗎?這種事與皇室扯上關係,往往並不會隻影響到名譽,搞不好小命也會沒有。”

“陛下您也並不害怕啊,我又怕什麼呢?”他說:“不過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現在馬上跑掉也沒有用了。請問您喚我來,是爲了什麼事情呢?”

我苦笑:“我在見你之前,以爲你或許……可能是我失散的弟弟。但是現在看,應該不是的。他今年應該還沒有二十歲,而你應該已經不止這個歲數了。”

他笑着說:“您的眼力真好,是啊,我的公司對外宣稱我只有十八歲,但其實當然不止這個歲數。您的弟弟……失散了多年嗎?”

“是的,”我點了下頭:“他小名叫球球,大名叫做蘇謹……我們數年前失散了之後,再也沒有見過面……”

“如果他現在還沒有二十歲,那麼他和您失散的時候,應該還是個不大的孩子呢。”

我還記得最後一次見他,是我忙着出門,他追着問我有沒有替他訂一款新的遊戲,我來不及理會他,就說回來再說……

但是從那之後,一別就是數年。

父親說安排了人送他離開,讓我不要擔心。可是,我又怎麼能夠不擔心?他還是個小孩子,他能夠明白當時出了什麼事情嗎?他能夠好好照顧自己嗎?這些年來他在哪裡生活,如何成長……我一點也不知道。

“您不要擔心,我相信,他一定活的很好,是個很出色的人。”

“謝謝你。”

我一邊和他說話,一邊接通了我和李漢臣的通訊器,這個直通從送到我手邊來我一次也沒有用過,但是這次是沒有辦法了。

“……是,就是這樣,你現在可以過來嗎?”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我把通訊器關上,向甦醒點了下頭:“你得多留一會兒了,等皇帝來了,我們再一起出去。”

他微笑着說:“我剛纔就說,皇后一點也不懼怕,一定是有對策的。”

是的,這種事也沒什麼可懼,只是麻煩。

我倒不怕,但我得考慮兒子的感受。

“我想,你不介意我問一下你的身世吧?剛纔那個宮女所告訴我的,實在讓我忍不住去猜想……”

“啊,我的確是孤兒,是一場航空船爆炸案的倖存者,被人收養,然後一直長大。”

“你從前的事,都記得嗎?你是原來就姓蘇的嗎?”

“是的,我都記得,我和媽媽一起生活,然後我們要去見姨媽的途中……發生了那意外……”

他的聲音變低,我輕聲說:“我很抱歉。”

“不,您也失去了親人,我可以理解您的心情。”他的聲音很動聽。

我沒有聽過他唱歌,但我想他的聲音一定非常悅耳,動人心絃。

“收養我的人對我非常好,雖然想起過的事情仍然覺得遺憾,可是我想現在的我也已經擁有了自己的人生,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我轉過頭看着窗外安靜的庭院,沒有說話。

“我相信您和您的弟弟一定可以團聚的。”

我低聲說:“謝謝你的祝福。”

李漢臣大概二十分鐘後趕到,他還穿着黑色的正式禮服,正好,我穿着大紅的衣裙,看起來倒象是我們兩個約好了來見面的一樣。

“介紹一下,這是甦醒。”我坐在那兒淡淡的說,甦醒站了起來,向李漢臣行禮。

“不必多禮。”他轉頭向我:“怎麼今天會突然想聽音樂會呢?”

“其實我不是衝着音樂來的,是衝着人。”我大大方方的說:“我以爲甦醒可能是我失散的弟弟,所以……叫他來問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