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卡曼加達裡到處都是盔明甲亮、挑着國旗的武士團,我突然想到了地球上的奧林匹克運動會。
銀髮過來了:“主人,您不能光穿爵袍,我建議您穿上鎧甲。您瞧,貴族們都穿着鎧甲。這裡都是武士,誰知道會不會有瘋子過來砍您一刀……”
“我裡面有鎖子甲,還能頂個一兩下。”
“那也不行。哎,您至少把護肘戴上,有危險可以用胳膊擋擋,也有個緩手的時間。”
聽人勸,吃飽飯,我覺得銀髮說得有理,就從鎧甲包裡拿出護肘來扣在小臂上。
報名處在聖城中間的核心建築裡,稱爲“巴曼大廈”,也叫“大師大廈”,象一座宮殿,據說是爲了紀念卡曼加達第一任城主巴曼·韋敏·高連託斯大師,也就是赫蒙懷斯皇帝的老師,大廈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聖城所有的行政管理機構都在這座大廈裡辦公。
這裡只允許各國的爵爺們帶兩個僕從進入,別人禁入,因爲爵士必須親自來報名。
我帶着凱諾和銀髮進入報名處,有人接待,收走了報名表和報名費,還給開了回執和收據。
一個官員過來,讓我在一些文件上簽字、蓋章,其中一份竟然類似“生死文書”,上面大概寫着:凡參加考試的人有傷亡不得追究鬧事等等。
然後有人給安排住處,這個倒是不用花錢。
巴曼大廈周邊大部分建築都是旅館,各國的武士團就住在這些旅館裡。
我們被安排在一座巨石建築樣式的旅館裡,有專門的服務人員,根據人數安排房間,伯爵以上的高級貴族自己一個大套間;子爵以下有爵位的每人一個單獨房間,沒有爵位的武士四人一個房間。
旅館的人員反覆叮囑,這裡需要什麼都可以提出來,嚴禁鬥毆,任何暴力都會受到嚴懲。發生了糾紛由治安巡邏隊處理,不許通過武鬥解決,除非經過長老會批准。
然後發放《卡曼加達聖地法律》、《卡曼加達聖地考試規則》等,要求傳達到每一位武士,都必須遵守,如果違反,輕則取消考試資格,重則會被投進聖地監獄,爵士可能被褫奪爵位,武士則永久取消考試資格,懲罰非常嚴厲。
重要的一項,是根據報名武士的人數,發給《考試人員證明書》,就是《准考證》,要各國武士自己填寫,寫上姓名、性別、國家、參考類別(武士、巫戰士)等等,也要伯爵在上面簽字、蓋章進行確認,武士各人拿着各人的,是考試的入場券。
很多武士不識字,包括銀髮她們,我就讓凱諾代勞,幫他們填准考證,我在一邊等着簽字、蓋章,弄了大半天。
迪那奎亞的人數在各國中不算多也不算少,中不溜。
知道有的伯爵國小得可憐,只有兩三個城邑,還不如迪那奎亞的一個子爵城邑節制的土地大,武士只有幾個人或十幾個人,但畢竟也是伯爵,和我一樣的級別,享受一樣的待遇。
人家國家雖小,帶着成羣的僕從和女人,就象參加盛大聚會一樣。
凱諾一個勁地埋怨,嫌我不多帶些女僕來,這下好,顯得多沒面子。銀髮她們還有武士團裡也有一些女武士,但都滿身鎧甲,根本就不算“女人”。
我說:“凱諾,湊合着吧,我們是來考試,又不是來炫富,弄那些花招幹什麼呢。”
看看《考試規則》才知道,簡直複雜。
首先是文考,這個比較簡單,內容就是背誦《武士協定》三十八條,都是面試,因爲好多武士不識字,只能口頭背誦,當然不是全背,而是由考官隨便提出其中的一兩條,能背誦出來就行。
百十名考官每人負責多少人,一個一個地考,背出來的,考官就在准考證上面簽字、蓋章通過,可以參加比武考試;背不出來的,不許參加比武考試,但都有一次復考的機會。
然後就是武考,也是最主體、最複雜的部分,要經過好幾輪的角逐:淘汰賽,所有報名的武士男、女分開,這點比較合理。
參考的武士們被分組,隨機挑選對手,要打三場,只有輸贏,沒有平局。贏一場得一分,輸的不得分,三場全贏的自動晉級,全輸的就被淘汰。
勝一場或兩場的要根據淘汰人數確定,因爲根據規定,淘汰賽至少要淘汰掉三分之一,如果0分的夠三分之一,2分、1分的也可以自動晉級;如果不夠,要在1分這些人中再經過幾輪比賽淘汰掉一批;如果0分、1分的這些還不夠三分之一,那就該2分的倒黴,也要經過比賽再刷掉一批。
這些被淘汰的人就沒資格獲得武士手環了,只能等下一次考試。
淘汰賽用的時間最長,整個考試12天,淘汰賽一般會佔去一多半的時間。
最後是殘酷的晉級賽,要打5輪:
