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菱的聲音雖小,卻很清晰,站在不遠處的上官輕挽也能聽得一清二楚,不過坐在窗邊的沐英仙卻是連眸也未回,冰冷清涼的聲音從窗口淡淡傳來:“我沒病。讓他走……”
這話一出,秋菱面露難色,看看主子,再看看身後的俊美公子。
上官輕挽對視上她無助的杏眸,會意的朝她點點頭,接着便自顧個兒的朝着窗邊走去,無視於秋菱眸底的驚詫。
“白夫人確實沒有病,你只是情緒壓抑得不到釋放,正巧我是這方面的行家,所以我能幫到你!”上官輕挽笑笑,已經走到窗前站在沐英仙對面的位置,同時側眸望向丫鬟秋菱,輕言道:“如果沒其它事的話,你先退下去吧!我有話要單獨和白夫人聊聊……”
聞言,秋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沐英仙也終於有了些微反應,清冷的杏眸淡淡從上官輕挽臉上一掃而過,很快又回落到窗外湖邊的瓊花樹上。
門外長廊外傳男人的咳嗽聲,秋菱纔算回過神來,上官輕挽聽出了那是高雄的聲音,或許男人是刻意用咳嗽聲在暗示什麼。
很快,秋菱不再執意,瞥了一眼並無任何異常反應的主子,悄然無息的退出了房間。
如此近的距離,上官輕挽能將婦人看得更加清晰,雖衣裙素白,卻梳着華麗的朝鳳髻,髮髻配戴的金絲椽珍珠釵亦是罕見珍貴,白皙的耳垂上吊掛的夜明珠耳環,更是璀璨華麗。
婦人看上去顯得很年輕,只是臉色稍顯蒼白,消瘦的微型和眼斂下方的黑眼圈,不難看出她的睡眠並不是很好,這也是精神病患者普遍的現象。
“我知道你是塵兒請來的大夫,只是……不論你的醫術有多高明,你也沒辦法救得了我,因爲我壓根兒就沒有病。我只是倦了,累了,想好好的睡一覺罷了。”沐英仙依然望着窗外,平靜如水的細柔嗓音透着絲絲傷感的倦意。
“夫人在看什麼?”上官輕挽凝向窗外,順着婦人的目光望去,話峰一轉,雲淡風輕的問道。
“瓊花。”沐英仙回答了她的話,不過卻也回眸朝她望來。
“夫人很喜歡瓊花,是嗎?”上官輕挽衝着婦人莞爾一笑,之前她說了那麼多話,婦人連瞥也連瞥她一眼,此刻還是頭一回拿正眼瞧她。
“它們是那麼聖潔美麗,難道你不覺得嗎?”沐英仙秀眉微蹙,清冷的語氣透着幾分輕蔑冷意,又道:“塵兒給了你多少銀子,我雙倍給你,你走人便是。開個價吧!”
上官輕挽微微一怔,倒是沒有想到這位白夫人竟是如此犀利,雖然她已經感受到沐英仙身上的隱藏着抑鬱症患者的典型症狀,可眼下看來想醫好她的病,顯然只是白驊塵一廂情願的想法,婦人並沒有想要配合治療的意思。
“回稟白夫人,第一,我並未從塵那裡收取分文,所以您一文銀子也不必付給我。第二,我絕不會從瓊園搬走,至少現在不會,所以您得死了這條心!”上官輕挽輕描淡寫回應了婦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