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你說那份合同會不會是齊沫黎的人動了手腳?”李琛皺着眉頭看着顧景裕,要知道當天齊沫黎的人就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帶走了慕楚恆,或許他們的人真的趁着他這幾天爲了這官司的事累得像條狗,睡得人事不醒的時候拿走了。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齊沫黎做事手段與她爸爸的極爲相似,如果用在正道上,倒也算是上是一個了不得的女強人,可是,如果她真的用了這個手段來對付慕楚恆,我便絕對不會輕饒她。”
“可是顧總,眼下她死活不肯鬆口,看來,看來是想逼你就範……”
“就範?”顧景裕冷笑了一聲,“這麼多年,我一直念在以往的交情對她留了幾分顏面,就連她大鬧我的婚禮,我也沒有對她事後算賬,如果她真的要這樣步步相逼,我也不會再給她面子。你說對吧,左麟?”
正在叫蘋果的左麟一邊聽着顧景裕的話,一邊看着電視。突然聽到他這樣叫自己,語氣也與平時不一樣,暗含着危機,趕緊轉頭看着他,咧嘴一笑,“我向來唯你馬首是瞻,就算是你真的要被迫就範,我也一定替你守口如瓶……”
李琛見氣氛不對,趕緊退了出去。
顧景裕走到左麟的旁邊坐下,“我現在被人軟禁在芝加哥,身不由己,你倒像是來陪我度假的,兄弟做成你這樣,我這輩子算是長見識了。”
“你這是說的哪裡話?”左麟趕緊把蘋果扔了,“我這個叫苦中作樂,不對,是喜怒不形於色,不是你跟我說的,我這人太容易被人一眼看透,不是什麼好事嗎?”
顧景裕嘴角抽了抽,“看來,現在不對齊沫黎動手,是不行了。但是,這件事一旦做了,必然會傷及你們左齊兩家的交情……”
“打住,那是老爺子該頭疼的事,跟我沒有關係,你犯不着跟我說什麼。”左麟突然變了神色,“兄弟,但是你總得告訴我,你是準備將她碎屍,然後扔進河裡,還是準備把她賣到非洲當奴隸?”
顧景裕白了他一眼,“這幾天小幽都沒給我打電話,不是好事,我很擔心她在那裡出了什麼事,卻不敢打電話回去,我問過景曜,他有些支支吾吾,只是追問我多久回去,我總覺得那邊應該是有事情發生了,所以,這邊的事我只能儘快解決。”
“你應該讓衛明去瞧瞧,他在那邊,嫂子如果出了什麼事,你不都得算在他的頭上嗎,想他小子也不敢不管這事。”
“阿明去了德國,已經快半個月了,你不知道嗎?”顧景裕挑眉看着左麟,“如果不是他跟我配合,我想要順利來到芝加哥,恐怕也有些困難。這些人故意演了這場戲,我來得及容易,他們反而會起疑心,這樣故佈疑陣,他們纔會更加相信我已經上當,只有這樣,我纔能有機會找到他們的破綻。老三現在在拍戲,他也指望不上了,所以我們只能儘快解決這邊的
事。”
左麟伸手拍了拍顧景裕的肩膀,“這麼說吧,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沒有意見,只要有什麼是我能做的,你直說就是了。”
“我也不能太讓老爺子爲難,這件事你不用出手。”顧景裕拿着衣服朝着門外走去,輕飄飄的傳來一句話,“你就在這裡吃蘋果就好了。”
……
房裡的齊沫黎知道顧景裕來了,趕緊打開門,對着他揚脣笑了笑,“我早就知道你最後肯定還是會來找我的。”
顧景裕揚了揚手裡的紅酒,優雅的笑道:“特地帶過來給你的,我讓李琛幾乎把芝加哥翻了個遍,才找到你最愛的這個年份的紅酒。”
齊沫黎從他的手裡接過,仔細的看了看,“還是你對我最好,知道我最喜歡喝這個牌子,這個年份的酒。”
“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記得你的口味也不算是什麼難事吧?”
齊沫黎有些動容的看着顧景裕,吃味的說道:“你真的很體貼,怪不得總是有那麼多女人對你死心踏地。”
顧景裕從齊沫黎的手上接過紅酒,走到旁邊去打開,輕聲說道:“我不傻,你對我的心意,我怎麼會不明白呢?昨天我去見過慕楚恆,也跟他商量過,現下最好的辦法,確實只能你像說的這樣去做。與其兩個人都死在這裡,不如犧牲一個。雖然我勸說過慕楚恆,但是他的主意已經定。之前我怪你,是怪你多管閒事,可是,慕楚恆的一席話倒是讓我想明白了,是我太過優柔寡斷……”
齊沫黎委屈的嗔道,“現在你不說我殺伐果斷了吧?我所做的一切,從頭到尾都是爲了你好,如果還有別的辦法,我也不會讓你爲難的。你把我想得太過狠毒,真的很傷我的心。”
“我這不是已經負酒請罪來了嗎?”顧景裕笑了笑,“如果有什麼得罪了齊大小姐的地方,還要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
齊沫黎忍不住輕輕的給了他一個白眼,“顧大總裁什麼時候也覺得這麼油嘴滑舌了?”
