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升起一輪明白,銀白月光如同一條漫長的銀紗從窗口瀉入,傾灑在地面。
推開書房的門,上官輕挽走在前面,讓紅芍站在門外等候。
望着主子的背影,紅芍忍不住暗暗嘆氣搖頭,大小姐何苦與難自己,明明心裡還是在意太子殿下的,卻偏偏要僞裝的那麼辛苦,看上官輕挽方纔的晚膳都沒吃多少,就說肚子飽了,接着便帶着她來了書房。
書桌旁的屏風後便是牀榻,輕微的鼾聲從後面傳來,聽起來男人似乎依然還在睡。
上官輕挽站在屏風外,顯得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進去看看他?聽他的鼾聲似睡得正香,可是就算睡得再沉,以他的武功修爲,也不至於連書房裡進了人也察覺不到。
想到這個,女人水眸閃過一抹異色,不想猶豫,拔腿邁步走進了屏風內,朝着牀榻的方向走去,小心翼翼的揭開男人矇頭的被褥,昏暗的燈火下,她看見男人臉上泛着可疑的潮紅,看起來有些異常。
幾乎連想也未想,上官輕挽的柔荑輕探上男人的額頭,燙手的炙熱溫度傳遞入指,這男人已經開始發燒了。
突然,她的柔荑卻被白驊塵粗糲的大手一把抓住,男人充滿警惕的眸光倏地睜開,瞳仁映入女人的容顏時,駭人戾氣點點消然褪去。
“是你?!”白驊塵皺皺眉頭,有氣無力的緩緩閉上眼。
“你在發燒!”上官輕挽淡淡道:“下午太醫來的時候,你就應該讓他給你瞧瞧。”
“是你讓人叫的太醫,既是關心本王,爲何不自己來?”白驊塵沙啞的嗓音從喉嚨逸出,帶着幾分孩子氣,負氣且不不耐的推開女人搭在他額頭的柔荑,費勁地睜眼瞥向她。
不等上官輕挽應答,他就已經又閉合上眼,沉沉睡去。凝望着男人冷毅深邃的五官輪廓,緊便是在昏睡中,兩道濃眉也深凝成一條線,透出的冰冷氣息讓人難以親近。
額頭滾燙,燒得不輕,上官輕挽皺了皺眉頭,眼下的情形也只有她親自來照顧這個病人了。
“紅芍,你去燒點熱水,再給太子找兩套乾淨衣裳。然後按着我開的方子,讓太醫府的人抓藥煎好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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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子時,上官輕挽還在書房照顧男人,看見她時不時給男人喂熱水,擦拭手腳身體,紅芍實在有些看不過去了。
“大小姐,這些活兒還是讓奴婢來做吧,你還懷着身子呢。”
“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怎麼好讓你侍候他一個大男人,這點小事兒還累不倒本小姐,你就負責給我幫忙倒倒熱水,做點雜事便成。”
“是。”紅芍紅了臉,大小姐說得確實不錯,看見上官輕挽拿熱毛巾給男人擦拭身體,她壓根兒連看也不好意思看,趕緊退到屏風之外。
上官輕挽雖然嘴裡說不累,可其實還是有些辛苦的,其實她的力氣不算小,可要將男人的頭頸擡起來喂水,還真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