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位於一大片列蠰羣島內,非常廣大,依靠那些島礁構築成了巨大而堅固的防禦體系,只有很窄的幾條航道可以出入,這裡屬於淺海暗礁區,大型船隻只能通過航道進入港口,港口的海面是深水。所以海盜一般不會選擇在這樣的海域作戰,那是自己找麻煩,即使是搶劫成功,想撤退都難。
齊皋亞斯軍港在單獨的一個列蠰環礁內,面積大概有十五六平方公里,分爲十幾個停泊區,停泊着大小二百多艘戰艦,在這裡,我第一次見到了巨型戰艦,一艘巨匠級和三艘赤神級。
僅那艘巨匠級看着就足以讓人震撼,有三百多米長、六七十米寬,和企業號航空母艦那麼大個兒,中間一溜高聳的桅杆,露出水面的部分就有四五層樓那麼高,四層舷炮,一層都有幾十門巨型火炮,停在那裡象一座小島,我都無法想象最大的海山級能有多大。
據說本來還有兩艘海山級的,都在蓬凡那大海戰中被擊沉了。
我到了帝國海軍總部,見到了潘諾·休剌比伯爵,他坐在輪椅上被兩個僕從推着出來見我,見面後站起來,我們互相行禮。
他一米九多的大個頭,穿着伯爵的黑袍,額頭上是藍色眼石,粗粗的棕紅眉毛,一雙深陷的棕紅眼睛,獅子鼻大嘴,棕紅大鬍子一直垂到胸口,他竟然和地球上的維京人一樣,在大鬍子上還辮着幾條辮子,看上去非常雄壯威猛。最主要的是,他右腕上戴着武士金環,他也是金環武士,這是我在彭匹赫納帝國見到的第一個男性金環武士。
他走路右腿有點跛,原來是上次安口裡斯羣島海戰時,被海盜的攻擊飛艇扔下來的炸彈炸傷,落下了殘疾。
我把皇帝的詔令給他看。
“啊,原來是迪那奎亞伯爵宇天龍閣下,幸會幸會!”潘諾伯爵說:“希爾拉尼茲那個女妖,在安口裡斯羣島海戰中我沒能戰勝她,卻被您用一些小船給毀滅了,我研究了您的戰例,您的確充滿了智慧,真的非常佩服您,閣下!”
本來看他的樣子我以爲一定又是個粗魯、野蠻、不講道理的主兒,可一交談,卻發現他彬彬有禮,談吐文雅從容,性格比較爽直,喜歡有話直說。
“慚愧,閣下,那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僥倖的成分很大,不敢說有什麼智慧。”我說:“請問伯爵閣下,這次遠航,是您帶領艦隊護航嗎?”
“不,閣下,不是我,”潘諾說:“在安口裡斯海戰中,我被海盜攻擊飛艇上扔下來的炸彈炸成重傷,差點連命的都沒了,直到現在還不能久站,行走也困難,可能要殘廢了。所以,這次護航任務是由海軍副元帥紀克森尼·莫尚拔亞大人率領。他去察看裝船情況了,我已經派人去找他,馬上回來。”
“哦哦。”我答應着,直到這位紀克森尼副元帥是皇室家族的人,他和維卡門斯一樣姓莫尚拔亞。
過了大概半小時,外面馬蹄響,接着進來一個人,40多歲的樣子,瘦高瘦高的,黑頭髮黑鬍子,穿着一身銀色快加,披着黑色披風,腰裡挎着劍,手腕上戴着武士銀環。
“紀克森尼大人,這位就是皇帝陛下任命的使者,迪那奎亞伯爵、御花園總管宇天龍閣下!”潘諾伯爵給介紹。
紀克森尼看看我,又看到了那種蔑視的目光,我都習慣了,他說:“哦,這就是大名鼎鼎的迪那奎亞伯爵宇天龍閣下啊,地球人中的精英,可看上去強壯點之外,沒有什麼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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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紀克森尼大人,我本來就是個很普通的地球人,的確沒什麼特別的,以爲特別是您想多了。”
“可我不明白,皇帝陛下怎麼會派閣下來當使者?”紀克森尼不屑地問。
“哦,是這樣的,”潘諾伯爵解釋道:“因爲宇天龍閣下擊敗過希爾拉尼茲的海盜艦隊,爲了確保這次運輸船隊的安全,皇帝陛下特地任命他爲大使,可震懾那些零散的海盜,不至於來攻擊船隊。皇帝陛下已經特別命令,把這個消息散佈出去,並照會沿途各國護航。”
我一聽,又是一陣心驚,你媽的,生怕事兒鬧小了,拿老子當虎皮,要是希爾拉知道,非來攻擊不可,這隻破船隊就變成菸灰了。
“哼哼,皇帝陛下的想法真可笑,海盜會怕這麼個地球人?要對付海盜,最好的辦法還是戰艦和火炮!”
