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道爾一愣,急忙說:“閣下,班墨是我們的團長,是我們自己人,爲了一隻鳥,而且是一隻被俘虜的鳥殺自己人,這、這不太合適……”
我轉頭看了銀髮一眼,銀髮嗆啷拔出佩劍,一步跨上去,橫着一揮,咔嚓一下,班墨已經人頭落地,屍體咣噹歪倒,血濺一地。
那些年輕軍官都嚇得一哆嗦。
漢道爾在驚恐之中也反應過來,急忙說:“對不起閣下,剛纔、剛纔我不該不聽您的命令,我錯了,我……”
“不用道歉,漢道爾營長,因爲你也要死了!”
“啊……”他慘叫了一聲,綠髮的短刀已經從他的後背穿到了前胸,綠髮一腳把他蹬開,抽回刀去,他撲地身亡。
那些年輕軍官又是一抖,都靠着牆根一動不敢動。
“你們都聽着!”我吼道:“軍人,是以服從爲天職!上級的命令必須絕對服從,誰要是敢違命抗命,我不管他是什麼人、什麼理由,一律處死!聽明白了沒?”
“是,閣下!”那些軍官都戰戰兢兢地立正敬禮。
“都給我滾出去!把這兩個也擡出去扔了!誰要是再敢打這兩個女人的主意,我就把他劈成碎片!”
“是,閣下!”那些年輕軍官們上前擡起兩具屍體,逃命似的跑出去了。
我問看守士兵:“她們怎麼樣?”
“對不起閣下,”士兵立正說:“她們被抓進來,什麼都不吃,連水都不肯喝,兩頓了,我們也沒辦法。我想她們是準備餓死自己……”
“哦,是嗎?”我跨進籠子,走到已經縮到籠子一角的那粉紅色頭髮跟前,蹲下去看看,漂亮的臉已經被打得青腫,眼眶都腫了,就說:“對不起啊,我教育手下無方,所以請你原諒點。”
她漂亮的粉色眼睛看看我:“我們殺了你的人,你爲什麼不虐待我們,殺了我們?”
“這個麼,”我站起來,又看看黃色頭髮:“要知道,兩位,我是從地球來的,可以說是新來的,對於這裡的一切都很陌生。我來這裡遇到的第一批人是科史克人,也就是獸人,他們似乎對我不友好;我遇到的第一個對我友好的人,就是一個翼族女戰士,她的名字叫奧菲拉·琪雅·艾卡斯,是她帶我到了索佛力那山谷,在那裡,纔開始我向恩魯瑪大陸邁出的第一步。”
她看看我,又看看旁邊籠子裡的淡黃頭髮,似信非信。
“不管你們信不信,我說的是事實。”我接着說:“我能來迪那奎亞,奧菲拉也幫了我很大的忙,所以,我對翼族人有很好的印象。你們被僱傭來作戰,殺了我的人,而且是我很親近的人,但是我不怪你們,那是你們的職責。但是,現在,你們是我的俘虜,一切得聽我的,所以你們立刻給我吃飯、喝水,你們得給我活着!”
兩個人又隔着籠子對望了一眼,沒吭聲。
我對士兵說:“給她們拿食物來!”
士兵跑出去,不一會兒,給端來了飯菜和水,分別送進去。
那兩個又對看了一眼,就見淡黃色頭髮點了一下頭,兩個人同時抓起食物來開始吃飯,很快把食物吃了,把水也喝了,抹抹嘴,又縮到籠子的一角。
我又對士兵說:“把她們關在一個籠子裡,她們可以互相照顧一下。”
“是,閣下。”士兵過去,把粉色頭髮拉出來,推進黃色頭髮的籠子裡,把籠門鎖上。
我說:“你們給我好好呆着,回頭我會來處理!”
說完,轉身就走。
剛走了幾步,突然聽到身後有人說話:“奧菲拉·琪雅·艾卡斯是我們天光之城翼族兵團的旅長。”
“哦?看來你們認識啊。”我轉過身來看看,原來是黃色頭髮,趴在籠子柵欄上。
“是的。”她說:“我叫克麗娜·卡珀·安吉西斯,我的夥伴叫琳妮·亞勒·克恩拉。”
“好吧,我知道了,謝謝!”我轉身走出監獄。
“喂,主人,您是不是看上這兩隻鳥了?”銀髮問。
“啊,她們很漂亮不是嗎?估計抱在懷裡的感覺也會很不錯……”
黑髮說:“主人,您可別把她們拉到牀上,俺們可受不了和鳥共用一個主人和一張牀這種事!”
