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薄庭川終於出現了,進來的臉色也沒怎麼好。
正在說話的兩人看見門口的人,話音消彌,付明新朝着她使眼色的說:“暖暖,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打我電話就行。”
話落,付明新已經拿着包往門口走去,她自從幫着郝溫暖算計了薄庭川,見薄庭川總有幾分心虛。
付明新離開後,站在病牀前的男人就說了,“你朋友見到我有愧疚,爲什麼你總是一副沒事人樣。”
她擰眉,算計他真是她這輩子做的最錯一件事了。
“我可以出院了。”沉默了許久後,她說。
“那就出院吧!”他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好一會兒後說。
“這幾天你很忙?”
“怎麼關心起我來了?”薄庭川嘴角帶着若隱若現的笑意。
“當然啊,現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不關心你關心誰?”郝溫暖臉上的笑意明顯有着討好。
薄庭川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笑:“那晚可不是這麼狗腿的啊?”
“那晚你說話有點難聽,我也就是正常回應啊!”說完,她綻放出笑容,帶着嬌柔之笑。
“你不會跟我這麼記較吧!”
薄庭川坐在她的病牀上,擡手就捏住她的下巴,“想我不計較就該說真話,而不是對我有所隱瞞,你隱瞞不了。”
水靈的大眼瞅着男人,“你是說鬱傑?我沒對你隱瞞啊!”
薄庭川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她,郝溫暖敵不過這種無聲的壓迫,糯糯說:“其實我跟他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我覺的過去的事沒有必要講,那晚他過來確實是有說什麼對我還有想法,但是那只是他的一種策略,無非是爲了奪郝氏的策略,所以我沒有放在心頭。”
薄庭川無聲的看着她,郝溫暖接聲:“該說的我都說了。”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你怎麼想?”
她瞳孔沒什麼變化,但是心裡有着風起雲涌的激動,不過,她清楚,過去的她是不會再回頭。
“我不吃回頭草。”
兩人對視了好長一段時間,最後,薄庭川說了一句:“記住,你現在是薄太太,不要做出掃薄太太名聲的事。”
說完,他就說了,“出院吧!”
——————
郝溫暖出院後對博達的事情較爲掛心,於是在第二天晚上的時候詢問了。
薄庭川輕笑,“擔心我不能擔任博達的總裁而影響你拿到郝氏的股權?”
她一頓,隨後就笑了:“你別把我想的那麼功利好不好,我出於關心。”
他坐在她的跟前笑,“真的?”
“當然。”
男人見狀,擡起臉,意思很明顯的要她親一個,郝溫暖倒也沒配合的親了上去。
男人幾天沒開葷了,逮着紅脣就吻上去,將人壓在身下。
“喂,我腿還痛着呢?”
“我會小心的。”
隨後,女人的意見全數被男人含在嘴裡,留下一片嚶嚀......
當薄庭川從郝溫暖身上得到滿足後,接到了穆心怡的電話。
“我想知道,我哪裡露出破綻?”
薄庭川在電話一端沉默片刻,最後才道:“對你早就起了疑心,讓你留在博達,就是想看看你究竟想做什麼?當初還以爲你是穆雄飛派來的,只是沒想到,你竟然爲樑松仁做事,這點倒讓我有點意外。博達的黑客入侵,你請的人技能不錯。”
穆心怡沒想她請人設計的遊戲是難度很高,本想趁機在薄庭川跟前展示她的能力,請人破密,沒想到當晚就被人破了。
但沒到最後,輸贏也不一定。
“薄庭川你以爲我這樣就輸了嗎?不會,你也知道我爸爸是穆雄飛,只要他想辦的事,沒有辦不到的。”穆心怡朝電話那端狠狠的吼道。
掛掉電話,穆心怡立即趕回家中找穆雄飛,尋求他的幫忙。
“爸爸,你一定要救救我,薄庭川想置我於死地。”穆心怡哀求着。
穆雄飛坐在佛前,手執佛珠,雙眼閉目,並未理會穆心怡,穆心怡知道父親的習慣,他念佛時,是不允許別人打擾的,但此時她沒辦法等。
過了一陣,穆雄飛收起佛珠,睜開雙眸,朝佛祖拜了三下,才起身。
起身後,他坐在椅子上,瞪着穆心怡:“爸爸現在救不了你,事情已不可收拾,當初我曾勸過你,但你卻不聽,硬要一頭砸進去,現在你只有自己承擔。”
穆心怡頓時打了個冽超,難以置信的搖頭,蒼白的臉顯的死寂,語氣傷痛道:“爸爸,你怎麼可能救不了,你那麼有勢力,你是不想救我對吧,因爲我當初爲了這個男人,忤逆了你的意思。”
穆雄飛眼神沉靜,手中的佛珠一粒一粒有節奏的轉動,凝視着一臉傷心且焦急的女兒,片刻,傳來他沉肅的聲音:“你以爲我是羅漢神仙嗎?雖然黑有黑的手段,但是別忘了,薄庭川也不是個簡單的人。”
穆心怡失魂的跌坐在紫檀木椅上,哀怨的神情看着依舊轉動着佛珠的父親,心中不由的起了一團火,步過去,扯掉他手中的佛珠,嘶叫:“你每天在這兒懺悔又有什麼用,自已的女兒都救不了,難道你後半輩子想無人給你送終嗎?”
穆雄飛眉宇一皺,額頭的青筋爆起,臉上閃出狠冽之色,一個起身,轉動佛珠的手突然張開,甩向穆心怡的臉上,啪的一聲,巨響刺耳,穆心怡跌坐在地上,嘴角即時沁出鮮紅的血。
穆雄飛冷怒道:“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爸爸,這種話你都說的出口,都怪一直以來我太放任你,現在居然不把我這個爸爸放在眼裡,來大吼大叫。”
跌坐在地上的穆心怡雙目透出憤恨目光,直勾勾的瞪着穆雄飛,眼淚打開水閘的水無盡止洶涌而出,突然大聲哭吼起來:“媽,你爲什麼要丟下我,要是有你在,我就不會受人欺負了。”
穆雄飛憤怒中帶着悲傷,他怎麼會教出這樣的女兒,爲了一個男人將自已弄的滿身悲傷,此刻還不知悔悟,心中就似初鈍刀割着般疼痛。
“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沒有一點人樣了。”穆雄飛深厚的聲音顯的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