“您說得對,副元帥大人,”我說:“所以我只是個使者,指揮艦隊護航,那是您的職責。”
“紀克森尼大人,艦隊和貨船如何了?”潘諾伯爵問。
“艦隊已經準備完畢,兩艘大型戰艦,9艘中型戰艦和9艘小型戰艦,都是最好的戰艦和最有經驗的水手。貨船也裝貨完畢,正在準備生活物資,大概後天可以啓航。”
“好,那麼就定下後天啓航吧,早點出發,也可以早點回來。注意,航道不要離大陸太遠,一旦發生意外,可以得到沿海各國的支援。”
“遵命,閣下。”
我問:“潘諾閣下,您能不能告訴我,這次是要運送什麼貨物?”
“說起來很普通,宇天龍閣下,”潘諾說:“15艘運輸船,其中12船是兩種打火石、白石油和精紡大頭棉布,另外有三船財寶。”
“什麼?打火石、白石油和棉布?這是很普通的貨物,怎麼還……”
“對於我們來說,是很普通,可對於甘布迪瑪的戈蘭須納來說就是貴重貨物,他們那裡寒冷,需要打火石、燃料和棉布,可偏偏他們那裡沒有出產。尤其是打火石,十二個大洲中,只有三個大洲有出產,其中就有恩魯瑪的彭匹赫納,恩魯瑪各帝國所使用的打火石,都是彭匹赫納出產的,也並不是很容易得到的東西,所以在甘布迪瑪屬於非常貴重的物品。”
“原來是這樣。那麼,要交換什麼物品?”
“這個我也不知道,皇帝陛下的詔令就是要把貨物安全送達,別的不許多問。”
“好吧,明白了。”
要出遠門,我得想想怎麼處理騎着的這匹野獸,帶着它肯定不行,船上沒火焰菊給它吃,時間長了它會死掉。
易蘇力伯國的陸地四周也是火山成羣,森林密佈,密密麻麻的火山腳下是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我覺得這個地方很不錯的。
到了第二天,我和凱諾拉着馬,騎着摩隆帶着阿奇跑到一片火山旁的原始森林邊上,把摩隆的轡頭、鞍韉解了,把它和阿奇一起放到火山下的原始森林裡,告訴它們互相幫助捕獵,但不許捕獵人類,不許走出森林,除非我回來找它們。
摩隆馱着阿奇向火山方向的森林深處走了,我和凱諾騎馬返回。
第三天,我和凱諾上了那艘最大的大型戰艦“四眼獅號”,這是一艘垂雲級戰艦,也就是紀克森尼的旗艦,另一艘是鎮海級。
在船上,給我安排了一個稍大的艙房,是貴賓房間,就在船長房間的隔壁,也是裡外套間,我住裡間,凱諾住外間;船長艙房裡住的就是紀克森尼副元帥。
其實兩間艙房小得也夠嗆,放下一張牀和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再放不下別的了。這還是在大型戰艦上,在其他戰艦上的艙房更小,除了牀沒別的,空間狹小得連屁股都掉不開,要活動活動,就得上甲板。
想想要在這麼個地方住半年,真不是人受得罪,我想我那張“又大又柔軟”的大牀,還有四個尼族女戰士,還有那個迷死人的禁軍統領冰鋒萊婭大人。
我和凱諾除了帶着些換洗的衣服,就是一些書,在這鬼地方,沒有書打發時間兼職會讓人瘋了。
海港上舉行了一個歡送儀式,潘諾伯爵親自主持,熱鬧了一番之後,揚帆起航,開出港口,進入密魯戈大洋,船隊列好隊形,貨運船在中間,四艘中型戰艦在最前面,後面就是四眼獅號大型戰艦,另一艘大型戰艦和兩艘中型戰艦斷後,其他戰艦兩邊護衛,35艘船陣勢也不小,浩浩蕩蕩,高帆如林,乘着順風一直向南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