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莫錦天,蘇惜芩拿着手機回到包廂,小傢伙已經逛了一圈回來了。
其實他趁着蘇惜芩不在出來溜噠,是帶了小心思的,盼望着跟上次一樣意外碰見白衍森,只是一圈下來,也沒有如願見到。
垂頭喪氣的回到包廂裡後,捉摸着他打電話不接,運動會也不來,莫非是白白出什麼事了?還真的是因爲他和蘇蘇沒有回他家住而生氣了?
莫錦天是個小孩,小孩的天性很直,心想着一定要再確認一下,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失了一個朋友。
所以蘇惜芩拿着手機回來後,莫錦天甩下書包,湊到蘇惜芩跟前,仰着那個西瓜頭。
“蘇蘇,會不會白白出什麼事了?他不像是那種小氣的人。”
剛坐在布藝沙發的蘇惜芩,側頭看兒子,小傢伙烏溜溜的眼睛布着滿滿的期待。
知子莫若母,小傢伙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得讓他面對現實,他纔會罷休。但是打之前,她得跟他談談。
她面向莫錦天坐直,面色嚴肅開腔:“錦天,那我們再打一次,如果這次沒接,就不要再去打擾他了,好不好?”
白衍森於他們太遙遠了,她不希望兒子再對白衍森抱有其他想法,不管兒子對白衍森什麼想法,她都不希望讓他插進他們母子生活中。
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或人,是不能去貪戀的,就算再難受也要摒棄,傷心只是一會兒,過了那一刻,就是好了。但是硬要去貪戀,會造成更深的傷心,而且時間更長。”
她已經受過這種痛苦了,所以希望兒子不要經歷這種事。
莫錦天眨着清靈的大眼,裡頭帶着受傷的情緒,但是小香菇頭還是朝蘇惜芩點了一下,“好,我知道了。”
糯軟軟的聲音帶了幾分委曲,但同時又是做了某種決心,蘇惜芩見兒子說通了,拿起手機撥了白衍森的號。
莫錦天在白衍森接通電話後,臉上閃着光芒,急促的喊:“白白。”
“嗯。”白衍森淡淡的應了一聲。
“你沒事就好。”小肉手拍了拍胸脯,頓了頓,又說。
“白白,你是不是生氣了,所以今天才不來運動會?”莫錦天小胖手撓着腮幫子,十分苦惱。
白衍森那頭沉默了一會,才說:“我昨天說過了,你不在我家住,我也沒空出席運動會。”
莫錦天心想,白白怎麼這麼任性呢?比他還任性,白浪費他剛纔那麼相信他了,縱使這樣,莫錦天還是說了。
“昨晚蘇蘇說太晚了,我們家離醫院近,所以就回家睡了,我打了電話給你,但是你又不接。”
“做人最主要的是講信用,對一個連信用都沒有的,我有接的必要?”
白衍森的口才,讓莫錦天羞愧難當,香菇頭一直往下垂,幾乎快要貼切到胸口了,小肉手無意識的扣着沙發,低低的問:“那你是不跟我做朋友了?”
“這個問題你不該問我,該問你媽,如果她願意讓你跟我做朋友,我自然沒問題。”
莫錦天擡起頭,烏溜溜的眼珠子看向一旁側耳傾聽他講電話的母親,確實蘇蘇不願意她跟他做朋友,因爲剛纔蘇蘇說了,不要打擾白白了。
也許是感覺到了莫錦天的沉默,白衍森那頭突然響起聲音:“你現在在哪兒?”
莫錦天正用眼神詢問母親,也沒顧的上回應白衍森,“蘇蘇,我還能跟白白做朋友嗎?”
蘇惜芩咬了咬脣,知道現在的情況她需要跟白衍森溝通,伸過手去拿那手機:“來,給我,我跟他講。”
莫錦天獻寶似的把電話遞過去,眼巴巴的望着蘇惜芩,那樣子完全緊張蘇惜芩會跟白衍森說她不願意。
其實,蘇惜芩剛纔撥電話前,是想好了,如果白衍森這次沒有接電話,那麼她正好讓兒子跟他斷了聯繫,但是她沒想到白衍森竟然接了。
這接了性質就完全不一樣,如果她生生的要兒子跟他斷交,會給兒子的心裡造成某種陰影,所以她不能,而且白衍森也狡猾,把難題推在她的身上。
她在莫錦天的視線下,拿過了手機貼在耳旁,低低的應了一聲:“昨天晚上真的是太晚了,我又有些累,覺的開車開的遠不方便,所以就在家裡睡了。”
頓了一下,又解釋:“昨天發信息你應該看到了吧!”
“看到了,但是不想回。”白衍森沒有情緒的應了一句。
蘇惜芩:“……”
“那麼今天你母子倆打算住哪兒?”
蘇惜芩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瞟向兒子,很想回應,你失信錦天,自然不去你家住,但見兒子眼睜睜的盯着她,也就把這些話嚥了回肚子裡去。
頓了幾秒,低低的說:“這個錦天決定吧!”
莫錦天一聽,立即趴到蘇惜芩身上,對着她耳的手機糯糯的說:“今晚去白白那兒住。”
看着兒子這麼沒骨氣的樣子,蘇惜芩覺的很無力,剛纔還一副愁眉不展,白衍森一句話,他就巴巴的貼上去了。
莫錦天的話自然傳進了白衍森的耳裡,白衍森也很不客氣的說。
“不要言而無信了。”
“你真的是小心眼,一個大人怎麼可以跟小孩子鬧脾氣呢?你知道他今天多失落嗎?真是沒見過這麼小氣的男人。”
蘇惜芩想想就氣不過,他們母子倆最後還是妥協於他,而他倒是失信兒子,害兒子失落一上午,不數落他一回,她真的是咽不下氣。
白衍森那頭一陣沉默,想必也是被蘇惜芩的話堵住了。
“我說你們倆娘,今天怎麼這麼壕了,來這個福盛館吃午餐,是中六合彩了。”在沉默間際,門口響起一道輕柔的聲音,母子倆擡頭望去,唐汐來了。
“你在福盛館?”白衍森聽見追問。
“沒什麼事就先掛了。”蘇惜芩並不想搭理他。
“在幾號房?”
……
結束通話後,莫錦天的情緒完全好轉了,坐在一旁,探手拿起檯面上的點心,吃的滿嘴鼓鼓的,那雙清澄的大眼四處瞅來瞅去,他剛纔聽見白白說,他也在福盛館,那白白在哪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