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明的家很破舊,戶型和張建洋家相差不大,只是進到院子裡,給人的感覺不同。爲了生活而奔波,沒有過多的時間來整理院子,裡面真正的亂草叢生,破舊的傢俱和廢棄物堆滿了裡面,像是一個垃圾場。
見到張建洋打量着院子,王國明有些發苦:“讓你見笑了。”
王文瑋趟在牀上,被刺了幾刀,還能活下來,算是一個奇蹟。經過兩個月的修養,基本上可以下牀走動了。他趟在牀上,有些失神地盯着天花板,臉色有些蒼白。
聽到院子裡有聲音,王文瑋掙扎着坐起來,喊道:“爸,是誰來了。”
張建洋推門進去,裡面有一味濃濃的藥水味,空氣不是很好。
“建洋哥?”王文瑋驚喜起來,就是從牀上下來,給了張建洋一個擁抱,說道:“早聽說你回來了,可是沒有去看看你,怎麼樣,還好嗎?”這一個擁抱,讓他發出一聲悶響,應該是壓到傷口處了。
張建洋讓王文瑋坐下,給他遞了支菸,兩人吐吞起來。張建洋說道:“文瑋,你小子怎麼搞的,竟然讓人給開了刀。”王文瑋並沒有因爲差點丟了命而一蹶不振,他抽着煙,發狠地說道:“媽的,一時大意,要是老子傷養好了,非要讓他們好看,看我不弄死他們。”
外面的王國明聽到兒子的話,差點沒有被氣死,他衝進來吼道:“臭小子,你想氣死你爸纔開心?”
王文瑋站了起來:“爸,您消消氣,我這不是說着玩嗎!”
王國明說道:“說着玩,我還不清楚你的性子?你想讓整個家都跨了你纔開心嗎?”
想到這兩個月來的情況,王文瑋也是拉着腦袋,不敢再說話。
張建洋安慰了幾句王國明,對王文瑋說道:“文瑋,聽你爸的,好好將傷養好,到時候找份工作。你看看你爸也是上了年紀了,你還想讓他操勞到什麼時候?”他轉向王國明,說道:“王伯伯,你也不用擔心,文瑋傷好後,我幫他找個工作,幫你管着他。”
聽到張建洋這麼說,王國明也是放心不少,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對張建洋的話還是聽的。
好不容易勸王國明出去,王文瑋默默地抽着煙:“建洋哥,你認爲我是上班的料?”
張建洋拍着王文瑋的肩膀,淡淡說道:“文瑋,你爸上了年紀了,也是應該爲他考慮一下的時候了,他將你拉扯長大不容易。”
王文瑋嘆着氣趟回到牀上,望着張建洋,說道:“建洋哥,不是我不明白,而是你應該明白我是個什麼樣的人。而且建洋哥,你認爲,你會是這樣的人嗎?我和你是一起長大的,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同樣很清楚。當年建洋哥你可是比我還要熱血,可是你現在回來,卻變了。”
張建洋沉默,他夾着煙,任由煙霧在飄動,望着窗外出神。
內心裡,張建洋明白,自己根本不是坐得住的人,骨頭裡的滲透的,就是無盡的冒險精神。但是張建洋不想讓自己父母擔心,所以他需要一份安穩的工作,讓自己的父母安心,不用爲了自己擔心吊膽。
張建洋將菸蒂磨滅站起來,說道:“這些以後再說吧,文瑋你先將傷養好。”
…………
第二次早上,張建洋問明白了商會總部所在的位置,開着皮卡按着目標而去。
寧氏的商會總部就在中心區的B區寧氏大廈上,一幢高四十九層的大廈。寧氏商會雖然只是中等商會,可是它的總部大樓,甚至比一些大型商會還要更有氣勢。是的,當初寧氏的理念,就是一切都要大氣,只有這樣展示寧氏的力量,纔會有更高的發展舞動。
將皮卡停在大廈前的停車場裡,張建洋推門出來,仰望着這一幢高樓大廈。
停車場上各式各類的汽車很多,張建洋破舊的皮卡有些顯眼,一些上班的白領們,全都是偷笑地對張建洋的皮卡指指點點,不明偷笑上幾句。而張建洋一身洗得發白的裝頭,也是他們評論的重點。在這裡上班的人,無一不是社會的精英們,像張建洋這種有些像民工的人,太過於另類了。
張建洋根本不理會這些人,點上煙,然後向着大廈大門進去。
一個商會到底有多少人,張建洋不太明白,可是在汽車是奢侈品的今天,停車場上幾乎停滿了汽車,一個個打扮着時尚性感的女人們,一個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們,彙集成了一條人流,走進到這一幢高樓當中來。
現在張建洋才終於對沙城的人口有了一定的瞭解,這就是人真他媽的多。
兩名保安神色地站在門口裡,眼睛全都是遊向這些穿着性感開放的女白領身上。沒有辦法,沙城的氣候,一年至少有九個月是入到炎熱當中,如同夏天一樣,女人都是穿着少,秀着她們的身材,一條條白嫩的大腿晃得眼睛發直,各式各樣的絲襪,讓男人們大飽眼福拼命地吞着口水。
有些另類的張建洋,還沒有走進大門,其中一名保安就將張建洋給攔了下來:“先生,你是幹什麼的。”
張建洋眯起眼睛,說道:“你就偏偏攔我,怎麼不攔他們?你看看,這些女人,有一半在耍女浪氓,身上就穿着一二塊破爛,你們怎麼不攔下她們?你再看看這些男的,眼睛全長到女流氓的胸脯和大腿上去了。你說,你怎麼不攔着他們。”
兩名保安目瞪口呆,被眼前這個年輕人彪悍的話給嚇呆了。
旁邊聽到張建洋的話的男女,全都是怒視着張建洋。穿着性感一點,就是耍流氓?古之愛美之心,人人有之,看一下有什麼過錯?
張建洋不理會驚呆的保安,抽着煙,擡腳走了進去。
寧氏大廈並不僅僅只是寧氏一家,還有一些層次是租出去了的,張建洋也是問了很多人,才終於是找到了寧氏所在的樓層。出了電梯,是寧氏商會四個字,前臺上三名接待員正好奇地打量着這個出來的男人。
張建洋走到前臺上,靠在櫃檯上,問道:“問一下,你們會長來了沒有?”
頓時間,三個接待員都是同時站了起來,這讓張建洋有些滿足,自己還是有面子的嘛,三個如此漂亮的接待員都同樣歡迎自己,他興奮地說道:“三位美女,不用這樣子,我可擔當不起。”
誰知道三名接待員同時脆聲喊道:“會長,早!”
張建洋的動作僵在原地,身後傳來了寧薰衣的聲音:“早!”
還是一身職業裝,托出寧薰衣女強人的氣勢來。
張建洋笑起來,大方地打着招呼:“嗨,會長,早。”
可是寧薰衣似乎不記得了張建洋,迷惑地望着張建洋:“你我認識?”
張建洋說道:“會長忘記了,昨天在倉庫裡,你讓我今天過來報道的。”寧薰衣經張建洋這麼一說,纔想起來,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她說道:“你一會兒找人事部的王經理,他會安排你到運輸部去的,張建洋是吧,好好工作。”
望着消失在通道的寧薰衣,張建洋甩了甩頭,向着人事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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