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前放出去一大批探子,從迪那奎亞城一直到比卡的沿途打聽各種消息,主要是盜匪的消息,之後留下一千人,讓胡伯和泰坦在家裡留守,我和莫倫哥等人帶着4000人去比卡,旗號是搶劫盜匪。
可是一路上太平得要命,沿途的城邑、鎮村都積極接待,給吃給喝給東西,還有些欠了兵役的派了壯丁要求參軍,補上以前欠的兵役,也沒人再報告有被盜匪搶劫的事情。
本來已經打聽好的盜匪巢穴,等我們趕到早都人去樓空,原來都聽到風聲,拾掇東西、捲鋪蓋捲逃往別處去了;還幾支小股盜匪挑着小白旗等在路上,看到我們來了就繳械投降,賭咒發誓要效忠迪那奎亞、效忠摩隆騎士宇天龍伯爵。
我只好受降,教訓、威脅一番之後,把他們編入軍隊,結果等進入比卡管轄的境內,4000人的軍隊已經變成了5000多,浩浩蕩蕩的一支大軍。
我們駐紮在一個叫範力塔的鎮子外,鎮子上的丹諾婁戈勳爵和附近幾個村的頭領來慰問,上次開會他們都沒來,主動送上了一些物品和錢幣,說是補交的稅款的貢賦,誠惶誠恐的,以爲我們是來討伐他們。
我冷着臉問他爲什麼不去開會,他無奈地說:“遜勒•沃斯子爵大人通知不讓去的,我們受他節制,他這麼說了,我們怎麼敢去。另外,我們還得防備苗弗倫的攻擊。”
“苗弗倫?盜匪嗎?”
“算是吧,”他一聳肩:“本來他是個騎爵,在特西特村,後來他宣佈放棄爵位,開始和盜匪一樣搶劫其他的村鎮,還強迫其他村鎮向他繳納賦稅,如果不交就去燒殺搶掠。結果不到十年,他的村就變成了一個大鎮,他又稱自己是苗弗倫勳爵,繼續搶劫。”
“有意思,貴族主動當盜匪,看來,當盜匪真是有利可圖啊!”我笑起來:“你們也太善良了,你們不都是勇士嗎?不都有自己的武裝嗎?怎麼不聯合起來打他呢?”
“我們不能聯合,根據《法典》規定,要聯合必須得有子爵大人出面,可他不肯,也不知道爲什麼。”一個村的騎爵說。
“爲什麼?有人說苗弗倫搶劫、勒索了財物,有遜勒一半的……”
“別胡說,子爵大人不可能做那種事。”
“不可能?苗弗倫軍隊擴充的時候,有人看見是遜勒子爵給他運送武器,還有戰馬。”
正說着,突然聽到兵營外面亂起來,禿狼四號衝了進來:“閣、閣下,有人襲、襲擊我們!”
我跳起來跑出去,在月光下看到營駐地邊上一大隊騎兵,足有200多人,正在和迪那奎亞士兵拼殺,士兵用盾牌和長矛組成盾牆擋住,一部分士兵和騎兵在圍攻他們,喊殺連天。
卓西亞帶着弓箭手和標槍手衝過去,一頓亂箭和標槍,殺翻了一些,其他的調轉馬頭向遠處奔去,很快不見了蹤影。
我們過去看看,地上躺着十幾名穿着黑盔甲的騎士,還有三匹死馬,這邊的士兵被砍死砍傷了二十多人。
“這是苗弗倫的騎兵,他們竟然來偷襲您……”丹諾婁戈說。
“伯爵閣下,請您下令,我們去滅了他們!”莫倫哥氣咻咻地說。
我眨眨眼睛,笑笑:“唉唉,他們知道我們來了,這是試探性進攻,不管他,注意警戒,明天我們繼續趕路去比卡。”
“這……遵命,閣下。”
第二天一早,拔營起寨,整隊,繼續往比卡方向走。
走了一陣,林勒斯指着遠處一座城堡說:“閣下,那就是特西特的騎爵城堡,我們去攻擊他們嗎?”
“你怎麼知道?”
“我原來就在比卡當兵呢,那時候太年輕,特別喜歡打仗,聽說海盜在攻擊迪那奎亞,我和幾名士兵偷跑到了迪那奎亞加入了軍隊。所以,對這裡我熟悉。”
“給我望遠鏡,我看看。”
我舉起望遠鏡對着特西特看看,竟然是個不小的鎮子,四周挖着塹壕,上面有吊橋,但是看樣子在擴建,大概鎮子人口越來越多,住不下,只能往外擴範圍。
外面的圍牆有一半是石頭砌磊的,還有一半是用木頭做的高柵欄,柵欄的一邊還堆着泥土和石頭,大概是柵欄是臨時的,一邊拆柵欄一邊用石頭壘牆,壘好的牆上隱隱可以看到架着那種防禦性火炮,但是還沒完工。牆上有人站崗,裡面建築很密。
“是嗎?那太好了。不過,我們不去那裡,繼續走,去比卡。”我笑笑。
軍隊走過了特西特,一直往比卡的方向走,我故意走得很慢,走到天快黑了,我停住,下令軍隊停止前進。
“怎麼了伯爵閣下?在這裡紮營駐紮嗎?”莫倫哥問。
我調轉獸頭:“莫倫哥、阿莫、林勒斯、卓西亞,把所有的騎兵都調過來,林勒斯帶路,去特西特;赫勒戈、達達利、禿狼四號帶步兵快點從後面趕上,前隊變後隊,疾速行軍,快!”
