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臥槽啊!”我一個激靈鑷子都扔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嚇出一頭冷汗,面前分明是一張小孩的臉,空洞洞的雙眼什麼也沒有,我感覺自己心裡不停的抽搐着。
坐在地上我大口的喘息着,雙耳開始嗡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想讓內心平靜下來,過大的刺激讓我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蕭溪也已經跑了進來。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情了!”蕭溪已經拿出了手槍,可我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心跳已經超過了一百四,只能指着大衣櫃讓她自己看。
蕭溪並沒有直接看大衣櫃,而是在我的胸口狠狠打了幾拳,我能感覺到心臟受到了震顫,疼痛讓我的意識變得清晰起來,模糊的雙眼也開始重新看清楚東西,我知道剛纔一瞬間腎上腺激素急速分泌,差一點就要了我的命。
“水,給我清水,快!”我拼勁全力說出幾個字,蕭溪立刻磚頭跑了出去,我感覺眼前已經開始模糊,什麼東西已經看不清楚,但卻看到死嬰好像是在對着我笑,那空洞的眼睛格外滲人。
我不知道這一刻精神是不是恍惚了,也不知道看到的是不是幻覺,只有儘量的閉上眼睛不去想,喉頭已經開始抽搐發緊,有種快要渴死的感覺。
轉眼一盆清水潑過來,剩下的一股腦都給我灌了下去,我感覺身體舒服了許多,眼前的模糊也開始消失,大量清水讓我的身體獲得了緩解,否則腎上腺激素就可能要了我的命。
“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些。”蕭溪焦急的問道,眼神中充滿了焦急的神色,看的出來她是真的爲我擔心。
“我沒事,讓我短暫休息一下就好。”我靜靜的說着,就算是說話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氣,因爲頭腦已經開始發暈,胸口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全身無比難受。
蕭溪不停的在我後背撫着,讓我儘量的安靜下來,如果今天不是有蕭溪在旁邊,怕是我真要嚇死了,可好端端的大衣櫥內,怎麼就會出現一個死嬰呢?
半天之後我才緩過勁來,蕭溪看過大衣櫥裡的死嬰之後也倒吸一口涼氣,看樣子也是被嚇了一跳,她可是有心裡防備的,可我卻是毫無防備之下被嚇了一跳。
自從當了法醫,我在現場也見過不少嚇人的東西,不過這麼恐怖的東西還是第一次見到,也許真的是我大意了,剛纔不知道是我拉扯的時候讓這東西動了,還是這東西感覺到了有人碰他自己動了。
“這裡怎麼會出現一個死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蕭溪低頭開始沉思,剛纔我還沒有看清楚只是被嚇了一跳,但她檢查過後的結果更令人吃驚。
“確定是個死嬰而不是一個布娃娃嗎?”我哆裡哆嗦的問道,嘗試了半天也沒能從地上站起來,雙腿都麻了,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最重要的是誰沒事會在大衣櫃裡放一個黑乎乎的死嬰,這簡直就是要把人給嚇死啊!
“確定是個死嬰,眼睛已經被人挖出來了,皮肉已經看不出模樣,但能夠看到骨骼脈絡,你見過有布娃娃填充人體骨骼的嗎?”蕭溪反問了一句,我心裡更加害怕了,誰也想不到會是這麼個玩意。
如果心裡提前有些防
備,估計不至於被嚇的這麼狼狽,兇手的殘忍程度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比以前見到任何兇手都要殘暴,因爲被害的人只是一個嬰兒!
“快點通知其他人來吧,這個現場絕對不一般啊,發現了這個死嬰,又是一條人命啊!”我幾乎快要哭了,看着眼前黑乎乎的東西頭皮有些發麻,剛纔着實受到了巨大的驚嚇,更是爲死嬰感覺到悲哀。
“已經打電話通知高山他們了,等一會他們就會過來了,你沒事吧?”蕭溪關切的問了一句,伸出手拉了我一把,才讓我勉強站起來。
我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跳過快讓我頭腦有些發暈,我知道是身體受到巨大驚嚇過後的反應,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夠平復下來,可作案兇手簡直是太過於兇殘了,竟然會對一個嬰兒做出如此惡毒的事情!
