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應鋮這邊的視頻,漆黑一片,顯示着視頻已經斷開,豪華的總統套房裡,隔音效果很好很好,沒有一丁點聲響,周圍安靜得只有韓應鋮一人的寂寞呼吸與心跳。
想抱戚暖,很想很想。
韓應鋮不是一個重浴的男人,不做噯又不會死,但是抱過戚暖之後,總是幻想着她,輕而易舉被她撩撥起浴火,那一晚很銷魂,之後和她做的每一晚他都很舒服,情迷深深。
這種性,與愛是分割不開的。
韓應鋮聽戚暖的話,拿起套房的座機,訂了一份西式早餐。
五星級酒店的服務和待遇自然很好,晚上要吃早餐都能給做出來,客人之上。
沒吃完的雲吞麪已經糊成一坨,韓應鋮連看也沒有看,服務員進來送餐時,順便將這碗麪收下去。
簡單的西式早餐,賣相可口。
韓應鋮拿着銀質的刀叉,吃着遲來的晚餐,胃口稍微回來了點,能吃完完整的一整份,接着將牛奶喝了,去浴室間刷牙,才脫掉浴袍躺下寬敞的大牀休息。
一夜好夢。
第二天早上。
韓應鋮去北京的分公司開會,還要在北京這邊多逗留一天,明天星期一才能回去韓城,估計飛機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
星期一上午,信宏集團。
鄒舟循例每週一都會召集辦公室的同事,開一週總結的小會,戚暖和同事坐一塊認真聽女上司說的話,個別幾個同事還是很討好鄒舟的,私底下因爲知道戚暖和鄒舟的關係好,也不敢講上司的壞話。
鄒舟在職場上其實有一些鐵手腕的,否則也不會才27,在以前的分公司和現在的總公司都吃得那麼開,月收入是戚暖的三四倍。
鄒舟賺的錢不少,戚暖以爲她要存錢買房,後來才知道全給寄回湖南老家爸媽那裡了。
散了小會。
戚暖開始一天的工作,在電腦前的鍵盤上敲敲打打,用手機聯繫了幾個客戶,稍微談談。
她剛來韓城還不久,客戶的資源還不穩定,雖然簽下韓氏的單子給她站穩了陣腳,但是還有很多機會也是需要自己的能力去爭取的,和她同行的同事不少,僧多肉少,人家已經在韓城混熟了,她初來乍到要不是一直有韓應鋮偏頗罩着,她哪能混得這麼開,有不少客戶是看在他的面子份上纔將單子籤給她的。
戚暖和一個客戶講完電話,起身,將一份文件交給旁邊的一個女同事,讓女同事幫忙搞一下。
戚暖一隻手撐在女同事的工作桌上,彎着身低頭關注電腦,頸上的項鍊滑掉出來也不知。
女同事突然‘哇’的叫了聲,伸手摸了摸戚暖項鍊上掛着的一枚寶石華貴的戒指:“好漂亮的戒指。這藍寶石是真的吧?”
戚暖身子一僵,她今天穿的衣服領子有些低,一時沒在意項鍊滑掉出來,她張着嘴,乾乾地笑。
韓應鋮戴的戒指,能會是假嗎?真的不能再真,她猜,價值連城的。
女同事摸着捨不得放手,羨慕着戚暖:“這麼大顆藍寶石,色澤還那麼好,肯定很貴吧,男朋友送你的?”
“……嗯。”戚暖只能點頭,這枚戒指說是假的恐怕沒有人會相信,她的經濟能力是買不起的,就當她的那個不存在的異地戀男朋友送的吧……
“你男朋友真有錢,這麼好的戒指,就讓你掛脖子上。”女同事額外惋惜。戚暖的男朋友肯定很疼戚暖,這樣好的戒指好像只是她的一條項鍊的吊墜而已,那要戴在她手上的戒指,得要多珍貴才行啊。
“好了好了,快工作吧,我還趕着呢。”戚暖趕緊將韓應鋮的戒指收回衣服裡,尷尬得不行。
女同事吐槽她:“真不知道你這麼努力工作是爲什麼?”這枚戒指要倒賣出去,她隨時可以安家立業,衣食無憂了,根本不用愁。
戚暖笑笑,不好說啊。
拿着女同事搞好的文件,戚暖回去自己的工作位上整理一下,拿着合同和自己的包包離開公司,在公交車站等公交站去和客戶見面。
與客戶約的地方是一家高級西餐廳,戚暖先到,在等,正好碰到上次簽下合同的另一個客戶劉總,戚暖起身和他客套一下。劉總一直將話題帶到韓應鋮那邊,知道戚暖是韓少罩着的女人,兩人關係不淺,很曖昧。
戚暖笑而不談韓應鋮,劉總套不出話,只好作罷。
此時,戚暖要等的客戶來了,與劉總也是認識的,劉總和客戶默默聊了幾句,客戶看戚暖的眼神微妙變了變。
