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寶說一句,陶夭夭的臉黑一些。
等陶寶說完,陶夭夭只想挖個地洞鑽下去。
這毛丫頭真會拆自家爸媽的臺。
要不是陶寶和陶淘兩張臉和曲瀾一模一樣,陶夭夭甚至會懷疑當初在醫院裡,會不會抱錯了?
別說陶夭夭,連曲瀾的臉,都不由僵了僵。
但也就僵了那麼一下,曲瀾又淡定地往下走,站在陶夭夭身邊。
他挑挑眉:“看來,我們以後睡覺,都要記得鎖門。省得三歲小孩子偷看。”
“……”陶夭夭想變成穿山甲。
還以爲曲瀾會澄清一下,他們真的是很純潔地“睡覺”,結果他這麼一說,她永遠都沒辦法在這些人面前“純潔”了。
“那是,一定要記得鎖門。”夏思晴含笑附和着。
這可不是件小事,依活潑又好奇的雙胞胎的性子來說,說不定真有哪一天,會看到少兒不宜的鏡頭。
陶夭夭訕訕地向樓下走去。
她真餓了。
本來醒來時肚子就餓得咕咕叫,結果還被曲瀾扔回被窩中,壓榨掉了最後一絲力氣。
現在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着陶夭夭蹣跚的步子,蘇曉慧這才恍然大悟。
蘇曉慧尷尬地別開眸子,抱起陶寶:“你爸比媽咪沒騙你。寶寶,我打包票,你爸比媽咪真的睡過頭了。”
“纔不!”陶寶瞅着蘇曉慧,認真得不得了,“我和哥哥都看到啦!”
蘇曉慧訕訕地瞅着陶寶:“你們一定看花眼了。”
唉,她真是閒得蛋痛,居然和陶寶討論這個不太好討論的話題。
她一定忘了陶寶是個三歲的小女娃。
“會嗎?”陶寶困惑了,她拼命揉着眼睛,似乎想認明自己是不是有點眼花。
真不容易,這小丫頭歇下來了。
陶夭夭加快步子。
再聽陶寶扯下去,她說不定會忍不住將陶寶扔上二樓,讓她練大字。
她幾乎小跑着經過客廳,去了餐廳。
“太太快坐,我來準備飯。”王阿姨笑呵呵地幫她拉好椅子,“幸虧是夏天,天氣熱,這飯又熱,還和剛煮的一樣香。現在不用擔心了,太太一定要多吃幾碗。”
“謝謝!”陶夭夭乖乖坐下。
別墅裡的傭人都是曲一鴻和夏思晴以前的舊識,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
最年輕的王阿姨,都有四十多了。這些人真正說起來,都是她的長輩。可因爲她是曲太太,所以她還得這幫老人侍候着。
“夭夭確實餓了。”曲瀾卻饒有興味地凝着她紅紅的小臉,着重“餓”字。
陶夭夭悶哼着別開小臉。
真不要臉的男人!
把她壓榨得一丁點體力都沒有了,還那麼開心,那麼滿足。
似乎她哪天爬不下地,他才覺得馬到功成。
“來,吃點肉。”曲瀾挾起一塊肉,殷勤地挾向陶夭夭碗裡。
陶夭夭把碗端開了:“我們還在吵架。”
真以爲牀頭吵架牀尾和麼?
她要的道歉,還沒等到呢!
曲瀾笑笑地凝着她:“我纔沒和夭夭吵架。夭夭,吵架得兩個人。”
“……”陶夭夭張張小嘴,最後乖乖閉了小嘴。
這還能接着生氣麼?
好像一個人生氣,真地沒辦法生起來。
她說不過他,乾脆就不說了。
陶家二老和夏思晴也都看到夫妻倆小小別扭,但陶家二老只當在聊天,夏思晴當夫妻倆在凋情,誰也懶得管他們。
陶寶在問十萬個爲什麼,只有陶淘閒着沒事,依賴地溜到陶夭夭身邊來。
“媽咪,你怎麼這麼早就洗澡了?”陶淘困惑極了。
陶夭夭臉一紅。
她能解釋麼?
最後,她尷尬地笑給兒子看:“我沒有洗澡……”
“媽咪你果然是騙子。”陶淘也不開心了,他吸吸鼻子,嚴肅極了,“我聞到媽咪身上的沐浴露香味啦!”
“……”陶夭夭覺得,她要給雙胞胎立點家規了。
這麼精明的雙胞胎,她和曲瀾以後估計連拉拉小手,都會變成陶寶版的“麼麼噠”。
可不,大家才收回去的曖昧眼光,立即又全部華麗麗地灑向她身上。
嗚嗚都是曲瀾惹的禍。
曲瀾卻笑而不語。
幸虧有雙胞胎在,他什麼也不用幹,就能讓大家知道,他們夫妻倆看起來像是在吵架,其實很親密。
長輩們就不用替他們擔心了。
瞅着曲瀾的笑臉,陶夭夭悶悶地哼了聲。
夏思晴當沒聽到,可陶潛卻擡頭看了看女兒。
吃完飯,陶夭夭剛放下筷子,陶潛就站了起來:“夭夭,我們出去走走。”
曲瀾一怔。
岳父這是看出夭夭在和他鬧彆扭了麼?
可是,他並不希望岳父大人插手。也不希望岳父大人教訓他的老婆。
他的夭夭挺好,不需要岳父再給壓力。
略一沉吟,曲瀾淡淡一笑,不着痕跡地站到陶夭夭身邊:“我陪岳父一起走走。”
陶潛搖搖頭:“不用了。我就走走,得回那邊了。”
“嗯,爸,我陪你走走。”雖然覺得陶潛特意讓自己陪着走走有點奇怪,但陶夭夭還是把曲瀾打發掉,“你陪孩子們去聽聽音樂。”
說完,陶夭夭挽着陶潛,向外面走去:“爸,慢點。”
曲瀾擰着眉,愣是厚臉皮地跟了上去。
看着曲瀾跟着,陶潛揉了揉眉心,當了一輩子教書匠的陶潛,偏偏還是教的國學,愣是沒習慣委婉說話。
特別是在女婿面前,他直言:“曲瀾,我要和夭夭說點重要的事。”
“我也聽聽。”曲瀾含笑跟着,“岳父,我和夭夭一家人。夭夭覺得重要,對我而言也是重要。”
陶潛瞪着曲瀾。
這個女婿哎
他把夭夭叫出來,可是爲了曲瀾這個女婿好。
怎麼這麼睿智的曲瀾,忽然就不理解他這個岳父的心了呢?
走在柔軟的草地上,陶潛凝着遠方暗紅的天邊,欣賞着星空下的大海,吹着盛夏格外舒適的海風,卻什麼也說不上來。
陶潛忍不住了,瞪着女婿:“曲瀾,我找夭夭出來,是希望她不要和你嘔氣。”
曲瀾笑吟吟地頷首:“岳父教了夭夭二十多年,可以放手了。”
陶潛撫着額頭。
曲瀾輕笑:“如果現在夭夭還要岳父教,一定是我曲瀾的失敗。那可是我的過錯……岳父您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