“你先出去休息一下透透氣吧,等一會讓其他人來幫忙查看現場,有問題一定要喊我。”蕭溪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我點點頭走出了臥室。
離開臥室我摘掉了口罩手套,走到廚房想用涼水洗洗手的時候,心裡忍不住噁心直接吐了出來,幾乎把肚子吐空了才停下,胃還在一陣一陣的抽搐。
我擰開水龍頭大口喝涼水,喝下去再吐出來,然後再喝下去,反反覆覆幾次之後感覺胃裡舒服多了,也感覺頭腦清醒了很多,只是嘴裡有股苦澀的味道,我知道這是膽汁的苦澀,竟然被嚇的膽汁都出來了。
漱了漱口擦乾手,我點燃了一根香菸猛吸,儘量讓內心平靜下來,菸草的味道有防止噁心的作用,我想只要我還是法醫一天,估計就再也離不開煙的味道了。
不過回想一下整個案件,從發現的乾屍到現在的死嬰,加上死者生前被人包養,那麼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情殺,這個死嬰說不定就是韓雪的,也說不定是被人報復了。
“小陳,你覺得包養情殺的可能性有多麼大?”蕭溪突然開口問道,看來她也想到了情殺的可能。
“我覺得很有可能,畢竟這種不正當的關係,只是用金錢來維持,好端端死了估計肯定是有人故意爲之,也許是比較厲害的原配,也許是包養她的流氓,只能說一切皆有可能。”我嘆了口氣說道,被包養的小三根本就沒有什麼保障可言。
現在網上經常有關於當街暴打小三的新聞,路邊圍觀的人就連個勸架的都沒有,因爲小三破壞別人的家庭,所以不會引起人的同情心,一般人看到都避之不及,這件案子更加棘手了。
“不過我覺得不像是一場情殺,更像是一種手段殘忍的謀殺。”蕭溪淡淡的說道,我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麼線索。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警笛聲,從窗口看到幾輛警車一路飛馳而來,估計李鵬和杜若也過來了,不知道他們調查蛇皮乾屍韓路有什麼結果了,也許能夠找到一些身份信息和線索。
站在窗口打量着附近,這裡距離上次抓到水牛的地方只是隔了一條街,屬於絕對的郊區,不過路口周圍都有監控攝像頭,自從出了水牛那場案子之後,附近的安檢工作都得到了加強,但也沒能避免今天這場惡性的案件。
不一會的功夫高山等人就來到了,在出租房門口
拉起了警戒線,李鵬和杜若也一起趕過來了。
“現場情況怎麼樣了,剛纔在電話裡聽小陳喊什麼,究竟是怎麼回事?”高山一臉冷峻的問道,眼圈微微有些發黑,看樣子這幾天又沒有休息好。
“先等一下,我要問問那邊的情況。”蕭溪說了一句直接面對李鵬和杜若,緩緩開口問道:“你們有什麼發現嗎?”
“這個傢伙真是夠奇怪的,平日裡就連個朋友也沒有,一個人在這裡租房子住,欠了半年多的房租還沒給,倒是你們發現了什麼?”李鵬話鋒一轉好奇的問道,但是蕭溪沒有任何回答的意思。
“杜若,蛇皮乾屍死者的住處檢查了嗎,有什麼發現嗎?”蕭溪轉過頭問道,杜若搖了搖頭,看樣子並沒有什麼發現。
“你們這裡調查的怎麼樣了,找到韓雪的身份信息了嗎?”李鵬一臉不悅的摸出一根香菸點燃,其實我看出來是因爲剛纔蕭溪故意不搭理他的緣故。
“在大衣櫃裡找到了一個死嬰,提取了一些指紋,還沒來得及提取毛髮。”我心有餘悸的說道,一句話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我簡單把情況說了一下,現在案子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找到包養韓雪的人,也只能是從那個人的身上獲取一些線索,其他的就沒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了,這場案子給我們的線索實在是太少了。
更重要的是這場案子給人一種報復的感覺,一個被人包養的情婦,一個喜歡釣魚的無業遊民,一個死亡的嬰兒,這一切串聯起來都給人一種即將破案的感覺,可始終都隔着一層窗戶紙讓人看不真切。
“看來還得着手調查韓雪的幕後包養人,我覺得這個傢伙可能和案子有關係。”李鵬根據經驗分析道,現在也是唯一的線索了,只是想要找到這個傢伙還需要花費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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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來到了臥室,看到大衣櫃中的死嬰,但我卻突然發現,這個死嬰的頭又低下去了,就像是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一樣,根本看不出是什麼東西,難道是它自己動了?
深吸一口氣,我戴上橡膠手套,用鑷子夾住死嬰慢慢翻轉一下,所有人看清楚之後不免倒吸一口涼氣,高山和李鵬都是一臉震驚,估計以前也從沒見過這樣的案子,死嬰的眼睛已經被人給挖出來。
“這些兇手簡直就是禽獸,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特麼的,抓到兇手一定扒了他的皮!”李鵬握緊拳頭怒火沖天的說道,看樣子是被氣瘋了。
“小陳收拾現場吧,先把死嬰做個初步屍檢。”高山面色嚴峻的說道,說完拉着李鵬就離開了,估計是怕他情緒不穩定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我開始給死嬰做屍檢,杜若蹲在旁邊看着,我心裡都有些害怕,難道她就不覺得害怕嗎?不過轉念想到她雖然是一個女生,但也是一個法醫,法醫是不能夠懼怕任何屍體的,否則就不能稱爲一個合格的法醫了。
翻動着死嬰黑乎乎的身體,身上有被火燒過的痕跡,唯獨只有臉沒有改變原有的膚色,但是眼睛卻不知道去哪裡了,如此恐怖的殺人手段放在一個嬰兒的身上,我心裡覺得有些憤怒。
但是這個死嬰是不是真的會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