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一根香菸點燃,靜靜的思考了片刻,爲了信仰殺人不是沒有聽說過,可卻從沒聽過這麼荒唐的理由,關於信仰,這讓我想起了一個小插曲。
曾經在電視上看過很多自殺式炸彈襲擊,以前的時候我還在思考,這些人究竟是怎麼了,用了什麼樣的方法可以讓人心甘情願的拿起炸彈,又是什麼樣的洗腦手段可以讓人甘心淪爲炸彈後的碎片?
我也設想過如果事情換做是在自己的身上,那麼我肯定沒有勇氣去做這一切的,因爲好好活着纔是最重要的,曾經一度非常不理解這些人的勇氣,感覺像是被人給洗腦了。
每一次看到有自殺式炸彈襲擊我就忍不住聯想到恐怖主義這四個字,也會聯想到一羣窮兇極惡殺人不眨眼的傢伙,尤其是炸彈襲擊的人都是來自阿拉伯地區,針對的目標全部都是西方盟約地區。
我曾經問過很多人,知不知道在炸彈襲擊中人的想法,知不知道他們爲什麼這樣做,有人告訴我這是爲了信仰,爲了心中的理想世界甘願犧牲自己的性命,可我根本就不相信,因爲怕死是人的天性,人的本能都會抗拒死亡,也會在內心深處真正的牴觸死亡帶來的情緒。
在警校法醫學院我曾經學過犯罪心理學,沒有一種人會平白無故的殺人,最少也得是精神狀態不正常或者是心理有畸形,尤其是在公共場合的殺人,更是一種對社會的不滿和宣泄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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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後來真正有人告訴了信仰的可怕,那是一種滔天的憤恨,也是爲了心中所愛進行的報復,好比一個正常人,他所愛的家庭在一夜空襲中毀於一旦,妻兒在炮彈中被炸成了碎片,他甚至都無法把妻兒從廢墟中找出來……
設身處地的換位思考,一個人的愛有多少,那麼恨就會有多少,自己的一切被毀於一旦,別人還在喝着牛奶吃着麪包,過着依舊平靜優越的生活,這是一種多麼大的諷刺,這會讓人發瘋的!
那麼極度瘋狂的人已經生無可戀,心中除了報仇之外就再也容不下其他情緒,這個時候有人願意給他提供炸彈,提供一個報仇的機會,那他還需要什麼洗腦嗎?還需要任何人的遊說嗎?
如果換做是我,我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粉身碎骨的報復!這纔是信仰力量真正可怕的地方,從此以後再看到恐怖襲擊和自殺炸彈,我知道那一定是內心極度痛苦的,凡事都是有因纔有果,換種眼光看待就會明白許多。
“小陳,小陳你怎麼了,在想什麼呢?”李鵬使勁揮了揮手我纔回過神來,剛纔一瞬間有些出神了。
“是不是在想這些學生奇怪的信仰?我覺得可能是一種藉口,而且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哪種信仰會教唆人殺人的。”李鵬緩緩說了句,順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的確是夠荒唐的,但世界上的信仰有所不同,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不過他們所謂的筆仙,長什麼樣子?”我忍不住問了一句,雖然我也知道這很荒唐,可心裡很是好奇。
“這是案子中最詭異的地方,你想知道可要做好心理準備!”李鵬神秘兮兮的調侃着,好似說我是個膽小鬼一樣。
“說吧我聽着呢,我還真好奇這個筆仙長什麼樣子,更好奇筆仙是如何成爲他們信仰的。”我堅定的說道,我知道這件案子一定會有驚人的結果。
李鵬摸出一根香菸點燃,深吸一口氣吐出一口煙氣,在停屍房還能從容抽菸的人,整個刑警隊除了他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李子木他們信奉的筆仙,每次舉行召喚儀式之後,都會出現在他們的身體中,控制他們的思想和行動,至於做些什麼他們也不能控制,只能旁觀……”李鵬意味深長的看着我,我仔細一品味就覺得不對勁。
“你是說,他們的供詞是說,作案殺人的時候他們也是迫不得已?或者說他們是沒有意識的?精神出現了幻覺?”我本能想到這是一種藉口,就是想要給他們自己洗脫罪名的藉口。
“沒錯,陳峰你來到刑警隊之後進步的很快呀,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了,的確是這樣。”李鵬讚許的看了我一眼,可我覺得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藉口,絕對是一種藉口,我不相信他們說的話,如果他們真的被筆仙附身,那又怎麼會用摩氏密碼串供?”我推理出了事情不對勁的地方,這也是李子木他們無法解釋過去的地方。
“摩氏密碼已經找專家來看過了,交流的信息並不是串供,而是對筆仙的一種懺悔……”李鵬艱難的說着,看着他也很不相信的樣子。
