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兩個城邑來請求重回迪那奎亞,這兩個城邑是迪那奎亞北部的城邑,本來他們歸附了乎茨爾茲伯國,現在兩位子爵帶着自己節制的鎮村的爵士來到迪那奎亞,交上拖欠的賦稅,要求重新歸迪那奎亞管,我讓比託斯抓緊處理。
現在還有9個城邑沒收回,其中有6個分別還在西邊的喬蒙伯國和西南的明番切爾伯國的控制之下,3個在喬蒙和乎茨爾茲的支持下還保持獨立。
明番切爾國家最大,國土面積不小於迪那奎亞,一部分國土和迪那奎亞接壤。
總之事務繁雜,弄得飯吃不好,覺睡不了,困了就在辦公室的大椅子上迷糊一陣,後宮七八天沒能回去了,銀髮她們自然也見不到,偶然見一回還是穿着鎧甲、風紀嚴整地拿着文件急匆匆地來審批,簽完敬禮就走人,連多看一眼、多說一句都不能夠,她們也夠忙。
一直只有凱諾和男僕們伺候着,因爲根據迪那奎亞的規定,公衆場合除了宴會、舞會等歡樂場合之外,女僕女奴不許出現的。
另外還有大狗阿奇一直蹲在辦公桌旁陪着,它比女奴地位還高。
當個伯爵可真的累啊!我長這麼大,都沒這麼操心過,簡直就不是人過的日子!
有時候我都想棄官而逃了,後來又想想那樣太丫的不仁義,辜負了杜卡珀伯爵的囑託不說,衆官員都和我一樣忙得晝夜連軸轉,他們也都盼着自己主管的方面能快點有所起色,所以拼命工作,不光是我這樣。
象胡伯、比託斯、賀穆等各司的大臣和族長,許多都年歲老大,鬚髮皆白,還在玩命,財政大臣弗羅比讓、農業司大臣漢力巴切斯都累病倒了,但他們都是心甘情願,還樂在其中,因爲他們感覺自己是在爲迪那奎亞復興而努力,而且迪那奎亞的確正在重新崛起,所以都拼了老命,爭先恐後,單就這一點來說,我實在不好意思喊累。而且耗子和大塊頭也沒找到,跑了就更難找了。
可不管怎麼說,奪回了海星島,迪那奎亞終於算是有了希望的曙光,有點重新振興的跡象了。
各城邑鎮村開始交稅、進貢,拉着糧食、礦產、特產的大車,還有成羣的牲畜,陸陸續續地進城,稅務司、內務司忙着登記、接收;我還得去看看,親自接見一下來的那些爵爺們。
他們進貢的東西五花八門,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全有。
珀拉茲城邑的尼威蘭子爵不僅進貢了好幾籠子小土豬,還帶來六大車黃綠色帶着紫色花紋的草葉子,就象玉米葉一樣,一米多長,巴掌寬闊,足有一指多厚,象蘆薈或仙人掌,扎得一捆一捆的。
我看了,皺了眉:“子爵大人,這是什麼?我們用不着你們進貢飼料……”
尼威蘭急忙說:“閣下,這不是飼料,是綿柔草,也叫女人草,是我們那裡的一種特產。”
“這種草有什麼用?”
“閣下,這種草可是好東西,軍隊上特別需要。”內務司大臣艾葛明金說:“把它泡在鹽水或海水裡,它的葉肉就會溶解,剩下脈絡,洗淨曬乾,就是厚厚的白色綿柔條,非常柔軟,吸水性極強。士兵受傷了,剪下一段來敷在傷口上,可以吸收傷口上流出來的血水保持傷口乾燥,而且還有止血消炎的作用,能有效防止傷口潰爛,促進癒合;如果是鮮草,止血消炎的效果更好。這次海星島戰役,很多士兵受傷,所以軍政司特別囑咐讓珀拉茲城邑進貢一些這種草的鮮草,他們那裡出產的質量最好。我們城裡,也好多年沒有這東西了。”
“是這樣啊,那很不錯,的確有用。謝謝尼威蘭大人。”我點着頭。
尼威蘭放低聲音說:“閣下,這個草對女人來說也極有用,她們來那種事情的時候,都用這草做的綿柔條當墊子,非常棒,從貴族到平民的女人都離不開,所以也叫‘女人草’。”
“哦哦,那當然那當然,是離不開……”我心裡想,就是一種天然的“衛生巾”,也沒什麼奇怪,有用倒是真的,大概銀髮她們就用,只是我沒見過罷了。
一輪忙碌終於過去了,這天稍微清閒了一點,一直到了夜裡快21點,已經沒人來了。
凱諾說:“閣下,您已經快十天沒回後宮,現在也該回去好好休息了。我看大事都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其他事務各司完全可以處理,您就不用在這裡盯着了。”
“唉,是啊,誰不想好好躺下睡一覺……”我手捂着嘴巴打個哈欠。
“對啊,您那四隻漂亮寵物好久也沒見了。”
“命都顧不過來來,還玩寵物呢。”我摸摸阿奇的腦袋,站起來又打個哈欠:“回後宮,睡覺。阿奇,你也該去睡了。”
阿奇展開翅膀從大窗戶飛出去,它的狗窩是斐雲納宮最高尖頂上的那個小圓頂裡面的那點空間,它看中了那裡,那是整個迪那奎亞城的至高點,晚上它就飛到那裡面去睡覺。
那裡本來有許多古怪的鳥類(或者是蝙蝠類)成羣地住在裡面,討厭的是它們的排泄物把宮殿的頂弄得髒兮兮。阿奇去了,那些鳥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從正殿走廊進入後面的巨大庭院,順着石板路往裡走,看到到處是建築材料、裝飾材料還有一些說不清什麼的材料,還有一些工具,在院子裡堆積着,好像又在維修後宮了。
剛走到院子中間,就看到四個高挑的白影子從前宮的偏門偷偷溜進來,看樣子想跑進後宮大廳去,猛地看見我,站住了。
原來是銀髮她們,都一樣打扮,額頭上纏着髮帶蓋着火眼,臉上蒙着蒙面巾只露着眼睛,穿着白色的女式葛錦短袍,都光着兩條大長腿,腳上穿着皮革的涼絆鞋。
四個人慌忙摘掉蒙面巾排好隊,立正敬禮:“主人!”
“哦,稍息,戰士們。”我擺了一下手:“又出去逛街啊?”
“是的,主人。現在大街上可熱鬧了,您也該去看看。”黑髮急急忙忙地說。
金髮說:“是啊,賣東西的可多啦,賣什麼的都有,還有很多好玩的。”
“哦哦,那可……有點亂……”
迪那奎亞這裡的氣候白天炎熱,晚上涼爽,所以這裡的人習慣晚上出來活動,白天大街上的人也不少,都是急匆匆地趕路,誰也不願意在強烈的陽光下多呆。
可到了晚上就是另一番景象,空中明月高掛,兩旁的街燈點亮,各種店鋪、攤點、娛樂場所包括四大市場,統統開放經營,一直到凌晨甚至通宵,自然,大街上就人流如織,萬頭攢動。
負責治安的城內衛隊這個時候也最忙,通宵執勤,維持秩序、調解糾紛、抓小偷、鬧事的醉鬼和搶包搶東西的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