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哥和要嬰也來到演武場中心區域,久久無語。
“明兄,上次比鬥時我們都還是三境初期,想必你的遊子劍意更爲精進了吧?”要嬰開口道。
“你的斷江劍意想來也更爲霸道了吧?跟你們明月宗行事風格如出一轍啊!”明哥冷笑開口道。
“唉,出手吧!”要嬰無奈說道。
向金來和幕小小對望一眼,都沒想到這兩人曾經決鬥過,他看慕小小也不知,估計三境初期那時候怕是也有幾十年了吧,畢竟三境往上每提升一個境界都難比登天。
場上明哥動了,只見他身法奇快,就是以向金來的修爲看去,也吃了一驚,劍剛一出鞘身影已然模糊了,他只在腳上附帶了原力,身上和劍上卻看不到,但更奇怪的是要嬰卻異常凝重,劍上也不附帶原力,只是身法快速的格擋,一直在防守。
瞬息功夫他二人一個攻擊一個防守,足足過了數十招。這時向金來也大致看明白了,聽剛纔他們對話,明哥的遊子劍意當是身法飄忽不定,速度極快,之所以劍上不附帶原力,應是想出其不意,假中帶真,真中有假,讓敵人防不勝防。如果不熟悉的人,全身凝聚原力,又不能馬上扭轉局勢,這原力此消彼長之下時間一長就很被動了。
不過,要嬰熟悉明哥,看來不能馬上奏效,此時他們二人似是在場上比試速度一般,兩個人影東挪西移,看的人眼花繚亂。偶爾看到明哥突然一個劍光斬向要嬰,被他同樣附上原力擋住,不過片刻,二人攻守之間至少三百招有餘。突然間一聲大喝,要嬰劍上附滿原力,一個下砍,明哥舉劍格擋,下一刻,明哥雙腳下陷,腳下大片硬石地面裂開,忽的只見明哥手中劍向地上一劃,地上隨即出現了一道數丈深的細長溝壑,看這架勢還是控制了原力外泄,否則演武場四周那些境界低的修士豈不是要被砍成兩截了。而明哥居然把這霸道一劍力道用這種方式卸掉大半,然而畢竟是輸了一招。
向金來也是佩服,心想這斷江劍意果然如其名,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霸道異常。
然而場上兩人各自後退了幾丈,原來剛纔要嬰見這一刀沒有奏效,左拳忽的打出,直向對方面門,明哥迎着拳也出了一掌,二人皆是瞬間凝聚原力出手,結果碰撞之後各自震退幾丈。
此時,場上有很多不解聲陸續傳來,原來是明哥竟是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而要嬰似是忌憚什麼,並沒有出手。
下一刻,聲音戛然而止,因爲明哥動了,只見他將劍脫手飛出,直向要嬰,這次附帶了原力,他的腳上和右手亦是如此,身隨劍走,速度竟是一般無二,似是多個人影劍形圍着要嬰在打,而明哥的劍卻是隨着主人自己在打,居然是“脫手飛劍”,宛如有了生命的劍,速度越來越快,此時修爲不夠的人只看到模糊一片,如同有多個殘影一般。
要嬰不敢大意,顯然也是沒領教過明哥這一招,全身都凝聚原力來防守,這樣看來明哥又搬回一招,照此下去片刻後要嬰原力有所虧空,速度必然跟不上,明哥定能找到攻擊的機會。
只聽要嬰一聲大喝,單手舉劍,作勢就要下砍,這一劍斬向了明哥的劍,劍被震飛,拖着地面滑行了十餘丈遠,場地上又是一道長長的劍痕,劍停下時還插在地面直末劍身。
明哥並未停下動作,就在劍被打飛的一剎那他以指化劍點向要嬰,正中他右胸口,要嬰剛纔正是用右手使劍力道剛泄,防守薄弱,也沒聽他發出慘叫,只見要嬰左手擡起,以掌化劍斬嚮明哥,這個動作幾乎是明哥點向他的同時,明哥不及躲避,單手格擋,奈何這招是要嬰有備而爲,瞬間被打破防禦,斬到了他的右胸,兩人都是各自被震退數丈,明哥一口血狂噴而出,要嬰也吐了一口血,但看傷勢明哥似是更重。
明哥看着要嬰,沒有再出手,要嬰也看着他,沉默不語。
“你贏了!”明哥道。
衆人這才明白,原來是要嬰知道拖下去自己必輸,竟不惜以自身爲餌,以傷換傷,不同的是要嬰算計在先,右手劈砍時留有餘地,多加了一層防護而已。
雖然要嬰險勝,但衆人對這兩人都刮目相看,尤其是明哥的遊子劍意,不單飄忽不定,速度被激發到極限,更是修煉成了脫手劍,脫手不難,難的是能以意念控劍配合自己攻敵,殊爲不易。
“明哥,退下吧,你受了內傷,把它吃了,打坐一番當能無礙!”上官淺淺說着扔給他一個小藥瓶。
“多謝大長老!”