我一邊命令着,一邊催動野獸就跑。
大概變故太快,莫倫哥有點不適應,可馬上就明白了,他立刻大聲命令騎兵整隊,跟着往回跑。
2300多騎兵跟在身後,風一樣向地跑向特西特。
本來我們已經走過特西特十多裡了,掉過頭藉着明亮的月光往回跑,十多裡地對於騎兵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距離,一會兒就跑到了。
“去木柵欄那裡,準備放火!”我一邊跑命令道,同時戴上了皮面具,拔劍在手。
“排開隊形,騎兵準備好火箭,準備放箭!”莫倫哥高喊。
騎兵由縱隊變成一字長蛇陣,隆隆地向木柵欄的一邊衝去,快衝近了,聽見柵欄那裡有人尖叫,吶喊,還有人在敲鐘,噹噹作響。
“放箭!”卓西亞喊着。
騎兵一邊跑一邊開弓放箭,呼地一下,帶着火的箭象流星雨一樣向柵欄飛去,上面傳來慘叫聲,看到有人從柵欄上栽下來,柵欄燃燒起來。
“舉騎槍,準備衝擊!”
我的野獸跑得最快,眨眼把騎兵甩開一段距離,我俯下身子緊緊貼在摩隆背上,讓摩隆徑直奔着柵欄去了。
摩隆低吼着,口鼻裡噴着一股一股的焰火,箭一樣地躥過塹壕,整個身體象坦克一樣向柵欄撞去,“轟隆”一聲巨響,柵欄楞被撞塌了一大段,衝進了鎮內,柵欄後面的人被撞得四散橫飛。看到有些黑盔甲的士兵,我掄起劍來,衝上去就是一頓亂砍。
後面的騎兵越過塹壕,從豁口處衝進來,一路撕殺着衝向鎮子的中心。
特西特幾乎沒什麼防備,他們試探進攻過了,本來派人緊緊盯着我們的,後來見我們徑直走過去,都走出十多裡了,就放了心,以爲我們徑直去比卡,所以就沒全城戒備,我們衝進來,頓時措手不及。
看到有許多鎧甲不整的士兵跑出來,有的還光着膀子,拿着武器涌上來圍攻我們,但是很快被殺散了。
月光下又一批騎兵和步兵衝過來,領頭的是個拿長劍的瘦高個子,一臉的毛鬍子,穿着一身黑盔甲,大喊大叫,指揮軍隊往上衝,大概就是苗弗倫;還有很多居民帶着奴隸也拿着武器來圍攻,人數很多,我帶着騎兵左衝右突,摩隆咆哮了一聲,對方的騎兵稀里嘩啦掉下了很多,連那個瘦高個子也從馬上掉下來,戰馬驚叫着亂躥,亂做一團。
摩隆一邊衝突一邊噴火,人馬被燒着了,一些房子也被點燃,那些居民恐懼了,以爲魔怪來襲,四散奔逃。
我到處找那個苗弗倫,卻不見了蹤影,到處都是亂糟糟的士兵和拿着兵器的居民、奴隸。
在鎮子裡衝殺了足有二十多分鐘,外面喊殺連天,赫勒戈他們帶着步兵趕到,潮水般地涌了進來,開始在鎮子裡到處放火,特西特被攻陷了。
攻入了苗弗倫的官邸,修得雖然沒有斐雲納宮高大,但是裡面的裝修一點不比斐雲納宮差,雕樑畫棟,到處貼金鑲銀、裝飾着各種顏色的寶石,華麗得要命。
我心裡一陣惱怒,靠他媽的,迪那奎亞過得那麼慘兮兮的,這裡一個村鎮的頭子都過得這麼奢華,該死的玩意兒!
可是官邸裡沒有苗弗倫,所有的士兵在鎮子裡燒殺搶掠,把鎮子翻了個底兒掉,也沒找到苗弗倫,這孫子跑掉了。
鎮子上的居民一部分被殺,一部分逃走,一部分被俘虜,關在幾個牲畜圈裡,將來他們都得變成奴隸了。
我下令在鎮子上駐紮,軍隊嚴密戒備,防止苗弗倫搬救兵來反撲。
我住在苗弗倫的官邸裡,爵袍上溼漉漉都是血,連裡面的襯衣都殷透了,讓士兵拿去洗洗,反正天絲絨這種東西不怕水洗,而且不掛水,洗洗掛在那裡一會兒就幹。
莫倫哥和卓西亞帶着四個女人進來了,頭髮蓬亂,滿臉恐懼和眼淚,看看,長得還都不錯。
“這是什麼人?”我問。
莫倫哥說:“苗弗倫的妻子、妹妹還有兩個女兒,都還不錯,伯爵閣下使用一下吧,放鬆放鬆,也算是懲罰,別太累……”
“不要,拉出去關着,以後處理。告訴士兵們,用女人可以,但不許殺她們,我們不是盜匪,要遵守《貴族法典》和《武士協定》,不屠殺女人。”
“是,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