第一輪刷掉一批,這些人將獲得錫環。
第二輪刷掉一批,這些人將獲得鐵環。
第三輪刷掉一批,這些人將獲得銅環。
第四輪刷掉一批,這些人將獲得銀環。
第五輪,一般也就只剩下幾十個人了,男女不分,在第四輪勝出的都合在一起角逐金環武士。
無論參加的人數多少,金環武士只有10個名額,也就是說它不是按照人數比例定的,就是每屆考試只有10名,怪不得金環武士這麼稀罕。
進入第五輪的要決出前十名,獲得金環,剩下的授予銀環,但是根據成績,還要獎勵銀環的前五名,這五人的銀環會在上面加顆金星,稱爲“金星銀環”,地位要比普通銀環武士高,類似奧斯卡獎的“提名獎”。
考試的項目只有三種形式:步戰、騎戰和射箭比賽,其中前兩項是對打,後兩項是比射箭的準確性,分站立射箭和騎馬射箭兩種,射的靶子有固定的和移動兩種,其中最高難度是騎馬射移動靶,據說是所有武士最頭疼的項目。
比較特別的是,巫戰士考試是單獨的,不和其他武士一起考,因爲他們是另類,而且發的手環不是金屬的,是木質的,是用不同顏色的珍貴木材製作,也分爲五等:金剛木、白月木、赤星木、黑隱木、綠石木,分別相當於武士的金、銀、銅、鐵、錫。但他們的人數少,金剛木手環獲得者名額只有5名,比武士那裡少一半兒。
報名截止後的第六天,拿到了考試武士的考試場地分組,原來淘汰賽是一百多個訓練場地同時開考,所以要分組。
這些我都讓凱諾和莫倫哥、銀髮他們去安排,我懶得管,反正我又不考試,最多隻是個領隊。
我唯一擔心的就是銀髮她們四個,尼族武士,火眼魔女,要是被發現可能會出亂子,所以特別囑咐她們戴上髮帶,把火眼遮住,少惹麻煩。
到了考試的日子,所有的人員都緊張起來,銀髮她們的夜間“執勤”我也都取消了,讓她們好好休息,準備考試。
迪那奎亞的武士還都不錯,無論貴族平民、識字不識字,文考全部過關,都能參加武考。因爲凡是立志要當武士的,都會把《武士協定》背得爛熟,各國的武士都一樣。
前兩輪考試都是在各個訓練場舉行,到了第三輪,才集中到最大的中央訓練場的10個考場舉行,這時候聖地的20多位長老都會到場觀戰,裁決現場發生的糾紛。
武考開考了,各個考試地點都人山人海,觀衆席上都擁擠不堪。
觀衆席有一部分是高級貴族看臺,上面有設定的座位,只有伯爵以上的高級貴族才能到這裡來觀看比賽。
我走了幾個賽場,發現女武士的考試場裡觀衆最多,大批的貴族都擁擠在那裡的看臺上,很多人在賭博,壓勝負,考場邊上專門設有這種賭局,在這裡竟然是被允許的,聖城本身都開設賭局,從中抽紅,屬於經營的一種手段,所以賭博在這裡屬於“合法娛樂項目”。
考試允許穿鎧甲,武器一概不許用金屬,而是用木棒:短棒代表刀、劍等短兵器,長棍代表長矛等長兵器。
賽場有多名場外裁判和一名場內裁判,就是考官,根據擊中的多少算分數,如果將對手擊倒不起或打出擂臺就直接獲勝,有點象現在的拳擊比賽或打擂臺。
格鬥規則是對手倒地不許攻擊,其他沒有限制,這一點就非常危險。
場中裁判都是銅環以上的聖地武士,手裡拿着木棍,可隨時制止雙方的違規行爲。
嚴厲的規則是雙方都必須絕對服從裁判,任何人不許攻擊裁判,否則直接出局,還會受到其他懲罰。
我和凱諾連着到各個賽場看了6天,主要是有迪那奎亞武士參賽的賽場,發現大部分年輕武士的格鬥技術都很爛,尤其是那些貴族子弟,真正好武藝的沒幾個,倒是一些平民身份的武士反而武藝高強,他們爲了博得個出人頭地,都拼命練武,比貴族們勤奮。
6天的淘汰賽下來,迪那奎亞的武士被淘汰了41個,接近三分之一,其中死亡7人,19個受重傷,真夠慘!
其他的全都入圍,他們都會得到武士手環了。
銀髮等四個女人和莫倫哥、阿莫等幾位主要將領都有實戰經驗,都順利入圍,這讓我比較寬慰。
接下來的6天就是更加殘酷的晉級賽,一直打到第10天,終於打到了第三輪,四個女人和莫倫哥、阿莫、林勒斯、赫勒戈、禿狼四號等16人打入了第三輪,可惜達達利沒能入圍,到第二輪就被刷掉,只能獲得鐵環了。
從第四輪開始,全部會集到卡曼加達城中央的大訓練場舉行。
這裡就象個大體育場,一週圈層層疊疊的看臺,據說能容納4萬人,場地的一週圈插着各公國、侯國、伯國的旗幟,有幾百根,象聯合國門口的萬國旗一般,花花綠綠的迎風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