明哥退下了,他和上官淺淺彼此相熟,婆婆媽媽的話也不用多說。要嬰也退下去了,臨走深深看了一眼明哥,也不知在想什麼。
“最後一場我來吧,請大師兄允我出戰!”
說話的是伍由起,他向伯牙請戰。還沒等伯牙說什麼,元不花道:
“伍兄不要說笑了,你已入三境後期,怕是世間除了我們五人,就只你一個了,還是另外派人吧!”
“我們這除了我也沒有其他三境了,我不出場誰出場,要不咱倆打一場!”伍由起竟是叫板卜渡。
卜渡也不搭話,笑着看伍由起,在場衆人倒沒有懷疑卜渡怯戰的,畢竟三境後期大圓滿和三境後期之間還是有不小差距的。
“那就從二境中選吧!”
元不花似是覺得勝券在握,輕鬆的道。
“好,那就由我小師弟出戰!”伍由起大聲道。
向金來沒想到竟是輪到自己了,不過伍由起讓他出戰,他也不及多想就站了出來,這下在場衆人都是一愣,心想莫非是赫連玉,但有人是見過他的,這時一看向金來,很多人就開始竊竊私語了,說這是誰?
卜渡和元不花一呆,不過,卜渡似是想起了什麼。
“這是我師尊新收的小師弟,向金來!”伯牙對衆人解釋道。
衆人詫異,竟是即墨涵新收的親傳弟子,看起來如此年輕,這時在場之人表情不一,有的羨慕,有的疑惑,也有的看他修爲不似三境。頓時場面有些失控了,畢竟今天這一戰意義非凡,不單是五大宗,其他宗門也有各自的利益和算計。
“聽祭突回來跟我說你們有個小師弟,不想竟是他,那就這樣吧,還讓祭突跟他比試,你們看如何?”卜渡說道,剛他身後祭突出現對他說了什麼。
莊秀這時也打量着向金來,心想,原來這小子竟是即墨涵的弟子,倒沒看出來,不過這修爲不夠啊!伯牙和伍由起定不會拿這個開玩笑,暫且看看。
元不花詫異,他再看看卜渡,卜渡點點頭,他也就不再猶豫,說道:“你們沒有異議,那麼就開始吧!”
伯牙向上官淺淺和莊秀分別點頭示意,他們二人看伯牙似有信心,就不再多言,點頭同意。
幕小小擔心的看着向金來,她心裡還是沒底,向金來示意她不用擔心,幕小小看他有信心,也就不再多想。
向金來走向了演武場中心,此時這演武場有點慘不忍睹,滿目瘡痍,他看祭突也走了過來,還有幾丈距離時停了下來,還衝他微微抱拳,向金來眼睛微眯,心裡竟是有幾分怒火,幕小小在他心裡的位置無出其右,誰傷害她都不可原諒。
“在下祭突,領教閣下高招!”
“向金來,請!”
