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抹了墨汁的凌晨不甘勢弱,用右手食指手蘸了一點墨汁毫不客氣的點在秦沫沫腦門上。
結果兩人開始了點墨汁大戰,直到秦沫沫桌上抄好的稿子濺得都是墨汁,她才後悔莫及,捂着臉直喊暫停,那可都是她的心血啊。
然而凌晨乾脆把那些稿子都扔進垃圾桶裡了,說重抄。
秦沫沫嘟着嘴,深表不滿。
凌晨卻捏着她嘟起來的嘴說:“幫你一起抄啦!快行動。”
結果凌晨手放下來的時候,秦沫沫嘴脣上下都是黑色墨汁,凌晨怕秦沫沫報復,只好忍着笑。
晚上十二點半的時候,兩人才把桌子收拾好,正式開始抄家規。
坐在一旁的凌晨實在看不下去秦沫沫的寫字姿式,連忙起身,站在秦沫沫身後,握住她拿毛筆的右手,說:“你應該這樣寫。”
凌晨的臉離秦沫沫很近,秦沫沫甚至都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聲音。
他緊緊握着她的右手,牽引着她一筆一畫寫着正確的筆順。
嘴裡還嘀咕着:“這個字要先寫橫折,還有,你的坐姿要端正,背挺直,紙放正。”
秦沫沫聽着凌晨好的聲音,腦袋迷迷糊糊一片,只覺得他的聲音好聽。
還有他身上的氣味好聞,脾氣也超溫柔。
秦沫沫的手隨着凌晨而動,思緒卻飛到十萬八千里之遠。
她在想,如果以後她和凌晨有孩子了,一定要讓凌晨教孩子寫字,因爲凌晨溫柔、字好看。
想到以後的生活,秦沫沫忍不住偷笑,她挺期待跟他在一起的生活。
站在秦沫沫身後的凌晨見秦沫沫心不在焉,用自己的腦袋碰了她腦袋一下說。
“秦沫沫,專心寫字,想什麼在呢?”
“想怎麼把字寫好看啊!”秦沫沫狡辯,她沒好意思把自己幻想告訴凌晨。
更沒告訴凌晨,她喜歡他教她寫字,喜歡他彎着腰,站在她身後,喜歡她的臉跟她的臉貼得很近,喜歡他緊緊握着她的手,更喜歡他用腦袋碰她的腦袋。
此時,書房的門被打開了一條門縫,蕭夏手裡拎着剛剛從外面買回來的牛肉卷和豆漿。
一個小時以前,她趁凌夫人睡着之後,開着車子偷偷溜出去了,給秦沫沫買吃的。
即便秦沫沫是她的情敵,但是餓她一頓並沒有意義,所以她就出去給她買吃的。
只是她忘了,秦沫沫不缺她照顧,她有老公!
那個男人怎麼可能會讓她餓着呢?那個男人怎麼可能會不管她呢?
蕭夏站在書房門口,透過那一絲縫隙,眼睜睜看着他們恩愛,看着凌晨那麼溫柔的教秦沫沫寫字。
她甚至從來沒見過他這般待孟夕顏。
她還看到兩人的臉上有墨汁,不用想也知道,剛纔一定瘋鬧了一番。
蕭夏從來都不敢想象,凌晨也有如此活潑的一面,他也會嘻鬧,還會如此溫暖。
看着他用自己的腦袋碰撞秦沫沫,蕭夏的心不由自主揪得疼。
從小到大,她每一次主動拉他的手,都會被他毫不留情的甩開,她從來沒有感受過他手心的溫度。
書房裡,凌晨教了幾個字之後,放開了秦沫沫的手,說。
“自己寫,寫好看點。”
秦沫沫朝凌晨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
凌晨笑了,伸手捏着她的鼻子說:“小花貓。”
秦沫沫也伸出手去捏凌晨的鼻子,反罵他:“大花貓。”
門口處的蕭夏心塞了,拎着她的牛肉卷和豆漿回房了。
只是回到房裡的她,怎麼都無法睡着,心中的感覺難以形容
以前凌晨和孟夕顏在一起的時候,她很嫉妒,嫉妒孟夕顏總是那麼高高在上的霸着凌晨。
可是看着凌晨和秦沫沫在一起,她卻是羨慕,羨慕的要命,恨不得自己就是凌晨懷裡的秦沫沫。
但她知道,即便有一天她可以嫁給凌晨,這種生活狀態,恐怕也是遙遙無期。
想着凌晨待秦沫沫的好,蕭夏不禁長嘆一口氣,盤腿坐在沙發上,把放在茶几上的牛肉卷拿出來,毫不客氣的吃完。
似乎吃完這些東西,她心裡會好受一些。
凌晨兩點半的時候,蕭夏還沒有入睡,她失眠了,想着凌晨和秦沫沫,想到失眠。
於是,忍不住又從牀上爬起來,小心翼翼潛到書房外,再次偷偷將房門推開一絲縫隙。
這次,她看到秦沫沫已經睡了,就睡在書房的那張紫檀木沙發上。
凌晨卻還坐在書桌前,替秦沫沫抄家規。
蕭夏無奈的輕輕把門關上,悄然轉身離去。
只是,轉身的那一剎那,她的眼眶有淚落下,滴在光亮的地板上。
凌晨爲秦沫沫變得溫柔!凌晨爲她熬夜!爲她變得愛嬉鬧!
卻從來不曾把她放在心上,從來不曾在意她的所想。
蕭夏哭着、哭着,冷冷的笑了。
她想,如果愛凌晨從來只是妄想,她承認她早已瘋狂。
從她有記憶的時候開始,她就喜歡凌晨,即便那時候的她不知道喜歡是什麼。
可是卻清楚的記得,她喜歡跟在他的身後。
不論在哪裡,有凌晨的地方,就會有她。
蕭夏擡起右手,用手背擦乾眼淚,一切似乎應該結束了,可她卻捨不得。
她捨不得放下這段單戀,如果她不想,如果她不盼,她的人生還有何意義?
以前凌晨沒有戀愛的時候,她希望能做他女朋友。
凌晨戀愛的時候,她希望能做她的下一任。
凌晨結婚的時候,她還沒有死心,總幻想自己還有希望。
她希望有一天,那個男人能轉身看看,能看到她一直站在他的身後,等着他回頭。
她希望有一天,他能發現,最愛他的人是她。
可秦沫沫的出現,讓她開始懷疑,會有那一天嗎?
……
第二天,清晨,秦沫沫在書房裡還沒睡醒,凌夫人就拉着蕭夏一塊去寺廟燒香。
燒完香以後,蕭夏挽着凌夫人的胳膊在寺廟裡轉悠,可蕭夏的心情卻並不好。
兩人經過姻緣池的時候,凌夫人讓蕭夏投一枚硬幣試試,蕭夏拒絕了。
因爲她不願意知道,她命中註定的人不是凌晨。
凌夫人看着蕭夏,擡起左手,拍拍她的手說:“夏兒,有些話,我想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