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瀾深邃的眸子裡,似有某情緒慢慢發酵,有些燻人。
陶夭夭忍不住想看仔細一些,再仔細一些。
心跳不知不覺有些不穩……
漸漸地,曲瀾燻人的醉眸,似乎有了更多的笑意。
“夭夭……”曲瀾的聲音輕輕的,“我確實想歪了。”
“……”陶夭夭小臉薰紅,拳頭不知不覺鬆了,呆呆地瞅着他。
絞盡腦汁,她此時也想不出一句合適的話出來。
好象不能不許他想歪,因爲他是她老公。
可也必須不許他想歪,一想歪就打破現在的相處模式。
陶夭夭覺得兩人現在的相處模式挺好。瞧最近兩人都輕鬆愉快,太棒了!
薄脣微勾,曲瀾一雙修長的手,慢慢扶住她細細的腰……
危險!
曲瀾的手碰觸她腰的瞬間,感覺到他溫暖的體溫,走神的陶夭夭立即回神,纔想起自己不雅的姿勢……她這是霸王硬上弓的姿勢啊!
小臉僵了僵,陶夭夭乾笑一聲,泥鰍般往旁邊倒去。
爲時已晚,還沒來得及閃人,腰上受力,整個人朝曲瀾半果的身子趴上去。
“嗚嗚!”撞得她胸口生生的疼。
看上去矜貴儒雅的男人,原來胸膛也是硬的。疼得她淚光閃閃。
他能不能溫柔點兒……
陶夭夭正模模糊糊地抱怨着,他修長的指尖已經爬入她髮絲中。
他的動作很輕很輕,雪落無聲的感覺,陶夭夭一愕,忘了要爬起來跑。
一雙溫暖的脣,輕輕印上她的……
陶夭夭身子一僵,大腦空白了那麼兩秒
“我有話要說”陶夭夭後知後覺地用雙手抵住曲瀾的胸膛。
曲瀾動作停頓了那麼一秒。
這丫頭,接個吻都這麼多意見,那離生娃還得多久?
陶夭夭坐正,遠離曲瀾,眸子眨動得格外厲害。
好一會兒,陶夭夭訕訕地吐出幾個字來:“曲先生,你沒刷牙……”
“……”曲瀾俊臉抽搐。
他纔剛洗漱好,絕對沒口氣,而且還有好聞的薄荷味道……
爲了逃避一個吻,這丫頭睜眼說瞎話,連這種藉口都說出來了。
眸子一閃,曲瀾也坐起,深邃的眸子閃了閃,凝着小臉紅通通的老婆大人:“夭夭,你脣角有東西。”
“真的呀?”陶夭夭一愣。
她伸出胳膊,用手背擦了又擦,綻開個俏皮的笑容:“擦掉了嗎?”
曲瀾眯着長眸:“沒有,我幫你。”
“真的?”陶夭夭猶豫着,可還是把臉伸了過去,“上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呀?”
可才伸過去,一雙有力的胳膊再次摟住自己的腰。然後,一個透着絲絲危險的聲音,響在她耳邊:“夭夭,我真的沒刷牙……”
“……”一半是脣被堵住,一半是無語。陶夭夭半個字也說不上來。
好了,現在她被曲瀾結結實實逮住了。他大她那麼四歲,果然老道多了,居然把她再次騙回去,讓她主動送上門接吻。
酥酥的感覺,從脣間開始,漸漸蔓延至全身。
陶夭夭有瞬間失神……他的吻技挺不錯,哪個女人幫他訓練出來滴?
其實,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樣,並不霸道,挑豆的意味居多,讓她不知不覺跟着他的引導,漸漸深入……
好象和他接吻的感覺也不錯,她要不要常常和他試試?不過這樣吻下去,她估計定力不夠,遲早會主動撲倒純潔的曲先生……
迷迷糊糊間,半薰半走神間,打着小算盤間,她裙底緩緩碰觸清涼……
曲瀾的魔爪?
渾身一激靈,陶夭夭一把抓住曲瀾的大掌,身子僵住。
她不敢看曲瀾的臉,也不敢看曲瀾的身子,害怕看到他腹間會隆起,那她會愧疚的。她是他妻子,他想要很正常,她只是……只是還沒準備好。
“夭夭……”曲瀾的聲音輕輕的,“看着我。”
“不。”她倔強地別開眸子,看完天花板看地板,就是不看他。
她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情形。那時,她心裡還有凌北帆,可是他都讓她心頭悄然震憾。
她記得自己常常會看他看到發呆,覺得想佔點他的便宜。
此時對上他那雙醉人的長眸,她一定會情不自禁沉淪於其中,會把自己主動送上去。
可是,她真的真的心裡還有那麼絲恐懼,沒辦法在曲瀾面前完全放開自己。
不知道對婚姻的恐懼,還是因爲在他身上,沒有找到足夠的安全感。
有可能是安全感吧……
陶夭夭難得的靜默,讓曲瀾沒法子相逼。她難得的脆弱感,讓他不知不覺被軟化。
他還是沒能過她心裡那道坎……是他操之過急了。
她沒見過他任何一個家人,沒給她一個安定的住處,沒給她任何承諾,她憑什麼得到安全感。
他的大掌緩緩抽離她裙底,滑過她凝脂般白淨細膩肌夫,再度摟住她的腰,緊緊摟進懷中。
陶夭夭輕輕吐出一口氣。
他對她退讓,她自然不會太過分。就這樣抱着吧……
就這樣抱着,她一顆心,漸漸安穩。
他腹間躁動的熱量,也緩緩散去。
好一會兒,她輕輕笑了:“曲先生,麻辣燙要涼了。”
聞言,曲瀾清潤的笑聲灑落,透着迷人的姓感。他總算依依不捨地鬆開她細細的腰,下了地,端起麻辣燙。
公寓裡從來沒進來過食物,所以公寓很潔淨。
曲瀾吸着拖鞋,端着麻辣燙走向陽臺。
想了想,陶夭夭拉着椅子,也跟了過去,歪着小腦袋問:“好吃嗎?”
曲瀾頷首。
淡淡一笑,曲瀾當然不會告訴她,身爲曲家長孫,他壓根就沒機會見到這些垃圾食物。
但這是老婆大人買回來的愛心夜宵,他無論無何,連湯都得喝乾淨。
陶夭夭雙手託着下巴,眸子眨呀眨的,不知道在認真地想什麼。
好半天,她咕噥一句:“一晚十三次,是不是秒射,纔能有這成績……”
“咳”曲瀾嗆住了。
太悲催了!
第一次吃麻辣燙,結果被老婆大人一句話嗆死,那得多糗。
好不容易止住嗆,曲瀾嚴肅申明:“夭夭,我沒辦法一晚十三次。”
“我理解。”陶夭夭熱心地安慰老公大人,“我也沒那麼大胃口,所以不用擔心我會嫌棄你。”
曲瀾頷首:“一次一小時,十三次得十三小時。哪還是晚上,早就是白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