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嘭”的一聲,一顆子彈從莜妮眼前掠過,直直的扎進旁邊的柏油路上。
子彈落了個空。
“真是兇險啊。”文鍇的聲音傳入莜妮耳裡。
覃凌凱坐起來,緊按着胳膊上的傷口,咬緊牙關,剛纔的廝打讓好不容易止住血的傷口又開裂了。
莜妮從他身下爬出來,無視文鍇銳利的眼神,默默的拿了瓶礦泉水出來給覃凌凱清洗傷口,重新包紮。
他們從突襲者的山地摩托裡搜到了4瓶水,9塊壓縮餅乾,可謂是大豐收,就是編碼牌一個都沒有,連突襲者本人的編碼牌都沒有找到。想來他們在絞殺其它參賽者的過程中並沒有收集其它人的編碼牌,自己的編碼牌又用在了武器庫裡。
“窮鬼。”文鍇嫌棄的唾棄了句。
加上之前他們一路來搜刮到的食物和水他們現在富有餘的,就是編碼牌一塊多的都沒有。經過武器庫這一趟,他們深刻認識到了編碼牌的重要性,在這裡編碼牌如同貨幣一樣可以購買物資,那麼船票是否也需要購買呢?
他們不得不提前考慮這個問題,收集更多的編碼牌。
距離開船還有三天半,開越野車去碼頭一天時間就可以到達,離碼頭越近參賽者密集度就越高,越容易發生戰鬥。他們三人中戰鬥力最強的是覃凌凱,現在還受了傷,硬拼並不明智。經過一番討論三人最終決定在這裡留守一天,像剛纔被擊殺的兩個突襲者一樣找個隱蔽位置藏起來守株待兔,等其他參賽者過來突襲他們,爭取到更多的物資。
當晚依舊是文鍇和覃凌凱守夜,莜妮卻不像第一晚一樣深睡。一晚上她雖閉着眼睛,神經卻一刻也沒有放鬆過,從她將覃凌凱當擋箭牌的那刻起,他們之間就失去了信任,他們的合作岌岌可危,隨時都可能破裂。好在他們彼此間都還有可利用價值,不到萬不得已,這個局面還能勉強維持下去。
她保持着警惕,卻不敢表現出來。
文鍇和覃凌凱就沒有那麼多顧忌,沒收了她身上除了號碼牌以外的所有東西,防她跟防賊一樣,毫不掩飾。
他們在這裡呆了一天,狙擊到了兩隊人,一個兩人隊、一個三人隊,都是威武雄壯的男人,看來目前爲止還是武力佔着優勢。
他們把搜刮來的東西分成了四份,文鍇和覃凌凱各背了一份,卻沒有給莜妮,另兩份放在車上,是怕被人一網打盡奪了去。
第三日,距離遊輪起航還有兩天半。吃完飯,幾人收拾好東西準備上路,經過一天的修養,三人的精神都不錯。
他們現在食物比較充足,文鍇倒沒有在吃食上剋扣莜妮的。也是她長得瘦弱,讓人不自覺的輕視她,想着她這麼弱小,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鬧不出什麼幺蛾子。
覃凌凱手臂上的傷恢復得不錯,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了,他運氣不錯,沒有感染髮燒,否則這種情況下很難活下去。
因爲不趕路,爲了避免不必要的戰鬥,他們沒有走直線距離最近的主幹道,加上越野車性能不錯,他們開着車從未開發的大草叢裡穿了過去。
隨着活動範圍的擴大,電子地圖上更多的區域呈現了出來。莜妮注意到,距離他們行動相反方向的地圖也顯示了出來,與碼頭相反的地方有個黃色的三角形標記是新出現的,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莜妮把這一發現告訴了文鍇和覃凌凱,覃凌凱不以爲意:“難不成是□□庫?”
文鍇測算了下距離:“不管是什麼,我們已經沒時間返回去了。”
從目前的速度來看,滿打滿算過去一趟還是來得及的,但萬事都有個萬一,何況一路兇險,去了碼頭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給自己多留點時間總是好的。
莜妮盯着那個三角形標記若有所思,這塊區域他們經過過,當時並沒有這個標識,她一直注意着電子地圖的變化,可以確定這是剛剛纔出現的,所以這裡是主辦方有意在這個時候才讓大家注意的地方。這場戰鬥的看點在於參賽者相互殘殺,碼頭就是個很好的決戰點,僅是爲了把人集中到一起沒必要再弄出這麼一個地方。這個黃色的標誌的出現一定有它獨特的意義,她合上電子地圖,終是沒說什麼。
一路前行,草原上草長得很高,整輛車淹沒在綠色的海洋裡,三人通過指南針辨識着方向,一路朝前開,運氣很好的沒有遇到其他參賽者,偶爾遇到一兩隻落單的喪屍也都被文鍇和覃凌凱利索的幹掉了。
距離碼頭越近,莜妮就越不安,現在她最大的用處就是開車,但一到了碼頭,她對他們而言就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了,合作還能不能繼續?她並不樂觀。
而且碼頭那裡一定聚集了衆多強者,她現在過去無疑是自尋死路。
必須逃走!
莜妮緊握方向盤,思考着逃跑方案。這裡高高的草海給了她極大的便利,也是她唯一的機會。
她不敢輕舉妄動,機會只有一次,他們的合作本就不牢固,他們不會容忍一個叛徒。
不成功,便成仁。
她小心謹慎的駕駛着越野車,不僅要留心潛藏在暗處的其他參賽者,還要堤防坐在後駕駛座上的“隊友”。就在距離碼頭還有兩百來公里的時候,她有一瞬從後視鏡裡看到文鍇拿着激光槍對準她的後腦勺,被覃凌凱給阻止了。她頓時心跳不止,深吸一口氣,面色不改,強作鎮定。
休息的時候,莜妮點開點圖:“快點的話我們天黑前就能達到碼頭。”她試探性的問,“我們是直接把車開到碼頭嗎?”裝作方纔什麼都沒有看見,“說不定那裡已經有人先到佈下埋伏了。”
文鍇看了下距離:“再開一段距離吧,距離十公里的時候再棄車,我們要儘量保持體力。”
越野車的聲音太大,直接開去碼頭不異於直接拿着喇叭喊“來打我啊”,不成爲被圍攻對象簡直有辱其他參賽者的智商。
十公里。
莜妮記下了這個數字,這個數字肯定有水分,二十公里?三十公里?甚至五十公里都有可能。
不過現在還有兩百公里,他們暫時應該不會對她動手,就像他們說的,現在需要保持體力。他們的對手不僅僅只有她一人,與其他參賽者相比,她的威脅並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