顧景裕沒有回答,倒了兩杯酒,遞給齊沫黎一杯,“雖然這件事解決了,但是現在仍然有不少的麻煩,我本來是想着請你吃一飯賠罪的,但是,慕楚恆還在牢裡,我這邊又有很多事沒有解決,所以,我暫時沒有這個心情。”
齊沫黎一臉擔憂的看着他,伸出纖細的手指從顧景裕的手裡接過酒杯,輕輕的晃了晃,“你是說,仍然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洗脫你的嫌疑?”
顧景裕點了點頭,“放在李琛房裡的合同不翼而飛,只在找到這份原始合同,纔有可能證明我們的清白。而照現在這種情況看來,應該是不可能了,我還得被他們繼續軟禁在這裡,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你是因爲擔心你老婆在那邊沒有人照顧吧?”齊沫黎不悅的將眼睛看向一旁,眸中失落之色顯而易見。
“這個跟
她有什麼關係?”
顧景裕的疑問讓齊沫黎的眼中立刻顯出了喜色,只是沒有太過明顯的表露出來。
顧景裕沉聲說道:“現在那些人想辦法把我困在這裡,我很擔心他們會趁機對我們顧氏動手,你也清楚這些年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好不容易纔有了今時今日的地位,如果因爲被人軟禁在芝加哥而失去顧氏的一切,那我這些年的努力,不都白費了嗎?”
“顧,你以前可不是這種喜歡爭名奪利的人……”
果然是齊沫黎,在任何情況下都能保持足夠的理智來判定一個人的目的性。
“我向來都不喜歡爭名奪利,但是,我也不是那種可以眼看着自己辛苦了十幾年所換回來的一切輕而易舉的落入別人之手,如果是你,你願意嗎?”顧景裕淡淡的嘆了口氣,“沒想到,只不過是娶了一個老婆,卻遇到了我最不想遇到的事,捲入這麼大一個商業之戰,都已經輸無可輸了,連對方是誰都還不知道。我也是到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也有我無能爲力的時候。”
齊沫黎聽了顧景裕的後悔,心疼的摟着他,“其實當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也想過辦法去調查,但是,那個人的心思太過縝密,安排了這麼大一個動作,我居然連一把蛛絲馬跡也找不到。不過,我可以試着幫你找找那份合同,或許,這個還能有辦法。”齊沫黎有些心虛的擡頭看着顧景裕,卻只在他的眼中看到感激,她趕緊笑了笑,“我只能盡力而爲,畢竟我們齊氏在芝加哥還能找到幾個可靠的朋友幫忙。”
“有你這句話就已經夠了。”顧景裕轉手抱着齊沫黎,跟她碰了一下酒杯,便將酒一飲而盡。
齊沫黎也一口乾了,轉身便打電話去命人做事,回過身來看着顧景裕,略帶羞澀的貼向顧景裕,“明天天亮的時候,李琛就應該可以收到那份合同了,他們辦事很可靠,你儘管放心。”
“我相信你的能力。”
顧景裕又替兩人倒了杯酒,含情脈脈的看着齊沫黎,“我現在才發現,你喝點酒之後的臉色帶着點微紅,真的很可愛。”而這時,在他的腦子裡全都是楚幽的影子,她喝醉酒時眼神迷離的可愛模樣,紅脣微翹,各種無賴,不由得輕輕的揚脣,眼中露出寵溺。
而這一切看在齊沫黎的眼裡,都只當這一切都是因爲她,她更加覺得剛纔的決定是多麼正確的一次。能夠錦上添花不值一提,可是雪中送炭,卻是可以讓顧景裕記她一輩子的。
幾杯酒下肚,齊沫黎開始覺得有些頭昏眼花,忍不住撫額嬌笑道:“我平時的酒量沒這麼差的,還怕你以爲我是借酒裝醉,想要……”
“想要什麼?”顧景裕靠近她,邪魅的輕笑,溫熱的氣息直灑在齊沫黎的頸窩之中,惹得她不由自主的發出一陣陣的嬌笑。
顧景裕伸手將她攔腰一抱,朝着牀上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