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隨着一聲慘叫,一截帶血的指頭飛了出去。
被割掉手指的傢伙整個人在地上縮成一團,疼的整個身體都在抽搐着,好半天才稍稍緩解,勉強爬着擡起頭,雖然他的臉上也滿是傷痕和血污,但還是能夠勉強看出來,他正是之前被特納“黑吃黑”的那兩人中的一個。
他此時的形容已經悽慘到了極點,渾身上下都沾滿了血污,而一些衣服破開的地方可以清晰的看到許多深深的傷痕,顯然是經過了一番毒打,而他的兩隻手,此時已經各自少了一截尾指,剛纔飛出去的正是其中之一。
他就那樣趴在那裡,看着前面,身體不知是因爲疼痛還是恐懼,依然在瑟瑟發抖着。
就在他面前不到1米的地方,一個人大喇喇的坐在椅子裡,手中抓着一把刀,隨意的一揮,將刀上的血甩飛幾點。
他的長相頗爲奇特,身材不高,一顆鋥光瓦亮的大光頭,一張有些尖銳的臉孔,整個人看上去就彷彿一隻穿着衣服的大馬猴一般。
他在帕託這個城市的黑幫中已經混跡了超過20年,因爲長相的問題,剛出道不久就得到了一個“猴子”的諢號,不過到了20年後的今天,除了極個別的幾個人外,再沒有人敢這麼叫他,他們都叫他,猴老大。
猴老大將到舉到面前,饒有興趣的看着刀上沾染的一點血跡,以及刀後倒在那裡正不斷瑟瑟發抖的人,淡淡說道:“你知道嗎,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無能的人,而你們兩個恰恰就是這樣的人,真是讓人失望啊!”
話音落,他手中的刀忽然一閃,立刻又是一截指頭飛上半空,這次卻是另外那個人,被砍掉的則是他們兩人最後的一根尾指,指頭被砍,他也不由發出一聲慘叫,身體不可抑止的抖動起來,卻不敢動,依然趴在那裡無比畏懼的看着猴老大。
“不過,我倒是很欣賞說實話的人,而這一點你們偏偏又符合了,所以,你們這條命就先留着吧。”猴老大依然是那副淡漠的語氣,手中刀劃出一個漂亮的泛着血色的刀花,然後一下收入他腰側的皮質刀鞘中。
他身體微微前傾看着兩人問道:“那麼,按照你們的說法,很有可能是其他幾個幫派的人乾的嘍?”
兩人聽得猴老大放過他們,已是如聞大赦,此時更是不敢有半點隱瞞,立刻你一言我一語的將他們之前在車上分析出的那些東西說了出來。
“這樣啊。”猴老大雙手歡在胸前,微微沉思着說道:“你們說的似乎有一定的道理,只是我猴子混到今天這一步,結下的仇人可是不少,也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個,至於空港那邊,如果我還想和他們繼續交易下去,就必然沒法動他們,自然也沒辦法查出是他們中的誰賣了我們,似乎……還真是件麻煩的事情啊。”
嘴上說着麻煩,但是猴老大的動作可是一點也不慢,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邊上的兩個心腹說道:“去通知兄弟集合,咱們去做一票大的!”
其中一個心腹一愣問道:“老大,他們倆連是誰搶的咱們都不知道,咱們對誰動手啊?”
“老子最不喜歡的就是笨蛋!”猴老大反手一巴掌呼在那個心腹的腦袋上罵道:“當然是誰和我們仇最深動誰嘍,我們是幹嘛的?黑幫!我們要找人動手難道還真的需要什麼理由嗎?還不快去!”
那兩個心腹再不敢多問,立刻轉頭閃人。
…………
“你這小子,不是早就給你說了不用幫我嗎?我又不是沒勁,還用得上你幫?”傑克大叔和特納走在下工回家的路上,一邊走一邊說着。
特納微微一笑,也不做任何反駁,反而一伸手,把搭在傑克大叔肩膀上的工具袋拿了過來搭在自己肩膀上。
“你這……剛說你你就又來了,真是……算了,真不知道該說你小子什麼了。”面對特納這樣的舉動,傑克大叔也只能無奈搖頭苦笑。
兩人一路走着,傑克大叔本身也不是多話的人,而特納此時更是在扮演他“啞巴流浪漢蘭斯”的角色,所以在傑克大叔說了幾句話之後,兩人之間就像往日一樣陷入了沉默,只是,這種沉默很快就被打斷。
順着路走過去,剛剛轉過一個彎,兩人卻是被人攔了下來,卻是一個穿着背心破牛仔身上全是紋身的年輕人,見兩人走過來,立刻走了過來伸手阻攔,同時說道:“前面正在修路,你們繞路走吧!”
兩人不由往這條道路里面看了一眼,沒有修理機器,沒有穿着工作服的修理工,有的,只是一羣和這個年輕人年紀差不多大,拿着各種武器的傢伙們。
很顯然傑克大叔曾經經歷過這樣的狀況,此時臉色微微一變,也不廢話,立刻拉着特納轉頭就走,雖然特納並不清楚具體是什麼情況,但是看這種場面就已經明白,這根本不是修路,而是黑幫,這種事情科納聯邦根本沒有,因爲科納聯邦根本就沒有黑幫的存在,但是特納前一世可沒少看這種畫面,所以一眼就看了出來,也不掙扎,任憑傑克大叔拉着他就走。
只是,就在快要走出這條道的時候,他眼角的餘光忽然捕捉到了一幕,竟是令他的臉色也爲之微微一變。
他看到的一幕,正是那位光頭長相像猴的猴老大出現在那一羣黑幫分子羣中的畫面,只不過吸引他注意力的並不是那位長相滑稽的老大,而是跟在他身後的兩個人。
儘管那兩人此時已經鼻青臉腫,但是特納依然還是一眼認了出來,那兩人,正是他之前打暈搶稀有礦石的那兩個!
看着那兩人被另外的黑幫分子押犯人一樣的押在猴老大身後進了那間頗具規模的酒吧中,特納的心中忽然涌出一個念頭來。
“這很可能是黑幫火併的事情,不會是我搶稀有礦石引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