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三眼族之力”,便是穆鐵也不敢說已經徹底的瞭解和掌握。因此,張夫人如果真的獲得了那股力量,能夠做出什麼來,穆鐵沒有半點底。
要不要把這個情況彙報給皇帝陛下?按道理是要的!疑似擁有“三眼族之力”的張夫人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定時**,最好是能夠把她的威脅解除了。
可是穆鐵又不得不投鼠忌器。一旦皇帝陛下知曉張夫人可能擁有“三眼族”的力量,難保他不會做出一些其他的舉動——比如他在得知“三眼族之力”是可以轉嫁到別人身上的,會不動心?
如果這股力量被張夫人視作最後的底牌,那麼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交出來的。而以皇帝陛下的性子,又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一旦失控,甚至有可能會提前引爆這顆“定時**”。
思來想去,穆鐵最終決定隱瞞此事,故作不知,但是他已經將張夫人視作最大的潛在威脅,準備向皇帝陛下毛遂自薦,親自參與即將展開的行動。
若有意外,第一個就要將張夫人斬殺,以絕後患!
穆鐵剛剛離開“藏書樓”,他的“乾坤令玉”就突然響了起來,是下屬情報部門“明鏡司”的副指揮使都駿來電。
“何事?”
都駿道:“將軍,緊急情況,您若有空,請務必趕過來。”
“好,我立即趕過來!”
“明鏡司”衙門,一間滿是監控屏幕的地方。
副指揮使都駿調出來幾幅監控畫面,指着上面的一個穿着米黃色大衣,帶着蛤蟆眼睛和氈帽的人道:“這個人有很大可能就是張夏花!”
張夏花?!
穆鐵目光一凝,“有幾成把握?”
一直以來有關部門就沒有停止過對張夏花的搜索。
都駿道:“雖然無法撲捉到她的全貌,但是通過對臉型的匹配,可能性超過六成!”
穆鐵道:“足夠了。立即派出【暗衛】趕過去,並把她所在的區域發送給我,實時監控她的位置。”
此時此刻,穆鐵真的是有一種“天佑大漢”的感覺。剛剛冒出一個潛在巨大威脅的張夫人,穆鐵正愁該怎麼應對,張夏花就跳了出來。只要將她掌握在手裡,還怕張夫人不乖乖聽話?
都駿應了聲,“將軍,您難道……”
穆鐵道:“此人非常重要,我將親自出手。”說完便大跨步的離開。甚至有一個自軍營打過來的、標註爲“緊急”的通訊都被他轉給了副手。當前,將張夏花拿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穆鐵離開之後,都駿連忙給“暗衛”下達命令,並將疑似張夏花的人的位置發送給穆鐵。做完這些之後,都駿便讓其他人繼續監控,自己則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從一個隱秘的地方取出一件東西,搗鼓了一陣,又將它藏了起來……
……
與此同時,在一家“至誠律師事務所”的二樓,六個人正在這裡忙碌着。突然其中一個人站了起來,匆匆離開自己的位置,推門進入隔壁的房間,將一個pad遞了過去,道:“誠律師,剛剛收到一份新的【委託】,請過目。”
叫“誠律師”的青年人接過那塊pad,只看了一眼就道:“好了,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見【客戶】。”說完便將pad塞進文件包裡,整了整衣服領帶,拎着文件包就離開了“至誠律師事務所”。
不多時,在這個大漢帝國方舟鉅艦中,一個個身份各不相同的人都行動了起來,快遞員丟掉了手裡的快遞,馬上有一堂課要上的老師突然翹課不見了,醫生正要走進手術室進行一臺手術突然轉身就走……彷彿,一臺隱藏在大漢帝國的機器被激活了,運轉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習擇仍然還在踩點,熟悉地形。正轉過一個牆角,突然一個身影就撞了過來。習擇下意識的就要躲開,不過立馬反應過來,現在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又怎能躲得開突然的相撞?於是乎,那個身影就撞在了習擇的身上。
習擇和普通人一樣倒地,倒是那個撞他的人並沒有倒地,而是穩穩當當的站住了。
“啊!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撞人者焦急的道歉了一聲,就甩給習擇一個背影,急速的遠去。
反而習擇瞪大眼睛,猛的扭頭看着那遠去的身影,滿臉的驚駭莫名。
張夏花!?
不會錯,絕對不會錯,哪怕他甚至沒有看到對方的臉,但是這個聲音絕對是張夏花的沒錯。這個聲音,曾經不止一次的出現在他的睡眠之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這個如夏花般燦爛的女孩,甚至讓他品味到了初戀的滋味,他絕對不會弄錯。
“張……”
話到嘴邊,習擇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了。
他猛然想起,張夏花現在可是正在被通緝的重刑犯,懸賞金額也高達4億,這個時候若是喊出她的名字,若是被有心人聽去了那可就糟糕透了。習擇可不敢冒這個險。
習擇連忙爬起來,正要追上去,背後就傳來一個惱火的聲音,“滾開!別擋爺的路。”然後一股巨力就作用在了習擇的身上。作爲“普通人”,習擇毫無懸念的被推倒在了路邊。對方當然沒有道歉,依然如虎如羊羣一般粗暴的推開前頭擋路的人,罵罵咧咧不止。
習擇爬了起來,陰着臉目送那四個穿着黑西裝、一看就知道是保鏢模樣的人遠去。不過下一秒他臉色就變了,“難道……”
想到之前就匆匆離去的張夏花,他很難不聯想那四個黑西裝男急匆匆追的人就是張夏花!一念至此,習擇便大跨步跟了上去,大叫道:“喂,你們給我等一下!”習擇的想法很簡單,與其偷偷摸摸的追蹤惹來懷疑,倒不如大跨步的追上去。任誰被莫名其妙撞倒兩次,心情都不會好,區別在於會不會採取行動,但無論怎麼會都不會引人懷疑。人之常情嘛!