金髮說:“我也這麼認爲。”
我一攤雙手:“在我看來,她們和你們一樣漂亮,唯一的不同就是多了一對翅膀。所以,在我心目中她們是人。”
“切!您還認爲海里那種大白魚也是人呢……”
“對,沒錯兒。我在想,等我閒着沒事兒了,養着這兩隻鳥,然後再弄兩條雌性人魚養着,和你們一起,都可以陪我說話聊天玩兒,真不錯!”
“哼!俺們拒絕與鳥和魚爲伍!”黑髮憤然。
綠髮又慢騰騰地開口了:“得了吧三位嗯,我們四個呢,在軍營、在戰場上是戰士,可到了主人牀/上呢,和那鳥和魚的作用也沒什麼區別吧,反正都是用來找快樂、尋開心的。在遇到主人以前呢,我只知道自己是個戰士,真不知道自己還有這個功能……”
我大驚,這小丫頭片子,說話黏黏糊糊的,嘴竟然這麼尖利!
“嚇!綠髮,沒遇到主人的時候你還是個不懂人事的小女孩兒呢,現在變成真正的女人了,還不滿意是怎麼的?”黑髮說。
“好了好了,你們別嚷了,我頭疼。”女人即使是戰士照樣醋勁兒,她們竟然怕兩隻鳥來和她們搶主人。我急急忙忙地說:“總之我可沒把你們和鳥、魚當成一回事,反正……我不是那個意思。”
銀髮也一攤雙手:“好吧,俺們認了,反正您是主人,愛什麼都對,養鳥、養魚也一樣。”
第二天,我再去瞭望敵營的時候,發現達克遜伯國的營地已經人去樓空,他們連夜拔營起寨,回國了。
我心裡暗暗高興,終於瓦解了一個。
可嚴峻的形勢也擺在面前,剩下的四個國又不斷增兵,他們的人數又增加到將近三萬,菲拉沃曼斯又神氣活現,派人來挑戰了,要和我們決一死戰。
胡伯說:“閣下,現在我們人數相當了,我們背後有迪那奎亞,他們背後有自己的國家,現在看來,這場仗要持久戰了,可能要打一年或者幾年。”
“幾年?迪那奎亞受不了,我更受不了,”我說:“不趕快擊敗他們,剛剛有點起色的迪那奎亞又會被他們拖垮了,而且我們不光有這個外患,還有內憂,我們連迪那奎亞城都進不了,我們在這裡再打上幾年,迪那奎亞會成什麼樣子?我都會瘋掉了。”
胡伯恨恨地咬着牙說:“比託斯,我不會放過他的,我的弟弟,我怎麼會有這麼個弟弟……”
“唉唉,胡伯大人,您也不能怪他,他畢竟還在全力防守城池,他不讓我們進,至少也沒讓敵人攻進去,說明他還是想保存迪那奎亞,所以這個可以暫時放心。現在我們還是考慮一下怎麼對付眼前的敵人。”
莫倫哥說:“閣下,現在我們實在再無力征兵了,迪那奎亞各個城邑能來的都來了,我們總不能把他們城邑鎮村的所有人都調來打仗,畢竟還要生產和生活。”
“是啊,是這麼回事。但是我們的確需要援軍,而且需要一支能給敵人致命一擊的援軍。”我想了想,拿過地圖來看看,扳着手指頭算了算,提起筆來,寫了一封信。
“黑髮、綠髮,你們過來,”我把兩個人叫過來,把信遞給黑髮:“帶着我這封信去找個人,過來,我給你說……”
黑髮湊過來,我附在她耳邊囑咐了一陣,黑髮笑了,點點頭:“明白了主人,放心,我們一定會辦妥的!”
兩個人轉身走了。
“閣下,您讓她們去幹什麼?”
我雙手一攤:“請援軍。胡伯大人,請您給五國……哦不,是四國回信,就說十天後我們決戰,一決勝負。”
“哦……遵命,閣下。”胡伯疑惑地看看我。
菲拉沃曼斯這些天每天都派人來罵戰,我只是不理,掛着免戰旗,他們也不敢來攻城,怕我們反衝鋒沒法招架,畢竟現在雙方勢均力敵。
到了第九天的下午,一個士兵飛跑進來,遞給我一個紙卷兒。
我打開看看,是黑髮用歪歪扭扭的圖文寫的信,裡面還有錯字,但是我看得懂,忍不住大喜,一拍桌子:“胡伯大人,立刻傳令,全軍戰備,明天一早,城西南5戈,和四國決戰。”
“遵命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