劉總和客戶暗示完,還有事情要做:“小暖,先不和你說了,我樓上也約了人。”
戚暖點頭:“劉總慢走。”
接下來,戚暖和客戶談着合作的公事,過程意外地順利,很快就敲定簽約,客戶對她的態度很客氣,有一種主次對調的錯覺。
戚暖多少有點猜到剛纔劉總暗示的話,肯定在提醒這個客戶,她是韓應鋮額外關照的人,能簽約就簽約,不好爲難她因此得罪韓應鋮。
哎,戚暖心裡嘆氣,託韓應鋮的福,他人已經離開韓城,可對她的保護力度猶存。
簽完合同,客戶就先離開了,戚暖爭着結賬埋單,反正能拿回去公司報銷。
戚暖在等西餐廳的服務生給她找錢,劉總從樓上辦完事下來,見她還沒走,又過來聊幾句拉攏一下關係:“小暖啊,你認識慕唯一嗎?她最近當上韓少的女秘書了。”
戚暖眼珠子一轉,微笑沒表態。
她不知道慕唯一這個事,心裡有點兒驚訝,堂堂千金小姐竟然去做一個女秘書,也真夠大膽。
“她現在在倒追着韓少,這個事,很多人都知道,她父母好像也不反對。”劉總說着在等着看戚暖的反應,也不知道韓應鋮是看重戚暖多一點,還是已經另結新歡和慕唯一好上一腿。
“我認識慕小姐。”戚暖平靜說道。
劉總頓時沒什麼好說的了,在猜想戚暖和慕唯一會不會是閨蜜,同享一個男人?這種事在豪放的名媛圈
裡,很多好姐妹都這樣,並不出奇。
劉總走後,戚暖拿着服務生找回的零錢,準備坐車回公司,在路上接到醫院的護工打來的電話,戚暖趕緊接聽,因此錯過合適坐的一輛公交車。
護工說:“戚小姐,有一位姓樂的先生來看戚時英女士,你看是你的朋友嗎?我用攔着他嗎?”
戚暖淡眸看向車來車往的馬路,說:“不用,我現在就過來醫院一趟,你幫忙看着就行。”
護工盡職回道:“好的戚小姐。”
結束通話。
戚暖看到一輛計程車過來,招手攔下,上車直接報出榮光醫院的地址,接着打電話給鄒舟說醫院那邊有點急事,要請一天的假,鄒舟當即批了她的假,問她是不是很嚴重。
戚暖說應該不是大問題,之後就掛了電話,鄒舟那邊也在忙工作。
握着微微發燙的手機,戚暖整個人由內而外地發冷,心裡很亂,她不知道該要怎麼面對樂祁澤,對他的感情很複雜,曾經既愛又恨,現在痛之又痛,滿目瘡痍……
去到榮光醫院。
戚暖付錢下車,進去醫院坐電梯上去,來到戚母的病房門前,戚暖深呼吸一下開門進去,樂祁澤倚在透光極好的窗口前,白襯衫黑長西裝褲打着帥氣的領帶,一派爾雅翩翩,他微垂的眸很快轉向戚暖,俊臉沐浴着耀眼的陽光,如沐春風。
“小七。”他喚。
戚暖心口痛了痛,對旁邊的護工說:“你先出去吧。”
護工出去了,樂祁澤邁着長腿走來,寬大的手碰了碰戚暖的小手,手指握着她的一根根細巧白皙的指尖,手與她的指鉤纏着。
像從前一樣,樂祁澤每次牽她的手,都喜歡握着她的指尖,鉤纏着。
戚暖擰眉,想掙開,樂祁澤用上力她就掙不開了,他的手看似斯文,其實力氣很大,她觸摸過無數次,他的手掌心有很厚的粗繭,還有幾道年少時弄傷的疤痕,與韓應鋮矜貴好看的手不一樣。
樂祁澤過去的生活並不好,特別是童年和少年時期,可以說是貧困潦倒,很落魄。她聽媽媽說,樂祁澤小的時候就做過童工,大一點之後各種兼職廉價的工作,讀書反而是次要的。
他身邊的親人只有一個母親,據說早去世了。後來爲了來錢更快,樂祁澤加入過幫派,逞兇鬥狠過一段日子,戚暖不知道戚母是怎麼認識樂祁澤的,又是怎麼感化這個步入黑社會的不良少年。
戚暖只知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樂祁澤管戚母叫師母。
樂祁澤看着戚暖的臉兒說:“我這段時間公司有很多工作要忙,沒法抽出空過來,你不要生氣。”
戚暖別開臉,對他冷淡道:“你可以不用再來了。我們已經沒什麼關係。我媽不是你媽,她沒有你這樣的好徒弟。”
樂祁澤笑了一聲,握着戚暖的斯文大手更緊更用力,將她凝着煙眉的吃痛表情看在淡淡狠戾的眼裡,他溫柔將她抱住,不甘道:“是她先出爾反爾,我纔會選擇背叛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