二人不再說話,都拔出了劍,祭突這次絲毫不敢大意,對向金來的修爲他是能看出的,但一動手還是讓他感覺有些詭異,不過修行界三境以上高手他都有所瞭解,他可不信這個名聲不揚的人能勝過他。
祭突動了,劍身瞬間凝聚原力隔空一斬,一道劍光直衝向金來,向金來同樣也是一斬,兩股原力瞬間碰撞,這一招跟他們上次過招如出一轍,上次過於突然,祭突沒有仔細觀察,只感覺哪裡不對,這次看了仔細,原來他的手掌和劍身都散發了一層淡金色光芒。
場上衆人自然也有看到的,只不過伯牙他們自是知道始末。莊秀眼睛微眯,若有所思,元不花和卜渡眼神一凝,似是覺得難以置信,其餘人三境以下的多是沒看出端倪,但如單于雪、顧南蘇這些三境中期以上高手自是一眼就看出了不同,都很震驚,雖只是散發一點點的光芒,也都隱隱感覺這原力的霸道。
祭突心裡突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大喝一聲,不再留手,腳下一個爆發,衝向了向金來,他一上來就是全力,一是他要衝淡剛纔的心悸之感,二來也是要先聲奪人。向金來看他來勢洶洶,也不敢大意,運起原力也衝向了對方,兩人上來都是全力,以快打快,互有攻守,片刻已然交手數十招,祭突畢竟成名已久,對敵經驗不是向金來可比,每次兵器碰撞都故意使原力有所外泄,雖不易傷到向金來,但氣勢上可壓制一番,對付經驗不足的人這招往往有奇效,一個不注意出現慌亂就會有破綻,對於三境高手,這種破綻就可瞬間取勝。
向金來性子沉穩,起初有些被這氣勢所迫,心神有些亂,但很快就平復下來,這時祭突看不能奏效,就大喝一聲,運足原力,使手中劍光芒大盛,因他看出向金來雖然剛纔沒有被氣勢壓倒,但對敵經驗不足,所以他要速戰速決,時間久了反而容易出現變故。
向金來突然覺得祭突的力度和速度都大增,劍招沒有多少花哨,就是以快打快,一力降十會,這道讓他也不禁鬆了一口氣,如若祭突也有如顧南蘇、明哥他們四人那樣也悟出了劍意就着實不妙了,此時兩個又過了數十招,向金來反而信心大增,他如祭突一般想法,想速戰速決,暗自有了計較。
向金來手中劍突然也是光芒大盛,只不過他的劍散發的是淡金色光芒,竟是不再匯聚四周原力,純粹凝聚自身原力,瞬間一劍用力斬去,此時祭突正在衝刺不及防禦,雖然剛纔一瞬他又有了心悸的感覺,但也只能硬拼這一劍,只聽一聲似悶雷炸響,一道淡金色劍光斬開了白色光芒的防禦,又斬到了祭突的劍身,劍一分爲二,劍勢猶自不停,又直直斬到了他的胸口,祭突一個倒退就是四五丈遠,見他手捂胸口,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單腿跪地,已然重傷,不能再戰。
向金來雖恨他那天差點傷到小小,但還是不想趁人之危,就沒在出手。
場外衆人譁然,剛纔那一劍都看清了,怎地他的原力如此怪異,境界低的修士都感覺到體內原力紊亂,這種感覺讓他們大吃一驚,但不明所以。莊秀眼睛一亮,似是想到了什麼。元不花和卜渡也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震驚,各自若有所思。
此戰後,向金來這個陌生的名字在修行界必定揚名五國。
“哈哈,我小師弟贏了,你們有何話說?”伍由起大聲叫好。
幕小小眼睛癡癡的看着向金來,心裡激動萬分,還偷眼看看師父,見上官淺淺面帶微笑,就更是歡喜。直到向金來都走到了她面前,她還這麼看着他,這倒讓向金來不好意思起來。
“一方各勝出一局,算是平局,我看就不用再比了,你們還是都請回吧!”卜渡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