這個時間段正是下班的時候,人行道上行人絡繹如流水,習擇一邊擠一邊喊道前面的穿黑西裝的等一下,他們當然不會停下來,然而離更前面的張夏花越來越近。習擇暗自焦急,立即大喊道:“前面那四個穿黑西裝的小偷,你們給我站住!抓小偷啊!”
四個黑西裝男一路上氣焰不可謂不囂張,凡是擋路都被他們粗暴的推開,自然惹的一路的人心有怨氣。此時乍聽有人喊抓小偷,心有怨氣的人立即就彷彿找到了宣泄口一般,立即就把那四個黑西裝男圍了起來,嚷嚷着“殺千刀的小偷”,“別想跑”,“快報警”之類的。
那四個西裝男可真夠囂張的,簡直是無法無天,給人圍了起來後竟然怒而出手,大喝“滾開”,拳腳齊出,下手半點不含糊,走來路上的行人都是普通人,哪裡捱得住,幾乎都是吃一拳挨一腳就喪失了行動力,倒地慘叫。
“罵了嘎巴子,一羣賤民!”
“滾開!”
“想死成全你們!”
四個西裝男兇悍野蠻,囂張無限,立即就把周圍的人嚇住了,一個個都不敢再靠前。不過出現如此巨大的騷動,街上的警力可不是瞎的,更別說現在上頭已經下達了指示,把警戒等級提到最高,哪裡敢有半點懈怠,立即就圍了上來。
“幹什麼?”
“把手舉起來!”
“不許動!”
遠遠的就拔槍指了過去。
捱揍的那些人看到警察來了,立即就哭爹喊孃的控訴起來。
四個西裝男被警察用槍指着,終於消停了一些,不過那表情仍然是一副有恃無恐、目中無人的架勢。
而習擇呢,卻是趁着剛纔的騷亂,將自己埋在人羣當中泥鰍一樣鑽了過去,跑進了一座商場。因爲張夏花剛纔就跑進了這裡。至於那四個黑西裝男會怎麼樣他才懶得管呢。對那類人他是半點好看都欠奉,多半又是仗着主人權勢地位就自以爲是的走狗。
商場里人山人海,習擇早就失去了張夏花的身影。但是他卻顧不得別的,立即釋放出精神掃描,將整個商場大廳都覆蓋起來。
瞬間習擇就找到了張夏花!
張夏花艱難的在人海中擁擠着前行,最後鑽進了緊急疏散通道。習擇賣力的擠開一條路,也準備進入疏散通道。卻沒想到門竟然被從裡面鎖了起來。顯然是張夏花爲了阻止追她的人而將門鎖上的。習擇不得不對用上能力將門打開。
卻沒想到剛剛一進入疏散通道就聽到了打鬥聲。習擇溜了過去,藏在一個拐角後探頭出去,便看到張夏花被六個身穿黑色制服的男女圍攻,根本不是對手,正在苦苦的掙扎。
其中一個領頭模樣的男子道:“張夏花,奉勸你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你現在已經徹底暴露了,很快就會有更多的人來追捕你,縱然你能從我們手裡逃脫,你又能逃多久?倒不如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說話間,另一個黑衣女子已經一腳揣在了張夏花的後腰。另一個人則將手裡的電棍狠狠的戳向張夏花。那滋滋閃爍的電光,若是戳中的肉體絕對不會有什麼好滋味。
張夏花狼狽避開電棍,衣服卻被另一個人的匕首劃開一道口子,露出了裡面白皙的肌膚。她並沒有說話,而是滿臉的倔強和堅毅,縱然明知道不敵,卻仍然全心全意的應敵,決不放棄。
砰!
張夏花腹部捱了一腳,噴出一口鮮血翻倒在地。她想要爬起來,可是那個持電棍的男子卻已經閃電般將電棍戳向她。
習擇看在眼裡,沒有半點遲疑,直接從牆體後面衝了出去,速度瞬間提到最大。
“誰……”
領頭男子率先發現習擇,一聲怒喝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一個紅色影子飛了過來。
乓!!
一個滅火器罐子以彗星撞地球之勢狠狠的砸在那個電棍男的頭上,直接撞的他鮮血飛濺,任何跟着飛了出去。
習擇來勢如奔雷,用滅火器罐子砸飛一人之後,人就已經來到了近前,一拳轟向一人!
正是樁拳中的直衝拳!
此時的習擇對力量的掌控已經達到了一個新的境界,完全能夠做到力往一處使,絕不會有任何的分散和浪費,一拳下去,那人就跟被滅火器罐子砸中的人一樣飛了出去,直接失去了知覺。
瞬間撂翻兩個人,其他四人才反應過來,二話不說的圍攻習擇。
習擇知道現在沒有多餘的時間和他們浪費,除了會暴露自己的“絕對領域”沒有用,卻是將自己在《藏鋒武館》學到的拳腳功夫全力施展出來——如此一拉,事後別人也只會以爲他是《藏鋒武館》的人,未必就會往他是習擇這方面想。
砰砰砰砰!
拳打,腳踢,橫掃,出手如風捲殘雲,雷霆霹靂。
六個實力不算弱的人——估摸着也有中尉等級了,就給習擇輕而易舉的揍趴下了,連慘叫都沒有,直接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