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瀾一顆金鋼不壞之心,瞬間碎成渣渣。
他幾乎能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傻丫頭,還能再虐他一點不……
“我這裡沒有準備曲先生的必用品。”牛先生挑挑眉,“請曲先生自行處理。”
陶夭夭眨眨眸子,瞅着曲瀾,小手不知不覺又握緊拳頭:“嗯嗯,你下樓去買吧!”
略一沉吟,曲瀾頷首。
別以爲他不知道,夭夭這是找藉口,想支開他。
萬一他上當,說不定今天就不知道這兩人去哪。
沒人說魔都大,但人人都知魔都人滿爲患。就算馬雲馬華騰利用財力物力,也沒法子一天內找出一個小女人。
不過,顯然小丫頭小看了他。
曲瀾含笑,優雅轉身,回到沙發上坐下。
天下男人追老婆,特別是追一個不愛富貴的老婆時,沒有窮吊絲和男神之分。大家都平等。
從死纏爛打、甜言蜜語開始。
他淡定地拿起手機:“小李,幫我送東西上來。X房。”
有個機靈的司機,還是不錯的。
“你姓賴。”陶夭夭喃喃着。嗚嗚,賴上她就算了,連人家牛先生家,也賴上。
曲瀾雲淡風清地搖搖頭:“夭夭言重了,我只是陪着老婆做客。”
“……”陶夭夭淚奔。
她不知不覺拉拉牛先生的衣角。
“夭夭先吃早餐。”牛先生不動如山,整個人深沉得不得了。
長眸淡淡掃過桌上的早餐,曲瀾倒還算淡定。
果然很快就有人按門鈴,曲瀾大步去了門口。
“曲先生,牙刷牙膏毛巾。”小李司機不是一般的機靈,必用日用品一樣不缺。
然後,他再舉起端着的臉盆:“曲先生,這裡面是早餐。”
豐盛的早餐。
兩個煎雞蛋,一大袋黑麥麪包,兩瓶早餐奶。
“謝謝!”淡淡一笑,曲瀾頷首。
這小夥子,他回頭絕壁要好好提拔。
“不謝不謝。”小李司機摸着腦門,嘿嘿直笑,“曲先生,今天還要跟蹤不?我一定幫曲先生追到底。”
說完,小李司機握握拳頭,二肱肌不失時機地鼓起:“我隨時上陣。Ok,拜拜——”
小李司機說一句,陶夭夭的小臉垮下一點。
等小李司機說完閃人,她手裡的北煎餅,已經捏成渣。
果然有其主必有其手下。
纏人的曲瀾,就有纏人的員工。
“你們先吃。”曲瀾不動聲色地把早餐放在桌上,轉身去洗漱。
陶夭夭瞪着兩個煎雞蛋——天知道她對煎雞蛋情有獨鍾。
每天早上都會吃的,只是來魔都這幾天才斷了。
香噴噴的煎雞蛋嗚嗚……
嗚嗚她的口水流啊流——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曲壞蛋是專門用煎雞蛋引誘她……
曲瀾終於洗漱好出來,瞄瞄雞蛋,脣角綻開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雞蛋少了一個了呢。
老婆大人的脣,散發出淡淡的蛋香……
陶夭夭小臉紅通通:“我又倔又傻又二又蠻又好吃……現在你總算看清楚我的本性了,現在嫌棄我還不遲。你可以走了。”
曲瀾附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在她脣上一印。
在陶夭夭抗拒之前,已君子地坐下,儒雅矜貴:“夭夭吃了我的人,我都歡迎,更何況一個雞蛋。”
“……”陶夭夭只想鑽進地洞去。
曲瀾伸出筷子,把剩下一個也挾進陶夭夭碗裡:“牛先生,不好意思,沒你的了。”
“……”陶夭夭小臉微抽。
什麼沒牛先生的了,他自己也沒有了好不好?
神色複雜地看着曲瀾,陶夭夭默默挾起雞蛋,咬咬牙,吃得一乾二淨。
牛行生從頭到尾,就沒擡過頭。
他認真地吃着早餐,似乎這只是個早餐,無須用太多心思在上面。
吃完,曲瀾壓低聲音,溫暖極了:“夭夭,爺爺說,他想你了。”
陶夭夭低着腦袋,喝早餐奶。
“鳳凰子公司,好久沒人管了。”曲瀾溫和地笑了笑,“夭夭,再不回去,可就如了錢拓的意了。”
“……”陶夭夭默默看着早餐奶,有點喝不下去了。
“我來之前,凌北帆找過我……”曲瀾留了一半話。
果然,陶夭夭忍不住了,嗡聲嗡氣地:“他找你做什麼?他吃多了閒着?”
曲瀾長眸含悲,瞅了瞅陶夭夭,不說話……
傻丫頭一句話,總算小小安慰他受創的心。
“夭夭,走了!”牛先生起身,瞄瞄時間,“上午去珠寶城,下點去游泳館。時間有點緊。”
“嗯嗯。”原本閃神的陶夭夭,立馬回神,腦袋瓜拼命點着。
她仰起脖子,一口氣把剩下的早餐奶喝個乾乾淨淨,然後挽了牛先生的胳膊。小腦袋輕輕靠上牛先生的肩頭,綻開俏皮的笑容:“記得給我買銀鏈子哦。”
曲瀾看着,只想把那隻小腦袋摟進懷裡,順便敲折牛先後的胳膊……
找到夭夭不在的機會,他一定會好好招待牛先生。
珠寶城。
陶夭夭要了條几百塊錢的銀項鍊,戴上細細的脖子,站在鏡子面前問:“牛先生,好看不?”
“好看。”牛先生說。
“不好看。”曲瀾說。
陶夭夭點點頭:“牛先生說好看,一定好看。”
“夭夭……”曲瀾內傷。
陶夭夭嘿嘿一笑:“牛先生從來不說假話。牛先生說的絕壁可信。”
“……”曲瀾覺得,人生沒有比這更虐的了。
看來,他勢必要用扛的,把老婆扛回去。
“來來來——”小李司機樂呵呵地從三人身後冒出來,拿出三瓶娃哈哈,“天氣熱,來,一人一瓶。我來幫你們開瓶。”
曲瀾首先拿過:“謝謝!”
牛先生倒沒怎麼客氣,面容平淡地接過一瓶娃哈哈,爽快地一氣喝了半瓶。
“……”陶夭夭想說什麼,結果默默地接了最後一瓶,悶悶地喝着。
結了帳,三人向外走去。
牛先生忽然擰擰眉,神情有些古怪。
他神色凝重地看看曲瀾,輕輕揉揉陶夭夭的小腦袋:“夭夭,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失陪一下。”
“不舒服?”陶夭夭不由自主拿起娃哈哈,旋轉着看了看,驚疑的目光,落上曲瀾。
牛先生一離開,陶夭夭立馬踮起腳尖,抓緊曲瀾的領帶:“是不是你給他在水裡下了瀉藥?”
“怎麼可能?”曲瀾挑挑眉,“我要下藥的話,只會下蟑螂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