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汐邁進陸氏大樓,來到總裁辦公層樓,秘書告訴唐汐,陸沅離並沒有在公司。
樑文山正從辦公室出來,看到站在秘書檯前正在詢問陸沅離下落的唐汐,他走過去。
“唐小姐。”
唐汐轉頭,看見樑文山的時候,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樑助理。”
樑文山推了推鏡框,同樣帶笑問道:“唐小姐來找陸總?”
轉過身的唐汐應道:“嗯,他不在公司?”
“陸總今天沒來公司,如果你有什麼事的話,我可以幫你傳達。”
“有些事必須當面說,他在家?”
“這個我不太清楚,陸總只說他今天不到公司,其餘的他沒有說明。”
唐汐凝眸,“你能聯繫上他嗎?”
樑文山滯了一下,隨後說:“我給陸總打個電話。”
說着從身上掏出手機給陸沅離撥了過去,只是幾秒,他放下手機,看着唐汐說。
“唐小姐,陸總的電話沒人接聽。”
唐汐心頭有些狐疑,“他平常都這樣?”
樑文山的笑意更明顯了,“當然不是,唐小姐如果真的有重要事,或者可以去他家碰碰運氣。”
“也沒什麼急事,等他回電話吧!那就不打擾了。”
“好,唐小姐慢走。”
唐汐從陸氏出來,陽光很大,她擡頭,陽光有些刺眼,伸手擋在額頭上,心頭說不出什麼滋味來。
這種心情,就像是平靜的湖面被一陣北風吹起了陣陣的漣漪,甚至還有些波濤滾滾。
滿是複雜的情緒往停車場走去,因爲心不在焉,沒有發現對面有一輛麪包車朝她的方向駛來。
當聽到轟轟聲時,她擡頭,麪包車像是失了剎車器,速度飛快,像箭一般似的,一直朝她撞過來,這時車子已到了她的跟前,她根本來不及躲。
“啊”她驚叫喊一聲。
說時遲,那時快,她只覺的身子一飄,可是身上沒有任何的疼痛,但是卻聽見重重的一聲,砰。
她倒在地上時,只是膝蓋上有些疼痛,但片刻張開眼睛,一個熟悉到不能熟悉的身影從麪包車的車頭往下滾,重重的滾落到了地上。
唐汐瞪大瞳,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一切,直到麪包車轟聲離開,才從地上爬起來,朝癱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奔過去。
“陸沅離,陸沅離”
她渾身顫粟的停在他的跟前,血從他的身體上汩汩的流出來,臉上,身上,那樣觸目驚心,那樣讓人害怕。
她雙腿無力的跪在地上,不敢碰他,怕碰傷了他,這個時候,她還是沒拋棄常識,只是呼喚:“陸沅離,陸沅離”
片刻,陸沅離極其堅難的張開眼睛,望着她,“你沒事吧!”氣若游絲的聲音像是隨時飄散而去的人。
唐汐心頭重重的一顫,搖頭:“我沒事,你堅持一下,我送你去醫院。”
他只是給了她一個微笑,說不出話來了,隨即陷入了昏迷中。
望着陷入昏迷的人,她慌了,“陸沅離,陸沅離,你堅持”
她怕他真的會離開,離開這個世界,可是又不敢碰他,擡頭朝着從陸氏門口跑過來的人,喊着:“叫救護車,叫救護車”
市醫院搶救室
走廊上的腳步聲匆匆忙忙,“樑助理,二哥怎麼樣了?”
這是陸鳴的聲音,擔憂,但是還是很平穩。
“還在搶救。”樑文山說。
當時是唐汐離開後,樑文山回到辦公室給陸沅離打電話,陸沅離正從醫院往公司趕,樑文山沒多久,就接到門口保全的電話,說陸沅離遭遇車禍了,於是他撥了120,隨後又通知了陸鳴。
“怎麼會傷成這樣?”陸鳴問。
“我出來的時候,看見唐小姐哭喊,總裁倒在血泊中。”樑文山朝着唐汐坐的方向看過來。
陸鳴看向唐汐,只見唐汐渾身是血滿的縮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雙手環住瑟瑟發顫的身子。
這時,蘇惜芩和白衍森也趕了過來,蘇惜芩問:“汐汐,陸沅離現在怎麼樣了?”
“還在搶救。”
白衍森扶着蘇惜芩的手,示意她彆着急。
白衍森跟陸鳴談話去了,“汐汐,你先去洗一下,一身都是血。”蘇惜芩說。
她搖了搖頭,唐汐其實腦海裡全是陸沅離推開她的那瞬間,和他渾是血時,問她的話。
在生死關頭,他舍了自個命,也要關問她的安危。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醫生從搶救室出來,又進去,再出來,再時去,直到兩個小時候,手術室的燈才熄滅了。
醫生走出來後,所有人一涌而上,唯獨唐汐還坐在那裡。
不是她不動,而是她不動不了。
“醫生,病人怎麼樣了?”白衍森的聲音。
“手術算是成功,不過要看這二十四小時的情況,如果能挺過這二十四小時,那麼就沒事了。”
大家對開頭那句,莫名的鵲躍,但下一句心瞬間揪了起來。
只期盼能過二十四小時,唐汐鬆了一口氣。
隨着陸沅離推出了手術室,衆人跟隨了過去,唐汐從椅子上下來,準備邁步走,突然身邊多了身影。
她擡頭,只見是蘇惜芩。
“汐汐,先去洗一下,換身衣服,不然你這樣會嚇到其他人的。”
唐汐低頭看了看自個,發現她現在可能比陸沅離還嚇人,於是點頭。
她回家梳洗,換衣服,而唐侍騰見到女兒一身血的回來,顯然嚇壞了。
在追問之下,才知道陸沅離爲了救女兒身受重傷,一時之間也反應不過來了,雖然陸沅離他不喜歡,但是現在他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爲了救女兒身受重傷,由此可見,他是真心愛女兒的。
唐汐走到唐侍騰跟前蹲下,目光熱切的望着唐侍騰:“爸爸,你是不是不能原諒他?”
唐侍騰從唐汐這句話中已經清楚知道了,女兒還喜歡他,但是又在意他的看法。
他望着唐汐,擡手覆在她的臉上,捋了捋她耳旁的亂髮,說:“汐汐,你還愛他是不是?”
“爸,在這個世上,再也找不出一個爲我殉情,在生死關頭都要問我安危的男人了。”