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會是我。”雷濤聲音沉沉的。
可心，卻不再那麼淡定。
陶夭夭在旁，倒忍不住脣角彎了彎，強忍着沒笑出聲。
爲毛她看到雷濤那失意的模樣，覺得陽光燦爛呢！
她心情爽歪歪，估計現在夏小蒙站在她面前，她都不會和夏小蒙算帳。
估計凌北帆面在在她面前，她會高高興興請凌北帆喝咖啡。
估計就算遇上洛果果，她還會恭喜洛果果升級……
關雪華向外面走去：“失陪！顧雲謙和我約了時間，我得去他那裡。”
雷濤竟匆忙一伸手，拉住關雪華：“這麼晚，你約他做什麼？”
“再晚，我也得我的律師配合，方便明天就起訴離婚。”關雪華輕輕拉開雷濤的胳膊，淡淡掃了舒蝶，“早日成全你們一生一世一雙人。”
“雪華——”雷濤聲音急促起來，一張臉竟抽搐起來。
臉上的線條，竟扭曲得給人痛感。
“再見！”陶夭夭一本正經地和雷濤道別，一邊小跑着跟上去，“雪華，還有我呢！”
舒蝶一張年輕的臉，倒有了幾分喜色。
一生一世一雙人，那不正是她期盼的麼……
她悄悄瞄瞄雷濤，卻不敢多說一句話。
察言觀色的本事，她早就練得爐火純青，自然不會讓雷濤厭煩。
沒領結婚證的女人，誰敢囂張呀！
想了想，舒蝶輕語：“八年的感情又怎麼樣呢……雷大哥，你現在總算看清，關雪華到底是個什麼女人了吧？她不記着你的好就算了，還打算讓你身敗名裂，連保釋都不肯。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女人……”
雷濤久久看着關雪華消失的方向。
這是夜晚，雖然滿城燈火，各色霓虹燈幾乎把夜空照明，可關雪華飄逸的身影，依然消失了……
“怎麼還不送去？”趙權錯愕地聲音傳來，“大家都不打算下班了？”
“馬上。”年輕的警員趕緊催促着雷濤和舒蝶，“你們快點打電話給親朋好友，讓人來保釋你們。”
舒蝶怯怯地瞅着雷濤：“雷大哥，我沒有別的親朋了……”
“我會照顧你。”雷濤拍了拍舒蝶的胳膊，跟上警員，大步向裡走去。
他要打個電話給爸媽，讓老人家把孩子快點抱走。
能拖一天是一天。
可想到居然要年邁的父母來保釋他，雷濤又猶豫了……
陶夭夭和關雪華一起來到顧氏律師事務所。
顧氏律師事務所地處中華中部，剛好把恆天國際和凌天地產分成兩個等距離。
向來準時下班的顧雲謙，頭一回推遲了三個小時下班。
陶夭夭和關雪華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落上顧雲謙辦公桌上的方便麪。
“單身漢，就是這個樣子！”顧雲謙哈哈大笑，“又笨又懶。”
說着，他還朝陶夭夭眨眨眼睛：“幸虧曲少奶奶當時沒看中我，要不然就要跟着我受苦了。”
一邊說，一邊抽着紙巾，還算優雅地擦乾脣邊的湯水油漬。
“嘿嘿。”陶夭夭乾笑，還瞅着顧雲謙桌子上的方便麪。
“坐。”顧雲謙指指旁邊的桌子，“請坐！”
關雪華還沒坐穩，陶夭夭的電話響了。
“曲先生吧？”顧雲謙一猜一個準，“曲先生剛剛還打電話問我，你們到了沒有。就差一分鐘。顯然這一切全在曲先生的計劃之內。僅僅只差一分鐘的誤差。”
顧雲謙原本懶散的神情，漸漸肅穆幾分：“陶小姐，說實話，和你相親後一個月，我心裡都不平衡。憑什麼我這麼才貌雙全的男人，你第一眼就給否決了。就算討厭凌北帆，也不能這樣無視我的存在嘛！”
原本都帶着張嚴肅的臉來，這下不僅陶夭夭眉開眼笑，連關雪華都忍不住笑了：“顧律師好幽默。”
“哪個律師都幽默，說話是門學問。我們律師不會說話，直接可以跳黃河明志了。”顧雲謙哈哈一笑，“兩位女士別被我嚇着了。因爲我知道，這案子已經有九成把握，所以現在沒有壓力。”
“那就好。”陶夭夭一邊看來電顯示，一邊往外走，一邊還回頭給個鼓勵的笑容，“顧律師加油！”
來到門外，陶夭夭才壓低聲音：“曲先生，我陪雪華在顧律師這裡啦。放心，我不僅不會丟，還是雪華的護花使者。”
真是的，才一個小時沒見，就打過來了。
也不怕別人笑話。
更不怕秀恩愛，讓關雪華看了難受。
“夭夭，我在哪裡等你？”面對陶夭夭的控訴，曲瀾聲音輕輕的，似乎真的怕得罪老婆大人一樣。
“咳……”陶夭夭有些尷尬。
聽着曲瀾輕輕的聲音，她居然有種柔躪了老公大人的感覺。
唉唉，她好象心裡閨蜜比老公更看重，似乎真有些對不起曲瀾。
老公大人正停職呢，而且因爲她陶夭夭才停的職。她似乎不能這樣漠視老公大人。
雖然曲瀾顧着她，可她做老婆的，也得有點良心嘛……
“我直接回家吧！”陶夭夭想了想，“我得先送雪華回去。一邊談談怎麼安排她的未來。”
曲瀾頷首：“嗯。”
然後掛了電話。
聽着手機裡的盲音，陶夭夭瞪大眸子——曲瀾居然掛她電話？
這個假情假義的老公大人！
她還以爲，他對她一時不見，如隔三秋呢！
然後她心裡一軟，聲音也軟，一副女兒態，甜美又可人……嗚嗚，真想拿根麪條上吊。
可是拿根麪條上吊之前，她一定要回去掐死他。
然後兩人一起上天堂，接着秀恩愛。
假恩愛……
陶夭夭氣哼哼地回到顧雲謙辦公室時，關雪華正把案底資料，交給顧雲謙複印一份，以備打官司之用。
關雪華靜靜地坐在那兒：“顧律師，還沒有什麼要準備的？”
“不用了。”顧雲謙將關雪華所有提供的資料，全部裝進個牛皮袋，容光煥發，“今天傍晚的事，就已經完全給案件奠定基礎。”
“能淨身出戶嗎？”陶夭夭緊張兮兮地問，“舒蝶八成爲了雷濤的錢而來。如果留一毛雪華的錢給她用，我都想把她扔進馬桶洗涮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