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從這裡離開,最必不可少的東西當然就是飛船,而想要飛船,當然就要去空港。
作爲阿古斯帝國的首都,也是整個阿古斯帝國最大的城市,金字塔市的空港可不少,軍用空港、民用空港、私人空港……加起來上百個,而特納此時要做的,就是去查探這些空港,看有沒有能夠混進去逃離這裡的飛船。
而他的首個目標,正是他之前降落的地方——安貝雷拉綜合性空港。
特納曾經趁着工人裝卸貨的間隙離開集裝箱大略觀察了那裡,然後發現,作爲金字塔市最古老的綜合性空港,那裡有着非常多的符合古老這個形容詞的特質,比如說設備古舊;比如說秩序混亂;比如說防護力較差……
而這些,對於特納的潛入行動,似乎都有着不少的便利,再加上特納對其他地方的不熟悉,所以很乾脆的把目標定在了那裡。
從河岸邊那個隱蔽的簡易碼頭離開,沒走多久,特納就彷彿進入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中一般,無論是周圍的建築,以及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羣,感覺都比對岸的貧民窟要先進了幾十年。
再看看自己身上那一身很隨意樸素的衣服,很明顯的與周圍有着一些格格不入的感覺,特納無奈的搖搖頭,直接先一頭鑽進了附近的一家大型綜合性購物中心中,等到再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改頭換面。
抖了抖身上那件價值不菲的夾克,特納邪邪一笑,對着邊上路過的兩個年輕女子吹了個口哨,然後在對方甩過來的白眼中哈哈笑着迅速離開。
作爲一個黑戶,儘管想進入金字塔市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是一旦進入其中,身份就反而變得沒那麼重要,就像此時的特納,大搖大擺的進店採購,完事出來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就趕往了安貝雷拉綜合空港,完全沒有引起任何的懷疑。
很快,安貝雷拉綜合空港就出現在特納的視線中,下了車,特納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入,而是不急不緩的繞着整個空港區域轉了一圈,將周遭的情況基本弄清楚,這才混在人流當中,進入了空港內部。
作爲金字塔市歷史最悠久的綜合空港,安貝雷拉空港的各類飛船的票價卻並沒有隨着時間的增加而飛速增長,到了今天,這裡的票價已經成爲了所有民用空港中最便宜的,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即便安貝雷拉使用的飛船都是一些有些歷史的,無論乘坐舒適程度,還是安全性方面都比其他空港稍差,但這裡依然是全金字塔市的空港中客流量排名前三的大型空港。
也同樣因爲這個,所以即使已經到了深夜,這裡進出的人依然很多,於是,我們的黑戶特納先生,混在人流中,依然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盤問,輕鬆進入。
空港的面積很大,這一點,從特納繞着轉了1個多小時才走了一圈就能看出,進入到空港內部,一股老舊的氣息立刻撲面而來,與外面那經過了無數次整修顯得非常現代化且漂亮的外形完全不搭。
特納像其他人一樣,查看飛船信息,前往諮詢臺詢問,就這樣一路走着,目光卻是已經將周遭的情況全部收入腦中,同時,飛速運轉的大腦很快的得出一系列的數據來。
“通過正常的登船途徑,要經歷3次安全檢查,其中1次要進行身份驗證,排除。”
“2樓西北側的女性洗手間,應該是除了等候大廳之外,距離停機坪最近的一個,有一定的機率能夠通過換氣系統進入停機坪,只是,按照剛纔進男性洗手間裡探看的,這裡的換氣系統在某些拐角處非常的狹窄,如果換做普通女性的話應該可以,但是我的身材……排除。”
“1樓西邊那扇標記着閒人免進的門,看樣子應該是員工通道之類的,有極大的可能通往後面的停機坪,門的兩邊各自有一個監控探頭,按照剛纔觀察的移動軌跡,兩個探頭之間應該有0。4秒左右的盲區誤差,只是,那個地方不遠處就有一個休息區,經常有人在那裡休息,這一點倒是很麻煩。”
“然後,就是這裡了……”
特納擡頭看看頭頂,此時的他已經又一次混在人流中走到了室外,卻並沒有離開,而是來到一旁,“爲了把外形做的儘量好看,好好的一堵牆弄的跟攀巖設施一樣凸一塊凹一塊的,倒是便宜了我,順着這裡上去,然後轉過半個圈,就能到空中管制臺附近,然後再從那裡下去就是停機坪了,只是……”
特納再次擡頭,正好一道探照燈的燈光從上方閃過,“兩側都有探照燈,巡轉週期大概是45秒左右,兩個探照燈之間還有大概20秒左右的延遲,也就是說,真要從這走的話,大概只有25秒的時間。”
“最煩人的是,這些地方都只能供一個人通過,如果想要帶着初號機的話,就必須另想他法,想要像在帕託市的時候那樣開着初號機大搖大擺的翻牆進空港是不可能了。”
想到這裡,特納心裡卻是有些糾結,辛辛苦苦帶着初號機一起到了這裡,此時卻要讓他放棄,最重要的是,此時的他還處於危險當中,如果少了初號機這個保命利器,一旦遇到危險也是麻煩許多。
搖搖頭,特納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再看看吧,我還不信了,這麼大的城市,這麼多空港,就沒有一個可以利用的漏洞。”
一邊想着,特納一邊轉頭離開,但是,纔剛走出去幾步,忽然身體一震猛地止步,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遠處。
那裡,一個身材高碩的女子,正將另外一個女子從輪椅上抱下來,然後放入邊上的轎車內,接着自己也坐進去,轎車迅速開走,從始至終,特納也只是看到那兩個女子的背影,但就是這個背影,給了他無比熟悉的感覺!
“怎麼……怎麼會是她們?難道是爲了來救我?不可能!就算是爲了救我,她們兩個也不可能走到一起去的!”特納重重的甩甩頭,將那些雜亂的思維驅出腦外,然後轉身迅速離開。
他卻不知道,就在那輛轎車上,那個坐着輪椅腿有殘疾的女子轉頭對另外一個女子說道:“狐姐姐,剛纔我好想看到了一個熟人。”
“熟人?你怎麼會在這裡有熟人?難道是他?”另外那個留着一頭中短髮的女子笑道:“丫頭啊,我看你是思念過度產生錯覺了,我們是爲他而來的,但是,你也應該清楚,他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不是嗎?”
那個腿有殘疾的女子遲疑了片刻,終於是點了點頭,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