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驊塵誨暗如深的眸子緩緩對視上老人家的眼睛,面色柔軟了些許,卻依舊肅然如初,低沉應道:“挽兒入宮才一天,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看來皇宮的生活確實不適合她,本王決定和她一起搬出宮,過我們的二人世界更自在……”
“胡鬧!你身爲太子卻要搬出皇宮,這事兒可曾有稟報過皇上?”太后娘娘蹙緊眉心,拿出長輩的威嚴,冷聲質問道。
“父皇那裡本王自會交待,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還請皇奶奶不要干涉。”白驊塵面不改色,語氣聽着依舊有些生硬。
男人硬生生的將剛剛緩和的氣氛又給弄僵了,太后娘娘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暗暗深吸一口氣,低冷道:“其餘人等若是沒有重要的事兒就都退了吧,哀家有話要和太子談。”
茹妃和嫚妃看得出情勢驟變,都識趣的恭敬請安,匆匆退了下去,上官輕挽見狀也行禮告退:“臣妾先告退,不打擾皇奶奶和太子談正事兒了。”
自從剛纔聽見白驊塵提及要帶她搬出宮去的事兒,上官輕挽的內心就已經開暗暗雀躍了,這深宮大院雖然奢華,可終究還是少了幾分自由,如同被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她可不想過那樣的生活,可眼下似乎卻也別無選擇。
可若是真能和白驊塵搬出宮去住,簡直讓人有種絕處逢生的感覺,上官輕挽甚至已經想好了,搬出宮後她打算先讓白驊塵帶自己遊遍京城,嫁來一趟,起碼得先玩個盡興。
“挽兒,你也不用走!既然嫁給了塵兒,便是哀家的孫媳,有些事情哀家也不用避諱着你。”太后娘娘突然語重心長出聲,認真肅然的模樣不禁讓女人心中暗驚。
上官輕挽擡起的蓮步懸在空中,又緩緩收了回來,同時睨了紅芍一眼,壓低嗓音道:“你先回月華宮,我和太子一會兒就回來。”
“是,太子妃。”紅芍不敢馬虎,經過今天這件事情後,她發現在皇宮裡真得處處小心,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人抓到馬腳,所以她打算在人前都稱呼上官輕挽爲太子妃。
眨眼的功夫,偏殿內的人幾乎就已經被太后娘娘遣散完了,只剩下太后娘娘身邊的貼身丫鬟玉嫣和他們三人,老人家臉上肅然的神色也漸緩褪盡,挺立的軀幹也彎沉下去,整個人在瞬間似乎蒼老了十歲。
“塵兒,皇奶奶知道……因爲你母后的事情,你心裡一直不理解哀家。”太后娘娘蒼老的嗓音流露出淡淡傷感情緒,一旁的玉嫣緊張的扶上老人家的胳膊,眼神盛着滿滿擔憂。
“皇奶奶又可曾理解過我母后?可曾知道這些年來她是怎麼熬過來的?”白驊塵蒼勁沙啞的醇厚嗓音透着微顫,不難看出情緒亦很激動。
“那是她咎由自取,身爲一國之母,連最基本處理問題的辦法都沒有,你九叔之所以至今還是單身,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太后娘娘義正言辭,絲毫無妥協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