一時間我陷入了沉思,我很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甚至從內心不願意去相信李子木的審問結果,那些無辜的死者招誰惹誰了,就像是炸彈襲擊中的受害者,他們招誰惹誰了?一切都是別人宣泄情緒的犧牲品。
“小陳,今天我看你有些不對勁呀,還是出去休息休息吧,這幾天案子也累了。”李鵬招呼着我離開。
脫掉橡膠手套離開停屍房,心裡頗有些感觸,我決定親自見見李子木和王鵬,這兩個學生的身上一定隱藏着某種秘密,或者是某種未知神秘的故事。
我徵求了李鵬的意見,他倒是無所謂的模樣,反正覺得李子木和王鵬已經活不長了,鉛筆殺人案中的死者已經累積超過十幾個人,等待他們的只有槍決,絕對不會有其他的任何可能,哪怕是被鑑定出精神病也難逃一死。
來到重案組的羈押室,李子木和王鵬被分別關押,李鵬說現在他們就在等待被轉交到拘留所,等待法院判決之後直接拉到刑場去了,就連進入看守所的機會都沒有,高山都快要扛不住了。
“高隊長怎麼了?他不是好好的嗎?”我好奇的問了句。
“鉛筆殺人案的告破,指認現場消息已經走漏出去,加上學校里人多口雜,社會上已經形成了強大的輿論,一致聲討李子木和王鵬,高隊長一直忙着召開新聞發佈會。”李鵬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樣子。
其實我也知道刑警隊要備受輿論的壓力,還要承受來自刑警隊上層的壓力,所有的一切都讓重案組壓力山大,好在已經破案了,否則又是一場不平靜的風波。
李鵬讓人提審了李子木,我也沒有要見王鵬的意思,因爲我知道李子木瞭解的一定比王鵬更
多,他也是這場筆仙殺人案中最重要的環節,也應該是主使。
在審訊室內見到了李子木,面容憔悴眼圈發黑,看上去就是內心焦慮心神不定導致的,估計現在精神壓力應該非常大,畢竟沒有幾個人能夠從容面對死亡,尤其還是二十多歲的大好年紀。
“李子木,有什麼想要和我說說的嗎?你應該知道今天的這次提審,應該是最後一次了。”我先開口讓氣氛變得輕鬆一些,先聽聽他內心的想法,才能更好的切入到他的內心世界。
“我快要死了,是嗎?”李木子擡起頭問了句,我分明在他眼神中看到了希望的神色。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你必死無疑,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你一命,也沒有任何人會原諒你,包括我在內。”我毫不保留的說道,現在是最坦誠的時候,就算是有所隱瞞,他也不會相信的。
其實在李子木一開口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他嘴裡的水泡,整個嘴巴已經快要長滿了,加上內心的焦慮和恐懼,估計心理防線已經崩潰了。
“呵呵,我知道我快要死了,不過我並不後悔,只是覺得有些……”李子木話說道一半陷入了沉思當中,我不知道他的沉默是代表什麼,但覺得他的沉默一定是非常有故事的,應該是一種悔恨。
“你覺得有些不甘心是嗎?不甘心在最好的年紀就死了對嗎?”我按照常理問了一句。
“不,什麼時候死並不是我所關心的,因爲從信封筆仙的那一刻開始,這條命就已經不是我的了,我只是覺得沒有完成筆仙大人的任務覺得有些可惜。”李子木痛苦的說了一句,我能看出來他並不是裝的。
“什麼任務,能不能說出來聽聽?”我試探性的問道,這個時候估計能夠取得一些線索,真是不知道這個筆仙到底是對他做了什麼。
“嘿嘿,你過來我就告訴你,而且只能告訴你一個人。”李子木笑了笑,目光落在了我旁邊李鵬的身上。
李鵬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我給他一個眼色示意先離開一下,反正李子木被牢牢的拷在鐵凳子上,掙脫不開的。
“我出去抽根菸,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估計一會就有人來接你離開了。”李鵬說完走了出去,順便給了我一個小心點的眼神。
整個審訊室內就剩下了我和李子木,爲了讓他的心理防線更加的放鬆,我刻意的選擇靠近他一點,儘量用身體阻擋牆上的監控,想知道他臨死前的心裡話。
“現在你可以說了,也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談話了。”我故意營造一種離別的氣氛,因爲心理學上說過,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更重要的是他沒有理由再騙我什麼。
“遺憾啊,唯一遺憾的是沒有能夠殺了你,筆仙大人點名要讓你死!”李子木面色陰沉的說道,我一個激靈本能的後退了兩步。
“你什麼意思!”我頭皮隱隱有些發麻,沒想到我也成了他的目標。
“筆仙大人現在就在我的身體裡,現在就在看着你,你一定會死,就算我無法完成任務殺了你,但是會有人替我完成的,哈哈哈!”李子木放聲大笑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